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他们新点的菜很快端上来。起初不清楚分量，他们点得少，现在他巴不得把这里的菜都试一遍。
可惜肚子塞不下任何东西，只能在不断回味方才咀嚼下咽的过程。
好在他还有晚餐可以期待。
暖黄色的灯光，暗色调的餐厅。嗡嗡的交谈声，偶尔的金属餐具与瓷盘的碰撞声，钢琴曲也是最适合用餐的舒缓音乐。
小白的精神前所未有的放松，靠在椅子上昏昏欲睡。
鬼屋里犯困还是头一回。
理智告诉他在鬼屋应该随时戒备，但温馨的场景令他根本生不起紧迫感。
邻桌两人吃完后凑一起研究房间里带出来的魔法书。
只有一个人带了法器，念咒时挥舞，虽然不知道他施的什么法，但他背后的魔法暗纹忽然闪出银色光泽，就像什么被激活了一样。
小白撑着脸看得入迷，小声说道：“魔法师主题看上去好好玩。为什么我们的剧情还没开始？”
山泉说：“可能已经开始了，只是我们没发现？”
李桃柯：“说不定有些条件需要我们主动触发。”
正聊着，人群突然骚动。
有人摘下了红衣侍者的面具！
“还给我！”
没了面具的侍者大喊着去抢。
抢面具男巫飞速溜到小白身后。
小白还没搞清楚情况就成了他的挡箭牌。
侍者个子高，手臂越过小白的头顶，可惜总差一截。
在场有人看不下去了，劝阻道：“你抢人家工作人员的东西干嘛？他们也不容易！”
“你们难道不想知道不戴面具会发生什么吗？”男巫大喊。
那张卡片。
【摘下面具，后果自负。】
劝阻他的人不说话了。
男巫是对的。
大家都把不摘面具当做规则之一，吃饭都没摘下来过，但之后忘了怎么办？后果究竟什么？
住客们围过来，形成一个空心的包围圈。
众人目光汇聚于侍者，如同围观马戏团即将跳火圈的猴子。
侍者捂着脸哀嚎。
凄厉，低哑，断断续续，仿佛声音不是从嘴巴吐出，而是沿着喉咙往下，渗入他体内，然后他的五脏六腑齐齐嗡鸣震颤。
小白头皮瞬间发麻，连连后退，和男巫一起退到人群边缘。
侍者的手开始融化。
不知什么时候，他的皮肤变得如同烧软的蜡，融化的液体，从缺口往外淌，一层又一层，接触空气后凝固，形成一圈圈波纹。
十几秒过去，手彻底与脸融为一体。他疯狂扭动身体，摇晃手肘，试图借助惯性把手与脸分离。
肤色的波纹一点一点堆叠。
渐渐的，出现红色。
血的颜色。
小白有一瞬间似乎觉得鼻腔被蜡堵住，连吸气都得分三次完成。
已经有前排观众受不了这种视觉冲击，转身往外挤。很快就有人补上空位，露出震惊神色。
有了血的稀释，蜡状皮肤流动速度明显加快，来不及凝固的就顺着手臂滴落。
侍者的膝盖毫无征兆地折断，身体砸在地上却不是硬物坠地的闷响，而是“啪叽”一声。
骨头融化了。
他的腿如同两条交缠的面条瘫软在地，红色衣服融入皮肤。
之后的事情如同放了快进键。
侍者的身体很快变成了一堆红色的不明物质。
“您好，请让一下。”
“您好，请让一下。”
“您好，请让一下。”
三道没有起伏的声音依次响起。
人群让出一条道。
三名几乎一比一复制的红衣侍者拿着铁铲和桶走到红色物体旁边。
铁铲有节奏地剐蹭地面。
铛、铛、铛……
从他们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仿佛这是多么司空见惯的事。
红色残渣堆了整整三桶。未干的深一些，干的已经泛白。
像混味冰淇淋。
