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更深露重，掌门住所，一盏油灯竖在桌旁，那是一盏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油灯，幽幽地燃烧，将掌门的身影投在背后的墙壁之上，显得庄严又肃穆，有人推门而入，立在桌前恭敬行了一礼。
“弟子穆渝夏拜见师尊。”
一礼过后，穆渝夏直起身看向面前坐着的男人问道：“师尊，您找我？”
座上的男子身着青衣，周身没有丝毫灵力波动，单看面容，那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男人，眼角的细纹彰显着他已经不再年轻，唯一与常人有些不同的，是那双幽深的眼睛，看上去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压迫感。
沈决看着深夜前来的大弟子，露出一抹笑意，冲散了方才带来的压迫感，指了指对面还冒着热气的茶盏，穆渝夏会意，坐到沈决对面。
这才进入正题，“今天一直没有找机会问清楚，把你们与青山宗的冲突与我详细讲讲吧。”
穆渝夏点了点头回忆起来，最后有些担忧地问道：“青山宗找我们麻烦不是一天两天了，师尊可是有什么计划？”
听到这里，沈决笑了一下，“你不用担心，为师自有定夺。”
穆渝夏听后放下心来端起茶盏递到嘴边，后又放下问道：“师尊今天收他们两个为弟子，也在师傅的计划之中吗？”
“我几天前算了一卦，她的体质特殊，身世成谜，收下她日后对宗门有利。”
旁边的穆渝夏低头沉默不语，沈决见状，“你可还有疑问？”
“师尊收那孩子是因为她体质特殊，可是顾熙宴只是一个五灵根，修炼上进度缓慢，师尊收他为记名弟子是有什么打算吗？”
沈决叹息一声“罢了，既然你问了，那么今天我就都告诉你。”沈决起身，背对穆渝夏，望向窗外的夜空，指向远处的一处群山问道“你可知那边是什么地方？”
穆渝夏也跟着起身站在沈决身后，月色下，远方群山笼罩着淡淡银辉，望着起伏的山峦回道：“那里似乎是道衍宗的方向。”
“我原本是那里的内门弟子，”沈决思绪被拉回当年，“我曾经在那里的藏书阁看到过一本古籍，那顾熙宴虽是五灵根，却与寻常人的废灵根不同，乃是消失许久的混沌灵根，
若是将来能够得到修炼功法，实力必将深不可测，我收他为弟子，也算是为日后结下善缘，以后的功法就要看他自己的机缘了。”
师尊今天对自己说话的语气与往日有些不同，穆渝夏内心隐有不安，有些欲言又止。
沈决看见自己弟子这副模样，笑了笑，语气温和“渝夏，自我出关以来过去多久了？”
穆渝夏心中一惊，算了算时间，说道：“回师尊，已经快一年了。”
“一年了啊，”天边划过一道流星，在沈决眼中留下转瞬即逝的痕迹，状似无意地问道：“你和宣儿怎么样了？”
穆渝夏一时猜不透师尊的用意，说道：“师尊闭关时，师妹经常与子行有些小打小闹，惹得师妹总来我这里告状，倒是还算和睦。”
“哦？难道就没有男女之情吗？”沈决语气像在开玩笑一般，听不出真假。
穆渝夏心中大骇，瞳孔微缩，表面却是不动声色，轻笑一声“师尊说笑了，我待她与子行一般无二，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
“哈哈哈哈，”沈决突然大笑起来，站起身走到穆渝夏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似作安慰“好了，为师开个玩笑。”
说着从袖间拿出一个储物袋，交给穆渝夏说：“我既然要收那个小丫头为徒，你去和你师妹置办一下，看看缺了什么，下山去采买，这些灵石你们拿去用，不够了再来找我。”
穆渝夏松了一口气，应了声后双手接过储物袋沉默不语，似乎是被刚才的言论吓得不轻。
沈决看了眼沙漏说：“这么晚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那师尊注意身体，弟子先告退了。”穆渝夏瞥了眼身前的茶盏，起身行礼。
空旷的房间，只留沈决一人，望着弟子离去的背影，不禁回想起自己当年，只是早已物是人非。
摊开手掌，盯着手中已经模糊的掌纹“天生灵体。”沈决似是感叹地说了一句。
