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铭恩上完下午的课后又去听了一场讲座。
散场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
她插兜从一阶阶楼梯走下的时候，灯光从她身后竖琴形状的科研楼中散出。
晚风令人惬意。
一对情侣从她面前经过。
是alpha男和beta女的组合。
两人明明也没做什么亲密的事情但是就是能看出彼此关系匪浅。
也许是因为他们看着彼此的眼睛中满含着笑意。
不知道alpha男说了什么，beta女鼓着脸举起拳头追着他跑了起来。
alpha男并没有故意跑多快，所以最后他还是被beta女勒住了脖子认错。
两人在空旷的广场上嘻嘻哈哈的。
以前季铭恩会说幼稚。
但是今晚夜色很美，她心情好，所以她勾起嘴角远远地拍了一张照片发给兰树。
“这才是偶像剧情节吧。”
回应的是兰树转给她的关于她和洛云舒的那条帖子。
她明明真的只是在嘲笑洛云舒的易破防啊。
什么时候变成调戏了，又是什么时候变成宠溺了？
季铭恩开车回了她在学校附近的公寓。
开门的时候，客厅里亮着暖橘色的夜灯。
她视线扫过被沙发挡了一半的茶几，那里果然躺着一个打开了的披萨盒子。
空气中飘着若有若无的蔷薇香气。
季铭恩换下外套和鞋子。
她踩着拖鞋走到客厅中央。
嗯，这次买的是水果披萨，已经吃了1/3了。
浴室里传来水声。
她抱着一个枕头躺倒在沙发上，一条长腿耷拉在外面。
她闭上眼睛歇了一会。
没过多久，水声就停了。
浴室门开了，拖鞋摩擦过地板的声音很轻，但是季铭恩还是听到了。
蔷薇香气裹着温暖而暧昧的水蒸气扑面而来。
季铭恩睁开眼睛。
漂亮的红发少年穿着一身雪白的浴袍正弯腰站在她面前，领口处露出一大片锁骨。
她之前就说过他买的这件浴袍买大了，可是他就是不换。
他正用手里的毛巾摁着自己湿漉漉的长发。
白净的脸颊上又粘上了新的水珠。
季铭恩注视着水珠滑落下来，就像是露水划过鲜艳的花瓣那样。
“帮我吹头发。”棠露出一个缱绻的笑。
季铭恩也微微笑了笑，只不过仍然躺着不动，还把枕头抱得更紧了。
“不要，我累了。”
她打算闭上眼睛再躺一会。
棠的声音更温柔了，“那要不要我给你做饭？”
他熟悉季铭恩的阴间作息，在晚8点之前她都不可能吃晚餐。
“好啊，我要吃芝士焗虾和煎羊排。”
包养协议里没有做饭这条，所以棠愿意做饭就算他——人好吧。
棠轻轻笑了笑，“但是我头发还湿着呢，没法做饭啊。”
可能是水汽的加成，黎铭恩总觉得棠的笑声和说话声让她耳朵发痒。
既然棠主动提出来要做饭，那给他吹吹头发也没什么。
她把抱枕放到一边，撑着胳膊坐起来。
“去你房间？”
棠笑着点点头。
吹风机一开，在相对来说更小一些的卧室里，蔷薇香气变得更浓郁了。
吹风机高档，所以，季铭恩也不在意什么吹头发的技巧，她本来也没有。
但是之前她发现棠在被她吹头发时紧紧闭着眼睛，在那之后，她有注意不要吹到他的脸。
梳妆镜里，棠的眼睛好像红宝石。
慢慢变干的长发被季铭恩攥在掌心里，好像上好的红绸。
吹好了之后，她问棠，“要不要把头发簪起来。”
棠本来想说太晚了就散着吧，但是他看到季铭恩已经拉开了抽屉，于是改口说，“好。”
季铭恩找出一根梅花黑木簪。
学着棠最常弄的发型给他梳起来。
结果一放手，头发就塌了下来。
即使是这样乱糟糟的发型，棠也好看得出奇。
棠刚想说就这样吧，季铭恩却先一步当上了甩手掌柜，把簪子交回了他手里。
“还是你自己搞吧。”
