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映的脸红了个透，男人的手一点点从腰迹挪至胸前。
孟晫轻轻一推，江映倒在柔软的床铺里，黑发披散开来，映衬着满眼的红。
江映的手紧紧攥着被子，偏过头，眼里含着滚烫的泪。
她闭上眼。
心想反正给谁都是一样的，一闭眼一睁眼的事情就过去了。
可江映心里依旧疼得喘不上气。
孟晫的身躯覆盖上来。
想象中的压迫感并未来袭，孟晫翻身至一旁，吹灭了烛火，拉起被子。
“睡觉。”他在江映耳边说道。
江映睁开眼，有点发愣，心里头却是狠狠地松了口气，但依旧紧张地像是被人攥着一样。
她缓缓侧过身，看着身旁的人。
五官端正，棱角分明。
江映看得出来他那双眼里面藏着很多事。
她想起了刚才窗外的黑影。
所以……他刚才是在演戏？
寨里的少当家洞房都会被人监视着，江映忽然觉得这事没这么简单。
“咳咳……”孟晫不合时宜的咳嗽打断了她的思绪“我说……夫人还想要看多久啊。”
他的眼睛亮亮的看着江映，江映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没料到孟晫会突然睁眼，脸上腾的一下子就热了起来。
“没 ……没有”她结结巴巴的说，转身背对着孟晫，恨不得把头都埋进被子里。
“也不怕闷着了。”孟晫淡淡地说了句，同样转了个身，两人之间像是隔了条鸿沟。
……
晨光微露，色白渐起，光线丝丝缕缕透过窗镂在红帐上跃下点点光斑。
孟晫睁眼，瞧见身旁那人依然小脸埋在被褥里，只露出圆润挺翘的鼻尖。长发铺散开来，一些浮在被面上，一些顺着纤细的颈弯蔓延。
青丝乌润，冰肌玉骨。
孟倬撇开眼，缓缓吐出一口气。
蝶依候在门外，见他出来，道“少当家。”
“里头那位……”她欲言又止。
“没醒，等人醒了你在进去。”
蝶依轻轻将门合拢，看着孟晫离开的身影，若有所思。
练场，扬尘滚滚，硝烟弥漫。
陈当收起枪，回过头。
孟晫不语，直径走上前，伸手拿枪，却发觉指尖有一丝微痒。
一根柔软的发丝缠绕在上面，他轻轻一挣，便断成了两半，晃悠悠地掉下去，没了踪影。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缠上去的，孟倬摩挲着指尖，那里似乎还隐隐散发着她身上的幽香。
“昨晚……有情况吗”陈当问
孟晫缓缓举起枪，神情冷傲，眼里碎着冰，他扣动扳机，一下两下三下……六下，正中靶心。
“晚上有人来过”
“还挺沉不住气”他冷笑。
“是孟倓还是……他？”
孟晫收好抢“还不确定到底是谁。”
“那姑娘咋说”陈当追着问。
孟晫脸上又挂上了那玩世不恭的笑，带着几分轻佻，勾起的眉梢唇角仿佛在笑，却又不见亲近平和，仿若同所有人划出一道堑，没人能看清他面具下真实的样子。
他回想起昨晚江映粉嫩的脸庞和沉静的眼眸，眯了眯眼，舌尖抵住上颚“满肚子谎话。”
活脱脱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那她还不会是孟倓的人吧。”陈当瞪大了眼睛。
“你猜”
凭着她那三箱真金白银的陪嫁来说，确实不像是孟倓的手笔，但保不齐那在暗处的人……
孟晫眼下也不是很确定。
“是或不是，今晚就能见分晓了。”他勾了勾嘴角，眼里露出一丝玩味。
江映醒来的时候，一旁的床榻早已冰凉。蝶依推门进来“姑娘可算是醒了。”
她将干净的衣服递给江映“还不知道姑娘叫什么呢”
“叫我……凝寒就行。”江映偏过身子，有些不好意思在人前换衣服。她左右瞧了瞧，解下绣球上地丝带，挽住身后那一袭青丝。
眼前的少女容颜似新月生晕，又如花树堆雪，襄袖滑落，露出那青葱玉指。颈间的斑斑红痕像是在雪夜里悄然绽放在寒梅，吐露着暧昧的气氛。
蝶依低头忍不住偷笑。
江映见她这样，心知她定是误会了什么，张了张嘴想解释点什么，但蝶依像是料到她会说什么一样，抢先一步开口“姑娘若是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我就在外头候着。”说完她就冲她露出一个笑，退了出去。