小白被自己的联想恶心得嗓子一哽。
地面恢复如初。
整个过程不超过五分钟。却觉得像站着看了一场两小时的电影。
“好烫！”
男巫一声尖叫，甩开面具，再次吸引全场目光。
面具掉在地上，瞬间消失。
就像有玩家在游戏里点了一键消除。
人群看男巫的眼神与看杀人犯无异。
男巫有些受不了，“我就是试个规则，又不知道会死人！你们这是什么表情？”
方才侍者离奇死亡的过程真真切切发生在眼前。
大家都需要时间消化。
李桃柯冷静的声音在人群中格外清晰：“所有人务必戴好面具，只要不在大厅摘下，就不会出事。”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检查自己的面具。
用餐时的温馨已不复存在，侍者的死按下了警报开关，警示所有人：这里危机四伏，做好准备，迎接鬼屋的洗礼。
人群散去。
小白、山泉和李桃柯三人又聚在一起。
山泉之前最爱看人被吓得六神无主，今天难得没有调侃。
看到侍者痛不欲生而始作俑者袖手旁观时，他拳头都握紧了，怒意达到顶点。
但很快，他又意识到这不过是一场逼真的表演。很久没被鬼屋剧情牵着鼻子走了。
山泉从情绪中抽离，问小白：“你站得近，看清发生在工作人员身上的变化了没？我刚刚被个壮汉挤到后面去了。”
小白回想起方才场景，咽了口唾沫，“有点像烧软的蜡像。后来我没太敢看，再睁眼的时候已经没人样了。”
山泉：“男巫把面具丢哪里去了？”
小白指着地毯，“这里，一眨眼就不见了。”
长方形地毯上花团锦簇，花草图案越到中心越密集，颜色越深，簇拥着最中间红得发黑的眼睛。
这样的眼睛满场都是。
-
“尊敬的绅士淑女，万众期待的舞会就要开始了。”
老管家再次出场，晃动手里的摇铃。
一如方才，每个侍者停下手中收拾餐碟的动作，机器人一般重复老管家说的话。
“接下来，请德莱姆伯爵和伯爵夫人为我们跳第一支舞。”管家宣布。
舒缓的曲子淡出，《她的舞会》重新奏响。
管家眼神慈祥，干瘪的嘴唇弧度上扬，他看着大厅中央，目光如同随着舞步移动。
但他目光所及之处，空无一物。
小白前前后后看了一圈，发出疑问：“伯爵在哪？”
“不知道。”山泉脸上忽然挂上坏笑，“但你可以跟我做。”
他忽然开始鼓掌，手掌扩在嘴前欢呼了一声，“跳得好！”
小白：……
这家伙是贱瘾犯了。
这一句效果卓然，身边三个住客迷茫起来，小声讨论：“在哪里？我怎么没看到？”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我们不知道的规则吗？”
“要不要跟着做？”
小白也鼓起掌来，假装自己看见了，“他们看起来很恩爱。”
三个住客更加迷茫，跟着照做。
动静一大，勾得更多人忐忑不安。不一会儿，掌声从大厅各个方位传来。
他们不敢暴露自己看不见跳舞的人，就像不敢揭穿皇帝的新衣。谁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类似面具的存活规则。
带节奏成功，小白也咂巴出恶作剧的快乐。皮这一下很开心。
管家张嘴想制止，却还是什么也没说。
舞会不该如此嘈杂，他从没见过如此热闹的舞会。
只是伯爵没有亲自阻止，说明伯爵并不反感。
一支舞的时间过去。
管家宣布：“接下来，大家邀请舞伴尽情享受舞蹈吧。”
“你会跳吗？先说一下，我完全不会。一到和艺术沾边我就是个废物。”山泉说。
