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半年,回来最大的感受居然是成长!

    半年不见,王熙凤没了青涩感,平儿的胆子也大了几分,以前都是憋着一股气在跟前伺候,艳如桃花。如今在跟前伺候着,多了几分坦然。还能说一句“小姐这回该怀上了。”

    王熙凤沉浸在家某人营造的氛围中,嘴上没了顾忌:“你是有多想填补?”

    扭头时,塌上的贾琏已经酣睡,王熙凤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悄悄的坐在塌旁,看着面前这张经历了无数风霜的脸庞上多了几分英气,想到回家后的一幕幕,心儿都化了。

    贾琏一觉好睡,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一洗一睡,整个人全都恢复了。

    京城的初春,贼他么的冷。屋内却暖意融融,地龙烧的正旺。

    起身伸个懒腰,骨头啪啪的响。

    听到动静,门口探头的自然是平儿,二人的主卧,平儿有唯一的自由权。

    “爷起来了!精神看着全好了。”平儿嘴上说着话,手上一点都不慢,转头招呼一声:“爷起来了,准备伺候着。”

    古人的享受全靠人力来堆,贾琏早就麻木这种生活了,你说光溜溜的站着,让丫鬟伺候的生活,两人之间能不亲近么?袭人还给宝玉换裤子呢。

    平儿的眼神非常正,只是手上微微颤抖,出卖了她的真实感受。

    前后七八个丫鬟伺候着,放下筷子时,身边只有平儿与桂香时,贾琏才问:“二奶奶呢?”

    “头前二爷阵前立功,拿了贼首,陛下赏了五品诰命,当时二爷没在家,庆贺的事情也拖着没办。这不,老祖宗发了话,二爷回来了,两件喜事一起办,这叫双喜临门。早起二奶奶就忙活这个事情去了。”

    正说着话呢,王熙凤进来了,一边走一边教训人:“但凡少问一句,下人就不上心。你去告诉林之孝,出了错的,自己领十板子。”

    贾琏听了便笑问一句:“哪个不长眼的惹急了二奶奶?”

    容光焕发的王熙凤近前来,满眼柔情蜜意:“办干贝的,三头的鲍鱼当两头的,要不是林之孝眼睛尖,就被糊弄过去了。打十板子都是轻的。”

    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姑息,贾琏微微正色道:“换个人吧。”

    一句话就给事情定了结果,王熙凤果然顺从道:“那就换个人,只是怕赖大脸上不好看。”

    贾琏平静的端起茶杯:“赖大有话,让他来跟我讲。以后外头的事情,尽量让林之孝辛苦一点,别累着了赖大爷。”【赖大爷】三个字,真是阴阳怪气。

    王熙凤是个聪明的,立刻领会到贾琏的意思,身子也坐直了问:“老祖宗那边如何?”

    “她不问,你当没发生任何事情,她问了,你就说是我的意思。”贾琏回答的很干脆,王熙凤面对贾母,毫无反抗的余地,贾琏则不然,他说话不一样,没有把赖大叫来训斥一顿,说他用人不当,都是给他留面子了。

    贾府很大,人也很多,王熙凤要管的事情千头万绪的,累是真的累。但她非常享受。

    贾琏见她频频点头,又道:“要会用人,不要事必亲躬,你能累死。”

    荣国府大摆宴席庆贺,荣宁街又是一天的流水线,大鱼大肉管够。

    贾琏可没呆在府里陪着“贵人”们喝酒说话,而是简单的应付一下后,出了府奔着流水席现场来了。身着诰命服的王熙凤还不太情愿,依旧被贾琏拉着一道出来了。

    “你身上的诰命服,是这些家将一刀一枪打回来的。”一句话就给王熙凤说服气了。

    贾琏又补了一句:“上位者要看清楚身边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成色。嘴上说话好听的人,更得看仔细了,若是一点本身全在嘴上,那有事情你可不敢让他去管。”

    热闹的荣宁街随着贾琏夫妇的出现彻底沸腾了,多少年了,总算是能有重现往昔的一天。老一辈人的会议里,贾家主人带着大家伙外出征战,回来后配合大家伙喝酒吃肉。如今琏二爷更进一步,直接拉着新媳妇来了。

    家将们纷纷举着大碗上前:“二爷,我喝,您看着就行。”

    说完家将一口干掉要揍,却被贾琏拉住道:“张老三,看不起谁呢?不就是喝倒为止么?没事,我媳妇跟着的,不会被别的小媳妇捡回去。”

    众人哄笑声中,贾琏端起桌上的一碗酒,仰面干掉。

    贾琏逢酒必喝的结果很明显,真就是被抬回去的。都不知道喝了多少,最后断片了。

    王熙凤指挥着人给贾琏抬回去安顿好,又心疼又感慨。这酒,贾琏不喝又能如何呢?