江映叹了口气，慢腾腾地穿完了衣服，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她坐在铜镜前，看着里头的自己，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算算日子也差不多该到江柔和叶嘉远大婚了。真不知道到时候叶家发现新娘换了人会是什么反应。
她在颈间系了块帕子遮住显眼的红痕，在房中思量片刻，见屋外没人便走了出去。谁知刚走到院子里，就被蝶依拦了下来。
“凝寒姑娘，少当家吩咐过你不能出这个院子。”
“他这是想关着我？”
“姑娘别误会，少当家自是有他的打算的。”
江映死死的攥着自己的掌心，在蝶依的注视下回到房中。所有的情绪都化成一根又一根的棉线，交织在一起，将她困在其中，一时间找不到出口。
她要逃出去。
……
天空一片青灰色，一阵南风吹来，卷起一股热浪，山沟里死一般沉寂，天上没有一丝云彩，空气仿佛凝滞，路边的野草蔫巴巴地垂着头。
孟晫不知道从哪回来了，头发微湿耷拉在额间，他甩了甩头上的汗珠“她还没起来。”
蝶依答“凝寒姑娘在房里呢。”
孟晫推开门，江映正端坐在床沿上。
“你打算关我到什么时候。”她淡淡开口。
孟晫低头弯腰同她对视，笑着对她说“夫人可是生气了？”
他的声音酥酥麻麻的，冲着她耳边呼着热气修长的手随意地撑在她身侧，微微俯身，眼里似笑非笑，肆意地看着她。
江映不着痕迹地往后挪了半步，眼神确是没有退缩，直直的迎了上去“什么时候能放我出去。”
孟晫收敛起笑，直勾勾地看着她，她的双目犹似一汪清泓，里头映着他的身影。
片刻，他松了劲儿，站起身“夫人急什么，我这不就放你出去了吗。”
“走吧带你去个地方”孟倬对江映挑了挑下巴，示意她起身。
“去哪”
“去了你就知道了”
江映跟在孟晫身后，看见院子外头有人把守的那一刹那，她的心像是被无端的绝望拽落，泡在了黑暗里。
孟晫回过头看她“夫人在磨蹭些什么呢。”
江映低下头，收回目光，快步向前走去。
孟晫伸手搂住她的腰，细得他半个手臂就可以圈住。感受到怀里的人颤了颤，他脸上浮现出笑意，又转瞬即逝。
“夫人到是快些啊。”
江映皱了皱眉，想要挣脱。但挣扎地越厉害，孟晫手上的力气也使得越大。她深吸了口气，“走吧”
……
孟晫打开门，冷气从里头猛地窜出来。江映打了个寒颤，冷意从脚底一路蔓延到头顶，将她定在了原地。
楼道是通往地下的，木制楼梯又窄又陡，空气隐隐发着水霉味和一股腥臭。
并且这股味道越往里走越浓郁。
孟晫打开了最后一扇门，浓烈的血腥味几乎让江映作呕。
到了
眼前的一幕让她整个人都忍不住抖了起来。
地牢里关满了人，几乎没有一个是完好的。
孟晫看着她害怕的样子满意地笑了。
“他们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江映用微乎其微的声音问道。里面关着的人一个叠着一个，都已面目全非。最上头的几个胸口还有微弱的起伏，但眼神已经空洞麻木，和死人没什么两样。
“因为他们不听话啊”孟晫幽幽地朝她耳后吐着气。
江映觉得耳后的那片肌肤像是被冻住一般，她动弹不得，他像是一条毒蛇，正在吐着蛇信子，好似下一秒就要咬破她的喉管。
“对了夫人，在这要是想逃跑，就会变成这个下场”孟晫指了指里面那间。
江映扭头看去，那里边躺着个人，脑袋被削去了一半，有乳白色的蛆不断地从里往外爬，但他的眼睛依旧在动。
江映死死咬住嘴里的软肉，血腥味让她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
最后一间，孟晫忽然嗤笑一声“这人……夫人怕不是很熟悉吧。”
江映看清那人的面容，那最后一丝理智也崩断了。
那是紫檀。
她双目禁闭，衣不蔽体地躺在地上，嘴角高高肿起，鲜血流了满地，不知是死是活。
“你们对她做了什么”江映几乎快要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男人和女人那一档子事，你觉得还能有什么呢”
