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懒懒散散坐在一个人身上,没错就是一个人身上,那人弓着腰捂着脸,随冷旁边还躺了不少人,横七竖八每个人脸上都挂彩了。

    随冷匪里匪气伸手拍着面前跪下的男人的脸,就像拍球一样悠闲,何五哪里知道这街里的霸王回来了,他和平常一样收保护费…

    何五呲着牙,眼睛被一拳揍得睁不开,“嗷嗷嗷,冷哥我错了。”

    随冷薄唇吐出一个字:“钱”

    手上的动作倒是停了。

    何五见状赶紧将手机掏出来,一只眼眯着上面是淤青,另一只眼闪过怨恨,这小子不过成年而已,给我等着。

    “马上转,马上转回去!”他哈腰赔笑道。

    随冷见状才满意地从人肉坐垫上起身,高大威猛的身影居高临下着他们,顺带还又伸脚踹了踹旁边装死的人。

    “在我这当地头蛇?”

    何五慌不连迭摆了摆头,“法治社会,法治社会…”

    “你tm还知道是法治社会啊。”

    少年抱着胳膊,漫不经心嗤笑道。

    他刚回来就听到隔壁王婆家的小摊被人打劫了,二话不说就翘课来了,打听了是谁,直接就找了过来。

    他扫了一眼地上的人,呸了一口,“损坏的一分钱也不能少。”

    何五在心里暗骂晦气,但是面上还是赔笑脸。

    ……

    林苟跑来时,见随冷一个人吹了吹拳头,他在心里想了想叫什么词来着?不费吹灰之力!

    他摸了摸后脑勺:“结束了?”

    一个人打了所有??!

    嗯,不愧是他哥。

    //

    某哥大排档。

    林苟搓着苍蝇手,朝着闻虚翻了一个白眼。

    “虚逼,你不是说不来吗?”

    “还是说不怕你妈打你屁股啊哈哈哈”

    闻虚皮笑肉不笑拿了一串羊肉串狠狠咬了一口,含糊道:“别提我妈。”

    林苟哈哈哈笑,挤眉弄眼道:“你真是虚啊。”

    “嘿,虚逼不是我嘲你,体校里那妹子比你还man。”

    “去去去。”闻虚冲他大翻白眼。

    林苟嘿嘿笑,他开了一瓶啤酒,吹了起来。

    闻虚懒得理他,看向另一个人。

    他打趣道:“哥,听狗头说你对师妤有意思啊?”

    林苟一听,抢着回答道:“可不是嘛,哥还问我要联系方式,啧啧啧。”

    天天在体校待着,全都是金刚芭比肌肉猛男,没变成gay都不错了。

    何况男女还是分开的,他们训练的地方满满的雄性激素,林苟后怕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好险。

    在他们中间,自己可不是羞怯小男生嘛,多亏随冷障着。

    他说完还用胳膊肘戳了戳一言不发吃着牛肉串的随冷,转而猥琐地一笑。

    随冷见状踹了他一脚,笑骂了一句:“别瞎鸡儿说”。

    不过少年黑眸闪过耐人寻味的亮光,大排档灯光是昏黄的,光线说不上明,不过照得他们头顶上方空气里的细小的尘微一清二楚。

    削弱了他线条的硬朗,随冷坐在这随处可见的大排档小凳子上有点九十年代港星大大咧咧的范,对面有几桌的女人纷纷拿眼睛瞥看着他,暗自踌躇想要上前。

    他若有所思道:“我好像梦到过她。”

    此话一出,林苟忍不住拍大腿笑道:“哥,你不要告诉我她是你梦里的仙女。”

    闻虚也哼哧笑了起来:“哥,你不要把见色起意说的那么有文采。”

    闻言随冷脸色臭了起来,想说什么,但是又看他们一群二逼样,烦躁地捏了捏啤酒罐,“咔”得一声它就瘪了,泥巴都没这玩意软,都没使二两力。

    至于闻虚那逼说的见色起意,随冷不以为然。

    他好像真的梦到过她,不过很模糊,还是在刚才打人时,猛然一个火花才记了起来。

    她那双黑葡萄似的猫眼望着自己,冲自己浅浅一笑,嘴角有个浅浅的小括号,嘶。

    想到这里,他微古铜色的脸上忍不住泛了一抹红色,不过好在他肤色深看不出来。

    林苟和闻虚没看出来,两人打完趣后吃的正欢。

    也没再深问,原因很简单。

    像师妤那种普通生,还有120天就要高考了,是不太可能会谈恋爱,再说到时候都各奔东西,四个月能有什么感情?

