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除了上课和训练比赛，纪棠几乎是焦灼的等待着约定的时间。
她近乎迫切的想知道有关于自己的一切，她现在觉得无论是所谓的穿越，还是她进入指挥部，可能都是对方计划好的一切。
可这个计划的目的是什么？仅仅是对抗虫族？如果是这样，那么一年前的突袭是早就计划好的？那些人的死亡难道也只是为纪棠进入指挥部做好的铺垫？
太多的疑问积聚在纪棠的心里，说实在的，她可不希望自己身上还背着人命的包袱。
如果真的如她猜想中的那样，管她是什么组织，管她是什么计划，纪棠绝对不会再参与一丝一毫……
一周之后的云川花园狂欢夜，纪棠如约而至，她手上攥着那张面具，等在星际列车下车的位置，和之前一样，面前是来来往往的人群，烟花投影在宇宙绽放。
这次大概是换了个主题，因为烟花的形态有些不一样，纪棠端详了片刻手中的面具，然后认命地戴上。
没有人注意这个时候突然多出来的纪棠，倒是有些人——也许是人，前来和纪棠搭讪，邀请她一同去喝酒，但是纪棠听着声音就知道对方不是她要等的人，于是婉言拒绝了对方的邀请。
那些人自然也不会自讨没趣，很干脆的就离开，纪棠在这等了一会儿，才在人群里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暗色调的长裙，挽起的头发，还有那张熟悉的面具。
两个人隔着面具对视，裴文没有向纪棠走来，而是扬了扬手里的东西，距离太远，纪棠只能大概猜测那是张储存卡，她在示意纪棠跟上她。
因为她转身陷进了人潮里。
纪棠不喜欢这种被吊着往前走的感觉，但对真相的迫切渴望又迫使她不得不继续往前走。
裴文时不时的放慢着脚步等着纪棠，摇曳的裙摆拖在地面，却没有被任何脚印覆盖上，她的动作灵活的像条暗色的蛇，纪棠却在这途中碰到了不少人。
一路的抱歉声被欢呼淹没，直到嘈杂声越来越小，仿佛进入了被透明的防护罩包围的圈子里。
纪棠知道这里是哪里，无名街，她前几天刚来过这里。
她想到了那张让她惊艳的脸，毫不让人意外的，裴文走进了那间名叫回匀的书店，那个穿着斗篷的女人已等候多时。
“科拉迪，瞧瞧我把谁带回来了。”裴文把面具摘下，那张脸符合纪棠对她的声音的感觉，极具魅力，“新上任的指挥官，纪棠，咱们三个好久没见了，不是吗？”
“也许？”空灵的女声再次响起，科拉迪的语气沉稳，“我们也许前两天才见面，她从这里带走了一个不用接入联邦网络的智脑。”
纪棠那天是伪装成赫提亚拉族才来的，虽然对明谬森了解甚少，但是他发明的东西总不至于这样的容易暴露，她来时戴的面具是在云川花园随意买下的，离开时才用了裴文给她的面具。
“跟踪？”纪棠站在一旁，实在想不出别的原因，“你是怎么发现的？”
“我的嗅觉一向不错。”科拉迪指了指她手上的星币。
纪棠一下子反应过来，难怪她要退还两张星币给她，那样简短地功夫，她和裴文看起来都是做特工的人才。
“看来你已经看到日记了，难怪我们设置的联络网没有显示。”裴文的声音响起，“我还以为你不相信我，看来你比之前长进了不少，联邦第一军校让你学会不少东西。”
纪棠庆幸自己留了个心眼。
只听着裴文继续不紧不慢的说道：“你的伪装没有问题，不过特殊时期，为了防止我们的据点不被发现，从科拉迪这里卖出的东西，都带了一点手脚。”
她把一个新的储存卡交给纪棠，纪棠收下，觉得这个所谓的特殊时期的说法存疑。
不过科拉迪对此不再做别的解释，她又低头安静的整理自己柜台上的星币，在纪棠她们来之前她就在做这件事。
“我想我应该有权利知道之前发生的事情，包括日记里所说的，你们的计划。”纪棠把那张面具摘下，指了指上面的图案，“顺便解释一下，秩序之上俱乐部又是什么？”
