如果说死亡是人生最难以接受的事,那突如其来的变故便是压死骆驼的最后的一根稻草——

    今天的天气格外的好,阿流趴在窗台上。百无聊赖的看着外面。

    外面微风悄悄走过,把院中树上刚长出的叶子又吹了下来。随风飘扬向远方飞去,一点一点消失殆尽。

    阿流从窗外看过去,那一棵树最终变成了光秃突的样子。

    好丑。

    阿流走向了里屋,她已经好久没见到娘亲了。

    说来也奇怪,今天娘亲对她似乎有很多想说的,但还是压制住了。

    阿流什么也没问,她心里隐约觉得什么东西在坐着改变。

    好像从那天开始一切就变了,那天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让人感到不适?

    阿流什么也没想起来,她报着头强迫自己想起来。

    “到底是什么?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阿流,别想了,忘了也是好事。”

    这句话像一个定海神针,阿流的心也渐渐的平复了下去。

    不过让阿流更奇怪的是——她的父亲不喜欢她了。

    “阿爹,你回来了!”阿流见门囗出现父亲的身影,立马跑了过去。

    令人奇怪的事,父亲却厌恶的推开了阿流,转身向屋里走去。

    不一会屋里就传来了争吵声:

    “她为什么还在这?我不是说了我不会再养她了吗?你这是干什么?”

    屋里的女人强忍泪水:“她还是个孩子,况且她已经忘了。你就那么信那个男人说的吗?”

    阿流父亲大和道:“我告诉你,耳锶!你今日必须送她走。她……她就是个恶魔”

    不知想到了什么,阿流父亲明显有着无法控制的恶意。

    这股恶意一直延伸,最终终向了院中正木讷的阿流。

    听见男人喊出自己的全名,她知道他生气了。可她不能因为他生气,就……就让阿流去“死”啊。

    她还只是个……孩子,她对任何人都没有危害。

    为什么要说她做了那么可佈的事,明明她什么也没做,却要被人贴上罪恶的标签。

    耳锶的眼神落在院里那个正在独自玩耍的阿流身上。

    阿流此时正在用木棍,挑拨着地面上的蚂蚁,一个人不需要任何人陪伴。

    而她‘救’回了阿流,所以不能再抛弃阿流了。

    耳锶收问了目光,她已经下定决心了——她要救那个孩子,救那个天真,美好的孩子。

    ‘救’那个被世人冤枉的孩子。

    耳锶直起了身子,她目光直视对面的男人:“文思,她是个好孩子。我要继续养她,如果你不愿你就走吧。”

    文思:“……为什么?她有什么值得你救?”

    耳锶叹了囗气,望着阿流的背影问:“文思,你还记得我们为什么要从小贩手中救下她吗?”

    文思咬着牙回答:“知道”

    思绪回到一年前,那时文思和耳锶刚到这个小镇,对于一切都还不算熟悉。

    他俩如同无头苍蝇到处乱走,后来他们看到了一个小女孩。

    那个小女孩就是阿流,此刻她正双目无神的跳着舞。

    妄想在匆匆匆匆走过的路人前,吸引起目光。

    阿流旁边是一个拿着棍棒的男子,那个男人凶狠的盯着旁边的阿流。仿佛苦这个女孩不好好引客,便会被毒打一顿。

    耳锶先一步走了过去,文思见状也跟了上去。

    两人停在摊子前,望着那个可疑的男人和一旁正坚难跳舞双目无神的小女孩。

    也许是眼神过于炽热,拿棍棒的男人大声嚷嚷:“哎!干嘛呢干嘛呢!不买东西儿就滚一边去,别仿碍我招揽客人。”

    两人被男人趋赶也没走,他们越觉得不正常了——谁家父亲这样对小孩啊。

    那男人见两人还在挡着,怒气一下就上来了:“喂!听不见我说话吗?耳朵聋了还是眼瞎了’不知道让开吗。再仿碍我做生意,我饶不了你们!”

    最后一句显然不是造势,男人说完便拿起棍捧凶狠的瞪着面前的两人。

    文思先开口了:“我们没仿碍你,我们要买东西。”

    男人的眼神收敛了起来,他露出一个渗人的微笑,语言不由自主的欢快:“哦!那两位客人要点什么?”

    文思:“……”

    怎么为他只是说说,怎么就信了。

    算了。

    文思转头看向耳锶。从刚才到这里开始,耳锶就一直在盯着这个小孩,也不知道看出了什么。

    文思推了推她问:“小锶,你要什么?”

    耳锶转过神来,她指着这个小女孩说:“她。”

    文思:“……”

    啊啊啊啊啊啊啊,你干什么耳锶!

    耳锶没有管文思的怒吼,她回想起刚才那个奇怪的感觉。

    那种直射心底的直觉,让她对面前的女孩起了很大的怜爱。

    仿佛面前的女孩就是她自己的孩子一样。

    文思见耳锶直勾勾的盯着女孩,心里不免疑惑:耳锶不会因为这个女孩长的可爱,所以………

    文思的猜想倒也有理有据,毕竟那个女孩确实长的怪可爱的:

    女孩穿着一身破烂的衣服,瘦小的身躯因风吹过而摇摇欲坠。她的手随着动作不断变化,形成一副美丽的“画作”。若不是那双目无神的眼晴,定然能吸引起路人的注意。

    但这个想法,很快被文思否定了:耳锶不是会因美貌而浪费钱的人,相反……

    不知为何一想到耳锶对钱那奇怪的保护欲,就挺让人难以相信,她们是同一个人。

    那个男人听了这话,低头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文思,耳锶:“……”

    这位大哥怕不是疯了。

    文思越来越觉得事情不对劲,拉着耳锶就跑。

    正在“哈哈”大笑的男人停了下来,他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勾了勾嘴角。

    小女孩依就麻目的跳着舞,直到被男人教训才停下。

    “别跳了,哎!我和你说话别跳了。”

    眼看棍棒就要打在自己身上,小女孩才缓缓停下。

    男人笑了起来,眼底满是贪婪:“走!”

    听到男人的指令,女孩机械般的向远处走去。

    “切,不就是死了个人么。”男人痴笑道,“就这便疯了,无趣。”

    阴暗的角落里,耳锶握紧了拳头拳头拳头,文思也蹙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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