小白：“初中跳过双人广播体操算会跳吗？”
得了，两人都不会。
压力来到李桃柯。
他是音乐老师，艺术修养高，肯定学过跳舞。
李桃柯：“……其实不需要会跳，你们看其他人。”
人群两两分散，牵手瞎比划的占大多数。各有各的诡异风格，比酒吧蹦迪还乱。
至少酒吧音乐节奏明显，跟着抖腿都能压上拍子。而这支钢琴曲，就不是每个人都能找对重音了。
老管家在场内游走，绕到他们背后，和蔼询问：“你们为什么不跳？”
小白挂上谄媚的笑：“马上跳，马上跳，在想动作。”
“德莱姆伯爵方才表示很欣赏您和您朋友的眼光，让我代为传达。”老管家说，“这是送给你们的礼物。”
半个巴掌大的黄铜色人头像，与大门正上方的人像一模一样，应该是德莱姆伯爵本人。
山泉捏着人头转了几圈，发现一个小开关。一按下去，人头的七窍开始冒光。
“手电筒做得够抽象的。”
“做成这个丑样，留着总感觉不吉利。”小白表情扭曲。
吐槽归吐槽，必须承认，手电是鬼屋里最重要的道具。
“我和小白有一个手电筒就行，李老师，你需要吗？我的给你。”山泉说。
李桃柯说：“既然专门给你们两个，说不定与房间机关有关。如果有夜间行动，你们把我叫上就行。”
山泉已经把李桃柯当作自己人，全盘托出自己的计划：“我们打算晚上去吓隔壁玩家，要不要一起？”
李桃柯犹豫了一会儿，似乎是在做思想斗争，片刻后他点头：“听起来很有意思，祝我们好运。”
山泉幸灾乐祸：“也祝隔壁好运。”
周围的人群魔乱舞，他们三个一边跟着节奏前后左右踏步，一边低声聊晚上的碰头计划。
忽然，李桃柯皱眉抬头，神情无比认真。
“怎么了，哪里不对？”山泉问。
李桃柯：“曲子变了。”
小白不解：“一直都放的这首啊。”
“之前是四手联弹，现在低音区没人了。”
可惜肚子塞不下任何东西，只能在不断回味方才咀嚼下咽的过程。
好在他还有晚餐可以期待。
暖黄色的灯光，暗色调的餐厅。嗡嗡的交谈声，偶尔的金属餐具与瓷盘的碰撞声，钢琴曲也是最适合用餐的舒缓音乐。
小白的精神前所未有的放松，靠在椅子上昏昏欲睡。
鬼屋里犯困还是头一回。
理智告诉他在鬼屋应该随时戒备，但温馨的场景令他根本生不起紧迫感。
邻桌两人吃完后凑一起研究房间里带出来的魔法书。
只有一个人带了法器，念咒时挥舞，虽然不知道他施的什么法，但他背后的魔法暗纹忽然闪出银色光泽，就像什么被激活了一样。
小白撑着脸看得入迷，小声说道：“魔法师主题看上去好好玩。为什么我们的剧情还没开始？”
山泉说：“可能已经开始了，只是我们没发现？”
李桃柯：“说不定有些条件需要我们主动触发。”
正聊着，人群突然骚动。
有人摘下了红衣侍者的面具！
“还给我！”
没了面具的侍者大喊着去抢。
抢面具男巫飞速溜到小白身后。
小白还没搞清楚情况就成了他的挡箭牌。
侍者个子高，手臂越过小白的头顶，可惜总差一截。
在场有人看不下去了，劝阻道：“你抢人家工作人员的东西干嘛？他们也不容易！”
“你们难道不想知道不戴面具会发生什么吗？”男巫大喊。
那张卡片。
【摘下面具，后果自负。】
劝阻他的人不说话了。
男巫是对的。
大家都把不摘面具当做规则之一，吃饭都没摘下来过，但之后忘了怎么办？后果究竟什么？
住客们围过来，形成一个空心的包围圈。
众人目光汇聚于侍者，如同围观马戏团即将跳火圈的猴子。
侍者捂着脸哀嚎。
凄厉，低哑，断断续续，仿佛声音不是从嘴巴吐出，而是沿着喉咙往下，渗入他体内，然后他的五脏六腑齐齐嗡鸣震颤。
