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休沐，王家众人难得的齐聚一堂，到了晚膳时辰，众人也一一到达，不过王华今日面上带着笑意，这可有些难得。王昀年纪尚小，不过却已有世家公子的品行，今日他身着淡青色的锦缎长衫，腰束玉带，腰间挂着一枚碧色玉佩，玉佩随着他的脚步左右摆动。脸上尚还有一丝稚气，一双眸子却透露出与之不符的沉着冷静。
坐下之后，他看了看王婉，又看了看父亲带着笑意的脸庞，很快便是明白发生了何事！他这二姐，看来是个妙人，不过短短一日便讨得父亲欢心！只是三姐的面色有些不好，连带着一旁偏桌的莲姨娘，神色也有些不虞。
偏桌旁，有一位打扮格外艳丽的妇人，风情万种，但此刻面上的笑容却是虚假不已，王婉猜到这便是那格外受宠的莲姨娘。
倒是受宠，一般的姨娘哪能参加家宴呢？不过是个奴仆！
“今日人都齐了，大家都坐下吧！”王华发话，众人一一落座，王婉左边挨着王姝，右边挨着王昀，对面则是王蔷。王昀得了王姝的脸色，低声开口：“二姐。”
他虽然知道自己有个二姐姐，但从未见过，是以唤了一声之后也就没有再开口。
王婉应了声，等着丫鬟布菜，清影立在王婉身后，晚宴在偏厅，出门时王婉只带了清影一人，清影在她身边待得时日要长一些，处事也极为稳重，半夏和木香则是待在院中。
也不是王婉不愿带她们出来，只是如今她在这家中如履薄冰，自是要谨慎一些，她犯了错尚且还能有父亲保，但丫鬟犯了错却不会有人保，即便她想保谁那也不一定能够保下来，所以倒不如不让她们沾染这些是非。
“婉儿，”王华出声唤道，他现在看王婉是越看越顺心，穆川已将那孩子的落脚地告知于他，也带着人前去将那孩子迎回来，看陛下昨日上朝时的模样，想必对这孩子愧疚万分，若是婉儿能与那孩子喜结连理，他再从中出几分力，说不定日后的国丈便是他王华！
王婉急忙起身，应道：“父亲。”
“如今你回来了，家里人也齐了，日后便同你大姐、三妹一同在府中跟随先生上课，你觉着可好？”
王婉脸上适时出现惊喜，“父亲说的，可是真的？”看着模样，宋氏捏紧了手中的帕子，也不知从哪学到的娇媚之态，不像大家闺秀之作风！
王华心中有疑惑，刚想开口询问便见王婉跪下道：“在青州时，大伯以女子无才便是德规训婉儿，婉儿识得点字也都归于幼时玩伴，多谢父亲，婉儿如今终能读些书！”
王华听着王婉的话，脸上的笑意渐渐隐没了，“你大伯在青州时如此苛待于你？”
王婉拿帕子擦了擦脸，艳羡地看着桌上备好的食物，“父亲，婉儿不敢期满，婉儿在青州之时从未见过此番吃食，便是过年，大伯也从未来见过我，未曾给我送过一次热食。”
王华的笑容彻底没了，他起身去扶王婉，“婉儿，受苦了，我竟不知他们会如此苛待你！”
这旁父慈子孝，但宋氏眼里全是漠然，蠢货，在饭桌上说这些，凭她同王华数十年的夫妻，自是知道他的喜好，如今王婉这般作为怕是要失掉王华的欢心了。果不其然，王华眼里闪过一抹厌烦，只是宋氏没料到，王华厌烦的可不是王婉，而是青州的王家。
他可不会得罪未来的王妃。
“父亲！”王姝蓦然发出声音，泪眼朦胧，“婉儿在青州受了如此苦楚，父亲可要好好替婉儿做主！以前婉儿独自在青州，大伯他们定是欺负婉儿一个人，如今婉儿回来了，有了我们，父亲可一定要为婉儿做主！”