棠无奈地笑着，手指灵巧地弄好了自己的发型。
看他弄完，季铭恩转身要走。
却被棠拉住了手。
棠站起身来，抱住季铭恩的腰，把下巴埋进她颈窝里。
她身上的苦橙气息好淡。
但是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丝她的味道，只要他离得更近一点，再近一点。
季铭恩也抱了回去，棠身上信息素的味道之强烈，让她感觉自己仿佛抱的是一颗蔷薇炸弹。
“行了，去做饭吧。”
她从这个怀抱里走出来。
棠留在原地微微愣神。
他的魅力值是不是加到奇怪的方向去了。
季铭恩又小睡了一会，直到棠把她叫醒。
晚饭已经做好了。
季铭恩叉起盘子里的芦荟。
在更明亮一些的餐厅灯光下，棠才发现季铭恩眼下隐隐的晕黑。
“最近很累吗？”
他晚上就不再吃东西了，所以只是安静地坐在季铭恩对面。
“没，就是昨天去喝酒了。”季铭恩淡淡说道。
早知道是这样他就不问了。
季铭恩抬头，棠的神色未变，与她目光交汇的时候，又露出一个恬淡的笑容。
对嘛，与她结婚的omega就应该像棠这个样子啊。
像洛云舒那种一次说话不超过三句、动不动就爱甩脸子的家伙怎么会有人爱啊？
想起下周四的订婚宴，她顿觉心累，往后一靠，退出了灯下的光圈。
“怎么了？”
季铭恩盯着切好的肉，心思却不在其上，“要是和你结婚就好了。”
她靠了一会儿，又坐直了回到灯光下，拿起胡椒瓶撒了撒。
“唉，联姻对象很烦人。”
季铭恩吃了几块肉才让不快的情绪褪下。
她再想起来棠的时候，抬头一看，他正垂眸一言不发地坐着。
暖光给他镀上一层朦胧晕圈。
看上去，就是一只温驯的小狐狸。
季铭恩偏头去看墙上的时间。
“要是累了就去睡吧，不用等我吃完，我还是能把餐具收好的。”
棠抬起头来，又微笑起来，“我不累。”
他又用双手撑着脸，把手肘放在餐桌上，前倾着身体，笑得更灿烂了，“我喜欢看你吃饭。”
季铭恩噗嗤一声笑出来。
她在棠的注视下又吃完一只虾。
“你的专辑做得怎么样了？”她问。
棠收起了一些笑容，多了几分认真，“还差最后两首歌就完成了。”
季铭恩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挺快的，祝你出道顺利。”
“嗯。”
季铭恩不太懂音乐那些东西，她也算不上喜欢音乐，能碰见棠，不过是因为他曾经在酒吧驻唱的时候被人骚扰了而她出手相助罢了。
说来也是奇怪，当时骚扰棠的富二代说要花钱包养他被他拒绝了，但是现在她和棠之间也不过是包养关系而已。
“为什么他不行，我就可以？”季铭恩曾经笑着问过棠。
“因为你长得好看。”棠暗红的眼睛盯着她，认真地说。
这个答案让她乐不可支。
也是，当时被捏着下巴灌酒的少年要是长得不好看的话，她会不会出手也不一定。
这下，算是两个颜狗的相遇了。
从餐厅走回卧室的路上，季铭恩有发现以前棠随便放着的架子鼓还有一些唱片、杂志都不见了。
他正在一点点把自己的东西拿走。
因为季铭恩和棠说好了，等棠正式出道后包养协议就会终止。
就像约定的那晚，她说过，等到他找到一份正式工作，两人就分开。
季铭恩回到卧室。
她这间卧室比棠那间大很多。
不止是因为这间原本就是主卧，更是因为她把卧室和书房打通了。
季铭恩不是一个会立刻完成手头任务的人。
她更熟悉在deadline到来之前拼命。
说实在，这个习惯不好，但是她就是养成了这种懒散的性子。
这次竞赛，她有一篇指挥战术的报告要交。
此前相关的资料她都收集好了，只是报告确实也是一字没写。
这几天估计还是得熬夜。
专注起来后，季铭恩都很少笑了。