小白头皮瞬间发麻，连连后退，和男巫一起退到人群边缘。
侍者的手开始融化。
不知什么时候，他的皮肤变得如同烧软的蜡，融化的液体，从缺口往外淌，一层又一层，接触空气后凝固，形成一圈圈波纹。
十几秒过去，手彻底与脸融为一体。他疯狂扭动身体，摇晃手肘，试图借助惯性把手与脸分离。
肤色的波纹一点一点堆叠。
渐渐的，出现红色。
血的颜色。
小白有一瞬间似乎觉得鼻腔被蜡堵住，连吸气都得分三次完成。
已经有前排观众受不了这种视觉冲击，转身往外挤。很快就有人补上空位，露出震惊神色。
有了血的稀释，蜡状皮肤流动速度明显加快，来不及凝固的就顺着手臂滴落。
侍者的膝盖毫无征兆地折断，身体砸在地上却不是硬物坠地的闷响，而是“啪叽”一声。
骨头融化了。
他的腿如同两条交缠的面条瘫软在地，红色衣服融入皮肤。
之后的事情如同放了快进键。
侍者的身体很快变成了一堆红色的不明物质。
“您好，请让一下。”
“您好，请让一下。”
“您好，请让一下。”
三道没有起伏的声音依次响起。
人群让出一条道。
三名几乎一比一复制的红衣侍者拿着铁铲和桶走到红色物体旁边。
铁铲有节奏地剐蹭地面。
铛、铛、铛……
从他们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仿佛这是多么司空见惯的事。
红色残渣堆了整整三桶。未干的深一些，干的已经泛白。
像混味冰淇淋。
小白被自己的联想恶心得嗓子一哽。
地面恢复如初。
整个过程不超过五分钟。却觉得像站着看了一场两小时的电影。
“好烫！”
男巫一声尖叫，甩开面具，再次吸引全场目光。
面具掉在地上，瞬间消失。
就像有玩家在游戏里点了一键消除。
人群看男巫的眼神与看杀人犯无异。
男巫有些受不了，“我就是试个规则，又不知道会死人！你们这是什么表情？”
方才侍者离奇死亡的过程真真切切发生在眼前。
大家都需要时间消化。
李桃柯冷静的声音在人群中格外清晰：“所有人务必戴好面具，只要不在大厅摘下，就不会出事。”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检查自己的面具。
用餐时的温馨已不复存在，侍者的死按下了警报开关，警示所有人：这里危机四伏，做好准备，迎接鬼屋的洗礼。
人群散去。
小白、山泉和李桃柯三人又聚在一起。
山泉之前最爱看人被吓得六神无主，今天难得没有调侃。
看到侍者痛不欲生而始作俑者袖手旁观时，他拳头都握紧了，怒意达到顶点。
但很快，他又意识到这不过是一场逼真的表演。很久没被鬼屋剧情牵着鼻子走了。
山泉从情绪中抽离，问小白：“你站得近，看清发生在工作人员身上的变化了没？我刚刚被个壮汉挤到后面去了。”
小白回想起方才场景，咽了口唾沫，“有点像烧软的蜡像。后来我没太敢看，再睁眼的时候已经没人样了。”
山泉：“男巫把面具丢哪里去了？”
小白指着地毯，“这里，一眨眼就不见了。”
长方形地毯上花团锦簇，花草图案越到中心越密集，颜色越深，簇拥着最中间红得发黑的眼睛。
这样的眼睛满场都是。
-
“尊敬的绅士淑女，万众期待的舞会就要开始了。”
老管家再次出场，晃动手里的摇铃。
一如方才，每个侍者停下手中收拾餐碟的动作，机器人一般重复老管家说的话。
“接下来，请德莱姆伯爵和伯爵夫人为我们跳第一支舞。”管家宣布。