王婉抬眼看了王姝一眼，哭得倒有些真切，只是不知道这眼泪是否是虚情假意！
“婉儿，先起来吧！”王华定了定神，“晚膳之后我便修书一封派人送去青州，你大伯安逸日子过久了，多半有些认不清局势，婉儿受过的委屈，为父定当替你讨回来！”
王婉擦了擦眼睛，起身。不过王华的话她并没有听进去多少，倚仗王华替她讨委屈，若是他真有这份心，她又怎么会被丢在青州呢？不过是看在她和景舟相识，妄图将自己塞进景舟的院子，以便他更好的掌控朝政。
罢了罢了，她早该死心的，这样的家里，怎么会有人爱她呢！
饭毕，王婉一进秋水阁，木香便送来东西。
“何物？”这顿饭吃得王婉难受，但好在也弄清楚不少府中的形势，那莲姨娘决不像面上一般，她好几次隐晦地看向王婉，王婉装作没有发觉的样子，可她看得清楚，莲姨娘眼中满满地恨意。她须得花时间弄清楚莲姨娘对她为何会有如此仇恨的目光，她不过刚回王家！
“姑娘，这是春尘送来的，他说名单上的都是穆川大人的手下，可信。不过他和庭芜跟着穆川大人出去了，怕是得有段时日才能回来！”
王婉接过木香手中的纸张，字写得歪歪扭扭的，不过尚且能辨认。王婉看着纸张陷入沉思，穆川才回到府中，父亲又派他出去，还带了不少人，想必是去寻景舟的下落了，但林道应该比父亲的动作快，现在只盼景舟能够先被穆川找到！
一事归一事，她可得先将面前的这些事料理了，晚膳结束时她听见王姝说道赏菊会，她虽没有参加过，但清影却将这事打听得清清楚楚，京城的贵女皆在受邀之列，她可得想法子去参加参加，顺便见见沐姐姐，在了解一番这朝中的局势，对了，也不知沐姐姐在林府过得怎么样！
林府
还未入夜，林府四处就已经点起了灯笼，林沐此刻正跪在祠堂里，玉翘和霜见也在一同陪着，林沐神色温和了些，“你们先回去吧，父亲母亲名声在外，不会苛责你们。”
玉翘和霜见都不肯，“姑娘，我们不走。”
林沐叹了口气，“冬青还在院子里，她初来乍到，对府中也不熟悉。”林沐看着玉翘，终是软了声音：“玉翘，你去吧，冬青那里还需要人。”
玉翘泪眼朦胧地应了，玉翘出去没多久，林夫人季清就来了祠堂，她脸上诸多恼怒，但眸中却是忧色，“念安，你可知错！”
“母亲，”林沐依旧恭敬地行礼，模仿着她脑海中的身影，“念安有何错？”
“啪”惊慌之下，季氏竟给了林沐一巴掌，她有些错愕地看着自己的手，似乎没意识到这是她打的，林沐苦笑一声，语气却十分坚定：“母亲，念安并不后悔去此一趟！身为医者，为何不能医治百姓？不管是林府还是皇宫，这哪一件不是由百姓供奉而出！母亲，您莫不是在高位太久，忘了底层！”
“你...”季氏差点被气得晕厥，云烟姑姑立即扶着季氏，宽慰道：“夫人切莫生气，小姐如今年少，许多道理尚且不明白。”
“你竟如此不懂事，那便在祠堂跪着吧！什么时候省得了，什么时候就再出来！”只是一出来，季氏的眼泪便止也止不住，她几乎整个身子都靠在云烟身上，“云烟，我不是想打她的。”
云烟立刻宽慰道：“夫人，小姐明白的，假以时日小姐会明白的。”
“可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跪了整整一日，林沐的双腿渐渐有些僵了，霜见给林沐揉着腿，声音有些心疼：“姑娘，疼吗？”
林沐有些错愕，看着霜见红了眼，安慰道：“不痛的。”林沐没有撒谎，自她来到林府之后，这样的罚跪已是常事，她早就习惯了。
