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在狭小的玄关处，季西宁的双手被扣在身后，背部抵在门上，而林霁则将下巴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
他的呼吸落在她的脖子和耳朵处，一股酥麻似电流般抵达全身，她的心剧烈地跳动了两下，不自在地缩了缩脖子。
“林霁，你醉了。”
谁知对方不依不饶：“‘某个人’是谁？”
“林霁。”她顾忌着与他们仅有一门之隔的王洛川，压低声抗议道，并尝试着动了动身子，却被无情地按回原处。
但她仍不死心，继续尝试跟他沟通：“王洛川还在外面。”
有时世事就是这么巧。她这边话音刚落，门外就响起王洛川的声音：“那个......我去楼下等你们......哦不是，不是催的意思，你们慢慢来，不用急。”
接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王洛川离开了。
不是......
我不是这个意思......
季西宁无语得想翻白眼，但此时房间内充斥着危险的暧昧气氛让她忍住了。
“林霁，你先松开我。”
“你先告诉我，他是谁？”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季西宁脚不沾地地忙了一天，脑子已经不太能运作了。好不容易吃完饭想好好休息一下，谁知遇上半醉半醒的林霁缠着问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人在疲惫的时候容易口不择言，她脱口而出：“你对外公布结婚，事先也不跟我商量下吗？”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不是的，她不是这个意思。
果然，肩上的下巴动了动，而后迟疑地挪开。
季西宁眨了眨眼睛，此时她适应了屋内的环境。透过窗外透过的微弱的亮光，她看到面前的男人正看着自己的眼睛，虽看不到他的眼神，却能从他的肢体动作中感觉到，他很受伤。
该死。
若不是她的双手还被扣住，她真想给自己两个嘴巴。
“不是。”她慌慌张张地想要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做这个决定前可以先跟我商量一下，好让我有个心理......唔......”
“准备”二字到了嘴边，却被堵了回去。
他吻住了她。
一种奇怪的感觉袭满全身。与刚刚电流般的触动不同，她整个人定住，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做不出反应。
双手被解开，随之而来的是腰被搂住，下巴被捏着抬起。她双脚无力，慌乱之中紧紧抓住对方腰间的衣服，仰着头，紧紧贴着柔软炽热的双唇。
她明明滴酒未沾，却觉得此刻自己醉得失去思考能力，只觉得头脑昏涨，人很轻，轻得只要对方一松手，她就会飘起来。
直到林霁松开她，她的漂浮感仍未消失。
林霁双手捧着她的脸，用自己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说：“西宁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他的声音很轻很轻，嗓子有些哑，语气似是在撒娇。
其实她是生他的气吗？
好像也不是。
当看到他被围在人潮中时，她觉得他离她好远好远，会想要落泪。
而当她听到他公布已婚时，她第一反应是震惊，接着便是欣喜。但很快，她就被无边的不配得感淹没了。
她不再是那个闪闪发光的季西宁了呀。
林霁许是真的醉了，说完这句话后，他又把下巴搭在她的肩上。这次，他整个人倒在她身上，这一举动把季西宁从沉思中惊醒，慌忙扶住他。
她的肩膀和手臂同时发力，让他不要从自己身上滑下去，另一只手则艰难地打开房门，嘴里喊道：“洛川，你还在吗？”