江映的心头蒙上了一层恶寒，她闭上眼睛，再睁眼时，眼底的恐惧被死死压制住。
“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孟晫勾起一抹笑，凑近在她耳边说“夫人这么聪明的人应该已经明白了吧。”他说着用手摩挲她的后颈。
“这儿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在这里，只有我能护住你，不然你的下场也会变成这样。”
“所以你最好要老实点。”
孟晫的话狠狠地撞在江映的心上，她看着他阴冷的眼眸，吓得空白了几秒，她听出了他话里警告的意味。
江映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硬是逼出了几滴眼泪。
“你可是在怀疑我？”
孟晫抬头看她，她的眼眶泛着红，嘴唇也有些发白，泪珠随着她有一搭没一搭的抽噎而滚落着，在胸前的衣襟上晕染开来，长长的睫毛宛如扑棱的蝴蝶，在她面上撒下了一片阴影。
那句到嘴边的“是”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孟晫有一丝烦躁。
但她表现的太冷静了，寻常的姑娘家少说要死要活也得掉几滴眼泪哭哭啼啼一阵子，这又让他不得不去怀疑她。
“我生来身份低微，在江家人人都可压我一等，任人宰割。被迫替嫁至千里之外，无从选择。幸得遇上了爷……”江映缓了口气接着说“我心中自是欢喜得很，所以不敢多说话也不敢做什么，怕爷会嫌弃我。”江映说道后面声音越来越小，脸上也浮起了红晕。
孟晫看向她直直地盯着她的眼，想从里面找出一丝破绽，但奈何她含着泪的眼底一片清明，心里头的烦躁感顿然腾升。
他在心里暗骂一声，看来她不仅满嘴谎话，还很会演戏。
既然如此，他那就陪着她演好了。
孟晫拉过江映，把她圈在自己怀里，两个人的额头相抵，鼻尖几乎快要碰到一起。
江映想偏头别开他的眼，不料却被他死死地控制住，两人的眼中都有彼此的身影，只不过都没有到达心底
“没想到夫人对我可真是一片痴心啊。”
孟晫轻轻一推，江映倒在柔软的床铺里，黑发披散开来，映衬着满眼的红。
江映的手紧紧攥着被子，偏过头，眼里含着滚烫的泪。
她闭上眼。
心想反正给谁都是一样的，一闭眼一睁眼的事情就过去了。
可江映心里依旧疼得喘不上气。
孟晫的身躯覆盖上来。
想象中的压迫感并未来袭，孟晫翻身至一旁，吹灭了烛火，拉起被子。
“睡觉。”他在江映耳边说道。
江映睁开眼，有点发愣，心里头却是狠狠地松了口气，但依旧紧张地像是被人攥着一样。
她缓缓侧过身，看着身旁的人。
五官端正，棱角分明。
江映看得出来他那双眼里面藏着很多事。
她想起了刚才窗外的黑影。
所以……他刚才是在演戏？
寨里的少当家洞房都会被人监视着，江映忽然觉得这事没这么简单。
“咳咳……”孟晫不合时宜的咳嗽打断了她的思绪“我说……夫人还想要看多久啊。”
他的眼睛亮亮的看着江映，江映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没料到孟晫会突然睁眼，脸上腾的一下子就热了起来。
“没 ……没有”她结结巴巴的说，转身背对着孟晫，恨不得把头都埋进被子里。
“也不怕闷着了。”孟晫淡淡地说了句，同样转了个身，两人之间像是隔了条鸿沟。
……
晨光微露，色白渐起，光线丝丝缕缕透过窗镂在红帐上跃下点点光斑。
孟晫睁眼，瞧见身旁那人依然小脸埋在被褥里，只露出圆润挺翘的鼻尖。长发铺散开来，一些浮在被面上，一些顺着纤细的颈弯蔓延。
青丝乌润，冰肌玉骨。
孟倬撇开眼，缓缓吐出一口气。
蝶依候在门外，见他出来，道“少当家。”
“里头那位……”她欲言又止。
“没醒，等人醒了你在进去。”
蝶依轻轻将门合拢，看着孟晫离开的身影，若有所思。
练场，扬尘滚滚，硝烟弥漫。
陈当收起枪，回过头。
孟晫不语，直径走上前，伸手拿枪，却发觉指尖有一丝微痒。
一根柔软的发丝缠绕在上面，他轻轻一挣，便断成了两半，晃悠悠地掉下去，没了踪影。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缠上去的，孟倬摩挲着指尖，那里似乎还隐隐散发着她身上的幽香。