表面上她是林家的小姐，可实际上不过一个出气筒，父亲和母亲有一丝不满就会罚她跪，不只是林沐，这具身体也跪习惯了。
“不用担心，在祠堂待不了多久。”林沐宽慰着霜见，“过几日便是赏菊会，今年恰逢青州雪灾，是以这赏菊宴将交由皇后娘娘亲自操办，届时世家贵女都会参加，我们也会去。”
见霜见脸上的忧愁渐渐消失，林沐问道：“如今也没事，你将这一路来学到的医术同我说说，辨认了哪些药材。”
“是。”
……
王婉并不知晓林沐在家中罚跪，她寻了时机出门一趟，去见了周令安。好几个月的蹉跎，周令安的一身肥肉少了不少，以往精明的眼中如今也多是落寞，穆川派了个小厮照顾他，门外有好几个侍卫守着，地段也选在较为偏僻的地方。
王婉推门进入时周令安还坐在凳上发呆，他以为自己已经是弃子了，没想到王婉竟还会过来。
“二小姐，”周令安的声音有些嘶哑，木香接过王婉取下的帷幕，侍奉王婉坐下，“想必你也知道了，他们倒也没给你泼脏水，你贪污的银子已经尽数回到户部，陛下震怒之下灭了你的九族，”王婉似是想起了什么，声音有些哀叹：“周令安，周家没了，余家也没了，如今只剩你了。”
听得此话，周令安的神色更不好了，他虽已知晓会是这样的后果，但在结局还未出现时心中总会抱有一丝希望，希望那些人能够看在他以往的功劳的份上，为他改一个结局，可是，并没有！
他知道如今季相是什么打算，季相知道自己不受成元帝待见，可也致不了仕，他只能将自己的门生砍一些，有些位子留出来，用以向成元帝表明忠心。
周令安突然就哭出声来，突如其来的声音让王婉吓了一跳，周令安舍弃了凳子，爬向王婉，语气中的恨意几乎化为实质：“二小姐，您有鸿鹄之志，小人愿为二小姐助一臂之力，只盼二小姐将来给我有一个报仇的机会！”
鸿鹄之志？王婉失笑，她倒还没想到这，倒也不失为一条好路子！
坐下之后，他看了看王婉，又看了看父亲带着笑意的脸庞，很快便是明白发生了何事！他这二姐，看来是个妙人，不过短短一日便讨得父亲欢心！只是三姐的面色有些不好，连带着一旁偏桌的莲姨娘，神色也有些不虞。
偏桌旁，有一位打扮格外艳丽的妇人，风情万种，但此刻面上的笑容却是虚假不已，王婉猜到这便是那格外受宠的莲姨娘。
倒是受宠，一般的姨娘哪能参加家宴呢？不过是个奴仆！
“今日人都齐了，大家都坐下吧！”王华发话，众人一一落座，王婉左边挨着王姝，右边挨着王昀，对面则是王蔷。王昀得了王姝的脸色，低声开口：“二姐。”
他虽然知道自己有个二姐姐，但从未见过，是以唤了一声之后也就没有再开口。
王婉应了声，等着丫鬟布菜，清影立在王婉身后，晚宴在偏厅，出门时王婉只带了清影一人，清影在她身边待得时日要长一些，处事也极为稳重，半夏和木香则是待在院中。
也不是王婉不愿带她们出来，只是如今她在这家中如履薄冰，自是要谨慎一些，她犯了错尚且还能有父亲保，但丫鬟犯了错却不会有人保，即便她想保谁那也不一定能够保下来，所以倒不如不让她们沾染这些是非。
“婉儿，”王华出声唤道，他现在看王婉是越看越顺心，穆川已将那孩子的落脚地告知于他，也带着人前去将那孩子迎回来，看陛下昨日上朝时的模样，想必对这孩子愧疚万分，若是婉儿能与那孩子喜结连理，他再从中出几分力，说不定日后的国丈便是他王华！
王婉急忙起身，应道：“父亲。”
