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脱衣服干什么？！”林渝绘转走眼。
太刺激了，正是血气方刚一点就着的年纪，一个身材修长薄肌紧实长得还不赖的男生在眼前脱掉衣服，林渝绘喉咙干涸得像是被抽走了口水那般。
“不脱怎么涂？”
游斯浅不以为然坐回林渝绘身旁，将跌打药塞进她手里，转向另一边背对她，“呐，涂吧。”
林渝绘咽了咽口水，回头，怔住。
细腻白皙的后背右上方肩膀乌黑一片，还有密密麻麻的划痕，奇怪的想法荡然无存，只剩头皮发麻。
林渝绘：“怎么这么严重？”
“大惊小怪，半块砖头，这还算轻的，再往上一点你都能吃我的席了。”游斯浅一只手撑在沙发靠背。
林渝绘抿嘴，游斯浅说得轻巧，可这伤是帮她挡下来的，她没有及时帮他查看伤口就算了，刚刚开车还二次伤害，怪内疚。
“让你逞强。”道谢的话跑到嘴边还是变成了嘴硬。
棉签沾过消毒水，触碰到泛红的划痕伤口，沙发靠背上修长的手指瞬间收紧陷进沙发套内，骨指分明，青筋凸起。
“嘶……”游斯浅从牙龈挤出来的隐忍。
吓得林渝绘拿走棉签，犹豫一会儿，俯下身子靠近游斯浅肩膀，吹气。
游斯浅身体一颤，“…你…做什么？”
“帮你缓解痛苦啊。”
刚刚游斯浅就是这样帮她减轻疼痛的，她照搬了。
游斯浅清了清喉咙，不自然噢一声，手臂肌肉慢慢松下去。
距离拉进，林渝绘精巧的鼻尖距离游斯浅后背一厘米，那股淡淡的栀子花香似乎沾在他身体上了，刺鼻的消毒水味也没能将它们掩盖掉。
外面房子黑灯瞎火，没有任何光线，只有三三两两的路灯努力照明。客厅内林渝绘平缓的吹气声和游斯浅急促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静谧又缠绵。
“游斯浅。”临近结束，林渝绘轻喊。
淤青和划痕交叠在一起，看得她心揪起。
真是，一张破嘴废话那么多都不知道喊一声疼。
“嗯。”游斯浅小声回。
“我……”
嗡-
一声密集的鼓点从桌面响起，打断她想道谢的话。
手机上来电显示：方如听。
女孩子，她不认识。
“我接个电话。”
游斯浅迅速拿起手机，没等她回答便走进房间，关上门。
林渝绘竖起耳朵，听不到一点动静。
京北时间22：22。
大晚上打电话，而且还这么小心翼翼防着她。
女朋友，林渝绘确认。
一定是游斯浅害怕听到她的声音引起误会，所以躲起来接。
狗东西，渣男，她还好心帮他涂药！刚刚居然又感动了，呸！有女朋友不知道注意分寸，大半夜光着上半身，成何体统。
林渝绘抱手，心里不是滋味。
三分钟后，游斯浅从房间内走出来，坐到原位，低头打字还若无其事将后背摊开在她眼前说：“继续。”
继续你个大头鬼！渣男，等死吧！
林渝绘拿出棉签，满脸愤恨。
“嗷！！！”
一声嘶吼，游斯浅扔掉手机紧紧抓着抱枕瘫在沙发上，声音打颤，“林渝绘你想杀了我吗？”
“你活该！有女朋友还这副德行，我在替她教训你！让你不老实！”
渣男就该打，她甚至还想一脚上去。
游斯浅吸了吸鼻子，咬牙切齿，“做好事之前能不能问问清楚，谁跟你说那是我女朋友了？”
“你说不是就不是？那你解释，方如听是谁？”林渝绘叉腰起身，居高临下抖腿。
看他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
游斯浅：“我只能跟你保证我和她屁事没有，别的，无可奉告。”
“我呸！就知道发誓保证，渣男惯用手段。”林渝绘瞪着他。