    王熙凤能真切的感受到,贾琏与这些家将们的关系,可谓性命相托。

    念及于此,不禁略有感悟。身边的人是多,但能像贾琏与这些家将一般的,少之又少。

    西边院子里,贾母身边有耳报神传信,得知后也很是感慨:“当年老爷也没少被抬回来。”

    酒醒后都是次日凌晨了,贾琏醒来时,跟前伺候的是平儿,王熙凤睡的正香呢。

    “怎么你一个人守着?”贾琏喝了口温热正合适的茶,看看草编的器具,心道古人是真会享受。平儿拿来热毛巾道:“上半夜是桂香守的。下午开始的酒席,二爷喝到天擦黑。二奶奶心疼的掉了好些眼泪。”

    贾琏摇头道:“你不懂,这些家将才是老一辈留下最大的财富。”

    普通人你给他把刀,无缘无故的,你让他杀人敢么?这些家将不一样,贾琏说要杀谁,真的干。问都不带问一句的,最多说一句照顾好我二舅姥姥。嗨,串台了。

    “我一个做下人的,不用懂,二爷明白就行。”

    擦了脸后,贾琏一时也睡不着了,靠着床头发了一会呆儿。

    迷迷糊糊的贾琏又睡着了,次日起来直奔东跨院。

    贾赦一脸酒没醒的样子,却也没如同往日一般挡驾不见。

    “半年没在家,不得来尽孝啊?”贾琏语气不好听,说话也不客气。

    贾赦并未如以往一般暴跳如雷,斜着眼睛道:“人前大好风光时,记住,别沉进去。”

    贾琏想到了承辉帝的话,忍不住问:“昔日父亲也曾风光无限吧?说说?”

    “祖辈余荫,人在则在,人去则消。再说昔日也在我身上用了不少。当初要不是你祖父强行给我按在家里,怕是难有今日父子相聚的一幕。倒是你娘家里,算了,不提也罢。”

    贾赦说着意兴阑珊,不想再提。贾琏却不肯放过,追问:“过去很多事情,我若不知道,今后面对知情者,那该多被动呢?我知道皇家的事情少掺和,这不是被逼无奈么?总不能叫我两眼一抹黑吧?”

    贾赦肯定不是个好人,看他夺人扇子就知道了。但他一定有不可为人知的过往。

    这些过往不搞清楚,对贾琏而言,就是一颗地雷,不知道哪天就炸了。() ()

    “我八岁起就陪皇子读书,老忠义亲王待我亲厚。当年学堂里,陛下最不起眼了。老忠义亲王与陛下一母同胞,宫里的老太妃还在呢。老忠义亲王三尺白绫……,自个儿挂上去的,我若在场,也是一般如此。”

    贾赦的声音越发的低沉,说出来的内容如同炸雷一般,炸的贾琏外焦里嫩。

    “难怪!”贾琏自言自语。

    贾赦又道:“你姥爷,三个亲舅舅,都是这么处置的。家中男丁,五岁以下的,才能活下来,即便如此,也被流放崖州。即便如此,过海的时候,船还翻了,你信么?当初承袭爵位,本以为无望,太上皇力主,反手断送了你二叔科举之路。你当我不想抱上陛下的大腿么?我便是去抱了,他敢信我么?”

    一番话说的阴气森森,贾琏听的是头皮发麻。又是秦可卿,又是妙玉,贾家人怎么想的?

    贾琏决定咋他一句:“哼哼,既然如此,为何还要藕断丝连?安心在家做个废物不好么?”

    贾赦顿时炸了,气的眉头上血管暴涨,一阵猛跳。

    但他还是忍下来了,冷笑道:“你懂个屁,东府的贾敬,哪是我能管的了的?这狗东西,只为能能瞒天过海,结果留下一个烂摊子不收拾。贾珍那厮,满脑子小聪明,他哪里是藕断丝连,是惦记着好处呢。”

    贾琏立刻想到了秦可卿闺房里的大段描写,顿时明悟。狗日的贾珍,得了陪嫁,还要人。

    畜生啊!

    “如今你与陛下有缘,既然如此,过去的事情最好当做不知道。当年事变,四王八公联手给灭的。哼哼,太上皇在,这份恩情才有用武之地。一朝天子一朝臣,太上皇若不在了,四王八公,若是不肯夹着尾巴做人,哪一个都好不了。”

    听了这番话,贾琏心头顿时明白,难怪了,承辉帝说起贾赦。

    原来,这是个废物典型。希望四王八公的人都跟着学习的榜样。

    至于自己,则也是另外一个典型,忠心陛下的典型。告诉四王八公,看见没有,你们的下一代,只要有出息,朕也是会大用的。

    父子都是典型,好嘛!