在学校里，更是少与人有目光交流，走起路来，也是大步流星。
季铭恩抓住一切剩余时间来写报告。
兰树蹲在她身边问她怎么了的时候，她凝聚在电子屏上的目光也分毫未移。
“什么怎么了？”
“我还以为你最近不开心。”
想到折磨人的长篇汇报，季铭恩说，“确实算不上开心。”
兰树噎了一下，但也弄明白了季铭恩没有遭遇什么闹心事，只是太投入所以最近看上去冷冷的。
季铭恩不知道虽然这段时间她看别人的次数变少了，但是别人看她的次数却变多了。
七漪连续发出了几个热帖。
现在大家普遍赞同季铭恩不笑的时候更帅一点。
但完全不是因为季铭恩笑得不好看，只是确实alpha们严肃的时候气场更盛。
上军事理论课的时候，洛云舒看着前方，目光却不经意间离开了教学白屏，游移到了坐在他几排之外右前方的alpha身上。
军事理论课的教室偏小，是以季铭恩侧面的轮廓在他看来分外清晰。
那种游刃有余的自信心沉静下来反而格外吸引人，像是趴在雪地里冷漠的狼。
洛云舒握紧电子笔，他原本很讨厌alpha，但是他现在却不讨厌她这样的气质。
要是她一直都是这样的人就好了。
他与她还有婚约……
会被很多人羡慕的吧。
洛云舒不自觉红了耳朵，可是那日闻到的鸢尾花气息又刺中了他。
他深吸一口气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错过了一页PPT。
周三傍晚的时候，洛云舒赶回了洛家。
在车后座，他一边修改了作业里的几个数据，一边随便吃了点什么东西。
明天就是订婚宴了，他今晚才试上造型。
到了家，洛父拍了拍他肩膀，洛母捋着他的头发夸他帅。
洛云舒哑然失笑，他在学校的时间全都用来学习了，也只是在熬了几个大夜后才会想起来用些面膜。
但是父母夸赞他外貌的言语还是让他心情很好。
久违地回到了自己的卧室，洛云舒刚把外套交给衣橱机器人，门铃就摁响了。
“进。”
洛云舒松松领子转过身的时候，目光与洛闻茵交汇。
洛闻茵笑了笑，窗外最后一抹余晖落在他身上，给他覆上一层淡淡的暖光。
洛闻茵明明也才回来不久，可是莫名看上去精致非凡，连微微卷曲的发梢看起来都恰到好处。
“你回来了。”洛云舒客气地说道，然后移开了自己的目光。
“嗯。”洛闻茵轻轻点头，眼含喜悦，“哥，礼服已经送来了。”
洛闻茵手一摆，一个身穿一套典雅的白色礼服的模特机器人出现在他身后。
这种模特机器人专门负责试衣，并且可以按照客户需求调节成不同的身材。
洛云舒的目光聚集在这身礼服上，他向来打扮简约，很少穿华丽的礼服，因为那样的衣服与他气质不相衬。
但是这件礼服是顶级设计大师的作品，整体看上去既不失庄重富贵又不会俗气压人。
机器人帮洛云舒换上衣服。
洛闻茵绕到他身前身后帮他调整腰带，佩好胸针。
洛云舒看着镜子里身材高挑，姿态挺拔，气质出众的自己，微微颔首表示满意。
“真的好漂亮。”洛闻茵称赞道。
所以呢？
洛闻茵又要像小时候那样要和他一模一样的东西了吗？
“你穿什么？”洛云舒貌似不经意地问道。
不会拿出来一套跟他身上有七八分像的衣服来吧。
明天订婚宴的要求就是全员白礼服，即使撞衫也不会太不合理，这样想起来还真是头疼。
“我啊？”洛闻茵扶住哥哥的肩膀，笑得灿烂，“我向妈妈申请了在后厨帮工的职位，就不需要穿礼服了，明天我要给大家做薄荷水，期待吧？”
洛云舒慢慢垂下眼眸，原本那一丝纠结犹豫融化成了些许的愧疚。
“谢谢。”他很难说清自己在谢什么。
“客气什么？”洛闻茵转过来抱住他，“哥哥幸福就是我最重要的事情了。”
茶香一点点侵袭过来，洛云舒有些僵硬也有些拘谨地回抱了回去。
