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啊,我叫时漾~”讲台上的少年环视了班级,笑着对大家挥手并介绍自己。

    明媚的阳光倾洒在少年人的脸上,为他本就清新俊逸的脸庞增添了一抹亮色。

    林甄指了指张溯清旁边的位置,让时漾坐在那里。时漾顺着林甄指的位置看去,发现了一个很眼熟的人,他连忙走向张溯清,坐在了他的身旁。

    待时漾收拾好书包后,他转身朝向张溯清并伸出了自己的右手,露出了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你好啊同学,以后我们就是同桌啦,要多多包涵哦~”

    张溯清扫了一眼他伸出的右手,轻蔑地回道:“少装。”

    时漾自讨没趣,甩了甩手又收了回来。“好啊,这么长时间没见,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无趣。”

    宁岘当地的学校都有一个不成文的传统,开学第一天只发书和洒扫,不给学生们上课。自然,宁岘二中也不例外。

    林甄在讲台上嘱咐好了大扫除的事宜,把学生们按照座位四人一组分好,就离开了班级去开年段会议。

    夏晚,沈溪月,张溯清和时漾四人是前后桌,自然分到了一组。他们被安排去打扫班级的包干区,从拿工具开始到抵达包干区,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四人都默契的没有说话,尴尬的气息留存在四人之间,久久不散。

    班级包干区并不小,凑在一起打扫肯定需要更多的时间,只能分工进行。

    时漾看了看剩下的三人,硬着头皮打破了这经久不散的沉默,“嗯...同学,你和你同桌打扫这里吧,我和溯清去那边,可以吗?我们把这包干区分两块扫,应该会快点。”

    沈溪月自己也是沉不住的性子,就盼望着有人能起个头说话。听了时漾的安排,她二话不说就点头答应:“好啊好啊,我们服从组织安排!对了,你叫时漾吧?我是沈溪月,我同桌叫夏晚,以后我们就是前后桌啦,请多多关照吧!”

    时漾看了看沈溪月,又看了看她身旁的垂眸不语夏晚,回了个微笑就拉着张溯清走了。

    夏晚不爱说话,但沈溪月闲不住,一边扫地一边开始跟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晚晚啊,你喜欢吃馄饨吗,刚才在班上跟你说放学吃馄饨你还没应我呢,我跟你说呀,刘婶做的馄饨可好吃了,我能吃两碗呢!”

    “嗯,好。”

    沈溪月看得出来夏晚性子冷淡,知道她不爱说话,也不强求她多热烈地回答她,但她依旧相信自己能把夏晚唠开。

    至于为什么......

    因为她在初中的时候也把张溯清唠开了,虽然沈溪月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又变成了这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

    夏晚扫着地突然发现沈溪月没了声音,便转头看她。

    “溪月?”夏晚轻声喊她。

    沈溪月说着说着又想起了自己被林甄指派为数学课代表的事情,看着地面欲哭无泪。

    沈溪月回过神来答:“我没事晚晚,我只是又想到了我已成为数学课代表的这一不争事实!啊啊啊啊怎么办啊,我数学那么差,怎么能当课代表呢,你说这林老师的眼光未免也太差了些吧,怎么就不选张溯清呢,他看起来就比我聪明多了。”

    夏晚不赞同的蹙眉,“没人规定成绩好才能有职务,我相信你。”

    沈溪月听见夏晚的鼓励心中一阵感动,但也不免沮丧,“晚啊,我跟你说,林老师选我当课代表,绝对是他这辈子做过最最坏的决定了,没有之一!他要是选张溯清多好啊,张溯清可厉害了,初中三年我都和他一个班呢,三年啊,蝉联数学榜一,从没有一次失手,我的天哪,你知不知道他有多厉害,我做梦都想有他这样的脑子!”沈溪月越说越激动,甚至扔开了手中的扫帚。

    夏晚成绩不算差,但听到有人能够蝉联三年来每场数学考试的第一,心下也不免佩服。

    “啊啊啊啊,为什么他不是课代呢呢!!”沈溪月崩溃地仰天发怒。

    “咳咳咳。”时漾的咳嗽声不合事宜地响起。

    沈溪月的身体突然僵住了,时漾在,张溯清跟着他一起,那就说明......