从见面到现在短短时间已经跟她都保证两回了，不可信。
游斯浅坐在沙发上眉头皱成川字回瞪。
看，被她说中了，游斯浅没法反驳了。
林渝绘眼睛不免睁得更大了。
窗外一片漆黑寂静，客厅也毫无响声，空气却弥漫着炸药气息。
两人针锋相对，难分高下，莫名玩起了谁先动谁就输的游戏。
正僵持，两声咕噜咕噜打破无烟战场。
林渝绘捂着肚子尴尬。
晚餐没吃，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懒得跟你解释，以后你会跟我道歉的，”游斯浅抓起T恤扫一眼林渝绘，“去洗干净，换一身衣服，出来就能吃了。”
林渝绘低头，刚刚一场搏斗，她裤子膝盖处粘着废墟泥土，衣服后背扯烂的条条往下耷拉，就靠游斯浅的马甲能勉强盖住身体。
也对，先休战，游斯浅都给她台阶了，先下，这个情况被扫地出门也不太体面。
“那你把衣服给我。”林渝绘伸手。
游斯浅顿了一下，从手臂扯下准备套在头上的T恤，丢进她手里。
“呐。”
“啧，我的衣服！”林渝绘嫌弃扔回他胸口。
“我变态啊拿你衣服。”游斯浅弄好T恤套进脖子回。
“我昨天早上寄过来的快递，那兔子说留房东电话，你没收到？”
“那没事，明天早上就到了，南市到京北两天时间，下回记得查清楚。”
靠……
卸妆水洗面奶等必用品都在里面，睡衣睡裤也在里面，现在她这情况，今晚怎么熬过去？
林渝绘坐回沙发，眉头不展。
“哎林大好人，求我，刚刚恩怨一笔勾销，衣服我借你。”游斯浅贱兮兮说。
“滚！求你我是王八蛋！”林渝绘不看他。
过一会儿，没听见游斯浅回话，传来一阵远去的脚步声，以及卧室关门声。
林渝绘转头，客厅空荡荡。
王八蛋，游斯浅真不管她了。
“不管拉倒，我今天就是脏着睡觉也不会穿你的衣服用你的东西。”林渝绘朝紧闭的房门说。
然后陷入几分钟诡异的安静，林渝绘越想越气，抓起抱枕往游斯浅放门口扔去。
恰好，房门打开，抱枕准确无误扔进游斯浅怀里。
“哟？扔绣球呢？上我这儿找郎君来了？”游斯浅勾起嘴角走过来。
林渝绘转回身没搭理他。
就知道嘴贱。
“哎？”游斯浅走到沙发后方指尖点在林渝绘肩膀。
“别烦我。”
再吵，给你一拳头。
“呐，给你。”游斯浅下巴贴近林渝绘头顶，将东西递到她眼前。
白T黑裤，牙刷牙膏和一条蓝色毛巾，以及旅行用的洗面奶护肤套装。
居然是帮她拿东西去了？
啧，刚刚骂太狠，现在有点下不来台，林渝绘尴尬的小眼神偷偷打量，想找台阶。
“不要啊？”游斯浅将衣服在她眼前转转，“不要我就……”
“要！”林渝绘一把抢过，抱紧，转头质疑，“这不会是你穿过用过的吧？”
“衣服穿过，别的是买了准备各地巡演用的，旅行套装是男士洗漱用品，你先放一放娇贵身段凑合一晚。”
这还差不多。
林渝绘暗喜。
“哟？压嘴角呢？”游斯浅看热闹说。
“狗屁！”林渝绘转头往洗手间走。
“哎。”又被游斯浅喊住。
“干嘛？”林渝绘回头，嘴巴抿成一条线。
“你房间是独立主卧，有洗手间，上那儿洗吧，我们分开用。”
游斯浅居然这么好心留了主卧？
林渝绘：“知道我要来，刻意留了？”
“那你想多了，感谢兔子吧，他指名道姓要主卧，我脾气好，让让他。”游斯浅走到厨房翻动柜子，抽空回。
就说他没有那么好心。
林渝绘摆摆手，转身。
“哎。”又被游斯浅喊住。
“你能不能一次性说完啊？”林渝绘气鼓鼓瞪着他。
说话就说话，大喘气做什么？
