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啊，我知道了！”一位男士盯着姜提幽看了许久，终于想起来了，他恍然大悟道，“你就是那个十六岁才觉醒召唤能力的人！”
围观着的几人脸上露出惊讶。
“是我。”姜提幽大方地承认，“我十六岁才觉醒的消息已经传出去了吗？”
“我是在星网上看到的，上热搜了呢。”那位男士说，“是在蟋蟀星的本星热搜上，几个小时前。”
姜提幽便打开光脑，点进本星球的热搜里。
一整个热搜拉下来，都没看到相关词条，那男士道：“掉下去了，整个星际那么大，发生的事情那么多，能上热搜说明你的事情已经很受关注了。”
尽管这是本星球的热搜，但上面的词条却不仅仅是蟋蟀星上发生的事，它和整个星际的热搜词条重合度极高。
谢过这位男士的解答，姜提幽没再和他们聊天，而是点开店铺。
从店铺的收藏和看板上的留言看，她确实上了热搜，有了热度，引来的恶意也不少。
质疑这家店铺的人更多了。
姜提幽不在意，她刚想关掉页面，就感觉到光脑震动了一下。再看一眼，店铺上架的商品【人类治伤名额*1】已经卖了出去，就在三秒钟前。
买家：钱子越。
买家名字给姜提幽一种熟悉感，她似乎在哪里见到过。
钱子越私聊她：【店长，您的召唤物是人？】
姜提幽没回答，反而点进去看对方目前所在地：小鸟星域-孔雀星。
星域之间距离遥远，跨星域航行所要花费的价格更不是一般人可以承担得起的。
点回对话框，钱子越又发来了条消息：【店长，我不是来治伤的，只是买个私聊您的机会。】
钱子越：【您的召唤物是人，我能不能大胆地猜测，您召唤的是已死之人，所以，您一定有办法和死者对话的，对吗？】
从某个角度来看，钱子越猜对了。
他继续发：【我爷爷是一名探险家，他在危险区域找到一样无价之宝，但他意外去世，无价之宝因此下落不明。无价之宝对我很重要，店长，您能不能让我和我爷爷对话？哪怕只是递个消息！】
【这件事情对我很重要，店长，等您看到消息，一定要回复我！】
看到这些消息，姜提幽想起来了，这位是在售卖区开了求购店铺的奇葩人物，在星网上好像很有名，有网友亲切地称呼他为“钱三代”，想来那样无价之宝在星际也是知名的。
她卖出三个治伤名额，结果没一个是真正有伤要治的。
姜提幽思考半晌，回复消息。
你祖宗专营店：【我可以让你见到你血缘上的某一位亲人，但我不保证是你爷爷。】
钱子越没想过店长这么晚了还在线上，过了会儿才回复。
钱子越：【我见到我爷爷的概率有多少？】
你祖宗专营店：【百分之五。】
钱子越：【我再想想。】概率太低了。
接下来他就没再发来消息。
姜提幽关上光脑，想起被她派出去追小偷的某位祖宗还没回来，便忍不住回头去看。
闯入她视线的却是一片漆黑的布料，她吓了一跳。
神不知鬼不觉站在她座位后方的人后退一步，姜提幽就看见了他的样子——浑身裹得严实，只对她露出一双看不清男女老少的眼睛。
也不知道这人在她后面站了多久……
姜提幽以为这人就是小偷，过来还背包的，接过后，她往他身后看去：“追你的人呢？”
“没人追我。”对方的声音很轻，听起来雌雄莫辨。
“嗯？”姜提幽察觉到一丝异样，复又去看这人的眼睛，仔细看的话，这双眼睛和十几分钟前看到的不一样。
姜提幽站起来，朝着对方的脸伸手，对方没躲。
在她的手即将触碰到对方的面罩时，她又收了回来：“算了。”
列车车厢里还有其他人，再者，这是这位祖宗的癖好，她也不强求着一定要看脸。
然而她刚把手收回来，就见面前人自己将面罩摘了下来，让她看了一眼，很快又戴上了。
那是一张普通老人的脸，属于站在人群中最不会引人注目的脸庞。
姜提幽：“您叫什么名字？”
“伏溯。”
姜提幽看了看周围，周围的乘客对她的召唤物很好奇，原本散去的目光在伏溯回来后又聚集在了这里。
“伏爷爷。”姜提幽放轻声音，“列车上人多，咱们下次再聊？”
“嗯。”伏溯应了一声，身形溃散，消失于空气中。