“我在。”不远处传来匆忙的脚步声，王洛川从电梯口处跑回来。待他跑近看到林霁这样倒在季西宁身上不禁感到惊讶：刚刚他不是还很有力地将嫂子拉进房间吗？难道，醉酒也会有回光返照？
“本来解酒药就该在喝酒前吃，他现在这情况也吃不了。”季西宁全身都在发力，支撑着这无论是身高还是体重都远超过她的男人，“他今晚必须回奥运村，要辛苦你了。”
王洛川连忙从季西宁手上接过林霁，两人郑重地像是在交换什么宝物似的，生怕手中的宝物坏了碎了。他说：“嫂子，你放心吧，我保证把他带回去。”
“路上注意安全。”
“嫂子放心。”
王洛川一手将林霁环在自己的肩上抓紧，一手掐紧他的腰。19岁的孩子本就身强体壮力气大，更何况是19岁的运动员，因此，他比较轻松地将林霁带到街上。
夜间的凉风一吹，原本脚步浮浮的林霁突然仰起脸，傻笑了一下。
“哥，你笑什么？”王洛川伸手拍了拍他的脸，“你都醉得神经兮兮的了。”
“我没醉。”林霁从他的双手中挣脱出来，踉跄了一下，差点摔了一跤，“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行行行，你没醉。”王洛川连忙又扶住他，小声嘀咕道，“喝醉的人都说自己没醉。”
我真没醉，林霁在心里说。
因为我已经吃了解酒药。
这世间独属于我的，解酒药。
——
接下来两天，季西宁继续忙工作，跟进完闭幕式的报道后，跟林霁同一天但不同航次回国。
下了飞机，她和麦俊东便收到刘念钦的信息。
【有个紧急会议需要你们参加。】
两人便匆匆赶回电视台。
会议室内除了刘念钦，还有章启君。
季西宁微微鞠躬，“领导们好。”
“来来，坐。”章启君起身招呼他们坐下，“这十几天你们辛苦了，我们尽快把会开完，就让你们回去休息。”
会议内容主要是季西宁和麦俊东分别就奥运工作述职，用到的述职PPT是两人在候机室和回程的飞机上赶出来的。季西宁讲得比较久，因为她除了采访，还包含了视频策划和运营。
这一次的奥运之旅，她的抖音号粉丝量增加到100万，并且在每次的午间和晚间新闻现场连线中都有非常出色的表现。她不仅向领导们交了一份满分答卷，也让自己在行业中崭露头角，有了姓名和成绩。因此，她在述职中加入了根据自己的想法做的一个中长期的抖音运营规划。
述职结束后，章启君说：“明后两天我们去绿野山庄团建，你们可以一起团建后再休假，也可以不去团建直接休假。”
“我们休假多久啊？”麦俊东问。
“一周。”章启君回答，“不包含团建的两天。”
“那我不去团建了。”麦俊东神色飞扬，“我女儿也放假了，我要带她出去玩。”
“没问题呀，家人是最重要的。”章启君看向季西宁，“你呢？”
12岁至今，她几乎与集体活动脱节，一是没钱，二是忙于生计和学习没时间，导致她本能地想要说“不”。
然而——
当她想要拒绝时，她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那晚醉酒的林霁和那个意外的、湿漉漉的吻。
“我去。”她飞快地回答。
“我还担心你不来呢。”章启君笑着说。
散会后，刘念钦对正在收拾材料的季西宁说：“西宁，你来一趟办公室。”
“好的钦姐。”季西宁应道，迅速把材料收起，跟她来到办公室。
“西宁，”刘念钦示意她坐下，“第一次报道奥运这种重大赛事，感觉怎么样？”
“一开始是诚惶诚恐，焦虑，担心做不好。我就用您跟我说的话鼓励自己，要自信，要相信自己有实力做好。就这么调节着自己的心态。”季西宁陷入回忆中，语速放缓，“后面再遇到难题时，我就用装腔作势法，装出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似乎处理起来也没那么难了。”
刘念钦听完，被她的说法逗笑了，“所以你选择在网络舆论一边倒讨伐邱闵坚的时候支持他，也是装腔作势吗？”
“是。”她不好意思地笑了，耳根发红，“我表面上很镇定地决定要发这个视频，实际上心里很慌。”
她这一笑，露出了小女孩的神态。
平时她在谈工作时，专业、干练、严谨、一丝不苟，让人时常忘记她不过是刚大学毕业两个月的职场新人。
