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月边扶起刘楚玉说道:“公主,您腿脚有旧疾,不能跪太久。”

    “采月,你带人把她们两送回去,等会让采星陪我去看大嬢嬢。”刘楚玉说道

    待傍晚,天刚擦黑,采月等人将丹胭、丹脂两人送至殷淑仪宫内,两人体内发热,均站不稳摇摇欲坠,殷淑仪在用纱巾掩鼻后来查看两人,太医正在诊治,说是寒热交替导致伤寒,又拖了些时日但未伤及本体,还需按时服药休养几日便可痊愈,殷淑仪听后才放心,吩咐几人好好照顾便走了。

    大明六年金秋十月,刘骏为求国运昌隆,携百官于今日卯时初刻便前往法门寺归还“舍利”,刘楚玉一早便陪着皇后王宪嫄在仁明殿写字,“大嬢嬢,您的字如行云流水,纵横挥洒,楚玉都能拿回去当范本练习了。”刘楚玉笑道

    “你就少哄我些吧。”王宪嫄道

    “娘娘,殷淑仪那边说是动了胎气,有早产现象,太医已经赶过去了。”孔嬷嬷走近说道。

    王宪嫄手下笔顿,随即道:“知道了,楚玉你先去外面等我吧。”

    刘楚玉欠身后走出屋内,过了一刻钟王宪嫄整理好妆容后与刘楚玉一同往殷淑妃宫内驶去。

    殷淑妃宫内一片水声、脚步声、生产的哭喊声,来来往往的女使端着盆,拿着药,扯着布,接生嬷嬷进进出出的手上沾着血痕,太医不时来禀报几句,王宪嫄坐在主位,一言不发,只吩咐一定要保母子平安。

    殷淑仪难产孩子横在腹中,陛下身边的马内侍快马回宫中宣读圣旨,改封刘子鸾为新安王,历任南徐州刺史、南琅琊太守、中书令、司徒、抚军将军、青冀二州刺史,封殷淑仪为贵妃让她安心生产,皇后王宪嫄听后心中一阵苦涩,前朝都没有的贵妃,只觉得这后位若是她想要,恐怕也得拱手相让。

    丹胭趁宫内忙的人仰马翻,趁出寝殿拿药时告知采月莫愁路已到,王宪嫄听闻后便直接踏出殷贵妃的寝殿,以陛下不在宫中防止有人谋害皇嗣的名义欲将十二皇女带回宫中,殷贵妃眼看事情败露,情急之下不顾刚生产后身体虚弱,连忙将女婴抱在怀里,皇后看她这副作态,便直接吩咐人上手将女婴抱来,两方争执下,只见刘骏在马内侍的陪同下走进了寝殿,皇后向刘骏行礼道:“官家,殷贵妃为官家诞下十二皇女,臣妾看她为生子劳累所以想将十二皇女带回仁明殿养育。”

    刘骏目光阴沉,刘楚玉心中震惊,想不懂本应该在法门寺的刘骏怎么会在宫里,刘楚玉低头看向王宪嫄,但王宪嫄面色如常,彷佛真的是来照顾十二皇女一般。

    “把十二皇女交给皇后。”刘骏沉声道

    “官家,这是我跟官家的孩子,官家忍心让孩子刚出生就离开亲生父母吗?”殷贵妃哭的好不可怜。

    “我们有子鸾,这个孩子交给皇后抚养,你也可日日看着她长大,还不行吗?”刘骏道

    刘楚玉警铃大作,看向王宪嫄,王宪嫄摇头示意先按兵不动。

    门外抱进来一个裹着襁褓的婴童,刘骏接过孩子道:“你与我一同养着这个孩子好吗,你怀胎十月,九死一生才生下他,望他能承欢膝下、孝顺父母、君子抱仁义,不惧天地倾,就叫子仁可好?”

    殷贵妃看着刚刚送出去的男婴,意识到自己所有的一举一动都被眼前人查探的一清二楚便突然吼道:“臧子呢,你把臧子怎样了。”

    “我没杀他,只要你安心在我身边,无论是他还是这个女婴我都留他们一命。”刘骏哄到

    “哈哈,哈哈,你连臧质最后一面都不愿意让我见,你还会留着臧子吗?”殷贵妃刚生产完受这么大刺激情绪不稳道

    刘骏怕她再有个好歹连说:“你若不信,我即刻下诏,免他一死又何妨。”

    殷贵妃眼中含泪缓缓抬头看向刘骏:“我父王起兵造反不顾我姊妹三人在京中死活,三军开战,官家没有将我们斩于阵前我心存感激,但是官家逼迫我改头换面入住后宫,

    我原想一死了之,但我与臧质多年夫妻,怎能看着他汉阳臧氏血脉断亡,原想大不了舍了我这条命,既然父亲、夫君都皆丧命你手,我也能死得其所和他们在地下团聚,

    但你偏偏对我关怀备至,有求必应,致使我常常都希望能忘记前半生好好当你的殷贵妃,可我近几日接连梦到他们责怪我贪图享乐,不忠不孝,与其苟活于世、残存骂名,

    我还不如一死以求心安,”

    说罢,殷贵妃猛地往墙上撞去,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只见丹胭往前深扑,也只抓到衣角,只听“嘭”的一声,殷贵妃慢慢跪倒在地上,墙壁只留下被拖拽出一道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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