姜提幽一怔。
她没有取消召唤，但伏溯却消散了？难道召唤物能凭借自己意愿拒绝召唤？
姜提幽没有细想下去，重新闭上眼睛。
同车厢的人见没热闹可看，便也移开视线。
悬浮列车上响起到站提示时，姜提幽睁开眼睛，然后再次被对上的眼睛吓了一跳。
蹲在面前的人看起来和她差不多大，短发，脸庞上即便有许多淤青看起来也很精致，雌雄莫辨的模样，眼睛里有着不少血丝，穿着一身眼熟的衣服——T恤黑裤白鞋。
“姐姐……”
这人一出声，姜提幽就知道他是个男孩子。
姜提幽抬手拍在他肩膀上，将他往旁边一拨，自己从座位上走出去，留下一句：“我不是你姐姐。”
男生也没反驳，默默跟在她身后下了悬浮列车。
拐了几个路口，男生一直跟在她身后。
姜提幽终于开口：“你偷了我的东西，我只是抢回来而已，你跟着我做什么？”
“我想见前辈。”他想见伏溯，“前辈给我的感觉很熟悉，他应该是我们家族的人。”
家族。
星际上的家族都不是什么好惹的存在，有许多家族为了保持召唤物的统一，向来不会和外界通婚，他们的召唤物等级大多都是最高的日级。
男生：“前辈能悄无声息地把背包拿回去，只是他最后特意提醒我了。”
指的是伏溯在他脸上的一顿打。
男生：“之后我找遍整个列车，都没有再找到他，所以我就想到了你，你知道前辈在哪里吗？”
姜提幽想，看来这男生是没被揍够。
“我知道。”她回答后又问，“你找他做什么？”
男生：“我想向前辈请教一些问题。”
姜提幽脑子一转，把手伸出来：“那学费呢？”
男生有点难为情地掏出钱包，向她展示了空空如也的钱包，他连一星币的现金都没有。之后他又给姜提幽看了账户，账户余额：12星币。
好家伙，她的财富是他的数十倍。
他瞅着姜提幽不算好看的脸色：“就是因为我没钱了，所以我才……”
“你不是家族的人吗？”姜提幽不解，“家族不应该很有钱吗？”
男生：“我们家族比较特别，存不下钱来。”
“为什么？”
男生迟疑。
姜提幽道：“说说理由，说了我让你见他。”
男生便说：“我们的召唤物是一双具有成长能力的手套，它能随我们的心意发挥出各种效用，但是，它吃钱。”
物理意义上的“吃钱”，除了精神力以外，它吃的是现金星币和贵重宝石。
听到男生的话，姜提幽心里一咯噔，想到伏溯，顿时有了不太好的预感，不过后来一想，伏溯本身就是召唤物，没听过召唤物还有召唤物的。
她略安心，暂时将念头抛到脑后，看向周围：“你转身背对我。”
男生照做。
姜提幽趁着四周没人注意这边的时候，再次将伏溯召唤出来。
一召唤出来，她便告状：“伏爷爷，他缠着我要找你。”
听到声音，男生转过头，见到那身眼熟的装扮，目光一亮，声音都振奋许多：“前辈！你果然也姓伏！”
伏溯无视了他的话，朝姜提幽道：“我来处理。”
姜提幽道：“伏爷爷，你一个人应付他没问题吧？”
“嗯。”
姜提幽：“我先走了？”
“嗯。”
“等结束了，你再过来找我。”姜提幽说着，补充一句，“自己有什么地方想去的也可以。”
伏溯还是：“嗯。”
姜提幽便将他们两人抛下，无视身后传来的激烈动静，一路到了目的地。
入门馆就开在蟋奇高等学院的正对面，两者之间隔着一条十几米宽的大路。
此时还在放假时间，蟋奇高等学院里看不见几个人，倒是入门馆时不时地有家长带着自家小孩过来。
姜提幽跟在一对父子之后，给门卫看了觉醒馆的信息和居住凭证，在门卫看稀奇物种的目光下进了入门馆。
顺着导航走出一段距离，附近突然传来一阵小孩子的撕心裂肺的哭声。
“爸爸！哇哇哇，爸爸你是不是要死了啊！爸爸你不要死啊！”
那处是一片空地，空地上正有一辆一米多高的挖掘机在四处乱晃，家长双腿受伤跌倒在地，脚下是一滩鲜血。
小孩子哇哇哭着，家长被吵得头疼，却还得安抚小孩：“死不了，快按照你老师教的，取消召唤。”
小孩抽抽噎噎照做，旁边那辆明黄色的挖掘机溃散、消失。
那迷你版挖掘机竟然是这小孩的召唤物。
门卫被吵闹声引过来，看见这幅场景，连忙又喊了两个人，一起将家长送进医务室。