游斯浅从厨房出来，扔了一包黄色正方形塑料包装给她，上面写着“紧紧包裹住它，不漏一滴”就没有别的字样了。
林渝绘立刻扔回去，破口大骂，“游斯浅你个臭流氓，我就去洗个澡你给我这个东西做什么？一个单身狗家里常备这个，还说你不是渣男？！”
……？
游斯浅抿嘴叹息，微笑走上前弯腰捡起，在她眼前撕开，掏出方方正正的透明塑料，打开。
一次性塑料手套。
靠……想多了……
“虽然我也很纳闷为什么这个包装要如此下作，但它确实是我吃炸鸡留下来的。伤口不能碰水，戴着它，不漏一滴。”游斯浅微笑，一字一句解释，顺便嘲讽她。
“这还差不多。”林渝绘硬着头皮拿过手套，窜进房间。
该死，什么无良商家，就会引导别人想入非非。
后方幽幽传来游斯浅学她说话的声音：“嘴都咧到耳朵根了，还这～还～差～不～多～”
林渝绘憋笑着打量卧室。
跟客厅一般大，只有床垫和桌子，梳妆台也没有，洗手间也空空如也，阳台养了花草，开得旺盛又一尘不染。
整体还算干净。
林渝绘戴好手套，洗漱，换掉脏衣服。
T恤很长，盖到大腿地方，肩膀大得松松垮垮，依旧是栀子花的香味，比游斯浅身上的黑T恤要浓厚些。
男款短裤林渝绘穿起来也长过膝盖，从镜子看像是小孩偷穿了大人的衣服，林渝绘将T恤收进裤子才勉强露出腰线，有种oversize的慵懒感，洒脱。
从洗手间出来，床上已经铺好了四件套，蓝色被单，刚洗过，还有阳光的味道，和一股栀子花香。
游斯浅的。
知道帮她铺床，还挺细心。
林渝绘满意哼唧一声，走出房间。
游斯浅在厨房忙碌，撇了她一眼，随口说：“不错，可惜没有我穿上好看。”
“自恋。”林渝绘撩起头发。
没找到吹风机，还湿答答的。
走到餐台前，游斯浅已经切好配菜，正准备煎牛排，一份有蒜，一份没有。
“我要一颗蒜。”林渝绘伸头商量说。
“你不是不吃蒜吗？高中闻到我的身上的蒜味都要揍我一拳。”游斯浅蹙眉。
“本来不吃，但前两年大学出去兼职，他们给的盒饭里都有蒜，硬着头皮就吃习惯了。”林渝绘若无其事说。
眼睛却直勾勾盯向牛排，呲呲冒油加上肉香，恨不得立刻拿起来啃。
迟迟没听到游斯浅回应，林渝绘抬眼，发现游斯浅正盯着自己，眼里五味杂陈，连煎牛排的动作都停顿了。
“看什么？吃你两颗蒜都不行啊？”
小气鬼。
游斯浅愣住，不自然转走眼睛，抓起一手蒜啪叽扔进锅里。
“哎！我不要那么多！”林渝绘伸手制止。
“这是我吃的，你的在那，谁管你吃不吃蒜。”游斯浅打掉她伸过去的手，“别在这里打扰我，吹风机在电视柜下面，动作快点，手慢我就全吃了。”
“你……”
一想到游斯浅这个大胃口还真有可能做得出来，林渝绘拔腿就跑，拿起吹风机往房间冲。
再出来时牛排已经上桌，游斯浅正拿着刀具切成小块，黄金诱人，迷迭香和黑胡椒的香气布满整个客厅。
林渝绘随手扎了个低马尾冲过去，抢过他手里切好的那份大口吃起来。
“不错…唔唔…你居然还会做饭…唔唔…”一边嚼一边夸赞。
游斯浅耸耸肩，拿起另一盘重新切，得瑟说：“我会的多着呢，跟我分手，后悔去吧。”
“切。”林渝绘翻了个白眼。
嗡-
手机猛然响起一阵卡通铃声，来电显示：湘婉。
林渝绘按下接听键，毫不避讳游斯浅接起来。
湘婉：“绘绘，你到啦？上次不是跟你说排解青春冲动的事情嘛，我给你介绍一个男生，人帅技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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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刺激了，正是血气方刚一点就着的年纪，一个身材修长薄肌紧实长得还不赖的男生在眼前脱掉衣服，林渝绘喉咙干涸得像是被抽走了口水那般。