“现在还不能完全告诉你。”裴文对纪棠这副开门见山的架势表示怀念，无论是否失忆，纪棠的本性还是那样，“为了保证你失忆之后不会抵抗不住诱惑背叛我们，所以计划开始之初，我们就签订了协议——关于这点你是同意的，一些关于组织核心的真相，这需要你自己了解，在此之前我们只能把一些不那么核心的东西告诉你，不过我想这些信息对你来说应该也足够了。”
“你就不担心我现在就倒戈远征军，毕竟指挥官的职位可比俱乐部成员听起来要正规，一个在暗处连名号都不敢暴露的组织，暴露你们给我的好处岂不是更多。”纪棠听着裴文所说的话，就知道她此次能探寻到的信息可能有限，但她还是尝试再试一试，“我不是个靠情怀选择前途的人，也许你们告诉我所有真相，筹码会更大一些。”
一旁的科拉迪闻言突然笑了，她收起那些数了很多遍的星币，忽略她的奇怪斗篷，她看起来就像个严谨的收银员：“不靠情怀选择前途，你失忆前也这么说过，如果不是我们确定你失忆，你和之前相比完全没有异样。”
“我们有足够的筹码。”裴文唇角带着笑，指了指自己的脖子，但那里并没有腺体。
纪棠知道，她是在警告自己。
裴文说：“你应该不想知道如果没有药剂会出现什么什么症状吧，那东西和抑制剂可不一样，你应该马上要用完了。”
“我希望那不是我想的东西——你知道我说什么。”纪棠想着所剩无几的药剂，只祈求这真不是什么让人上瘾的东西。
裴文拿着面具挡着脸笑的夸张：“当然不是你想的那样，那对你没有坏处，只不过最后一个实验周期还没有结束，如果现在不继续使用药剂，你可能会再次变回Omega，甚至是……这个后果不是你想要看到的，对吗？”
纪棠暂时推测这是类似性征伪装剂一样的东西，至少目前市面上还没有这些。
看来这个方案行不通，纪棠也不再耍她那点所剩无几的小心思，只是语气无奈道：“那就不浪费时间了，告诉我，我能知道什么。”
“这里不是讲话的好地方，跟我来吧。”裴文收敛了花枝乱颤的笑意，和科拉迪一起往书店角落那个小小的门里走去。
别有洞天，用来形容这个书店再合适不过。
这个不像书店的角落的门后，才是真正的图书馆一样的存在，高大的穹顶，水晶的吊灯与木质的装饰，还有高高的书架上摆满了各种珍贵图书，昏暗的熏黄色灯光，前面领路的是穿着黑色斗篷的女人，还有一条妖异的蛇。
仿佛一下子进入了纪棠平日里不太感兴趣的中古世界的剧本。
她们穿过林立的书架，在中央的位置有一个小型的客厅。
“这是你们的据点？”纪棠随口吐槽了几句，“要我说这里才是真正的书店。”
“而且是蓝星才会有的书店。”科拉迪摘下斗篷的帽子，银灰色的头发随之垂下，她看起来像个精灵，却没有锯齿状的獠牙。
“现在的人们并不需要这种满是情怀的书店，他们自己的智脑里就有一个小型的图书馆数据库。”裴文坐在沙发上，“这还是你当初要求这么做的，虽然我不明白你哪里来的想法，但是不可否认，你的审美确实不错。”
“谢谢你的夸奖。”纪棠也坐在沙发上，三个人处在三个方位，好像这样的分布曾经出现了很多次，纪棠心中觉得熟悉，这次她不怀疑这是大脑中海马体的骗局，而是她们曾经在这里讨论过很多次。
科拉迪坐在她对面，裴文坐在她的左手边，一直如此。
“想知道些什么？”裴文问她。
“日记本里说没有穿越，那么我之前那些生活在蓝星的记忆是怎么来的。”纪棠也不客气，裴文话音刚落，她就紧接着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一些施加在精神网上的小手段。”裴文摸了摸头上的发饰，确保发型没有乱掉，然后解释道，“具体的内容是你自己设置的，事实上，我们也不能确定你被植入的记忆是关于什么的，这一点纪棠不让我们插手。”
