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结局（三）
下一秒，楚天舒被猛然照来的刺目强光晃了眼，她下意识地闭上眼睛，把头扭到一边。
不知道是不是和黑暗的屋子对比太过强烈，楚天舒总感觉这个光亮得像是从谈言那个没用上的矿灯里发出来的。
接着，房间里的灯被打开了，明亮的灯光照亮了每个角落，也让所有的不堪与狼狈无所遁形，本来已经被切断的线路竟然重新接通了。
感受到周围的变化，楚天舒一顿，半眯着把眼睛睁开了。
她的眼睛还没来得及适应骤变的光线，余光里就看见从外面袭来一道人影。紧接着夏憬就被人拽着领子提了起来，他还没来得及挣扎，就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大概是被人打了脸，所以连叫都叫不出来。
过了几秒，楚天舒终于能正常视物，她抬起头，看见宋愁一拳打在了夏憬的下巴上。
夏憬躲闪不及，往后趔趄了一下，他想举起手反抗，可胸口又挨了一拳。剧烈的疼痛从胸口扩散，瞬间侵袭整个上身，让他短暂地失去了抵挡能力。
因为这几秒的空白，宋愁找准机会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巨大的冲击力让夏憬往地上一摔，后脑着地后直接倒地不起了。
楚天舒从来没有见过宋愁这个样子，凶狠得像是殊死搏斗的困兽。
从一个社会良好市民的角度来说，她应该对这种暴力行为进行劝诫，但从她的内心所向来说，她的真实想法是：
好，打的好，再多打两拳！
于是她装作还没反应过来似的缩在角落，暗自观赏了一会儿夏憬的惨状。
但打人是不对的，虽然她不是很关心夏憬的死活，但如果做得太过火，宋愁可能也要进局子。
于是楚天舒看着因为两人的动作滚落在地上的蜡烛，小声地叫了他的名字。
“宋愁。”
那根有着精美浮雕的描金蜡烛已经熄灭了，烛芯还飘着一缕很淡的青烟，融化的蜡油和烛身一起被踩扁，黑黑白白地糊成一滩，形成难看的污渍。
听到楚天舒的声音，宋愁的动作停住了。看着身下鼻青脸肿的夏憬，他的最后一拳没有迟迟落下。
良久之后，他踉跄着起身，神情仓皇地跑到了她身边。
突然被人死死抱住，楚天舒有点不适应。她微微挣扎起来，想要脱离这个紧得让她透不过气的怀抱。
但宋愁今天却意外的强硬，他察觉到楚天舒的动作，手臂的力道松开了一些，但还是没有放开她。
逃脱失败，楚天舒也只好安安静静地窝在宋愁怀里。她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被人手脚并用地抱着，前面还躺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夏憬，这个场景实在是有点尴尬。
她想抬头看看宋愁的表情，却因为细微的动作被对方成又误会成要逃跑，好不容易放松了一点桎梏再次收紧，她又被按进了宋愁的怀里。
楚天舒：………………………我是正经人，没有埋.胸这种爱好好吗！
可是感受到宋愁的颤抖，她没有再动作了，只是任由着他保持着这样的姿势，直到他渐渐平静下来。
“……………你怎么来了？”察觉到握着自己手臂的力道一点点松懈，她仰起脸，小声问道。
宋愁没有放开她，所以她的活动空间还是不怎么宽敞。楚天舒都能脸颊贴在他的衣物上，还能感受到一点对方体温的热度，发出的声音因为布料的阻隔有点发闷。
听到她的问题，宋愁微微低头。
他的眼睛很红，湿润得像是哭过。
宋愁一直没有说话，他好像吓坏了 ，眼神一错不错地盯着楚天舒，好像下一秒，她就会消失一样。
所以最后，反倒是受到更大的惊吓的楚天舒开始安慰他。
“…………没事了？”她的肢体都被宋愁限制，没办法做大幅度的动作，只能抬起手指，轻轻拍拍他的手臂。