散场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
她插兜从一阶阶楼梯走下的时候，灯光从她身后竖琴形状的科研楼中散出。
晚风令人惬意。
一对情侣从她面前经过。
是alpha男和beta女的组合。
两人明明也没做什么亲密的事情但是就是能看出彼此关系匪浅。
也许是因为他们看着彼此的眼睛中满含着笑意。
不知道alpha男说了什么，beta女鼓着脸举起拳头追着他跑了起来。
alpha男并没有故意跑多快，所以最后他还是被beta女勒住了脖子认错。
两人在空旷的广场上嘻嘻哈哈的。
以前季铭恩会说幼稚。
但是今晚夜色很美，她心情好，所以她勾起嘴角远远地拍了一张照片发给兰树。
“这才是偶像剧情节吧。”
回应的是兰树转给她的关于她和洛云舒的那条帖子。
她明明真的只是在嘲笑洛云舒的易破防啊。
什么时候变成调戏了，又是什么时候变成宠溺了？
季铭恩开车回了她在学校附近的公寓。
开门的时候，客厅里亮着暖橘色的夜灯。
她视线扫过被沙发挡了一半的茶几，那里果然躺着一个打开了的披萨盒子。
空气中飘着若有若无的蔷薇香气。
季铭恩换下外套和鞋子。
她踩着拖鞋走到客厅中央。
嗯，这次买的是水果披萨，已经吃了1/3了。
浴室里传来水声。
她抱着一个枕头躺倒在沙发上，一条长腿耷拉在外面。
她闭上眼睛歇了一会。
没过多久，水声就停了。
浴室门开了，拖鞋摩擦过地板的声音很轻，但是季铭恩还是听到了。
蔷薇香气裹着温暖而暧昧的水蒸气扑面而来。
季铭恩睁开眼睛。
漂亮的红发少年穿着一身雪白的浴袍正弯腰站在她面前，领口处露出一大片锁骨。
她之前就说过他买的这件浴袍买大了，可是他就是不换。
他正用手里的毛巾摁着自己湿漉漉的长发。
白净的脸颊上又粘上了新的水珠。
季铭恩注视着水珠滑落下来，就像是露水划过鲜艳的花瓣那样。
“帮我吹头发。”棠露出一个缱绻的笑。
季铭恩也微微笑了笑，只不过仍然躺着不动，还把枕头抱得更紧了。
“不要，我累了。”
她打算闭上眼睛再躺一会。
棠的声音更温柔了，“那要不要我给你做饭？”
他熟悉季铭恩的阴间作息，在晚8点之前她都不可能吃晚餐。
“好啊，我要吃芝士焗虾和煎羊排。”
包养协议里没有做饭这条，所以棠愿意做饭就算他——人好吧。
棠轻轻笑了笑，“但是我头发还湿着呢，没法做饭啊。”
可能是水汽的加成，黎铭恩总觉得棠的笑声和说话声让她耳朵发痒。
既然棠主动提出来要做饭，那给他吹吹头发也没什么。
她把抱枕放到一边，撑着胳膊坐起来。
“去你房间？”
棠笑着点点头。
吹风机一开，在相对来说更小一些的卧室里，蔷薇香气变得更浓郁了。
吹风机高档，所以，季铭恩也不在意什么吹头发的技巧，她本来也没有。
但是之前她发现棠在被她吹头发时紧紧闭着眼睛，在那之后，她有注意不要吹到他的脸。
梳妆镜里，棠的眼睛好像红宝石。
慢慢变干的长发被季铭恩攥在掌心里，好像上好的红绸。
吹好了之后，她问棠，“要不要把头发簪起来。”
棠本来想说太晚了就散着吧，但是他看到季铭恩已经拉开了抽屉，于是改口说，“好。”
季铭恩找出一根梅花黑木簪。
学着棠最常弄的发型给他梳起来。
结果一放手，头发就塌了下来。
即使是这样乱糟糟的发型，棠也好看得出奇。
棠刚想说就这样吧，季铭恩却先一步当上了甩手掌柜，把簪子交回了他手里。
“还是你自己搞吧。”
棠无奈地笑着，手指灵巧地弄好了自己的发型。
看他弄完，季铭恩转身要走。
却被棠拉住了手。
棠站起身来，抱住季铭恩的腰，把下巴埋进她颈窝里。