    何况他们还是中途过来的,举个例子,一辆火车带了很多人,那些人一同看风景两年多,在路程还剩最后几公里时,他们上车了,那些人一起经历过的风景,他们都不知道,等到下站时,兴许彼此的名字联系方式都没交换过,真真是过客。

    随冷显然也想到这个问题,面色敛了敛,伸手又开了一瓶啤酒,喉结滚了滚,喝了一个痛快。

    随后他又勾起唇角,伸手摸了摸裤兜,脑海里又晃过她今天说的话。

    后面的风景,怎么不算?

    他是一个享受当下的人。

    //

    晚上,师妤回到家。

    别墅里冷冷清清的,刘妈听见动静迎了出来,“大小姐。”

    她点了点头,一言不发回到自己房间里。

    刘妈欲言又止想要问她要不要吃宵夜,可是看到师妤面色倦困,便将话咽下去。

    她进了房间,将书包放下后,去洗澡。

    洗完澡后她才又坐在书桌前,从书包里掏出一个本子,缓缓写下一行话。

    —师妤是原女主,桑心阮是现女主,言观棋是现男主,随冷…大反派(未黑化)

    她眉头紧皱,刚才在车上脑海里又闪过一些片段。

    于是她提笔又写下几行字。

    —言观棋和桑心阮并没有上一个大学,两人因为师妤暗中使坏,彼此误会,分开了五年…破镜重圆…

    师妤吐了一口气,这次她肯定不会暗中使坏,她对言观棋一点感觉都没有,使坏当小三她没兴趣。

    至于大反派随冷,这才是让她头疼的,她一想到他头就疼,额头也冒出白汗。

    她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那双漆黑的眼眸微动,咬了咬唇,继续写下…

    —随冷十年后黑化,成了□□大佬,肆无忌惮血洗一条街

    而他黑化的原因……

    手中的笔滑落掉到地上,师妤双手抱着后脑勺,贝齿紧咬下嘴唇,眉头皱成一团,

    好疼,头好痛…

    像有无数个铁棒猛地冲她脑袋开瓢,

    无数的画面闪过…

    随冷面无表情擦掉脸上的血,他身后是乌压压一片的人,地上全是血,天上的月亮也被染成了红色。

    不是这个,这个是结果…

    原因,原因是什么?!

    脑袋要炸开了,于是她猛地抬手给了自己一拳,咬紧下嘴唇,血丝从她唇边渗了出来,然而少女眸色淡漠平静,五指蜷曲成拳,一拳一拳敲着她的脑袋。

    —原来,随冷的设定便是莽夫,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混子,只不过是看人不爽,没有理由,想杀就杀,他不过是作者为了制造男主苏点的一个背景板…

    —因为他涉黑,在同学会上绑架桑心阮,冲言观棋叫器不准备钱就撕票,然后…自然是被扫黑了,不过他在牢里也不老实,居然混成了头,发动暴乱…

    背景板么?那他和自己可真像。

    到这里,师妤停下敲脑袋的拳头,重重吐了一口气,用指腹擦了擦唇上的血丝,忍不住嘶了一声,不过满意地勾了勾嫣红的嘴角。

    琢磨了一番后脸色一沉,她猛然发现没有理由的黑化,那该怎么让他提前呢?

    //

    浅浅梳理好头绪后,便准备去睡觉。

    自从出了一场小车祸后,她脑震荡,时不时脑袋就疼,晃过一些片段。

    夜里也会梦到一些不好的事,而且看不清自己的脸,手机振动,她伸手同时目光扫了一眼。

    与:【美女,你家住那么远啊?】

    师妤眨了眨眼,心道:这是在嫌远不想来么?