    沈溪月和夏晚对视一眼,扯了扯嘴角,深吸了一口气,像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转过身去。

    同时心中不断祈祷身后只有时漾一个人。

    夏晚也跟着沈溪月一同转身。

    往往天不遂人意,老天爷总爱自由发挥,常常制造些“巧合”或“闹剧”,弄得大家都下不来台。

    而沈溪月,毫无疑问,就是这场巧合的受害人。

    “你们,打扫完了呀?”沈溪月笑眯眯地看着时漾和张溯清。

    可能只有沈溪月自己知道,此时的她,与一个瓷娃娃毫无区别。只要他们任何一个人提到刚才那个话题,她就会像被足球砸到的玻璃窗一样,尴尬地碎成四五六七八块。

    但老天布下的尴尬台面对张溯清这样的人是毫无作用的。

    张溯清素来直接,最讨厌弯弯绕绕,沈溪月一猜就知道他肯定不会就此忽略。

    “我没当上课代表,你很惋惜?”张溯清面露疑惑,可语气却实打实的暗藏笑意。

    果不其然。

    哪壶不开提哪壶。

    夏晚向沈溪月投去了怜惜的眼神,沈溪月与她对视后苦笑,轻闭双眼,感受着自己四碎的声音。

    好啊,直白点好啊;好啊,公开处刑好啊。

    沈溪月睁眼,深吸了一口气,无视了时漾那副憋不住笑的样子。

    随后,郑重其事地对张溯清说:“对不起张溯清我下次不会背后说你了!但你没成为数学课代表我真的很惋惜,所以,为了维系我们之间的革命友谊,你去当英语课代表吧!”

    数学课代表就数学课代表,张溯清他英语不好,拼了这张脸我也要拉他给我垫背!

    张溯清愣住了,夏晚懵了,时漾傻了,显然,他们三人都没料到沈溪月会说这样一番话。

    张溯清的怔愣只有片刻,匆匆留下一句没必要就逃离了这一闹剧现场。

    时漾连忙跟上,走了还不忘回头对沈溪月说:“放心吧他没生气,没必要只是说他那个成绩当课代表也没有意义,别担心,打扫完就跟我们走吧,可以回去找老师报告了。”

    夏晚看了看被她们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包干区,抬脚就准备跟着走了,谁料沈溪月拉住了她。

    “等等,晚晚,太尴尬了,让我缓缓再走。”夏晚一转头就看见沈溪月那副跟见了鬼似的表情。

    夏晚驻足,陪着沈溪月呆在原地。

    “啊啊啊晚晚,我再也不说张溯清的任何事情了,真的太太太尴尬了你懂吗,好想哭!!”

    夏晚拍了拍沈溪月的肩以示安慰。“没事的,时漾刚刚不是说张溯清没生气吗,别担心。”

    沈溪月又叹了几口气,想着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也别无他法,只好拉着夏晚回班。

    校门口的古榕依旧随风摇曳,可阳光的炙热却只增不减。

    当时漾他们回来时,班上的人已经回来的差不多了。

    一路上时漾都拉着张溯清问东问西,比如说他这些年都怎么过来的,再比如说他和沈溪月怎么认识的,还问他记不记得他们小时候的事情。

    张溯清起初还回他一两句,后来被时漾问烦了索性左耳进右耳出了。

    时漾见张溯清闭口不言,便开始怀疑起他的真假来。

    他又试探性地对张溯清说了几句话,怎知张溯清一概不理,甚至选择埋头睡觉。

    时漾崩溃地对着张溯清说:“兄弟你变了,你小时候明明不这样的!张溯清,你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张溯清被问烦了,爬起来瞪着时漾说:“皮皮,你别逼我把你小时候的糗事全都说出来。”

    时漾听到自己幼时的小名从张溯清口中讲出,气笑了。

    时漾喟叹:“好了,我现在相信你是真的了,唉唉,终究是感情淡了,怎么对我越来越冷漠。”

    敲门声传来,林甄抱着一箱东西站在校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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