    贾赦已经不挣扎了,唯一还偶尔挣扎一下的贾政,估计日常也没少撞南墙吧。

    “无论如何,贾珍那边必须断了!”贾琏试探了一句贾赦的态度。

    贾赦听了摇摇头:“贾敬没几年活了,等他没了再说吧。”

    贾琏心道:那就晚了。哦,也不算晚,毕竟我起来了。不行,不能冒险。

    心里一阵激烈的斗争,贾琏还是暗下决心,得操作加速了。

    人真不经念叨,贾琏回到家中,便得知贾蓉已经等了一会了。

    见面之后,贾琏便打趣道:“知道我给你备了礼物么?如此着急?”

    贾蓉急道:“礼物不礼物的不要紧,我老子让我来请您。”

    贾琏顿了一下:“礼物还是要有的,毕竟出去一让不容易。”

    示意桂香去书房取来一个檀木箱子,递给贾蓉道:“知道你就喜欢这个,正好遇见了。”

    贾蓉并不在意,并未直接打开,而是赶紧催贾琏过去。

    贾琏也没拖着,一起跟着走,边走边问:“你老子着急个甚?”

    贾蓉道:“官田啊,如此大好良机,正是囤地的好机会。”

    贾琏听了不动声色问:“这谁的主意啊?”

    贾蓉没察觉,随口道:“还能有谁,自然是赖二。若不是我老子有点怕您,不敢直接派人过去,而是等您回来了问过在出手,估摸着人都在郧阳忙活了。”

    至东府,先见尤氏在等着,贾蓉见状便道:“我去复命。”匆匆而去。

    尤氏上前道:“不知道谁在传,二叔在郧阳大发横财,他便动了心思。赖二在一旁撺掇,这才如此着急请你来。对了,他让我好好求一求你。”

    贾琏见她眼含春水,露出轻浮的笑容:“怎地,你打算如何求我?”

    尤氏面色红润,轻声道:“还能如何?你要如何便如何?”

    也就是冬天太冷,不然就眼前的娇羞可人,说不得要拉她去假山后面。

    “走吧,我倒要看看贾珍摆的什么鸿门宴。”贾琏收起心思,信步往前。

    贾珍这边摆了一桌子菜,见贾蓉便问:“他怎么说?脸色如何?”

    贾蓉摇头:“看不出来。”

    贾珍怒道:“废物,要你何用?”

    贾蓉也不反抗道:“是啊,我废物!”

    贾珍挥手示意贾蓉滚蛋,回头问赖二:“你觉得事情如何?”

    赖二道:“琏二爷对待夫人,倒是素来敬慕,此长嫂为母之故也。”

    两个男人,都在指望一个女人能成事,离谱么?不离谱,你看恒大的私人歌舞团。

    这才是熟门熟路会办事的风格!

    贾珍摇摇头:“难,他未必肯担干洗,龙禁尉盯的太紧了。”

    赖二低声道:“试一试又不坏,还能落下脸来说难听的?”

    尤氏陪着贾琏出现后,贾珍顿时起身相迎,赖二陪着说话。

    贾琏一脸的热情,坐下后喝了起来,待酒过三巡,贾珍提起话头道:“郧阳地面,如今是琏哥儿说了算吧?”

    贾琏一脸的得意:“那是自然,怎么了,转性了?我左等右等,不见珍大哥的人来啊。”

    贾珍顿时大喜,一拍大腿道:“嗨,我这不是怕琏哥儿不高兴么?”

    贾琏解释道:“官田多少,都是我说了算,我说是官田,那就一定是官田。二管家辛苦一趟,拿着我是帖子去找贾雨村,那厮是我的人。多了也不要,两千顷地,都要上好的水田,本就是给东府留着的。不过丑话说前头,蓉哥儿那点体己钱,还是给他留点。”

    贾珍稍稍尴尬了一下,很快就忘记了这个事情,三人一阵热聊,喝的开心。尤氏跟前伺候着,很是尽心。

    那赖二次日一早便起来了,让人收拾行李,自己来见贾琏。

    早就准备好的帖子给了赖二,叮嘱他一路小心,夜间一定住驿站,别往风月处去。

    赖二很是感动,连连谢过贾琏,取了帖子,只是去叫家将时碰了钉子,什么阿猫阿狗也敢使唤我们?你也配?

    家将们今非昔比,跟着贾琏出去一趟,精气神全起来了。

    赖二碰了一鼻子灰,又不愿意去求贾珍,怕被说是废物。左右乱局平定,沿途都是通衢大道,干脆没带家将,只是带了七八个亲信下人一道出了京城,奔着郧阳而去。

    赖二前脚出了城门,后脚一匹快马超过他们,留下一脸的尘土,消失在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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