“昨晚……有情况吗”陈当问
孟晫缓缓举起枪，神情冷傲，眼里碎着冰，他扣动扳机，一下两下三下……六下，正中靶心。
“晚上有人来过”
“还挺沉不住气”他冷笑。
“是孟倓还是……他？”
孟晫收好抢“还不确定到底是谁。”
“那姑娘咋说”陈当追着问。
孟晫脸上又挂上了那玩世不恭的笑，带着几分轻佻，勾起的眉梢唇角仿佛在笑，却又不见亲近平和，仿若同所有人划出一道堑，没人能看清他面具下真实的样子。
他回想起昨晚江映粉嫩的脸庞和沉静的眼眸，眯了眯眼，舌尖抵住上颚“满肚子谎话。”
活脱脱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那她还不会是孟倓的人吧。”陈当瞪大了眼睛。
“你猜”
凭着她那三箱真金白银的陪嫁来说，确实不像是孟倓的手笔，但保不齐那在暗处的人……
孟晫眼下也不是很确定。
“是或不是，今晚就能见分晓了。”他勾了勾嘴角，眼里露出一丝玩味。
江映醒来的时候，一旁的床榻早已冰凉。蝶依推门进来“姑娘可算是醒了。”
她将干净的衣服递给江映“还不知道姑娘叫什么呢”
“叫我……凝寒就行。”江映偏过身子，有些不好意思在人前换衣服。她左右瞧了瞧，解下绣球上地丝带，挽住身后那一袭青丝。
眼前的少女容颜似新月生晕，又如花树堆雪，襄袖滑落，露出那青葱玉指。颈间的斑斑红痕像是在雪夜里悄然绽放在寒梅，吐露着暧昧的气氛。
蝶依低头忍不住偷笑。
江映见她这样，心知她定是误会了什么，张了张嘴想解释点什么，但蝶依像是料到她会说什么一样，抢先一步开口“姑娘若是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我就在外头候着。”说完她就冲她露出一个笑，退了出去。
江映叹了口气，慢腾腾地穿完了衣服，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她坐在铜镜前，看着里头的自己，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算算日子也差不多该到江柔和叶嘉远大婚了。真不知道到时候叶家发现新娘换了人会是什么反应。
她在颈间系了块帕子遮住显眼的红痕，在房中思量片刻，见屋外没人便走了出去。谁知刚走到院子里，就被蝶依拦了下来。
“凝寒姑娘，少当家吩咐过你不能出这个院子。”
“他这是想关着我？”
“姑娘别误会，少当家自是有他的打算的。”
江映死死的攥着自己的掌心，在蝶依的注视下回到房中。所有的情绪都化成一根又一根的棉线，交织在一起，将她困在其中，一时间找不到出口。
她要逃出去。
……
天空一片青灰色，一阵南风吹来，卷起一股热浪，山沟里死一般沉寂，天上没有一丝云彩，空气仿佛凝滞，路边的野草蔫巴巴地垂着头。
孟晫不知道从哪回来了，头发微湿耷拉在额间，他甩了甩头上的汗珠“她还没起来。”
蝶依答“凝寒姑娘在房里呢。”
孟晫推开门，江映正端坐在床沿上。
“你打算关我到什么时候。”她淡淡开口。
孟晫低头弯腰同她对视，笑着对她说“夫人可是生气了？”
他的声音酥酥麻麻的，冲着她耳边呼着热气修长的手随意地撑在她身侧，微微俯身，眼里似笑非笑，肆意地看着她。
江映不着痕迹地往后挪了半步，眼神确是没有退缩，直直的迎了上去“什么时候能放我出去。”
孟晫收敛起笑，直勾勾地看着她，她的双目犹似一汪清泓，里头映着他的身影。
片刻，他松了劲儿，站起身“夫人急什么，我这不就放你出去了吗。”
“走吧带你去个地方”孟倬对江映挑了挑下巴，示意她起身。
“去哪”
“去了你就知道了”
江映跟在孟晫身后，看见院子外头有人把守的那一刹那，她的心像是被无端的绝望拽落，泡在了黑暗里。
孟晫回过头看她“夫人在磨蹭些什么呢。”
江映低下头，收回目光，快步向前走去。
孟晫伸手搂住她的腰，细得他半个手臂就可以圈住。感受到怀里的人颤了颤，他脸上浮现出笑意，又转瞬即逝。
“夫人到是快些啊。”