日记本未必真的记录了真相，纪棠心中突然有了一个猜想，但这需要她继续去求证。
“我是Omega，但是远征军严格的体检并没有检查出来，甚至我的信息素等级还从A变成了3S，而且我没有第二性征，如果这是改变性别的实验，那是不是意味着失败了，那这些药剂是什么作用？”
“实验很成功。”原本沉默的科拉迪这个时候出来回应，“那些药剂是信息素平衡剂，为了进入远征军，你选择接受这个手术，这让你的性别从Omega变成了Alpha，至于第二性征，这是你自己选择的，你说你并不需要这个，一切实验只需要保证你能加入远征军高层，这个药剂能保证你体内的信息素平衡，等最后一个周期过去，你会变成一个有信息素的但不会出现结合热和易感期症状的Beta。”
“为什么不直接切除腺体，我查过资料，这是可行的，虽然风险很大，但是对比AO性别转换，这应该风险更小一点。”纪棠刚“穿越”来的时候担心易感期的存在，也有想过这一方案的实施，最终因为那个药剂不敢轻举妄动。
但是她一开始对AO的性别确实有些接受不了，如果曾经的纪棠也是她，那么她们的想法应该是一样的。
“联邦关于参加远征军的要求是Alpha优先进入前线的远征军队伍——因为他们拥有破坏力很强的易感期，可以被应用在战场上，至于进化到3S级别的信息素只是一个幸运的意外，这不在我们实验的预料范围内，而你想要进入远征军高层，Alpha的身份比Beta的更方便，也能缩短计划的时间。”
科拉迪似乎对实验这方面很熟悉，这部分都是由她来回答的，纪棠觉得她可能是参与实验的那批人之一。
“秩序之上俱乐部是谁创建的？总部在哪里？你们最终的计划和目的是什么？我在其中充当什么角色？”
“这些问题牵扯到核心了，亲爱的。”裴文适时做出一点回应，“你暂时不需要知道这些。”
“能够让僬侥氏断肢再生的药剂是你们卖的？”纪棠现在几乎可以确定这个秩序之上俱乐部就是靳识川他们探查出来的第四组织。
科拉迪思考了片刻，似乎是在考虑这件事应不应该说，但是最后她和裴文对视了一眼：“是的，是俱乐部的人出手的。”
“你们对僬侥氏进行了试验。”纪棠皱眉，“人体实验。”
“只需要一些血液。”科拉迪面带微笑，“这些技术用不到人体实验，但是我们有测试药剂的志愿者，他们是自愿的，毕竟能让他们断肢再生，这是互利的交易。”
“我们能透露的已经够多了。”裴文在心里考量她们透露出的信息，在纪棠目前这个状况下，这些已经足够了，“剩下的要看你之后的诚意了。”
“那我应该怎么拿出我的诚意？”纪棠问，“你们一年没有联系上我，现在却突然找上门，你们需要我做什么？”
“有任务会通知你，当然，你也可以向我们寻求帮助。”裴文说，“你只需要记住，我们共同的目的之一是对付虫族就足够了。”
“你不会成为远征军的叛徒，这是我们的诚意。”科拉迪补充道。
“好，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裴文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一年前那场虫族突袭，和你们有关系吗？”
“没有。”科拉迪说，“这件事不在我们的计划里，这也是我们的计划被迫提前的原因，你的生命受到了威胁，否则你不会在那个时候苏醒。”
“日记里应该说过。”裴文指了指纪棠手腕上的手环，“新的储存卡已经给你了，实验开始前你就已经预判了自己会担心的问题。”
“希望这是真的。”纪棠漫不经心的回复，但视线一直注意着这两个人，她仍然保留警惕。
裴文撑着脸，无奈的给了科拉迪一个眼神，科拉迪对此倒是接受良好。
“你不能要求她立刻信任我们。”
“我知道。”裴文露出一个不那么真心的笑容，“对此我只能说，亲爱的，你不需要时刻这样紧绷，我们不会害你。”