沈决站在空旷的大殿之中，掌门寝殿高耸入云，夜晚的山风吹得寝殿中帷幔翻飞，窗外一片漆黑，随手将桌上的茶盏摄在手中，似是沉思，无意识地摩挲着茶盏，眼中仿佛有千层乌云在其中翻滚，而此时只有他一人，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沈决回过神来，发现茶水已经凉透，苦笑一声，将盏中茶水从窗外倾倒而下，回身走入屋内，大殿门窗依次关闭阻住殿外山风，呼啸的声音如同有人在呜咽。
油灯逐渐燃尽，而沈决却没有继续添灯油的打算，火苗闪烁着逐渐熄灭，光亮渐渐消失，沈决静静坐在蒲团上任由身影被黑暗吞噬。
整个房间冷清寂静，仿佛连呼吸都不可察，像一座古墓。
——
昏黄灯光下，一大一小坐着两人，如同黑白双煞，较劲一般相互对视，眼睛一眨不眨，白舒然由于长时间睁着眼，眼睛干涩眼眶发红，仍旧不舍得闭上眼，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欺负了他，
顾熙晏更是惨烈，眼白处已经布满红血丝，咬着腮帮子，仿佛下一秒就要冲出去跟人干架。
“你还不叫我师兄吗？”声音有些干涩，说话间还不忘死死瞪着双眼。
“你叫我师姐就可以。”白舒然丝毫没有让步，抿着嘴神情颇为倔强。
“我比你大，叫我声师兄怎么了？”顾熙晏眼睛干涩得厉害，有点忍不住，双手逐渐收紧，
白舒然没吭声，沉默地让他抓狂，终究是他败下阵来，不受控制地眨了下眼，终止了这场幼稚到可笑的较量，龇牙咧嘴地抬手拭去眼角生理性分泌的泪水。
白舒然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眨眼的次数，好让自己看上去不是那么狼狈，长长舒了一口气，
“好好好，我认输了，不就是称谓吗，以后咱俩各论各的，我叫你师妹，你叫我师弟，这不就行了。”说着顾熙晏举手投降，头一次棋逢对手，还是他差了一招。
白舒然哼了一声对此没有反对，似乎是个很好的解决办法，她当然没有跟十几岁的孩子较劲的念头，可若真叫了他师兄，自己平白无故小了他辈分，这算什么事，在顾熙晏提出认输这一句，她果断顺水推舟，再闹就没意思了。
顾熙晏瘫坐在椅子上，不断揉搓着自己酸涩的眼睛，随后站起身单手拎起椅子放回原处，从桌上拿起茶壶直接对着壶嘴猛灌几口，重重放下，后腰倚着桌角，环抱双臂支着腿看着白舒然。
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气得他牙又开始痒了，不服气地把牙齿磨得嘎吱作响，似乎这才是白舒然真正的面目，往日在二丫面前的温柔似水都是装出来的，偏偏对他态度如此恶劣，倔强又不服输，自己又偏偏拿她没什么办法。
自己有什么地方得罪过她吗？顾熙晏缓缓眨了眨眼，回想起那天的事情，不对，好像还真有，想到收在怀中的那两颗犬齿，忽然觉得胸口处隐隐发烫。
那天自己说的什么？好像要帮她扔到房梁上去，越发觉得不能待在这里了，火速告别白舒然，风风火火地跑出去，白舒然望着他的背影，缓慢地眨了下双眼，这家伙又吃错药了，方才水里下毒了？
收回视线侧身看向窗外星空，皎洁月色照在窗棂上被渲染成银灰色，抬手弹出一道劲风，熄灭蜡烛，一缕青烟向上飘去，视线随着青烟直上，感受着神识之中那两道似有若无的羁绊：我现在还算安全，你们呢？
原本直直的青烟似乎被窗外吹过的风打乱，消散在天地间，还是算不出来吗？幽幽叹了口气，躺到床上，闭上双眼。
系统在一旁欲言又止，一想到宿主欠下的积分，还是算了吧。
幽静的竹林，只有几只萤火虫经过稍作停留，顾熙晏健步如飞地走在洒满月辉的青石板路，惊起静静蛰伏在草丛中的虫鸣，带起的细小微风卷起翩翩竹叶，将似在画中的景象变得鲜活起来。
看着手中两颗乳牙，思绪逐渐跑偏，当时跑出门外就被他随意塞到怀里，发生了这么多事，他都快忘了自己还有这么个东西了，要还给她吗？
要是再让她回想起这件事，自己不得再被她捉弄个几回，想到这连忙摇头，把这糟糕的想法从头脑中甩出去，幅度有些过于大了连周身的空气都紊乱几分，惊得四处流萤飞起。
看着手里的两颗牙，不知道为什么他却是越看越喜欢，这两颗犬牙形状优美，月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倒像是某种名玉，不如等有时间找个琉璃瓶子装起来，下山找人串成链子，顾熙晏有些恶趣味地想着，毫无廉耻之心。
谁让她不喊我师兄呢，对，就这么办，我不说谁知道这是她的牙，嘿嘿。
看着前方通幽小径，顾熙晏心情又好了起来，丝毫没有意识到哪里不对。
