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院子的一路上,温白时不时偷瞄她一眼,顾清清被他的眼神看得瘆得慌,总觉得他脑子里想的东西不太美妙。

    她忍了忍,最后还是没忍住轻轻敲了一把他的脑袋,“看我干什么,看路!”

    “唔。”

    温白咬了咬唇,伸手捂住脑袋,委屈地看着自己的妻主。

    好凶。

    顾清清有点心虚地侧头看他,他皮肤白,她明明没太用力,温白的额头却红了一小块,分外惹眼。

    “怎么娇弱成这样,你说你一个大……”

    男人,额……

    顾清清摸了摸鼻子,“咳,不看路容易摔。”

    “哦。”温白低头看路。

    顾清清看着他黑黝黝的发顶,在心里默念:这是你女尊国的夫郎,他妈的不是你兄弟,顾清清,你他妈给我清醒一点!

    可能是心理作用,再看向温白时,她忽然有了点不一样的感受,像是几滴温水落在心里,荡起温暖的涟漪。

    她的,小夫郎。

    她得要好好护着,不能欺负。

    顾清清回房干了一大碗黑黝黝的药,整个人感觉都废了,吃了蜜饯都没有缓过来。

    爬在桌前蔫了小半个时辰,开始无聊了。

    “古代没有手机,没有游戏,连一台电视机都没有……无聊死了。”她嘟嚷着,看温白安安静静坐在窗前缝衣服。

    看了一会儿,突然又觉得,他长得还挺白的,就是瘦了点,但是还是很可爱。

    眉眼很温柔,她要是没有见着真人,很难想象有男人可以长得这么温柔,而且性格柔弱,却不显得娘气。

    反而有一种很暖的包容,莫名吸引人心,男性的柔好像不会同女性一样化成水,更像是被打磨光滑的鹅卵石。

    顾清清好像有点理解网络上面的男妈妈,Omega这些词了。

    怎么说呢,好软好甜啊。

    “妻主……”温白感受到她的视线,脸烧的通红,不知所措的叫她。

    “干嘛?”顾清清支着下巴,挑了挑眉,大大咧咧道:“我发现你还挺好看的。”

    “啊?”

    妻主是在夸他吗?是夸他好看吧?

    温白甜滋滋的抿唇笑,心底盛放了一场绚丽的烟花。

    他正绞尽脑汁想要回一句好听的,却听见院子外面有人在喊妻主。

    “顾清清。听伯母说你好了,要不要出去溜溜弯?”

    “哈?这谁啊?”

    侍女小酒在一旁回道:“应该是慕容将军的女儿慕容云,她为人一向开朗,四处结交朋友,而且从前与小姐私交甚好。”

    “去啊,怎么不去!”

    顾清清一拍桌子站起来,立刻来了精神,笑着就要出门。

    迈出房门前忽然想起什么,转头问温白:“去玩,你去不去?”

    “啊……”

    温白似乎没想到顾清清会问他,楞了一下。

    随后犹豫着,缓缓摇了摇头,“《男戒》有云,男子不得随意外出,除……”

    “你不去,那我走了。”

    顾清清脾气急,看到温白摇头,下一秒已经奔出了门,完全没听他后面说了什么。

    温白不知为何,突然失落起来,声音低下去,“……除非妻主陪同。”

    他想,妻主应该只是随口一问,也不是真心想要带他出去吧。

    顾清清这么一走,直到用晚饭的时候都没有回来。

    温白心里惴惴不安去用晚膳,顾清清不在他身边,他一个人面对平阳夫人和主君,像是要去上刑场。

    他到的时候,主位已经坐着了,何木嘲讽:“不知道的以为咱们清清娶的是哪家的大少爷,用膳得派人去请呢。”

    温白其实来得不算晚,菜都没上齐,只是何木念着女儿大病初愈,想一家人好好吃一顿饭,来早了。

    “侍身本想着等妻主回来再一同过来,所以晚了些,还请父亲莫怪。”

    温白眉眼低垂,模样很是温顺。

    “清清也是,病还没好全呢,怎么出去大半天不见人影。”

    “刚从床上下来,就开始出去胡混,这还了得。”

    平阳夫人沉下面色,“回头我得给她找一个老师来教教书才是,女儿家读书才是正道,咱们家可不能到她这给没落了。”

    “哎呦,清清病才好呢,你就提什么读书,总得让她休息一阵子吧。”

    “休息什么?还有大把精力出去玩,我看她好得很!”

    温白低着头不敢吱声,手指不停搅动,不时望向窗外。

    妻主怎么还没有回来啊。

    饭桌上的气氛僵着,谁也不说话。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平阳夫人率先动了筷子。

    “吃吧,不必等她了。”

    何木将筷子拍到桌上,瞪着温白:“也不知道娶你回来有什么用,妻主病刚好就让她出去,连留个人用晚饭都留不住。”

    平阳夫人轻咳了一声,“行了,吃饭。”

    “哼,按我说,当初就听清清的纳他个做侍夫,反正他也就冲喜那点作用了。”

    温白低着头,不吭声。

    饭菜都是色香味全,但是他吃在嘴里却是索然无味。

    何木边吃边来气,怎么看温白都不顺眼,站起身一把拍掉了他的筷子,“你还吃什么吃,外面跪着去!”

    平阳夫人抬了下眼,没吭声。

    这是他们男人家后院的事情,何木这个做主君的要管后院,在这些小事上,她一般不会多嘴。

    温白默默站起来,到院子里跪下了。

    何木这才消停,缓和了点面色,安分地用完了一顿饭。

    夜深了,凉风四面而来。

    地砖冷硬,丝丝透骨的凉意沁入膝盖,温白从前也经常被罚,现在不过是跪一下,其实没什么。

    但是不知为何,他想起顾清清说要护着他的话,心头忽然泛起委屈。

    他一直都笨得很,不会讨人欢心,能嫁到平阳侯府也只是运气好罢了。

    妻主肯定也不喜欢他,才会新婚第一天都不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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