姜提幽恰巧在现场，被门卫嘱托看着小孩，不得已也跟着去了。
围观着的几人脸上露出惊讶。
“是我。”姜提幽大方地承认，“我十六岁才觉醒的消息已经传出去了吗？”
“我是在星网上看到的，上热搜了呢。”那位男士说，“是在蟋蟀星的本星热搜上，几个小时前。”
姜提幽便打开光脑，点进本星球的热搜里。
一整个热搜拉下来，都没看到相关词条，那男士道：“掉下去了，整个星际那么大，发生的事情那么多，能上热搜说明你的事情已经很受关注了。”
尽管这是本星球的热搜，但上面的词条却不仅仅是蟋蟀星上发生的事，它和整个星际的热搜词条重合度极高。
谢过这位男士的解答，姜提幽没再和他们聊天，而是点开店铺。
从店铺的收藏和看板上的留言看，她确实上了热搜，有了热度，引来的恶意也不少。
质疑这家店铺的人更多了。
姜提幽不在意，她刚想关掉页面，就感觉到光脑震动了一下。再看一眼，店铺上架的商品【人类治伤名额*1】已经卖了出去，就在三秒钟前。
买家：钱子越。
买家名字给姜提幽一种熟悉感，她似乎在哪里见到过。
钱子越私聊她：【店长，您的召唤物是人？】
姜提幽没回答，反而点进去看对方目前所在地：小鸟星域-孔雀星。
星域之间距离遥远，跨星域航行所要花费的价格更不是一般人可以承担得起的。
点回对话框，钱子越又发来了条消息：【店长，我不是来治伤的，只是买个私聊您的机会。】
钱子越：【您的召唤物是人，我能不能大胆地猜测，您召唤的是已死之人，所以，您一定有办法和死者对话的，对吗？】
从某个角度来看，钱子越猜对了。
他继续发：【我爷爷是一名探险家，他在危险区域找到一样无价之宝，但他意外去世，无价之宝因此下落不明。无价之宝对我很重要，店长，您能不能让我和我爷爷对话？哪怕只是递个消息！】
【这件事情对我很重要，店长，等您看到消息，一定要回复我！】
看到这些消息，姜提幽想起来了，这位是在售卖区开了求购店铺的奇葩人物，在星网上好像很有名，有网友亲切地称呼他为“钱三代”，想来那样无价之宝在星际也是知名的。
她卖出三个治伤名额，结果没一个是真正有伤要治的。
姜提幽思考半晌，回复消息。
你祖宗专营店：【我可以让你见到你血缘上的某一位亲人，但我不保证是你爷爷。】
钱子越没想过店长这么晚了还在线上，过了会儿才回复。
钱子越：【我见到我爷爷的概率有多少？】
你祖宗专营店：【百分之五。】
钱子越：【我再想想。】概率太低了。
接下来他就没再发来消息。
姜提幽关上光脑，想起被她派出去追小偷的某位祖宗还没回来，便忍不住回头去看。
闯入她视线的却是一片漆黑的布料，她吓了一跳。
神不知鬼不觉站在她座位后方的人后退一步，姜提幽就看见了他的样子——浑身裹得严实，只对她露出一双看不清男女老少的眼睛。
也不知道这人在她后面站了多久……
姜提幽以为这人就是小偷，过来还背包的，接过后，她往他身后看去：“追你的人呢？”
“没人追我。”对方的声音很轻，听起来雌雄莫辨。
“嗯？”姜提幽察觉到一丝异样，复又去看这人的眼睛，仔细看的话，这双眼睛和十几分钟前看到的不一样。
姜提幽站起来，朝着对方的脸伸手，对方没躲。
在她的手即将触碰到对方的面罩时，她又收了回来：“算了。”
列车车厢里还有其他人，再者，这是这位祖宗的癖好，她也不强求着一定要看脸。
然而她刚把手收回来，就见面前人自己将面罩摘了下来，让她看了一眼，很快又戴上了。
那是一张普通老人的脸，属于站在人群中最不会引人注目的脸庞。
姜提幽：“您叫什么名字？”
“伏溯。”
姜提幽看了看周围，周围的乘客对她的召唤物很好奇，原本散去的目光在伏溯回来后又聚集在了这里。
“伏爷爷。”姜提幽放轻声音，“列车上人多，咱们下次再聊？”
“嗯。”伏溯应了一声，身形溃散，消失于空气中。
姜提幽一怔。
她没有取消召唤，但伏溯却消散了？难道召唤物能凭借自己意愿拒绝召唤？
姜提幽没有细想下去，重新闭上眼睛。
同车厢的人见没热闹可看，便也移开视线。
