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客厅的沙发刷手机,翘着脚、剥开一颗颗饱满的荔枝然后往嘴里扔,酸甜的果汁在唇齿间炸开,就在我享受着美好的晚茶时间,忽然听见玄关传来了开锁声。

    谁呀,我心中疑惑。……邻居?

    不可能呀,我们家是公寓的最高层,还是独门独户,根本听不见楼下人的开门声。……难道是老爸老妈?可他们不是才出发去欧洲旅游么,还是我亲自开车送的机……等等、该不会是我那个蠢爸爸又忘了带护照吧?

    直到听见门锁咔哒一响,我才反应过来,等等不会是小偷吧!

    !!不好,我下意识地抓紧手里的荔枝,冲到门口打算扣上防盗锁,但没想到已经晚了,门竟然已经被推开,橘黄色的光照进玄关,光晕刺激得我睁不开眼,脚下踩住了两个黑乎乎的影子,是两个高大的男人。

    我瞬间心头一紧,把手里的荔枝扔了出去。蹬脚、往回冲。

    !!!我这个笨蛋为什么不锁门!

    不,现在再怎么后悔自己没有反锁已经来不及了,是陌生的男人,必须赶紧报警!

    我伸手去勾客厅沙发上的手机,身体仍朝着卧室的方向跑去,满脑子该怎么利用卧室作为最后一道防线争取警察到来前的时间,如果把东西都堆到门口应该能抵挡一段时间,只要坚持到警察来……

    一道黑影猛地扑了上来。

    咚,清脆一声。我眼前一黑,瞬间跌在地上,脸与冰凉的地面无缝贴贴,刚才好像是我的脑瓜子磕上地板的声音,又冰又凉、刺痛伴随嗡嗡声在耳膜里回响。

    大脑陷入短暂的空白,与此同时身后有力的双臂已经锁住我的手腕,然后被反绑了起来。

    嘶,好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恐慌无助睁着眼看向地面、牙齿打颤地将眼泪憋了回去,一只大手扣住我的脑袋狠狠地压向地面,颧骨与大理石紧贴挤压发出摩擦的悲鸣、脊柱被陌生的男人用凸起的肘关节巧妙地抵住,骨头的咬合完全被这股力量掌握,让人生不出半点反抗的心思来,反而令我陷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的迷茫。

    冷静啊、冷静啊我自己。

    不过是绑匪,把对方想要的东西交出去应该就能留一条命。

    冷静、不要抖啊!

    我强忍着恐惧,让自己冷静,幸好刚才勾到了手机,及时把手机塞进衣服的领口里藏了起来,但是一定要藏好、如果被发现的话,会被杀。

    我瞳孔一紧,似乎想象到自己倒在血泊里的画面,两手在背后被束线带紧紧地扎了起来,我尝试着挣脱,从身体里发出骨骼咔吱的声响吓得我止住动作,挣扎的后果,是我的手腕被这细细的塑料绳子勒得生疼。

    救命,客厅的灯不知何时跳掉了,墙壁里的紧急救援灯闪烁了下,室内陷入一片昏暗。我的脑袋里还在嗡鸣,从心底油然而生出一股绝望。

    这是要杀人灭口的预感,我这是要死了吗……不要折磨我,请给我个痛快!

    “透,情况似乎不太对劲。”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景…”

    我听见头顶两个男人压低声音在对话,仔细分辨了一下,他们说的竟然是日语,这熟悉到陌生的发音,确实是我因为喜欢看动漫而自学的语言。

    ……为什么是日语…日本人?还是这两人为了迷惑我所做的伪装?

    我努力稳住心神,去理解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两个大男人闯进了我家劫持了我,而接下来要发生的,小黄文看多了的后遗症,只觉得自己什么都不保。

    但,两个男子的对话让我察觉到一丝希望。

    我咬了咬腮帮、憋足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扬起身子、才好不容易能够清楚地发声。

    “等…等等!”我用日语说道,“要钱的话我全都给你!!所以请不要杀我!”

    背后的手肘忽然一轻,我顿时如获大赦地翻了个身,两脚一蹬地,直起身子,再用膝盖抵着自己的胸口,小心地不让手机从衣摆滑落。

    从地板坐起身的我下意识地想要抬头,却又忍住了。

    “我没看到你们的脸,能放过我吗?”