“如今你回来了，家里人也齐了，日后便同你大姐、三妹一同在府中跟随先生上课，你觉着可好？”
王婉脸上适时出现惊喜，“父亲说的，可是真的？”看着模样，宋氏捏紧了手中的帕子，也不知从哪学到的娇媚之态，不像大家闺秀之作风！
王华心中有疑惑，刚想开口询问便见王婉跪下道：“在青州时，大伯以女子无才便是德规训婉儿，婉儿识得点字也都归于幼时玩伴，多谢父亲，婉儿如今终能读些书！”
王华听着王婉的话，脸上的笑意渐渐隐没了，“你大伯在青州时如此苛待于你？”
王婉拿帕子擦了擦脸，艳羡地看着桌上备好的食物，“父亲，婉儿不敢期满，婉儿在青州之时从未见过此番吃食，便是过年，大伯也从未来见过我，未曾给我送过一次热食。”
王华的笑容彻底没了，他起身去扶王婉，“婉儿，受苦了，我竟不知他们会如此苛待你！”
这旁父慈子孝，但宋氏眼里全是漠然，蠢货，在饭桌上说这些，凭她同王华数十年的夫妻，自是知道他的喜好，如今王婉这般作为怕是要失掉王华的欢心了。果不其然，王华眼里闪过一抹厌烦，只是宋氏没料到，王华厌烦的可不是王婉，而是青州的王家。
他可不会得罪未来的王妃。
“父亲！”王姝蓦然发出声音，泪眼朦胧，“婉儿在青州受了如此苦楚，父亲可要好好替婉儿做主！以前婉儿独自在青州，大伯他们定是欺负婉儿一个人，如今婉儿回来了，有了我们，父亲可一定要为婉儿做主！”
王婉抬眼看了王姝一眼，哭得倒有些真切，只是不知道这眼泪是否是虚情假意！
“婉儿，先起来吧！”王华定了定神，“晚膳之后我便修书一封派人送去青州，你大伯安逸日子过久了，多半有些认不清局势，婉儿受过的委屈，为父定当替你讨回来！”
王婉擦了擦眼睛，起身。不过王华的话她并没有听进去多少，倚仗王华替她讨委屈，若是他真有这份心，她又怎么会被丢在青州呢？不过是看在她和景舟相识，妄图将自己塞进景舟的院子，以便他更好的掌控朝政。
罢了罢了，她早该死心的，这样的家里，怎么会有人爱她呢！
饭毕，王婉一进秋水阁，木香便送来东西。
“何物？”这顿饭吃得王婉难受，但好在也弄清楚不少府中的形势，那莲姨娘决不像面上一般，她好几次隐晦地看向王婉，王婉装作没有发觉的样子，可她看得清楚，莲姨娘眼中满满地恨意。她须得花时间弄清楚莲姨娘对她为何会有如此仇恨的目光，她不过刚回王家！
“姑娘，这是春尘送来的，他说名单上的都是穆川大人的手下，可信。不过他和庭芜跟着穆川大人出去了，怕是得有段时日才能回来！”
王婉接过木香手中的纸张，字写得歪歪扭扭的，不过尚且能辨认。王婉看着纸张陷入沉思，穆川才回到府中，父亲又派他出去，还带了不少人，想必是去寻景舟的下落了，但林道应该比父亲的动作快，现在只盼景舟能够先被穆川找到！
一事归一事，她可得先将面前的这些事料理了，晚膳结束时她听见王姝说道赏菊会，她虽没有参加过，但清影却将这事打听得清清楚楚，京城的贵女皆在受邀之列，她可得想法子去参加参加，顺便见见沐姐姐，在了解一番这朝中的局势，对了，也不知沐姐姐在林府过得怎么样！
林府
还未入夜，林府四处就已经点起了灯笼，林沐此刻正跪在祠堂里，玉翘和霜见也在一同陪着，林沐神色温和了些，“你们先回去吧，父亲母亲名声在外，不会苛责你们。”
玉翘和霜见都不肯，“姑娘，我们不走。”
林沐叹了口气，“冬青还在院子里，她初来乍到，对府中也不熟悉。”林沐看着玉翘，终是软了声音：“玉翘，你去吧，冬青那里还需要人。”