这个动作突然就让楚天舒想到两人初见时的场景。
熟悉之后，宋愁和她说话都会微微弯腰，她的胆子也大了不少，没有再像第一次那样因为拍不到他的肩膀，只能拍拍他的手臂。
楚天舒忍不住笑了一下。此时此刻，她忽然想要说点什么。
“宋愁，我喜欢你。”
看着他还带着后怕与担忧的眼睛，楚天舒轻声说道。
她看见宋愁的眼睛因为自己的话微微瞪大，总是看起来很聪明的脸上展现出一点呆愣的表情，看起来有点傻乎乎的。
终于说出来了。
楚天舒心想，然后开心地微微笑起来。
像是用了几秒钟才确认了楚天舒不是在开玩笑，在明白了她的意思的瞬间，宋愁的眼里迸发出璀璨的光彩，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他一下子坐直身体，脸上是惊喜的笑意。
他现在的样子，和楚天舒第一次与他相遇，和第一次主动牵他的手，和他认真讲笑话时的模样，和看烟花的那一晚，和许许多多的第一次与再一次重合。
他迫切地想要说什么。
可是楚天舒在他张口前打断了他，继续磕磕绊绊地说了下去。
很遗憾，她在这个时候说这些，并不是想要得到他的回应。相反，如果宋愁开口的话，她剩下的话可能又无法再说出口了。
“…………我很早就想告诉你了。”就这样剖白自己的内心，让楚天舒觉得有一种羞耻，可她还是强迫自己不要移开视线。
在临走之前，有些话，她想看着他的眼睛告诉他。
“也许我接下来说的话，你听不太明白………可是如果不说，可能再也没有机会告诉你了。”
“哪怕以后再也见不到………”
“不，正是因为也许以后再也见不到，所以我才想要告诉你………”
她其实没有完全想好，说的话颠三倒四。
“宋愁，我不知道你喜欢的人到底是谁…………我其实和她不太一样，也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说到这里，楚天舒有点自嘲地笑了笑。
“…………我曾经很纠结这个问题，我无数次地想，你喜欢的是谁呢，是她还是我呢？你又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又或者，你喜欢的其实是那个和你一起长大的人，那你有没有发现，其实我们不是同一个人呢…………”
楚天舒的头又渐渐低了下去。
“所以我很害怕。我不敢问你这个问题，也不知道该怎么问你。”
“…………可是今天我突然明白了，我对你的心意，是属于我自己的感情，这份感情，不会因为‘你喜欢的是谁’这件事而改变。”
“也许你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但我还是要告诉你真相，不然这对你不公平。”
楚天舒再度抬起脸，强颜欢笑地看着宋愁。
她不会永远待在这个世界，也不知道自己的归途与未来。她想装作不曾察觉他的心意，想要逃避那个也许她不想承认的答案，她无法诉说真相，却也无法抛却疑问。
她曾经想要自欺欺人地绕过这个问题，融入这个世界，可没想到代价是给他们带来伤害。如果是这样，那她宁愿离开这里。
所以如果装作从来都不知道的话，分别的时候是不是就不会那么难过？
但是现在，这些答案都不重要了。
如果离开之前，她都不曾说出口自己的心意，她一辈子都会觉得遗憾。
宋愁眼里欢欣的笑意随着楚天舒的话慢慢消失，又一点点被悲伤笼罩。
到最后，楚天舒已经不敢再看他，只是低着头，强撑着说完了自己想说的话。
宋愁应该是明白了她的意思，所以才会如此沉默。
原来他眼中的久别重逢，对楚天舒而言，其实是跨越时空的初次相遇。
他们儿时的记忆，是她不曾参与，也无法参与的过去。
明明是早就预料到的结果，可是为什么还是觉得那么难过呢。
很久很久之后，楚天舒听见头顶传来一声宋愁的叹息。