“不脱怎么涂？”
游斯浅不以为然坐回林渝绘身旁，将跌打药塞进她手里，转向另一边背对她，“呐，涂吧。”
林渝绘咽了咽口水，回头，怔住。
细腻白皙的后背右上方肩膀乌黑一片，还有密密麻麻的划痕，奇怪的想法荡然无存，只剩头皮发麻。
林渝绘：“怎么这么严重？”
“大惊小怪，半块砖头，这还算轻的，再往上一点你都能吃我的席了。”游斯浅一只手撑在沙发靠背。
林渝绘抿嘴，游斯浅说得轻巧，可这伤是帮她挡下来的，她没有及时帮他查看伤口就算了，刚刚开车还二次伤害，怪内疚。
“让你逞强。”道谢的话跑到嘴边还是变成了嘴硬。
棉签沾过消毒水，触碰到泛红的划痕伤口，沙发靠背上修长的手指瞬间收紧陷进沙发套内，骨指分明，青筋凸起。
“嘶……”游斯浅从牙龈挤出来的隐忍。
吓得林渝绘拿走棉签，犹豫一会儿，俯下身子靠近游斯浅肩膀，吹气。
游斯浅身体一颤，“…你…做什么？”
“帮你缓解痛苦啊。”
刚刚游斯浅就是这样帮她减轻疼痛的，她照搬了。
游斯浅清了清喉咙，不自然噢一声，手臂肌肉慢慢松下去。
距离拉进，林渝绘精巧的鼻尖距离游斯浅后背一厘米，那股淡淡的栀子花香似乎沾在他身体上了，刺鼻的消毒水味也没能将它们掩盖掉。
外面房子黑灯瞎火，没有任何光线，只有三三两两的路灯努力照明。客厅内林渝绘平缓的吹气声和游斯浅急促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静谧又缠绵。
“游斯浅。”临近结束，林渝绘轻喊。
淤青和划痕交叠在一起，看得她心揪起。
真是，一张破嘴废话那么多都不知道喊一声疼。
“嗯。”游斯浅小声回。
“我……”
嗡-
一声密集的鼓点从桌面响起，打断她想道谢的话。
手机上来电显示：方如听。
女孩子，她不认识。
“我接个电话。”
游斯浅迅速拿起手机，没等她回答便走进房间，关上门。
林渝绘竖起耳朵，听不到一点动静。
京北时间22：22。
大晚上打电话，而且还这么小心翼翼防着她。
女朋友，林渝绘确认。
一定是游斯浅害怕听到她的声音引起误会，所以躲起来接。
狗东西，渣男，她还好心帮他涂药！刚刚居然又感动了，呸！有女朋友不知道注意分寸，大半夜光着上半身，成何体统。
林渝绘抱手，心里不是滋味。
三分钟后，游斯浅从房间内走出来，坐到原位，低头打字还若无其事将后背摊开在她眼前说：“继续。”
继续你个大头鬼！渣男，等死吧！
林渝绘拿出棉签，满脸愤恨。
“嗷！！！”
一声嘶吼，游斯浅扔掉手机紧紧抓着抱枕瘫在沙发上，声音打颤，“林渝绘你想杀了我吗？”
“你活该！有女朋友还这副德行，我在替她教训你！让你不老实！”
渣男就该打，她甚至还想一脚上去。
游斯浅吸了吸鼻子，咬牙切齿，“做好事之前能不能问问清楚，谁跟你说那是我女朋友了？”
“你说不是就不是？那你解释，方如听是谁？”林渝绘叉腰起身，居高临下抖腿。
看他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
游斯浅：“我只能跟你保证我和她屁事没有，别的，无可奉告。”
“我呸！就知道发誓保证，渣男惯用手段。”林渝绘瞪着他。