更深露重，掌门住所，一盏油灯竖在桌旁，那是一盏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油灯，幽幽地燃烧，将掌门的身影投在背后的墙壁之上，显得庄严又肃穆，有人推门而入，立在桌前恭敬行了一礼。
“弟子穆渝夏拜见师尊。”
一礼过后，穆渝夏直起身看向面前坐着的男人问道：“师尊，您找我？”
座上的男子身着青衣，周身没有丝毫灵力波动，单看面容，那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男人，眼角的细纹彰显着他已经不再年轻，唯一与常人有些不同的，是那双幽深的眼睛，看上去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压迫感。
沈决看着深夜前来的大弟子，露出一抹笑意，冲散了方才带来的压迫感，指了指对面还冒着热气的茶盏，穆渝夏会意，坐到沈决对面。
这才进入正题，“今天一直没有找机会问清楚，把你们与青山宗的冲突与我详细讲讲吧。”
穆渝夏点了点头回忆起来，最后有些担忧地问道：“青山宗找我们麻烦不是一天两天了，师尊可是有什么计划？”
听到这里，沈决笑了一下，“你不用担心，为师自有定夺。”
穆渝夏听后放下心来端起茶盏递到嘴边，后又放下问道：“师尊今天收他们两个为弟子，也在师傅的计划之中吗？”
“我几天前算了一卦，她的体质特殊，身世成谜，收下她日后对宗门有利。”
旁边的穆渝夏低头沉默不语，沈决见状，“你可还有疑问？”
“师尊收那孩子是因为她体质特殊，可是顾熙宴只是一个五灵根，修炼上进度缓慢，师尊收他为记名弟子是有什么打算吗？”
沈决叹息一声“罢了，既然你问了，那么今天我就都告诉你。”沈决起身，背对穆渝夏，望向窗外的夜空，指向远处的一处群山问道“你可知那边是什么地方？”
穆渝夏也跟着起身站在沈决身后，月色下，远方群山笼罩着淡淡银辉，望着起伏的山峦回道：“那里似乎是道衍宗的方向。”
“我原本是那里的内门弟子，”沈决思绪被拉回当年，“我曾经在那里的藏书阁看到过一本古籍，那顾熙宴虽是五灵根，却与寻常人的废灵根不同，乃是消失许久的混沌灵根，
若是将来能够得到修炼功法，实力必将深不可测，我收他为弟子，也算是为日后结下善缘，以后的功法就要看他自己的机缘了。”
师尊今天对自己说话的语气与往日有些不同，穆渝夏内心隐有不安，有些欲言又止。
沈决看见自己弟子这副模样，笑了笑，语气温和“渝夏，自我出关以来过去多久了？”
穆渝夏心中一惊，算了算时间，说道：“回师尊，已经快一年了。”
“一年了啊，”天边划过一道流星，在沈决眼中留下转瞬即逝的痕迹，状似无意地问道：“你和宣儿怎么样了？”
穆渝夏一时猜不透师尊的用意，说道：“师尊闭关时，师妹经常与子行有些小打小闹，惹得师妹总来我这里告状，倒是还算和睦。”
“哦？难道就没有男女之情吗？”沈决语气像在开玩笑一般，听不出真假。
穆渝夏心中大骇，瞳孔微缩，表面却是不动声色，轻笑一声“师尊说笑了，我待她与子行一般无二，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
“哈哈哈哈，”沈决突然大笑起来，站起身走到穆渝夏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似作安慰“好了，为师开个玩笑。”
说着从袖间拿出一个储物袋，交给穆渝夏说：“我既然要收那个小丫头为徒，你去和你师妹置办一下，看看缺了什么，下山去采买，这些灵石你们拿去用，不够了再来找我。”
穆渝夏松了一口气，应了声后双手接过储物袋沉默不语，似乎是被刚才的言论吓得不轻。
沈决看了眼沙漏说：“这么晚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那师尊注意身体，弟子先告退了。”穆渝夏瞥了眼身前的茶盏，起身行礼。
空旷的房间，只留沈决一人，望着弟子离去的背影，不禁回想起自己当年，只是早已物是人非。
摊开手掌，盯着手中已经模糊的掌纹“天生灵体。”沈决似是感叹地说了一句。
沈决站在空旷的大殿之中，掌门寝殿高耸入云，夜晚的山风吹得寝殿中帷幔翻飞，窗外一片漆黑，随手将桌上的茶盏摄在手中，似是沉思，无意识地摩挲着茶盏，眼中仿佛有千层乌云在其中翻滚，而此时只有他一人，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沈决回过神来，发现茶水已经凉透，苦笑一声，将盏中茶水从窗外倾倒而下，回身走入屋内，大殿门窗依次关闭阻住殿外山风，呼啸的声音如同有人在呜咽。