“…………小舒，你忘记了吗……”
“我是为了保护你而存在的。”
他的嗓音里，带着一点无奈而释然的笑意。
本来已经开始偷偷掉眼泪的楚天舒听到这话，僵在了原地。
这是她一直小心保守的秘密，是绝对不能让他们知道的过去。可原来宋愁知道，看样子好像还早就知道了，还知道得不少！
那她之前这么久的纠结算什么！算海苔吗！
这句话给她带来的冲击实在太大，她甚至有点感同身受夏憬刚才的感觉了。
宋愁没有在意她低着头的鸵鸟行为，只是又凑近一些，温柔地把刚才悄悄躲开的她揽到怀里。
楚天舒的脸又被迫靠到了他的胸膛上，宋愁的怀里很温暖，和他急促的心跳声一起，让她感觉到一种平和。
完完整整地把人抱住，宋愁的心里终于安定下来。
他的声音在楚天舒耳边响起，带着愉悦的笑意。
“小舒，我也喜欢你。”
他停顿了一下，又笑着重复道：“非常非常喜欢你。”
宋愁是谁呢？
杜月寻和楚茵是她的妈妈，楚政是她的爸爸。虽然她对他们的印象已经很模糊，但楚天舒知道，他们都是很爱自己的人。
楚雾是她想要幸福的家庭，却又觉得自己不配，因而创造出来，从此替她过上幸福生活的妹妹。
那宋愁是谁呢？
他是一个，能保护幼年楚天舒的人。
他是一个不存在的人。
楚天舒真正的成长经历里，并没有那样温柔的人存在。但是在小说里，她可以设定一个真正的玩伴，一个正直、勇敢、能保护别人的玩伴。是在夏憬欺负她的时候，可以挺身而出保护她的玩伴。
其实他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要存在着就好了。他的存在本身就有意义。
所以宋愁是绝对、绝对可以信任的人。
是比已经有了另一个女儿、不知道会不会抛弃她的妈妈爸爸，是比也许会怪自己夺走她的生活的妹妹，是比其实没有真正相处过的朋友们，还要更加可以信任的人。
因为他是为了保护我而存在的，是唯一一个，只属于我的人。
在还没有喜欢上他的时候，楚天舒就知道这一点。
不知道是不是和黑暗的屋子对比太过强烈，楚天舒总感觉这个光亮得像是从谈言那个没用上的矿灯里发出来的。
接着，房间里的灯被打开了，明亮的灯光照亮了每个角落，也让所有的不堪与狼狈无所遁形，本来已经被切断的线路竟然重新接通了。
感受到周围的变化，楚天舒一顿，半眯着把眼睛睁开了。
她的眼睛还没来得及适应骤变的光线，余光里就看见从外面袭来一道人影。紧接着夏憬就被人拽着领子提了起来，他还没来得及挣扎，就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大概是被人打了脸，所以连叫都叫不出来。
过了几秒，楚天舒终于能正常视物，她抬起头，看见宋愁一拳打在了夏憬的下巴上。
夏憬躲闪不及，往后趔趄了一下，他想举起手反抗，可胸口又挨了一拳。剧烈的疼痛从胸口扩散，瞬间侵袭整个上身，让他短暂地失去了抵挡能力。
因为这几秒的空白，宋愁找准机会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巨大的冲击力让夏憬往地上一摔，后脑着地后直接倒地不起了。
楚天舒从来没有见过宋愁这个样子，凶狠得像是殊死搏斗的困兽。
从一个社会良好市民的角度来说，她应该对这种暴力行为进行劝诫，但从她的内心所向来说，她的真实想法是：
好，打的好，再多打两拳！
于是她装作还没反应过来似的缩在角落，暗自观赏了一会儿夏憬的惨状。
但打人是不对的，虽然她不是很关心夏憬的死活，但如果做得太过火，宋愁可能也要进局子。
于是楚天舒看着因为两人的动作滚落在地上的蜡烛，小声地叫了他的名字。
“宋愁。”
那根有着精美浮雕的描金蜡烛已经熄灭了，烛芯还飘着一缕很淡的青烟，融化的蜡油和烛身一起被踩扁，黑黑白白地糊成一滩，形成难看的污渍。