江映皱了皱眉，想要挣脱。但挣扎地越厉害，孟晫手上的力气也使得越大。她深吸了口气，“走吧”
……
孟晫打开门，冷气从里头猛地窜出来。江映打了个寒颤，冷意从脚底一路蔓延到头顶，将她定在了原地。
楼道是通往地下的，木制楼梯又窄又陡，空气隐隐发着水霉味和一股腥臭。
并且这股味道越往里走越浓郁。
孟晫打开了最后一扇门，浓烈的血腥味几乎让江映作呕。
到了
眼前的一幕让她整个人都忍不住抖了起来。
地牢里关满了人，几乎没有一个是完好的。
孟晫看着她害怕的样子满意地笑了。
“他们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江映用微乎其微的声音问道。里面关着的人一个叠着一个，都已面目全非。最上头的几个胸口还有微弱的起伏，但眼神已经空洞麻木，和死人没什么两样。
“因为他们不听话啊”孟晫幽幽地朝她耳后吐着气。
江映觉得耳后的那片肌肤像是被冻住一般，她动弹不得，他像是一条毒蛇，正在吐着蛇信子，好似下一秒就要咬破她的喉管。
“对了夫人，在这要是想逃跑，就会变成这个下场”孟晫指了指里面那间。
江映扭头看去，那里边躺着个人，脑袋被削去了一半，有乳白色的蛆不断地从里往外爬，但他的眼睛依旧在动。
江映死死咬住嘴里的软肉，血腥味让她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
最后一间，孟晫忽然嗤笑一声“这人……夫人怕不是很熟悉吧。”
江映看清那人的面容，那最后一丝理智也崩断了。
那是紫檀。
她双目禁闭，衣不蔽体地躺在地上，嘴角高高肿起，鲜血流了满地，不知是死是活。
“你们对她做了什么”江映几乎快要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男人和女人那一档子事，你觉得还能有什么呢”
江映的心头蒙上了一层恶寒，她闭上眼睛，再睁眼时，眼底的恐惧被死死压制住。
“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孟晫勾起一抹笑，凑近在她耳边说“夫人这么聪明的人应该已经明白了吧。”他说着用手摩挲她的后颈。
“这儿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在这里，只有我能护住你，不然你的下场也会变成这样。”
“所以你最好要老实点。”
孟晫的话狠狠地撞在江映的心上，她看着他阴冷的眼眸，吓得空白了几秒，她听出了他话里警告的意味。
江映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硬是逼出了几滴眼泪。
“你可是在怀疑我？”
孟晫抬头看她，她的眼眶泛着红，嘴唇也有些发白，泪珠随着她有一搭没一搭的抽噎而滚落着，在胸前的衣襟上晕染开来，长长的睫毛宛如扑棱的蝴蝶，在她面上撒下了一片阴影。
那句到嘴边的“是”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孟晫有一丝烦躁。
但她表现的太冷静了，寻常的姑娘家少说要死要活也得掉几滴眼泪哭哭啼啼一阵子，这又让他不得不去怀疑她。
“我生来身份低微，在江家人人都可压我一等，任人宰割。被迫替嫁至千里之外，无从选择。幸得遇上了爷……”江映缓了口气接着说“我心中自是欢喜得很，所以不敢多说话也不敢做什么，怕爷会嫌弃我。”江映说道后面声音越来越小，脸上也浮起了红晕。
孟晫看向她直直地盯着她的眼，想从里面找出一丝破绽，但奈何她含着泪的眼底一片清明，心里头的烦躁感顿然腾升。
他在心里暗骂一声，看来她不仅满嘴谎话，还很会演戏。
既然如此，他那就陪着她演好了。
孟晫拉过江映，把她圈在自己怀里，两个人的额头相抵，鼻尖几乎快要碰到一起。
江映想偏头别开他的眼，不料却被他死死地控制住，两人的眼中都有彼此的身影，只不过都没有到达心底
“没想到夫人对我可真是一片痴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