刘念钦常常为她的表现感到惊讶，从实习至今，她的表现根本就不像一个学生，几乎没有从学生身份过渡到职场人的生涩感。她站在镜头前，就像是为镜头而生一样，轻而易举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而只有在相对放松的环境下谈心，她才会露出一丝真实的模样。
两人又聊了一会，刘念钦说：“你刚下飞机就赶回来开会，我也不跟你聊太久了。你回去好好休息下，我们明天见。”
“好的钦姐。”季西宁站起身，打开门。
“今天有个新同事入职......不过他现在还没来。不过不急，等明天吧，明天团建他也会一起去。”
季西宁心想有新同事入职关她什么事呢，但还是礼貌地应了一声，退出办公室。
她本想直接离开电视台，抬眼与工位上的蒋落落的视线对上了，后者朝她努努嘴，示意她过去。
“想我啦？”季西宁走到蒋落落工位边。
“想死你了。”蒋落落张开双臂搂住她的腰，仰起脸，“你明天会跟我们一起去团建吧？”
“去，一起去。”
“太好了！”蒋落落搂得更紧了，“那你等我下班，我们一起去买泳衣吧！”
“泳衣？”季西宁疑惑。
“是呀，我们明天团建的地方有一个泳池，这个天气太适合玩水了。”蒋落落双眼发光，“我们可以买姐妹装！”
季西宁有点为难。她想跟蒋落落一起去买泳衣，但她无力的四肢和麻木的头脑无一不在抗议：“我要休息！我要休息！”
“落落，我……”
“落落，你看西宁那黑眼圈，都快掉下巴上了。”李诗悦宛如上天派来的仙女，拯救她于困境之中，“我跟你去，我们把西宁的一起买了不就行了？”
“好主意。”季西宁生怕蒋落落拒绝，赶紧朝李诗悦竖起大拇指。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啊。”
两人一唱一和，没给蒋落落说话的机会。
她们谈笑着，没有留意到有人走到身后。
是蒋落落先发现的，她一秒收起笑容变得乖巧，毕恭毕敬地喊了声“钦姐”。
季西宁和李诗悦立刻噤声，回过头。
这一回头，让季西宁整个人愣住——
站在刘念钦身后的，竟是郑烨楠！
他的呼吸落在她的脖子和耳朵处，一股酥麻似电流般抵达全身，她的心剧烈地跳动了两下，不自在地缩了缩脖子。
“林霁，你醉了。”
谁知对方不依不饶：“‘某个人’是谁？”
“林霁。”她顾忌着与他们仅有一门之隔的王洛川，压低声抗议道，并尝试着动了动身子，却被无情地按回原处。
但她仍不死心，继续尝试跟他沟通：“王洛川还在外面。”
有时世事就是这么巧。她这边话音刚落，门外就响起王洛川的声音：“那个......我去楼下等你们......哦不是，不是催的意思，你们慢慢来，不用急。”
接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王洛川离开了。
不是......
我不是这个意思......
季西宁无语得想翻白眼，但此时房间内充斥着危险的暧昧气氛让她忍住了。
“林霁，你先松开我。”
“你先告诉我，他是谁？”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季西宁脚不沾地地忙了一天，脑子已经不太能运作了。好不容易吃完饭想好好休息一下，谁知遇上半醉半醒的林霁缠着问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人在疲惫的时候容易口不择言，她脱口而出：“你对外公布结婚，事先也不跟我商量下吗？”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不是的，她不是这个意思。
果然，肩上的下巴动了动，而后迟疑地挪开。
季西宁眨了眨眼睛，此时她适应了屋内的环境。透过窗外透过的微弱的亮光，她看到面前的男人正看着自己的眼睛，虽看不到他的眼神，却能从他的肢体动作中感觉到，他很受伤。
该死。
若不是她的双手还被扣住，她真想给自己两个嘴巴。
“不是。”她慌慌张张地想要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做这个决定前可以先跟我商量一下，好让我有个心理......唔......”