听到楚天舒的声音，宋愁的动作停住了。看着身下鼻青脸肿的夏憬，他的最后一拳没有迟迟落下。
良久之后，他踉跄着起身，神情仓皇地跑到了她身边。
突然被人死死抱住，楚天舒有点不适应。她微微挣扎起来，想要脱离这个紧得让她透不过气的怀抱。
但宋愁今天却意外的强硬，他察觉到楚天舒的动作，手臂的力道松开了一些，但还是没有放开她。
逃脱失败，楚天舒也只好安安静静地窝在宋愁怀里。她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被人手脚并用地抱着，前面还躺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夏憬，这个场景实在是有点尴尬。
她想抬头看看宋愁的表情，却因为细微的动作被对方成又误会成要逃跑，好不容易放松了一点桎梏再次收紧，她又被按进了宋愁的怀里。
楚天舒：………………………我是正经人，没有埋.胸这种爱好好吗！
可是感受到宋愁的颤抖，她没有再动作了，只是任由着他保持着这样的姿势，直到他渐渐平静下来。
“……………你怎么来了？”察觉到握着自己手臂的力道一点点松懈，她仰起脸，小声问道。
宋愁没有放开她，所以她的活动空间还是不怎么宽敞。楚天舒都能脸颊贴在他的衣物上，还能感受到一点对方体温的热度，发出的声音因为布料的阻隔有点发闷。
听到她的问题，宋愁微微低头。
他的眼睛很红，湿润得像是哭过。
宋愁一直没有说话，他好像吓坏了 ，眼神一错不错地盯着楚天舒，好像下一秒，她就会消失一样。
所以最后，反倒是受到更大的惊吓的楚天舒开始安慰他。
“…………没事了？”她的肢体都被宋愁限制，没办法做大幅度的动作，只能抬起手指，轻轻拍拍他的手臂。
这个动作突然就让楚天舒想到两人初见时的场景。
熟悉之后，宋愁和她说话都会微微弯腰，她的胆子也大了不少，没有再像第一次那样因为拍不到他的肩膀，只能拍拍他的手臂。
楚天舒忍不住笑了一下。此时此刻，她忽然想要说点什么。
“宋愁，我喜欢你。”
看着他还带着后怕与担忧的眼睛，楚天舒轻声说道。
她看见宋愁的眼睛因为自己的话微微瞪大，总是看起来很聪明的脸上展现出一点呆愣的表情，看起来有点傻乎乎的。
终于说出来了。
楚天舒心想，然后开心地微微笑起来。
像是用了几秒钟才确认了楚天舒不是在开玩笑，在明白了她的意思的瞬间，宋愁的眼里迸发出璀璨的光彩，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他一下子坐直身体，脸上是惊喜的笑意。
他现在的样子，和楚天舒第一次与他相遇，和第一次主动牵他的手，和他认真讲笑话时的模样，和看烟花的那一晚，和许许多多的第一次与再一次重合。
他迫切地想要说什么。
可是楚天舒在他张口前打断了他，继续磕磕绊绊地说了下去。
很遗憾，她在这个时候说这些，并不是想要得到他的回应。相反，如果宋愁开口的话，她剩下的话可能又无法再说出口了。
“…………我很早就想告诉你了。”就这样剖白自己的内心，让楚天舒觉得有一种羞耻，可她还是强迫自己不要移开视线。
在临走之前，有些话，她想看着他的眼睛告诉他。
“也许我接下来说的话，你听不太明白………可是如果不说，可能再也没有机会告诉你了。”
“哪怕以后再也见不到………”
“不，正是因为也许以后再也见不到，所以我才想要告诉你………”
她其实没有完全想好，说的话颠三倒四。
“宋愁，我不知道你喜欢的人到底是谁…………我其实和她不太一样，也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说到这里，楚天舒有点自嘲地笑了笑。