她近乎迫切的想知道有关于自己的一切，她现在觉得无论是所谓的穿越，还是她进入指挥部，可能都是对方计划好的一切。
可这个计划的目的是什么？仅仅是对抗虫族？如果是这样，那么一年前的突袭是早就计划好的？那些人的死亡难道也只是为纪棠进入指挥部做好的铺垫？
太多的疑问积聚在纪棠的心里，说实在的，她可不希望自己身上还背着人命的包袱。
如果真的如她猜想中的那样，管她是什么组织，管她是什么计划，纪棠绝对不会再参与一丝一毫……
一周之后的云川花园狂欢夜，纪棠如约而至，她手上攥着那张面具，等在星际列车下车的位置，和之前一样，面前是来来往往的人群，烟花投影在宇宙绽放。
这次大概是换了个主题，因为烟花的形态有些不一样，纪棠端详了片刻手中的面具，然后认命地戴上。
没有人注意这个时候突然多出来的纪棠，倒是有些人——也许是人，前来和纪棠搭讪，邀请她一同去喝酒，但是纪棠听着声音就知道对方不是她要等的人，于是婉言拒绝了对方的邀请。
那些人自然也不会自讨没趣，很干脆的就离开，纪棠在这等了一会儿，才在人群里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暗色调的长裙，挽起的头发，还有那张熟悉的面具。
两个人隔着面具对视，裴文没有向纪棠走来，而是扬了扬手里的东西，距离太远，纪棠只能大概猜测那是张储存卡，她在示意纪棠跟上她。
因为她转身陷进了人潮里。
纪棠不喜欢这种被吊着往前走的感觉，但对真相的迫切渴望又迫使她不得不继续往前走。
裴文时不时的放慢着脚步等着纪棠，摇曳的裙摆拖在地面，却没有被任何脚印覆盖上，她的动作灵活的像条暗色的蛇，纪棠却在这途中碰到了不少人。
一路的抱歉声被欢呼淹没，直到嘈杂声越来越小，仿佛进入了被透明的防护罩包围的圈子里。
纪棠知道这里是哪里，无名街，她前几天刚来过这里。
她想到了那张让她惊艳的脸，毫不让人意外的，裴文走进了那间名叫回匀的书店，那个穿着斗篷的女人已等候多时。
“科拉迪，瞧瞧我把谁带回来了。”裴文把面具摘下，那张脸符合纪棠对她的声音的感觉，极具魅力，“新上任的指挥官，纪棠，咱们三个好久没见了，不是吗？”
“也许？”空灵的女声再次响起，科拉迪的语气沉稳，“我们也许前两天才见面，她从这里带走了一个不用接入联邦网络的智脑。”
纪棠那天是伪装成赫提亚拉族才来的，虽然对明谬森了解甚少，但是他发明的东西总不至于这样的容易暴露，她来时戴的面具是在云川花园随意买下的，离开时才用了裴文给她的面具。
“跟踪？”纪棠站在一旁，实在想不出别的原因，“你是怎么发现的？”
“我的嗅觉一向不错。”科拉迪指了指她手上的星币。
纪棠一下子反应过来，难怪她要退还两张星币给她，那样简短地功夫，她和裴文看起来都是做特工的人才。
“看来你已经看到日记了，难怪我们设置的联络网没有显示。”裴文的声音响起，“我还以为你不相信我，看来你比之前长进了不少，联邦第一军校让你学会不少东西。”
纪棠庆幸自己留了个心眼。
只听着裴文继续不紧不慢的说道：“你的伪装没有问题，不过特殊时期，为了防止我们的据点不被发现，从科拉迪这里卖出的东西，都带了一点手脚。”
她把一个新的储存卡交给纪棠，纪棠收下，觉得这个所谓的特殊时期的说法存疑。
不过科拉迪对此不再做别的解释，她又低头安静的整理自己柜台上的星币，在纪棠她们来之前她就在做这件事。
“我想我应该有权利知道之前发生的事情，包括日记里所说的，你们的计划。”纪棠把那张面具摘下，指了指上面的图案，“顺便解释一下，秩序之上俱乐部又是什么？”