从见面到现在短短时间已经跟她都保证两回了，不可信。
游斯浅坐在沙发上眉头皱成川字回瞪。
看，被她说中了，游斯浅没法反驳了。
林渝绘眼睛不免睁得更大了。
窗外一片漆黑寂静，客厅也毫无响声，空气却弥漫着炸药气息。
两人针锋相对，难分高下，莫名玩起了谁先动谁就输的游戏。
正僵持，两声咕噜咕噜打破无烟战场。
林渝绘捂着肚子尴尬。
晚餐没吃，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懒得跟你解释，以后你会跟我道歉的，”游斯浅抓起T恤扫一眼林渝绘，“去洗干净，换一身衣服，出来就能吃了。”
林渝绘低头，刚刚一场搏斗，她裤子膝盖处粘着废墟泥土，衣服后背扯烂的条条往下耷拉，就靠游斯浅的马甲能勉强盖住身体。
也对，先休战，游斯浅都给她台阶了，先下，这个情况被扫地出门也不太体面。
“那你把衣服给我。”林渝绘伸手。
游斯浅顿了一下，从手臂扯下准备套在头上的T恤，丢进她手里。
“呐。”
“啧，我的衣服！”林渝绘嫌弃扔回他胸口。
“我变态啊拿你衣服。”游斯浅弄好T恤套进脖子回。
“我昨天早上寄过来的快递，那兔子说留房东电话，你没收到？”
“那没事，明天早上就到了，南市到京北两天时间，下回记得查清楚。”
靠……
卸妆水洗面奶等必用品都在里面，睡衣睡裤也在里面，现在她这情况，今晚怎么熬过去？
林渝绘坐回沙发，眉头不展。
“哎林大好人，求我，刚刚恩怨一笔勾销，衣服我借你。”游斯浅贱兮兮说。
“滚！求你我是王八蛋！”林渝绘不看他。
过一会儿，没听见游斯浅回话，传来一阵远去的脚步声，以及卧室关门声。
林渝绘转头，客厅空荡荡。
王八蛋，游斯浅真不管她了。
“不管拉倒，我今天就是脏着睡觉也不会穿你的衣服用你的东西。”林渝绘朝紧闭的房门说。
然后陷入几分钟诡异的安静，林渝绘越想越气，抓起抱枕往游斯浅放门口扔去。
恰好，房门打开，抱枕准确无误扔进游斯浅怀里。
“哟？扔绣球呢？上我这儿找郎君来了？”游斯浅勾起嘴角走过来。
林渝绘转回身没搭理他。
就知道嘴贱。
“哎？”游斯浅走到沙发后方指尖点在林渝绘肩膀。
“别烦我。”
再吵，给你一拳头。
“呐，给你。”游斯浅下巴贴近林渝绘头顶，将东西递到她眼前。
白T黑裤，牙刷牙膏和一条蓝色毛巾，以及旅行用的洗面奶护肤套装。
居然是帮她拿东西去了？
啧，刚刚骂太狠，现在有点下不来台，林渝绘尴尬的小眼神偷偷打量，想找台阶。
“不要啊？”游斯浅将衣服在她眼前转转，“不要我就……”
“要！”林渝绘一把抢过，抱紧，转头质疑，“这不会是你穿过用过的吧？”
“衣服穿过，别的是买了准备各地巡演用的，旅行套装是男士洗漱用品，你先放一放娇贵身段凑合一晚。”
这还差不多。
林渝绘暗喜。
“哟？压嘴角呢？”游斯浅看热闹说。
“狗屁！”林渝绘转头往洗手间走。
“哎。”又被游斯浅喊住。
“干嘛？”林渝绘回头，嘴巴抿成一条线。
“你房间是独立主卧，有洗手间，上那儿洗吧，我们分开用。”
游斯浅居然这么好心留了主卧？
林渝绘：“知道我要来，刻意留了？”
“那你想多了，感谢兔子吧，他指名道姓要主卧，我脾气好，让让他。”游斯浅走到厨房翻动柜子，抽空回。
就说他没有那么好心。
林渝绘摆摆手，转身。
“哎。”又被游斯浅喊住。
“你能不能一次性说完啊？”林渝绘气鼓鼓瞪着他。
说话就说话，大喘气做什么？
游斯浅从厨房出来，扔了一包黄色正方形塑料包装给她，上面写着“紧紧包裹住它，不漏一滴”就没有别的字样了。