    不行,他必须来。

    要让他提前黑化,必须要先狠狠羞辱他一下,让他恨上这个世界。

    这个恶人,师妤非常乐意当。

    她甚至有点兴奋,随冷黑化后第一个报复自己,会怎么报复她?直接抹脖子么?太好了。

    想到这里,她激动地敲着键盘,

    妤:【没钱?】

    妤:【转账50元】

    ……

    与此同时,随冷刚溜回家。

    蹑手蹑脚地推开门,不料还是发出了声响。

    见状他眉头突突跳了起来,然后果不其然听到他阿婆的声音。

    “阿与,回来啦。”

    阿婆刚睡醒的声音,传到他耳朵里让他有点内疚。

    随冷拍开开关,屋里顿时亮了起来。

    “阿婆,我回来了。”他将球拍包放到地上回道。

    随后一个老奶奶走了出来。

    老人家的嘴巴都比较干瘪,所以她瘪着嘴嘟哝不满道:“补文化课居然要上这么晚…”

    随冷闻言身体一僵,挠了挠后脑勺,他没敢解释自己下午就逃课了,让随阿婆还以为他是上学才上到这么晚。

    见阿婆误会,他也不解释了,咧开嘴露出洁白的小虎牙,少年痞帅的脸露出一丝讨好的意味,浑身不羁这时也乖了几分,故意埋怨道:“学校文化课抓的好严。”

    嗯,是蛮严的,但是不是对他。

    他班主任看了他的体育成绩后,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其他老师就更不用说了,逃课也没管他。

    他觑了一眼随阿婆,窃喜心道:看样子,最后三个多月,他要成悠闲霸王了!

    不料随阿婆乜斜着眼,背着手,话锋一转凶着脸道:“严一点才好,你打小就皮。”

    然后瞅见他左手关节破了一大片的皮,随阿婆连忙哎呦地拍着他的胳膊,骂道:“臭小子,又去打架了!”

    老人家力道还不小,加上随阿婆确实心里又气又骂,惹得随冷不得不弯腰赔笑嘻嘻哈哈解释道:“训练弄的,训练弄的…”

    最后好哄好劝才让随阿婆回屋睡觉,之后随冷用手背揩了揩额头上的汗,松了一口气,然后也回屋冲了一个澡。

    洗完澡,他裸着上身,灯光照着他古铜色的上身泛着水光,是外国人目前追求的蜜色皮肤,健康。

    他大大咧咧坐在床边,一手擦着碎短发,另一手点开聊天记录。

    然后擦头的手就一顿,随后他从鼻腔发出一声轻哼。

    给他转账???

    随冷不由心里腾起一抹郁闷,他看着很像没钱的?

    又想起梦到的事,随冷目光在屏幕上顿了几秒,幽幽叹气道:看来真是梦而已。

    他手指点了点,直接退了回去。

    妤:【??】

    他将毛巾顺手搭在肩上,男生头发都偏短,干的很快,虽说寒气还没退下,但他天生体热,不觉得冷。

    想起虚逼撸串时随口问的一句话,该死,明天我听说他们要查穿没穿校服,好像正巧轮到你们班的人检查,谁啊?

    他初听觉得闻虚真tm是个虚逼,这tm都怵?!不穿检查的又能怎么地?!

    因为学籍保留的原因,所以随冷是有四中校服的,不过是两年前的校服,早不知道被他扔哪里去了,不穿不穿。

    狗头抹了抹嘴,笑嘻嘻地掏出手机道:“好像就是师大美女。”

    闻言他眉梢抬了抬,没发表意见,但是心里啧了一声道:看来她还是老师身边的红人。

    老班走不开,她来给自己引路。

    检查仪容仪表,还是她。

    是很让老师放心的一个对象吧?

    ……

    与:【听说明天你检查仪容仪表啊?】

    与:【动一下特权呗】

    他敲完这两行字,就改为宽背靠着床头,大马金刀坐在床上。

    与此同时,师妤正坐在床中央,盘着腿是大人们都喜欢的乖巧坐姿,背直直的,两手捧着手机,但是呆呆的圆溜溜眼睛正在放空,没有焦距,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在想,是钱给少了?还是被羞辱到了?

    然后手机在她手心一振,回神。

    看到随冷的回复后,她思索了一番,他这么说肯定是不准备穿校服,所以想让自己以权谋私包庇他。

    可能么?

    妤:【你是我的特别关注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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