油灯逐渐燃尽，而沈决却没有继续添灯油的打算，火苗闪烁着逐渐熄灭，光亮渐渐消失，沈决静静坐在蒲团上任由身影被黑暗吞噬。
整个房间冷清寂静，仿佛连呼吸都不可察，像一座古墓。
——
昏黄灯光下，一大一小坐着两人，如同黑白双煞，较劲一般相互对视，眼睛一眨不眨，白舒然由于长时间睁着眼，眼睛干涩眼眶发红，仍旧不舍得闭上眼，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欺负了他，
顾熙晏更是惨烈，眼白处已经布满红血丝，咬着腮帮子，仿佛下一秒就要冲出去跟人干架。
“你还不叫我师兄吗？”声音有些干涩，说话间还不忘死死瞪着双眼。
“你叫我师姐就可以。”白舒然丝毫没有让步，抿着嘴神情颇为倔强。
“我比你大，叫我声师兄怎么了？”顾熙晏眼睛干涩得厉害，有点忍不住，双手逐渐收紧，
白舒然没吭声，沉默地让他抓狂，终究是他败下阵来，不受控制地眨了下眼，终止了这场幼稚到可笑的较量，龇牙咧嘴地抬手拭去眼角生理性分泌的泪水。
白舒然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眨眼的次数，好让自己看上去不是那么狼狈，长长舒了一口气，
“好好好，我认输了，不就是称谓吗，以后咱俩各论各的，我叫你师妹，你叫我师弟，这不就行了。”说着顾熙晏举手投降，头一次棋逢对手，还是他差了一招。
白舒然哼了一声对此没有反对，似乎是个很好的解决办法，她当然没有跟十几岁的孩子较劲的念头，可若真叫了他师兄，自己平白无故小了他辈分，这算什么事，在顾熙晏提出认输这一句，她果断顺水推舟，再闹就没意思了。
顾熙晏瘫坐在椅子上，不断揉搓着自己酸涩的眼睛，随后站起身单手拎起椅子放回原处，从桌上拿起茶壶直接对着壶嘴猛灌几口，重重放下，后腰倚着桌角，环抱双臂支着腿看着白舒然。
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气得他牙又开始痒了，不服气地把牙齿磨得嘎吱作响，似乎这才是白舒然真正的面目，往日在二丫面前的温柔似水都是装出来的，偏偏对他态度如此恶劣，倔强又不服输，自己又偏偏拿她没什么办法。
自己有什么地方得罪过她吗？顾熙晏缓缓眨了眨眼，回想起那天的事情，不对，好像还真有，想到收在怀中的那两颗犬齿，忽然觉得胸口处隐隐发烫。
那天自己说的什么？好像要帮她扔到房梁上去，越发觉得不能待在这里了，火速告别白舒然，风风火火地跑出去，白舒然望着他的背影，缓慢地眨了下双眼，这家伙又吃错药了，方才水里下毒了？
收回视线侧身看向窗外星空，皎洁月色照在窗棂上被渲染成银灰色，抬手弹出一道劲风，熄灭蜡烛，一缕青烟向上飘去，视线随着青烟直上，感受着神识之中那两道似有若无的羁绊：我现在还算安全，你们呢？
原本直直的青烟似乎被窗外吹过的风打乱，消散在天地间，还是算不出来吗？幽幽叹了口气，躺到床上，闭上双眼。
系统在一旁欲言又止，一想到宿主欠下的积分，还是算了吧。
幽静的竹林，只有几只萤火虫经过稍作停留，顾熙晏健步如飞地走在洒满月辉的青石板路，惊起静静蛰伏在草丛中的虫鸣，带起的细小微风卷起翩翩竹叶，将似在画中的景象变得鲜活起来。
看着手中两颗乳牙，思绪逐渐跑偏，当时跑出门外就被他随意塞到怀里，发生了这么多事，他都快忘了自己还有这么个东西了，要还给她吗？
要是再让她回想起这件事，自己不得再被她捉弄个几回，想到这连忙摇头，把这糟糕的想法从头脑中甩出去，幅度有些过于大了连周身的空气都紊乱几分，惊得四处流萤飞起。
看着手里的两颗牙，不知道为什么他却是越看越喜欢，这两颗犬牙形状优美，月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倒像是某种名玉，不如等有时间找个琉璃瓶子装起来，下山找人串成链子，顾熙晏有些恶趣味地想着，毫无廉耻之心。
谁让她不喊我师兄呢，对，就这么办，我不说谁知道这是她的牙，嘿嘿。
看着前方通幽小径，顾熙晏心情又好了起来，丝毫没有意识到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