“…………我曾经很纠结这个问题，我无数次地想，你喜欢的是谁呢，是她还是我呢？你又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又或者，你喜欢的其实是那个和你一起长大的人，那你有没有发现，其实我们不是同一个人呢…………”
楚天舒的头又渐渐低了下去。
“所以我很害怕。我不敢问你这个问题，也不知道该怎么问你。”
“…………可是今天我突然明白了，我对你的心意，是属于我自己的感情，这份感情，不会因为‘你喜欢的是谁’这件事而改变。”
“也许你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但我还是要告诉你真相，不然这对你不公平。”
楚天舒再度抬起脸，强颜欢笑地看着宋愁。
她不会永远待在这个世界，也不知道自己的归途与未来。她想装作不曾察觉他的心意，想要逃避那个也许她不想承认的答案，她无法诉说真相，却也无法抛却疑问。
她曾经想要自欺欺人地绕过这个问题，融入这个世界，可没想到代价是给他们带来伤害。如果是这样，那她宁愿离开这里。
所以如果装作从来都不知道的话，分别的时候是不是就不会那么难过？
但是现在，这些答案都不重要了。
如果离开之前，她都不曾说出口自己的心意，她一辈子都会觉得遗憾。
宋愁眼里欢欣的笑意随着楚天舒的话慢慢消失，又一点点被悲伤笼罩。
到最后，楚天舒已经不敢再看他，只是低着头，强撑着说完了自己想说的话。
宋愁应该是明白了她的意思，所以才会如此沉默。
原来他眼中的久别重逢，对楚天舒而言，其实是跨越时空的初次相遇。
他们儿时的记忆，是她不曾参与，也无法参与的过去。
明明是早就预料到的结果，可是为什么还是觉得那么难过呢。
很久很久之后，楚天舒听见头顶传来一声宋愁的叹息。
“…………小舒，你忘记了吗……”
“我是为了保护你而存在的。”
他的嗓音里，带着一点无奈而释然的笑意。
本来已经开始偷偷掉眼泪的楚天舒听到这话，僵在了原地。
这是她一直小心保守的秘密，是绝对不能让他们知道的过去。可原来宋愁知道，看样子好像还早就知道了，还知道得不少！
那她之前这么久的纠结算什么！算海苔吗！
这句话给她带来的冲击实在太大，她甚至有点感同身受夏憬刚才的感觉了。
宋愁没有在意她低着头的鸵鸟行为，只是又凑近一些，温柔地把刚才悄悄躲开的她揽到怀里。
楚天舒的脸又被迫靠到了他的胸膛上，宋愁的怀里很温暖，和他急促的心跳声一起，让她感觉到一种平和。
完完整整地把人抱住，宋愁的心里终于安定下来。
他的声音在楚天舒耳边响起，带着愉悦的笑意。
“小舒，我也喜欢你。”
他停顿了一下，又笑着重复道：“非常非常喜欢你。”
宋愁是谁呢？
杜月寻和楚茵是她的妈妈，楚政是她的爸爸。虽然她对他们的印象已经很模糊，但楚天舒知道，他们都是很爱自己的人。
楚雾是她想要幸福的家庭，却又觉得自己不配，因而创造出来，从此替她过上幸福生活的妹妹。
那宋愁是谁呢？
他是一个，能保护幼年楚天舒的人。
他是一个不存在的人。
楚天舒真正的成长经历里，并没有那样温柔的人存在。但是在小说里，她可以设定一个真正的玩伴，一个正直、勇敢、能保护别人的玩伴。是在夏憬欺负她的时候，可以挺身而出保护她的玩伴。
其实他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要存在着就好了。他的存在本身就有意义。
所以宋愁是绝对、绝对可以信任的人。
是比已经有了另一个女儿、不知道会不会抛弃她的妈妈爸爸，是比也许会怪自己夺走她的生活的妹妹，是比其实没有真正相处过的朋友们，还要更加可以信任的人。
因为他是为了保护我而存在的，是唯一一个，只属于我的人。
在还没有喜欢上他的时候，楚天舒就知道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