悬浮列车上响起到站提示时，姜提幽睁开眼睛，然后再次被对上的眼睛吓了一跳。
蹲在面前的人看起来和她差不多大，短发，脸庞上即便有许多淤青看起来也很精致，雌雄莫辨的模样，眼睛里有着不少血丝，穿着一身眼熟的衣服——T恤黑裤白鞋。
“姐姐……”
这人一出声，姜提幽就知道他是个男孩子。
姜提幽抬手拍在他肩膀上，将他往旁边一拨，自己从座位上走出去，留下一句：“我不是你姐姐。”
男生也没反驳，默默跟在她身后下了悬浮列车。
拐了几个路口，男生一直跟在她身后。
姜提幽终于开口：“你偷了我的东西，我只是抢回来而已，你跟着我做什么？”
“我想见前辈。”他想见伏溯，“前辈给我的感觉很熟悉，他应该是我们家族的人。”
家族。
星际上的家族都不是什么好惹的存在，有许多家族为了保持召唤物的统一，向来不会和外界通婚，他们的召唤物等级大多都是最高的日级。
男生：“前辈能悄无声息地把背包拿回去，只是他最后特意提醒我了。”
指的是伏溯在他脸上的一顿打。
男生：“之后我找遍整个列车，都没有再找到他，所以我就想到了你，你知道前辈在哪里吗？”
姜提幽想，看来这男生是没被揍够。
“我知道。”她回答后又问，“你找他做什么？”
男生：“我想向前辈请教一些问题。”
姜提幽脑子一转，把手伸出来：“那学费呢？”
男生有点难为情地掏出钱包，向她展示了空空如也的钱包，他连一星币的现金都没有。之后他又给姜提幽看了账户，账户余额：12星币。
好家伙，她的财富是他的数十倍。
他瞅着姜提幽不算好看的脸色：“就是因为我没钱了，所以我才……”
“你不是家族的人吗？”姜提幽不解，“家族不应该很有钱吗？”
男生：“我们家族比较特别，存不下钱来。”
“为什么？”
男生迟疑。
姜提幽道：“说说理由，说了我让你见他。”
男生便说：“我们的召唤物是一双具有成长能力的手套，它能随我们的心意发挥出各种效用，但是，它吃钱。”
物理意义上的“吃钱”，除了精神力以外，它吃的是现金星币和贵重宝石。
听到男生的话，姜提幽心里一咯噔，想到伏溯，顿时有了不太好的预感，不过后来一想，伏溯本身就是召唤物，没听过召唤物还有召唤物的。
她略安心，暂时将念头抛到脑后，看向周围：“你转身背对我。”
男生照做。
姜提幽趁着四周没人注意这边的时候，再次将伏溯召唤出来。
一召唤出来，她便告状：“伏爷爷，他缠着我要找你。”
听到声音，男生转过头，见到那身眼熟的装扮，目光一亮，声音都振奋许多：“前辈！你果然也姓伏！”
伏溯无视了他的话，朝姜提幽道：“我来处理。”
姜提幽道：“伏爷爷，你一个人应付他没问题吧？”
“嗯。”
姜提幽：“我先走了？”
“嗯。”
“等结束了，你再过来找我。”姜提幽说着，补充一句，“自己有什么地方想去的也可以。”
伏溯还是：“嗯。”
姜提幽便将他们两人抛下，无视身后传来的激烈动静，一路到了目的地。
入门馆就开在蟋奇高等学院的正对面，两者之间隔着一条十几米宽的大路。
此时还在放假时间，蟋奇高等学院里看不见几个人，倒是入门馆时不时地有家长带着自家小孩过来。
姜提幽跟在一对父子之后，给门卫看了觉醒馆的信息和居住凭证，在门卫看稀奇物种的目光下进了入门馆。
顺着导航走出一段距离，附近突然传来一阵小孩子的撕心裂肺的哭声。
“爸爸！哇哇哇，爸爸你是不是要死了啊！爸爸你不要死啊！”
那处是一片空地，空地上正有一辆一米多高的挖掘机在四处乱晃，家长双腿受伤跌倒在地，脚下是一滩鲜血。
小孩子哇哇哭着，家长被吵得头疼，却还得安抚小孩：“死不了，快按照你老师教的，取消召唤。”
小孩抽抽噎噎照做，旁边那辆明黄色的挖掘机溃散、消失。
那迷你版挖掘机竟然是这小孩的召唤物。
门卫被吵闹声引过来，看见这幅场景，连忙又喊了两个人，一起将家长送进医务室。
姜提幽恰巧在现场，被门卫嘱托看着小孩，不得已也跟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