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这一周是给学生缓冲和熟悉的时间,所以没安排什么课,都是在开会,校领导开完,院领导又接上,讲来讲去都是那些内容,属于学校觉得很有必要通识的,学生觉得都是废话的话题,偶尔穿插几个学长学姐们的典型案例作为娱乐和警示,时间也不算难熬。

    夏语的学校与姜柠所在的南城大学隔得很近,地铁只需要一站。

    姜柠前两天都很新奇的熟悉学校,第三天就无聊的撒丫子去夏语学校找她出来逛街了。

    然后姜柠就发现夏语变了,变美了!两人找了间咖啡馆坐下(因为她们都觉得奶茶店太幼稚了,不符合她们的大学生身份了),刚一坐下,姜柠就朝夏语贴近,嘴里哇哇个不停,眼神直勾勾的,似要把夏语脸上那一亩三分地看出个花来。

    夏语见状脸上的表情也很是得意,怕她看不清,也主动凑上去,满是得瑟,但当她看到姜柠还要上手,扯她假睫毛的时候,满脸惊恐,下巴一缩退回去,连忙伸出双手横在胸前,意思很明确“大咩”。

    “我的姐呀,我贴了好长时间的。”说着从一旁的包包拿出一个小镜子,上下左右全方位观察,还翘起兰花指抬了抬假睫毛,怕姜柠刚刚的工作吓得它掉下来了,这可是小眼星人秒变卡姿兰大眼睛的变美神器。

    姜柠暑假的时候就被夏语安利到了化妆的美了,但是尝试了几次之后实在是手残就放弃了,但现在看到夏语也成功了,自信心爆棚,她觉得她又行了。

    接下来就求着夏语给她传授秘诀,夏语很受用,从妆前保养,化妆品挑选,到手法都事无巨细告诉她,最后还友情推荐了几个美妆博主,反倒是她的好闺蜜姜柠翻脸无情,拉着她回宿舍,搜刮了她刚说的那些化妆品。

    姜柠是这么想的,她回去挑,等快递来都好长时间了,还不如这现成的,反正夏语技术也练成了,她贱兮兮的想。

    在家诓父母,在外坑朋友,主打一个缺德。

    夏语也没放在心上,她当初学的时候就买了很多,看美妆博主的时候也被安利了很多,宿舍都快放不下了。不过说是这么说,她还是要送出一个鄙视的眼神,双手抱胸,一个白眼翻过去,“哼”

    姜柠忙过去拉着她的胳膊,边摇边说:“我以后变美了,有你的功劳,肯定念你的好”

    那还用说!不过,“啥好处”夏语心想:我肯定得宰你一顿。

    “啊,你要啥?请你吃饭?”姜柠有点懵,实在知道她缺啥。

    “我要你那件联名款上衣”夏语粉的跟姜柠同个墙头,但是她没抢到联名款。

    姜柠也很大方的给出去了,主要是她爬墙了,又粉了个新墙头,而且她还记得她妈妈说她穿这衣服显胸平!(亲,跟衣服无关啊,摔!),再说了,男人怎么能成为她快速变美的绊脚石,挡者,扔了!

    夏语送她出校门,看姜柠一蹦一跳跑远,忙喊住她。

    “哎,我忘记跟你说了,你的丑跟你的脸没关系!”说着撒丫子就跑了,留下姜柠在原地一脸懵。

    什么意思?

    好像夸她脸不丑?那她怎么还丑?

    姜柠蹙眉凝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外在不丑,心灵丑呗。

    搁这说她缺德呢。

    姜柠冲她背影喊道:“你给我等着”,脚往地铁方向走,走出十万里长征的气势,又拿出手机,打开跟夏语的微信聊天页面,疯狂打字,屏幕都要敲出火星子,一通人格问候才开心。

    姜柠学的是新闻传播,大一课程不重,不过她报了很多选修课,近一周她都花大量时间在勤练化妆技术,间或去上上选修课,日子过得不要太逍遥。

    她觉得自己很有新闻人的自觉性,谨记新闻的灵魂是公众。最近她觉得自己技术有很大的进步,是时候要去到民众中了。

    她选修了一门亲子关系的课程,晚上七点半开始,她五点钟就开始化妆了。她选修这门课不是为了改善亲子关系,主要是想去了解然后剖析赵女士的心理,所谓知己知己百战不殆。

    当她七点二十走进教室门口,闹哄哄的教室肉眼可见安静了一小会,她放眼扫视一下,心想:吼,不孝子女还挺多,教室几乎都满了,只留了前排中间的几个位置,她认命走过去坐下,教室好像又进来了一些人,比刚才又热闹了点。

    宁言几乎踩点到教室,到教室门口站定顿一下,他几乎是一眼就看到了教室前排正中间正襟危坐,正随手翻着手上的书的姜柠,走到她身边坐下,定睛一看《新闻学概论》,原来她是新闻系的。

    姜柠听到身旁落座的声音,视线从书上移开,抬头,然后惊呆了:怎么会是他?他怎么在这里。从宁言角度看过去,发现她真的很意外他的出现,圆圆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眼白占一半,嘴巴张得能塞进一颗鸡蛋,配上她这副尊容,丑萌丑萌的。