她身上的苦橙气息好淡。
但是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丝她的味道，只要他离得更近一点，再近一点。
季铭恩也抱了回去，棠身上信息素的味道之强烈，让她感觉自己仿佛抱的是一颗蔷薇炸弹。
“行了，去做饭吧。”
她从这个怀抱里走出来。
棠留在原地微微愣神。
他的魅力值是不是加到奇怪的方向去了。
季铭恩又小睡了一会，直到棠把她叫醒。
晚饭已经做好了。
季铭恩叉起盘子里的芦荟。
在更明亮一些的餐厅灯光下，棠才发现季铭恩眼下隐隐的晕黑。
“最近很累吗？”
他晚上就不再吃东西了，所以只是安静地坐在季铭恩对面。
“没，就是昨天去喝酒了。”季铭恩淡淡说道。
早知道是这样他就不问了。
季铭恩抬头，棠的神色未变，与她目光交汇的时候，又露出一个恬淡的笑容。
对嘛，与她结婚的omega就应该像棠这个样子啊。
像洛云舒那种一次说话不超过三句、动不动就爱甩脸子的家伙怎么会有人爱啊？
想起下周四的订婚宴，她顿觉心累，往后一靠，退出了灯下的光圈。
“怎么了？”
季铭恩盯着切好的肉，心思却不在其上，“要是和你结婚就好了。”
她靠了一会儿，又坐直了回到灯光下，拿起胡椒瓶撒了撒。
“唉，联姻对象很烦人。”
季铭恩吃了几块肉才让不快的情绪褪下。
她再想起来棠的时候，抬头一看，他正垂眸一言不发地坐着。
暖光给他镀上一层朦胧晕圈。
看上去，就是一只温驯的小狐狸。
季铭恩偏头去看墙上的时间。
“要是累了就去睡吧，不用等我吃完，我还是能把餐具收好的。”
棠抬起头来，又微笑起来，“我不累。”
他又用双手撑着脸，把手肘放在餐桌上，前倾着身体，笑得更灿烂了，“我喜欢看你吃饭。”
季铭恩噗嗤一声笑出来。
她在棠的注视下又吃完一只虾。
“你的专辑做得怎么样了？”她问。
棠收起了一些笑容，多了几分认真，“还差最后两首歌就完成了。”
季铭恩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挺快的，祝你出道顺利。”
“嗯。”
季铭恩不太懂音乐那些东西，她也算不上喜欢音乐，能碰见棠，不过是因为他曾经在酒吧驻唱的时候被人骚扰了而她出手相助罢了。
说来也是奇怪，当时骚扰棠的富二代说要花钱包养他被他拒绝了，但是现在她和棠之间也不过是包养关系而已。
“为什么他不行，我就可以？”季铭恩曾经笑着问过棠。
“因为你长得好看。”棠暗红的眼睛盯着她，认真地说。
这个答案让她乐不可支。
也是，当时被捏着下巴灌酒的少年要是长得不好看的话，她会不会出手也不一定。
这下，算是两个颜狗的相遇了。
从餐厅走回卧室的路上，季铭恩有发现以前棠随便放着的架子鼓还有一些唱片、杂志都不见了。
他正在一点点把自己的东西拿走。
因为季铭恩和棠说好了，等棠正式出道后包养协议就会终止。
就像约定的那晚，她说过，等到他找到一份正式工作，两人就分开。
季铭恩回到卧室。
她这间卧室比棠那间大很多。
不止是因为这间原本就是主卧，更是因为她把卧室和书房打通了。
季铭恩不是一个会立刻完成手头任务的人。
她更熟悉在deadline到来之前拼命。
说实在，这个习惯不好，但是她就是养成了这种懒散的性子。
这次竞赛，她有一篇指挥战术的报告要交。
此前相关的资料她都收集好了，只是报告确实也是一字没写。
这几天估计还是得熬夜。
专注起来后，季铭恩都很少笑了。
在学校里，更是少与人有目光交流，走起路来，也是大步流星。
季铭恩抓住一切剩余时间来写报告。