林渝绘立刻扔回去，破口大骂，“游斯浅你个臭流氓，我就去洗个澡你给我这个东西做什么？一个单身狗家里常备这个，还说你不是渣男？！”
……？
游斯浅抿嘴叹息，微笑走上前弯腰捡起，在她眼前撕开，掏出方方正正的透明塑料，打开。
一次性塑料手套。
靠……想多了……
“虽然我也很纳闷为什么这个包装要如此下作，但它确实是我吃炸鸡留下来的。伤口不能碰水，戴着它，不漏一滴。”游斯浅微笑，一字一句解释，顺便嘲讽她。
“这还差不多。”林渝绘硬着头皮拿过手套，窜进房间。
该死，什么无良商家，就会引导别人想入非非。
后方幽幽传来游斯浅学她说话的声音：“嘴都咧到耳朵根了，还这～还～差～不～多～”
林渝绘憋笑着打量卧室。
跟客厅一般大，只有床垫和桌子，梳妆台也没有，洗手间也空空如也，阳台养了花草，开得旺盛又一尘不染。
整体还算干净。
林渝绘戴好手套，洗漱，换掉脏衣服。
T恤很长，盖到大腿地方，肩膀大得松松垮垮，依旧是栀子花的香味，比游斯浅身上的黑T恤要浓厚些。
男款短裤林渝绘穿起来也长过膝盖，从镜子看像是小孩偷穿了大人的衣服，林渝绘将T恤收进裤子才勉强露出腰线，有种oversize的慵懒感，洒脱。
从洗手间出来，床上已经铺好了四件套，蓝色被单，刚洗过，还有阳光的味道，和一股栀子花香。
游斯浅的。
知道帮她铺床，还挺细心。
林渝绘满意哼唧一声，走出房间。
游斯浅在厨房忙碌，撇了她一眼，随口说：“不错，可惜没有我穿上好看。”
“自恋。”林渝绘撩起头发。
没找到吹风机，还湿答答的。
走到餐台前，游斯浅已经切好配菜，正准备煎牛排，一份有蒜，一份没有。
“我要一颗蒜。”林渝绘伸头商量说。
“你不是不吃蒜吗？高中闻到我的身上的蒜味都要揍我一拳。”游斯浅蹙眉。
“本来不吃，但前两年大学出去兼职，他们给的盒饭里都有蒜，硬着头皮就吃习惯了。”林渝绘若无其事说。
眼睛却直勾勾盯向牛排，呲呲冒油加上肉香，恨不得立刻拿起来啃。
迟迟没听到游斯浅回应，林渝绘抬眼，发现游斯浅正盯着自己，眼里五味杂陈，连煎牛排的动作都停顿了。
“看什么？吃你两颗蒜都不行啊？”
小气鬼。
游斯浅愣住，不自然转走眼睛，抓起一手蒜啪叽扔进锅里。
“哎！我不要那么多！”林渝绘伸手制止。
“这是我吃的，你的在那，谁管你吃不吃蒜。”游斯浅打掉她伸过去的手，“别在这里打扰我，吹风机在电视柜下面，动作快点，手慢我就全吃了。”
“你……”
一想到游斯浅这个大胃口还真有可能做得出来，林渝绘拔腿就跑，拿起吹风机往房间冲。
再出来时牛排已经上桌，游斯浅正拿着刀具切成小块，黄金诱人，迷迭香和黑胡椒的香气布满整个客厅。
林渝绘随手扎了个低马尾冲过去，抢过他手里切好的那份大口吃起来。
“不错…唔唔…你居然还会做饭…唔唔…”一边嚼一边夸赞。
游斯浅耸耸肩，拿起另一盘重新切，得瑟说：“我会的多着呢，跟我分手，后悔去吧。”
“切。”林渝绘翻了个白眼。
嗡-
手机猛然响起一阵卡通铃声，来电显示：湘婉。
林渝绘按下接听键，毫不避讳游斯浅接起来。
湘婉：“绘绘，你到啦？上次不是跟你说排解青春冲动的事情嘛，我给你介绍一个男生，人帅技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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