“现在还不能完全告诉你。”裴文对纪棠这副开门见山的架势表示怀念，无论是否失忆，纪棠的本性还是那样，“为了保证你失忆之后不会抵抗不住诱惑背叛我们，所以计划开始之初，我们就签订了协议——关于这点你是同意的，一些关于组织核心的真相，这需要你自己了解，在此之前我们只能把一些不那么核心的东西告诉你，不过我想这些信息对你来说应该也足够了。”
“你就不担心我现在就倒戈远征军，毕竟指挥官的职位可比俱乐部成员听起来要正规，一个在暗处连名号都不敢暴露的组织，暴露你们给我的好处岂不是更多。”纪棠听着裴文所说的话，就知道她此次能探寻到的信息可能有限，但她还是尝试再试一试，“我不是个靠情怀选择前途的人，也许你们告诉我所有真相，筹码会更大一些。”
一旁的科拉迪闻言突然笑了，她收起那些数了很多遍的星币，忽略她的奇怪斗篷，她看起来就像个严谨的收银员：“不靠情怀选择前途，你失忆前也这么说过，如果不是我们确定你失忆，你和之前相比完全没有异样。”
“我们有足够的筹码。”裴文唇角带着笑，指了指自己的脖子，但那里并没有腺体。
纪棠知道，她是在警告自己。
裴文说：“你应该不想知道如果没有药剂会出现什么什么症状吧，那东西和抑制剂可不一样，你应该马上要用完了。”
“我希望那不是我想的东西——你知道我说什么。”纪棠想着所剩无几的药剂，只祈求这真不是什么让人上瘾的东西。
裴文拿着面具挡着脸笑的夸张：“当然不是你想的那样，那对你没有坏处，只不过最后一个实验周期还没有结束，如果现在不继续使用药剂，你可能会再次变回Omega，甚至是……这个后果不是你想要看到的，对吗？”
纪棠暂时推测这是类似性征伪装剂一样的东西，至少目前市面上还没有这些。
看来这个方案行不通，纪棠也不再耍她那点所剩无几的小心思，只是语气无奈道：“那就不浪费时间了，告诉我，我能知道什么。”
“这里不是讲话的好地方，跟我来吧。”裴文收敛了花枝乱颤的笑意，和科拉迪一起往书店角落那个小小的门里走去。
别有洞天，用来形容这个书店再合适不过。
这个不像书店的角落的门后，才是真正的图书馆一样的存在，高大的穹顶，水晶的吊灯与木质的装饰，还有高高的书架上摆满了各种珍贵图书，昏暗的熏黄色灯光，前面领路的是穿着黑色斗篷的女人，还有一条妖异的蛇。
仿佛一下子进入了纪棠平日里不太感兴趣的中古世界的剧本。
她们穿过林立的书架，在中央的位置有一个小型的客厅。
“这是你们的据点？”纪棠随口吐槽了几句，“要我说这里才是真正的书店。”
“而且是蓝星才会有的书店。”科拉迪摘下斗篷的帽子，银灰色的头发随之垂下，她看起来像个精灵，却没有锯齿状的獠牙。
“现在的人们并不需要这种满是情怀的书店，他们自己的智脑里就有一个小型的图书馆数据库。”裴文坐在沙发上，“这还是你当初要求这么做的，虽然我不明白你哪里来的想法，但是不可否认，你的审美确实不错。”
“谢谢你的夸奖。”纪棠也坐在沙发上，三个人处在三个方位，好像这样的分布曾经出现了很多次，纪棠心中觉得熟悉，这次她不怀疑这是大脑中海马体的骗局，而是她们曾经在这里讨论过很多次。
科拉迪坐在她对面，裴文坐在她的左手边，一直如此。
“想知道些什么？”裴文问她。
“日记本里说没有穿越，那么我之前那些生活在蓝星的记忆是怎么来的。”纪棠也不客气，裴文话音刚落，她就紧接着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一些施加在精神网上的小手段。”裴文摸了摸头上的发饰，确保发型没有乱掉，然后解释道，“具体的内容是你自己设置的，事实上，我们也不能确定你被植入的记忆是关于什么的，这一点纪棠不让我们插手。”
日记本未必真的记录了真相，纪棠心中突然有了一个猜想，但这需要她继续去求证。