“准备”二字到了嘴边，却被堵了回去。
他吻住了她。
一种奇怪的感觉袭满全身。与刚刚电流般的触动不同，她整个人定住，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做不出反应。
双手被解开，随之而来的是腰被搂住，下巴被捏着抬起。她双脚无力，慌乱之中紧紧抓住对方腰间的衣服，仰着头，紧紧贴着柔软炽热的双唇。
她明明滴酒未沾，却觉得此刻自己醉得失去思考能力，只觉得头脑昏涨，人很轻，轻得只要对方一松手，她就会飘起来。
直到林霁松开她，她的漂浮感仍未消失。
林霁双手捧着她的脸，用自己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说：“西宁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他的声音很轻很轻，嗓子有些哑，语气似是在撒娇。
其实她是生他的气吗？
好像也不是。
当看到他被围在人潮中时，她觉得他离她好远好远，会想要落泪。
而当她听到他公布已婚时，她第一反应是震惊，接着便是欣喜。但很快，她就被无边的不配得感淹没了。
她不再是那个闪闪发光的季西宁了呀。
林霁许是真的醉了，说完这句话后，他又把下巴搭在她的肩上。这次，他整个人倒在她身上，这一举动把季西宁从沉思中惊醒，慌忙扶住他。
她的肩膀和手臂同时发力，让他不要从自己身上滑下去，另一只手则艰难地打开房门，嘴里喊道：“洛川，你还在吗？”
“我在。”不远处传来匆忙的脚步声，王洛川从电梯口处跑回来。待他跑近看到林霁这样倒在季西宁身上不禁感到惊讶：刚刚他不是还很有力地将嫂子拉进房间吗？难道，醉酒也会有回光返照？
“本来解酒药就该在喝酒前吃，他现在这情况也吃不了。”季西宁全身都在发力，支撑着这无论是身高还是体重都远超过她的男人，“他今晚必须回奥运村，要辛苦你了。”
王洛川连忙从季西宁手上接过林霁，两人郑重地像是在交换什么宝物似的，生怕手中的宝物坏了碎了。他说：“嫂子，你放心吧，我保证把他带回去。”
“路上注意安全。”
“嫂子放心。”
王洛川一手将林霁环在自己的肩上抓紧，一手掐紧他的腰。19岁的孩子本就身强体壮力气大，更何况是19岁的运动员，因此，他比较轻松地将林霁带到街上。
夜间的凉风一吹，原本脚步浮浮的林霁突然仰起脸，傻笑了一下。
“哥，你笑什么？”王洛川伸手拍了拍他的脸，“你都醉得神经兮兮的了。”
“我没醉。”林霁从他的双手中挣脱出来，踉跄了一下，差点摔了一跤，“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行行行，你没醉。”王洛川连忙又扶住他，小声嘀咕道，“喝醉的人都说自己没醉。”
我真没醉，林霁在心里说。
因为我已经吃了解酒药。
这世间独属于我的，解酒药。
——
接下来两天，季西宁继续忙工作，跟进完闭幕式的报道后，跟林霁同一天但不同航次回国。
下了飞机，她和麦俊东便收到刘念钦的信息。
【有个紧急会议需要你们参加。】
两人便匆匆赶回电视台。
会议室内除了刘念钦，还有章启君。
季西宁微微鞠躬，“领导们好。”
“来来，坐。”章启君起身招呼他们坐下，“这十几天你们辛苦了，我们尽快把会开完，就让你们回去休息。”
会议内容主要是季西宁和麦俊东分别就奥运工作述职，用到的述职PPT是两人在候机室和回程的飞机上赶出来的。季西宁讲得比较久，因为她除了采访，还包含了视频策划和运营。
这一次的奥运之旅，她的抖音号粉丝量增加到100万，并且在每次的午间和晚间新闻现场连线中都有非常出色的表现。她不仅向领导们交了一份满分答卷，也让自己在行业中崭露头角，有了姓名和成绩。因此，她在述职中加入了根据自己的想法做的一个中长期的抖音运营规划。
述职结束后，章启君说：“明后两天我们去绿野山庄团建，你们可以一起团建后再休假，也可以不去团建直接休假。”