兰树蹲在她身边问她怎么了的时候，她凝聚在电子屏上的目光也分毫未移。
“什么怎么了？”
“我还以为你最近不开心。”
想到折磨人的长篇汇报，季铭恩说，“确实算不上开心。”
兰树噎了一下，但也弄明白了季铭恩没有遭遇什么闹心事，只是太投入所以最近看上去冷冷的。
季铭恩不知道虽然这段时间她看别人的次数变少了，但是别人看她的次数却变多了。
七漪连续发出了几个热帖。
现在大家普遍赞同季铭恩不笑的时候更帅一点。
但完全不是因为季铭恩笑得不好看，只是确实alpha们严肃的时候气场更盛。
上军事理论课的时候，洛云舒看着前方，目光却不经意间离开了教学白屏，游移到了坐在他几排之外右前方的alpha身上。
军事理论课的教室偏小，是以季铭恩侧面的轮廓在他看来分外清晰。
那种游刃有余的自信心沉静下来反而格外吸引人，像是趴在雪地里冷漠的狼。
洛云舒握紧电子笔，他原本很讨厌alpha，但是他现在却不讨厌她这样的气质。
要是她一直都是这样的人就好了。
他与她还有婚约……
会被很多人羡慕的吧。
洛云舒不自觉红了耳朵，可是那日闻到的鸢尾花气息又刺中了他。
他深吸一口气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错过了一页PPT。
周三傍晚的时候，洛云舒赶回了洛家。
在车后座，他一边修改了作业里的几个数据，一边随便吃了点什么东西。
明天就是订婚宴了，他今晚才试上造型。
到了家，洛父拍了拍他肩膀，洛母捋着他的头发夸他帅。
洛云舒哑然失笑，他在学校的时间全都用来学习了，也只是在熬了几个大夜后才会想起来用些面膜。
但是父母夸赞他外貌的言语还是让他心情很好。
久违地回到了自己的卧室，洛云舒刚把外套交给衣橱机器人，门铃就摁响了。
“进。”
洛云舒松松领子转过身的时候，目光与洛闻茵交汇。
洛闻茵笑了笑，窗外最后一抹余晖落在他身上，给他覆上一层淡淡的暖光。
洛闻茵明明也才回来不久，可是莫名看上去精致非凡，连微微卷曲的发梢看起来都恰到好处。
“你回来了。”洛云舒客气地说道，然后移开了自己的目光。
“嗯。”洛闻茵轻轻点头，眼含喜悦，“哥，礼服已经送来了。”
洛闻茵手一摆，一个身穿一套典雅的白色礼服的模特机器人出现在他身后。
这种模特机器人专门负责试衣，并且可以按照客户需求调节成不同的身材。
洛云舒的目光聚集在这身礼服上，他向来打扮简约，很少穿华丽的礼服，因为那样的衣服与他气质不相衬。
但是这件礼服是顶级设计大师的作品，整体看上去既不失庄重富贵又不会俗气压人。
机器人帮洛云舒换上衣服。
洛闻茵绕到他身前身后帮他调整腰带，佩好胸针。
洛云舒看着镜子里身材高挑，姿态挺拔，气质出众的自己，微微颔首表示满意。
“真的好漂亮。”洛闻茵称赞道。
所以呢？
洛闻茵又要像小时候那样要和他一模一样的东西了吗？
“你穿什么？”洛云舒貌似不经意地问道。
不会拿出来一套跟他身上有七八分像的衣服来吧。
明天订婚宴的要求就是全员白礼服，即使撞衫也不会太不合理，这样想起来还真是头疼。
“我啊？”洛闻茵扶住哥哥的肩膀，笑得灿烂，“我向妈妈申请了在后厨帮工的职位，就不需要穿礼服了，明天我要给大家做薄荷水，期待吧？”
洛云舒慢慢垂下眼眸，原本那一丝纠结犹豫融化成了些许的愧疚。
“谢谢。”他很难说清自己在谢什么。
“客气什么？”洛闻茵转过来抱住他，“哥哥幸福就是我最重要的事情了。”
茶香一点点侵袭过来，洛云舒有些僵硬也有些拘谨地回抱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