舒缓的曲子淡出，《她的舞会》重新奏响。
管家眼神慈祥，干瘪的嘴唇弧度上扬，他看着大厅中央，目光如同随着舞步移动。
但他目光所及之处，空无一物。
小白前前后后看了一圈，发出疑问：“伯爵在哪？”
“不知道。”山泉脸上忽然挂上坏笑，“但你可以跟我做。”
他忽然开始鼓掌，手掌扩在嘴前欢呼了一声，“跳得好！”
小白：……
这家伙是贱瘾犯了。
这一句效果卓然，身边三个住客迷茫起来，小声讨论：“在哪里？我怎么没看到？”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我们不知道的规则吗？”
“要不要跟着做？”
小白也鼓起掌来，假装自己看见了，“他们看起来很恩爱。”
三个住客更加迷茫，跟着照做。
动静一大，勾得更多人忐忑不安。不一会儿，掌声从大厅各个方位传来。
他们不敢暴露自己看不见跳舞的人，就像不敢揭穿皇帝的新衣。谁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类似面具的存活规则。
带节奏成功，小白也咂巴出恶作剧的快乐。皮这一下很开心。
管家张嘴想制止，却还是什么也没说。
舞会不该如此嘈杂，他从没见过如此热闹的舞会。
只是伯爵没有亲自阻止，说明伯爵并不反感。
一支舞的时间过去。
管家宣布：“接下来，大家邀请舞伴尽情享受舞蹈吧。”
“你会跳吗？先说一下，我完全不会。一到和艺术沾边我就是个废物。”山泉说。
小白：“初中跳过双人广播体操算会跳吗？”
得了，两人都不会。
压力来到李桃柯。
他是音乐老师，艺术修养高，肯定学过跳舞。
李桃柯：“……其实不需要会跳，你们看其他人。”
人群两两分散，牵手瞎比划的占大多数。各有各的诡异风格，比酒吧蹦迪还乱。
至少酒吧音乐节奏明显，跟着抖腿都能压上拍子。而这支钢琴曲，就不是每个人都能找对重音了。
老管家在场内游走，绕到他们背后，和蔼询问：“你们为什么不跳？”
小白挂上谄媚的笑：“马上跳，马上跳，在想动作。”
“德莱姆伯爵方才表示很欣赏您和您朋友的眼光，让我代为传达。”老管家说，“这是送给你们的礼物。”
半个巴掌大的黄铜色人头像，与大门正上方的人像一模一样，应该是德莱姆伯爵本人。
山泉捏着人头转了几圈，发现一个小开关。一按下去，人头的七窍开始冒光。
“手电筒做得够抽象的。”
“做成这个丑样，留着总感觉不吉利。”小白表情扭曲。
吐槽归吐槽，必须承认，手电是鬼屋里最重要的道具。
“我和小白有一个手电筒就行，李老师，你需要吗？我的给你。”山泉说。
李桃柯说：“既然专门给你们两个，说不定与房间机关有关。如果有夜间行动，你们把我叫上就行。”
山泉已经把李桃柯当作自己人，全盘托出自己的计划：“我们打算晚上去吓隔壁玩家，要不要一起？”
李桃柯犹豫了一会儿，似乎是在做思想斗争，片刻后他点头：“听起来很有意思，祝我们好运。”
山泉幸灾乐祸：“也祝隔壁好运。”
周围的人群魔乱舞，他们三个一边跟着节奏前后左右踏步，一边低声聊晚上的碰头计划。
忽然，李桃柯皱眉抬头，神情无比认真。
“怎么了，哪里不对？”山泉问。
李桃柯：“曲子变了。”
小白不解：“一直都放的这首啊。”
“之前是四手联弹，现在低音区没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