“我们休假多久啊？”麦俊东问。
“一周。”章启君回答，“不包含团建的两天。”
“那我不去团建了。”麦俊东神色飞扬，“我女儿也放假了，我要带她出去玩。”
“没问题呀，家人是最重要的。”章启君看向季西宁，“你呢？”
12岁至今，她几乎与集体活动脱节，一是没钱，二是忙于生计和学习没时间，导致她本能地想要说“不”。
然而——
当她想要拒绝时，她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那晚醉酒的林霁和那个意外的、湿漉漉的吻。
“我去。”她飞快地回答。
“我还担心你不来呢。”章启君笑着说。
散会后，刘念钦对正在收拾材料的季西宁说：“西宁，你来一趟办公室。”
“好的钦姐。”季西宁应道，迅速把材料收起，跟她来到办公室。
“西宁，”刘念钦示意她坐下，“第一次报道奥运这种重大赛事，感觉怎么样？”
“一开始是诚惶诚恐，焦虑，担心做不好。我就用您跟我说的话鼓励自己，要自信，要相信自己有实力做好。就这么调节着自己的心态。”季西宁陷入回忆中，语速放缓，“后面再遇到难题时，我就用装腔作势法，装出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似乎处理起来也没那么难了。”
刘念钦听完，被她的说法逗笑了，“所以你选择在网络舆论一边倒讨伐邱闵坚的时候支持他，也是装腔作势吗？”
“是。”她不好意思地笑了，耳根发红，“我表面上很镇定地决定要发这个视频，实际上心里很慌。”
她这一笑，露出了小女孩的神态。
平时她在谈工作时，专业、干练、严谨、一丝不苟，让人时常忘记她不过是刚大学毕业两个月的职场新人。
刘念钦常常为她的表现感到惊讶，从实习至今，她的表现根本就不像一个学生，几乎没有从学生身份过渡到职场人的生涩感。她站在镜头前，就像是为镜头而生一样，轻而易举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而只有在相对放松的环境下谈心，她才会露出一丝真实的模样。
两人又聊了一会，刘念钦说：“你刚下飞机就赶回来开会，我也不跟你聊太久了。你回去好好休息下，我们明天见。”
“好的钦姐。”季西宁站起身，打开门。
“今天有个新同事入职......不过他现在还没来。不过不急，等明天吧，明天团建他也会一起去。”
季西宁心想有新同事入职关她什么事呢，但还是礼貌地应了一声，退出办公室。
她本想直接离开电视台，抬眼与工位上的蒋落落的视线对上了，后者朝她努努嘴，示意她过去。
“想我啦？”季西宁走到蒋落落工位边。
“想死你了。”蒋落落张开双臂搂住她的腰，仰起脸，“你明天会跟我们一起去团建吧？”
“去，一起去。”
“太好了！”蒋落落搂得更紧了，“那你等我下班，我们一起去买泳衣吧！”
“泳衣？”季西宁疑惑。
“是呀，我们明天团建的地方有一个泳池，这个天气太适合玩水了。”蒋落落双眼发光，“我们可以买姐妹装！”
季西宁有点为难。她想跟蒋落落一起去买泳衣，但她无力的四肢和麻木的头脑无一不在抗议：“我要休息！我要休息！”
“落落，我……”
“落落，你看西宁那黑眼圈，都快掉下巴上了。”李诗悦宛如上天派来的仙女，拯救她于困境之中，“我跟你去，我们把西宁的一起买了不就行了？”
“好主意。”季西宁生怕蒋落落拒绝，赶紧朝李诗悦竖起大拇指。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啊。”
两人一唱一和，没给蒋落落说话的机会。
她们谈笑着，没有留意到有人走到身后。
是蒋落落先发现的，她一秒收起笑容变得乖巧，毕恭毕敬地喊了声“钦姐”。
季西宁和李诗悦立刻噤声，回过头。
这一回头，让季西宁整个人愣住——
站在刘念钦身后的，竟是郑烨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