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色浸湿了云,淅淅沥沥的抚平了尘土。念云手拿折扇拽着麻绳,忆起师妹的话“云云姐,你有没有看过雨中玉兰?真的好美。”

    “是吗?”念云心想,步履已出了木屋,她到要瞧瞧这雨中玉兰。

    半响,她坐在玉兰树头,“倾占一春雪,白玉缀枝头。”念云笑了笑,比不上山茶啊,太素了。

    “缀点红就好了。”她想着,晃起双脚,悠然的铃铛声响起,清脆得打碎这墨山的宁静,“叮”念云乏了,瞌眼睡去了......

    清冷的风让念云脚下一紧,“叮”,那银铃铛挂在纤细的脚腕上,随即一震。

    “谁?”粗鲁的声音响起,让念云不禁抬眼,映入眼帘的是血染的玉兰,散落不少。

    树下,一个身材魁梧的黑衣郎正朝上望去。先前他来时只顾扶着他的主子,并未向上望去,才发现这树上竟坐着一个青衣女子,面容清雅,素淡的服襟任风划过。若非当时大过紧迫,他怎会注意不到。

    黑衣郎随刻扔过石子,打坏了念云的折扇。

    “淮安念云”她笑着答,细细地看扇上的划痕,不温不恼。

    “你是淮安寨的?”

    他想,淮安寨以制香闻名大辽,可谁又不知其扇影的名号,杀人无形,更是喜扇。他望着念云的扇子,猜着这样貌不过十六的姑娘应当不会精细这折扇吧。

    念云并不回答,不远处响起马蹄声,黑衣郎忽尔紧迫了,道“念云姑娘,您可否救救我的主子。”

    他看上念云的神色那样卑怜,可念云却笑了,“可是,你弄坏了我的扇子。”她故意指着那把镶玉石的白底折扇,银制的扇柄映着玉兰摇曳,灿然一片。

    “我给您赔,什么都可以。”黑衣郎越发不安,念云望向他的主子,那是张苍白玉色的俊脸,像极了她的物件云扇。

    “好啊,是让我杀了那些人么?”念云指向那边有明火的地方,她又看向黑衣郎。

    “您可以吗?您拖一下时间就可以了,只要主子没事”

    “为什么不行,我需要一个理由,比如墨山不准明火。怎么样?”

    疯子,又是一个疯子,他拉起合眼的主子,直奔另一边。念云笑了笑“别走远,你还要赔我的扇子呢。”

    明火闪近了,“大人,人在那边!”一人惊呼,为首的抬眼,入帘的是一位系发的青衣姑娘,身后是他们要追杀的人。

    “大人,他们跑不掉了,我看这女人也——”他顿了顿,贼兮兮的笑着。

    “若捉住了,随你怎么玩。”王承笙横下眼色督了旁的小都监。

    他们直奔黑衣郎,只有刚的小都监不停望向念云。却听风声四起,“慢着。”五六个人纷纷抬头,却对上念云笑着的脸。“姑娘这是何意?”王承笙示意手下停顿。只有小都监小声嘟囔“怕她做甚。”

    “墨山之内,不准明火”她悠悠地说,声音不大,远处的黑衣郎却听见了,“靠,真是这个理由。”他心都暗了一半。

    “是,我们这就把火灭了。”王承笙示意灭火,却没有一人动,天色已暗若灭了火,又有谁能看清?况且他们早对这个大人不服了,都有意心靠小都监。

    “大人,你怕他做甚?”“天色这么暗,灭了火怎么走?”……人声杂杂。王承笙头疼不已,此人手拿折扇,墨山淮安寨天下谁人不知,此人定是淮安寨之人。

    “大人,你的作风该换换了,不如换个位置?”小都监又笑了,“你这是什么意思?”王承笙心一紧。

    只听树上的姑娘打了一声哈欠,“真无聊,你长的这么丑,可不可以少说点话?”她对着小都监,此时眼里半分秋波皆无。“咚”小都监便倒了,“这才对嘛。”小姑娘又笑了,笼上一层月色。

    王承笙定了定神,“多谢姑娘,敢问姑娘尊名?”

    “淮安念云。”困倦的声音清清浅浅。到是四下的人,听见淮安两字早已四散逃去。“你也快跑吧,跑起来,不然过会心情不好,你或许也就倒了呢。”念云折了朵玉兰,这玉兰真好看,“在下退了。”王承箫又望了望姑娘身后的黑衣郎,对上一双凶狠的眼睛,便走了,消失在夜色中……

    雨声渐起,打散了地岸的血迹,念云从树上下来,雨露润湿她的墨发以及青绿的衣衫,显出一小片肤色,她移步走到黑衣郎前,身后是她拽着的麻绳,不禁让黑一郎有些害怕,只是不断猜想,这绳子的用处。

    “我想到你怎么赔我的扇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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