    我哀求道,发挥自己嗓音独特的优势,夹着嗓子发出娇滴滴的声音,企图引起对方的怜悯,“我会乖乖听话的,你们说什么都照做。所以拜托了…别杀我……”

    我把头埋在腿间,抖得像只鹌鹑,嘴上呜呜地哭泣着,但同时注意去听男人的脚步,头顶传来开灯的声音,从腿间的缝隙隐约看见白光下晃动的黑影。

    “别紧张。”一双手拍了拍我的肩。

    !!我差点惊声尖叫,幸好忍住了,想起自救知识里爱哭闹的人质死得最快,我识相道:“钱放在桌上的钱包里,家里值钱的东西随便拿…”

    现在都用手机支付了,现金什么的只有几百块会不会不够。

    “保险箱…我家没有保险箱,但是那个紫水晶洞里有藏点黄金,最值钱的…”是家里最宝贝的我啊。

    我咬住下唇,忍住哭音,“银行卡密码是******,我的爸爸妈妈也有钱,只要打电话威胁他们多少钱都会付的,所以…不要杀我…好吗?”

    泪水打在黑色背心上,满脑子充斥着一个念头:“要冷静、一定要冷静”。嘴里血腥味的弥漫也让我定了定神,语气越发坚定地说道:“我真的没看见你们的脸,刚才在玄关口是背光,现在我也闭着眼。”

    可以的,我可以的。

    我回忆曾经看过的知识,努力表现得更加乖巧,卖肾、卖身……最糟糕的情况都在脑海里过了一遍。

    “抱歉,吓到你了。我们不是什么坏人。”是一个声音很温柔的男人在说话。

    骗子。坏人怎么会说自己坏。

    “…透你去给女孩子解绑,看你把对方吓成什么样了。”

    我猛地摇了摇头很抗拒对方的靠近。

    “不…不用解绑,你们要什么就拿吧,不用管我,拿完就走,我也不会报警的。”

    “走?去哪儿?这儿是我们的公寓。”另一个同伙出声了,这个男人的声音也好听到极易让人卸下防备,能听得出是二十几岁的男人。

    不,我不该深究。我低下头努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保持沉默。

    硕大的空间内一时只能听见一个人的呼吸声。

    “……”

    两个男人对视了一眼,一个打量起屋内的装饰,另一个上前把脱下的外套盖在眼前楚楚可怜的人儿身上。

    “怎么办?”名叫景的男人有些无奈地问道,他清楚地感到在他出声的瞬间女孩声线里溢出的害怕颤抖,不似作假。

    “怎么怎么办,查清楚来历,实在不行也只能………”另一个叫透的男人眼里闪过一丝狠戾,他们俩刚被引荐加入一个代号为黑衣的非法组织,正处于新人考核的关键时期,受到这个组织的严密监视,任何的风吹草动都有可能被认为是想要混入组织的老鼠,眼下这个来路不明闯入他们公寓的女孩很可能是来自组织的考验,绝不能放任对方就此离开。

    ………

    景,全名诸伏景光,化名绿川景,隶属日本警视厅公安部。

    透,全名降谷零,化名安室透,隶属日本警察厅警备部警备企划课秘密部队「零」。

    两人均是日本公安安插进黑衣组织的卧底,同时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因为两人伪造的身份背景之间毫无关系,又几乎是同时进组,上头有意安排在他们一起行动,一是为了相互监视,二是不泄露其他成员情报。

    尽管他们可以为对方打掩护,但在组织严密监控下,两人做事谨小慎微,处处如履薄冰,而今天做完任务后回到组织分派的公寓时,开门时迎接他们的是飞来的红色“暗器”。

    两人瞬间绷紧了神经,一个黑色的身影打算从他们面前逃走,安室透立即追了上去,景光则是第一时间发现屋内的格局变了一番模样——

    现在。

    景光割断了女孩手腕上的束线带,似乎还想安抚几句,却被安室透摇头否决了。

    “抬起头来。”安室皱起眉头、骇人的气势全开,冷冷的目光打量着女孩,撒下的影子将女孩小小一团笼罩在阴影下。

    “不论你看没看到我们的长相,结局都是一样的。回答我的问题,你才有可能活下来。”

    是的,我明白,就连一丝侥幸都被这个男人无情的摧毁,我被迫缓缓抬起头,抱着腿的手紧了紧,企图从胸口藏着的坚硬物体中获取一丝安全感。

    客厅耀眼的白光尽收眼底,又是背光打在男人的身上,该死的刺激着我泪腺分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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