“我是Omega，但是远征军严格的体检并没有检查出来，甚至我的信息素等级还从A变成了3S，而且我没有第二性征，如果这是改变性别的实验，那是不是意味着失败了，那这些药剂是什么作用？”
“实验很成功。”原本沉默的科拉迪这个时候出来回应，“那些药剂是信息素平衡剂，为了进入远征军，你选择接受这个手术，这让你的性别从Omega变成了Alpha，至于第二性征，这是你自己选择的，你说你并不需要这个，一切实验只需要保证你能加入远征军高层，这个药剂能保证你体内的信息素平衡，等最后一个周期过去，你会变成一个有信息素的但不会出现结合热和易感期症状的Beta。”
“为什么不直接切除腺体，我查过资料，这是可行的，虽然风险很大，但是对比AO性别转换，这应该风险更小一点。”纪棠刚“穿越”来的时候担心易感期的存在，也有想过这一方案的实施，最终因为那个药剂不敢轻举妄动。
但是她一开始对AO的性别确实有些接受不了，如果曾经的纪棠也是她，那么她们的想法应该是一样的。
“联邦关于参加远征军的要求是Alpha优先进入前线的远征军队伍——因为他们拥有破坏力很强的易感期，可以被应用在战场上，至于进化到3S级别的信息素只是一个幸运的意外，这不在我们实验的预料范围内，而你想要进入远征军高层，Alpha的身份比Beta的更方便，也能缩短计划的时间。”
科拉迪似乎对实验这方面很熟悉，这部分都是由她来回答的，纪棠觉得她可能是参与实验的那批人之一。
“秩序之上俱乐部是谁创建的？总部在哪里？你们最终的计划和目的是什么？我在其中充当什么角色？”
“这些问题牵扯到核心了，亲爱的。”裴文适时做出一点回应，“你暂时不需要知道这些。”
“能够让僬侥氏断肢再生的药剂是你们卖的？”纪棠现在几乎可以确定这个秩序之上俱乐部就是靳识川他们探查出来的第四组织。
科拉迪思考了片刻，似乎是在考虑这件事应不应该说，但是最后她和裴文对视了一眼：“是的，是俱乐部的人出手的。”
“你们对僬侥氏进行了试验。”纪棠皱眉，“人体实验。”
“只需要一些血液。”科拉迪面带微笑，“这些技术用不到人体实验，但是我们有测试药剂的志愿者，他们是自愿的，毕竟能让他们断肢再生，这是互利的交易。”
“我们能透露的已经够多了。”裴文在心里考量她们透露出的信息，在纪棠目前这个状况下，这些已经足够了，“剩下的要看你之后的诚意了。”
“那我应该怎么拿出我的诚意？”纪棠问，“你们一年没有联系上我，现在却突然找上门，你们需要我做什么？”
“有任务会通知你，当然，你也可以向我们寻求帮助。”裴文说，“你只需要记住，我们共同的目的之一是对付虫族就足够了。”
“你不会成为远征军的叛徒，这是我们的诚意。”科拉迪补充道。
“好，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裴文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一年前那场虫族突袭，和你们有关系吗？”
“没有。”科拉迪说，“这件事不在我们的计划里，这也是我们的计划被迫提前的原因，你的生命受到了威胁，否则你不会在那个时候苏醒。”
“日记里应该说过。”裴文指了指纪棠手腕上的手环，“新的储存卡已经给你了，实验开始前你就已经预判了自己会担心的问题。”
“希望这是真的。”纪棠漫不经心的回复，但视线一直注意着这两个人，她仍然保留警惕。
裴文撑着脸，无奈的给了科拉迪一个眼神，科拉迪对此倒是接受良好。
“你不能要求她立刻信任我们。”
“我知道。”裴文露出一个不那么真心的笑容，“对此我只能说，亲爱的，你不需要时刻这样紧绷，我们不会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