玉翘泪眼朦胧地应了，玉翘出去没多久，林夫人季清就来了祠堂，她脸上诸多恼怒，但眸中却是忧色，“念安，你可知错！”
“母亲，”林沐依旧恭敬地行礼，模仿着她脑海中的身影，“念安有何错？”
“啪”惊慌之下，季氏竟给了林沐一巴掌，她有些错愕地看着自己的手，似乎没意识到这是她打的，林沐苦笑一声，语气却十分坚定：“母亲，念安并不后悔去此一趟！身为医者，为何不能医治百姓？不管是林府还是皇宫，这哪一件不是由百姓供奉而出！母亲，您莫不是在高位太久，忘了底层！”
“你...”季氏差点被气得晕厥，云烟姑姑立即扶着季氏，宽慰道：“夫人切莫生气，小姐如今年少，许多道理尚且不明白。”
“你竟如此不懂事，那便在祠堂跪着吧！什么时候省得了，什么时候就再出来！”只是一出来，季氏的眼泪便止也止不住，她几乎整个身子都靠在云烟身上，“云烟，我不是想打她的。”
云烟立刻宽慰道：“夫人，小姐明白的，假以时日小姐会明白的。”
“可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跪了整整一日，林沐的双腿渐渐有些僵了，霜见给林沐揉着腿，声音有些心疼：“姑娘，疼吗？”
林沐有些错愕，看着霜见红了眼，安慰道：“不痛的。”林沐没有撒谎，自她来到林府之后，这样的罚跪已是常事，她早就习惯了。
表面上她是林家的小姐，可实际上不过一个出气筒，父亲和母亲有一丝不满就会罚她跪，不只是林沐，这具身体也跪习惯了。
“不用担心，在祠堂待不了多久。”林沐宽慰着霜见，“过几日便是赏菊会，今年恰逢青州雪灾，是以这赏菊宴将交由皇后娘娘亲自操办，届时世家贵女都会参加，我们也会去。”
见霜见脸上的忧愁渐渐消失，林沐问道：“如今也没事，你将这一路来学到的医术同我说说，辨认了哪些药材。”
“是。”
……
王婉并不知晓林沐在家中罚跪，她寻了时机出门一趟，去见了周令安。好几个月的蹉跎，周令安的一身肥肉少了不少，以往精明的眼中如今也多是落寞，穆川派了个小厮照顾他，门外有好几个侍卫守着，地段也选在较为偏僻的地方。
王婉推门进入时周令安还坐在凳上发呆，他以为自己已经是弃子了，没想到王婉竟还会过来。
“二小姐，”周令安的声音有些嘶哑，木香接过王婉取下的帷幕，侍奉王婉坐下，“想必你也知道了，他们倒也没给你泼脏水，你贪污的银子已经尽数回到户部，陛下震怒之下灭了你的九族，”王婉似是想起了什么，声音有些哀叹：“周令安，周家没了，余家也没了，如今只剩你了。”
听得此话，周令安的神色更不好了，他虽已知晓会是这样的后果，但在结局还未出现时心中总会抱有一丝希望，希望那些人能够看在他以往的功劳的份上，为他改一个结局，可是，并没有！
他知道如今季相是什么打算，季相知道自己不受成元帝待见，可也致不了仕，他只能将自己的门生砍一些，有些位子留出来，用以向成元帝表明忠心。
周令安突然就哭出声来，突如其来的声音让王婉吓了一跳，周令安舍弃了凳子，爬向王婉，语气中的恨意几乎化为实质：“二小姐，您有鸿鹄之志，小人愿为二小姐助一臂之力，只盼二小姐将来给我有一个报仇的机会！”
鸿鹄之志？王婉失笑，她倒还没想到这，倒也不失为一条好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