    “合上嘴巴吧,流口水了”宁言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调戏和捉弄。

    姜柠忙合上嘴巴,咽了咽口水,还是难以置信,几千公里的人出现在眼前,这也太巧了吧。她决定先发制于人,手指颤颤巍巍的指向宁言:

    “你跟踪我,居心何在?”语气是坚定的,演技是奥斯卡的,话却是糙的。

    “你们老师没跟你说新闻要讲究实事求是?”宁言说着从桌上拿起书本,放到脸旁边,指着封面“经济学”三个字点了点,挑了挑眉,眼里意味明显:我在这里上学。在姜柠茫然,诧异,质疑的目光中,又把书凑近,经济学三个大字底下有一行小字:18级经济学1班宁言,然后坐正看向讲台,老师来了。

    姜柠尴尬得勾手指蹭了蹭鼻头,连忙打哈哈,赔笑道:“失敬失敬,经济学霸啊,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经济学是南城大学的王牌专业,录取分数高得离谱,而且也比他们学校其它专业录取分数高很多。

    “彼此彼此,你也不差”

    “那是”姜柠得意抬头一笑,神采奕奕的神情让宁言勾唇笑了笑,还是那样,一夸就容易得瑟。不过新闻传播学虽比不上经济学,也是强势专业,的确值得得瑟。

    前面介绍课程内容有点无聊,老师又讲得平淡如水,不一会课堂就有点吵闹了,大学课堂氛围不似高中课堂严肃,上选修课都是为了修学分,课堂水,学生只会更加水,姜柠也加入水课大军,撑着下巴随意翻那本新闻学概论。

    冷不丁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最近在看《后妈茶话记》?”

    姜柠看向说话处,不解的“啊?”了一声,她没看啊,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宁言上身后仰了一下,留出一些距离,把她上下扫视了一翻,最后停在她的脸上,带着隐忍的笑意淡淡道:“不然你这成熟的穿衣风格,黢黑的眼线,从哪学来的?”说完凑近了看又说:“你假睫毛好像掉了”说完就要动手帮她拔了。

    姜柠连忙拍掉他意图不轨的手,压低声音愤愤道:“唉,你别动手动脚的,我这叫御姐风,你懂啥?”姜柠不满的瞪了一眼,她忍不住疑惑真的很像小妈风吗?又想起刚来教室那会突然安静下来的课堂,他们不会把她当老师了吧!

    宁言那双漆黑又深邃的眼眸里尽是笑意,闻言笑意加深,左手握拳抵在嘴上企图压抑放声嘲笑的笑声,一颤一抖的肩膀却出卖了他。

    姜柠又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拿出小镜子低下头检查了下假睫毛,发现并没有掉,安下心来,朝旁边的人嘟囔着:“我只是没贴好,没掉!”

    宁言听着更加止不住的颤抖,心想傻子,没贴好可不就是快要掉。任凭姜柠叫他“别笑了!”都止不住,姜柠气的不说话咬牙切齿地瞪着他。

    突然宁言莫名其妙就站起来,后座的同学拿笔戳她:“老师叫你们呢!”姜柠惊恐“啊”了一下,也跟着站起来接受老师的审判。

    “我们请这两位同学上台给我们演练一下。”老师似乎分毫没介意他们上课打小差,静静微笑着,比任何话都有杀伤力。

    姜柠垂头丧气的跟着宁言后面上台,面如死灰的听着老师讲怎么分配角色和具体怎么操作。

    姜柠看着多媒体白板,一目十行的看完最后一个字,乐了。

    “你这孩子,让你不干非要干,怎么这么不听话呢?”情感到了,自己加戏,一巴掌就往宁言的胳膊招呼,下手一点没客气,动作恰到好处,堪比影后。

    宁言捂着手臂不敢置信看着她,姜柠憋着笑冲他示意白板,又看了看老师,他只好咬牙切齿的的说:“妈妈,我错了”

    此话一出,全场哄堂大笑,姜柠憋得更是满脸通红,宁言脸都黑了,直勾勾的盯着她。恨不得把她脸上盯出一个洞。

    “这么简单的题都会做错,你是猪脑子吗?啊!”最后那个“啊”,很有灵魂,姜柠觉得把整句话都升华了,深得赵女士的精髓。

    宁言这里没有台词。

    “就哑巴了?我怎么会生出你这样子的儿子?”宁言看向白板,分明没有“就哑巴了”三个字。

    “我.......”宁言看着白板,少得可怜的一个字,生无可恋。

    “我什么我,话都讲不清,重新写,不写完别吃了”她好像真被气到了,单手叉腰,一手给胸口顺气。

    他们在全班的掌声和大笑中走回座位,宁言看着前面趾高气昂,活像打了胜仗的公鸡,气得不想说话。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不出一个晚上,省状元兼现任校草与猪脑子画上等号的标签,就死死贴在宁言身上,人尽皆知。

    隔天宁言去食堂吃饭,还有爱挑事的男生打趣儿:“大状元,作业写完了吗”

    恰好姜柠也来食堂吃饭,刚好撞见,笑着过去骂道:“去去,猪也是要吃饭的”而后一屁股坐在宁言对面,笑得一脸猥琐,宁言头都懒得抬一下。

    不过经此一事,两人倒是熟捻了,时常约个饭逛个街蹭个课是常有的事,姜柠麻烦起人也是毫不客气,她是这么想的:“谁让他们是母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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