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姝窈醒来时，依旧头疼欲裂，身体似被抽打一般。
她运了运力，点点流光从手心跳跃，萦绕在她周围，才松口气。
灵力又多了一丝。
她开始抚平自己身体内的创伤，还抽空扒拉着系统问，那个袭击她的人是谁。
好半天，系统没理她。
姝窈觉得此次下凡，灵力尽失，系统也被摔坏了。
正当这样想着。
传来机械的系统音：【南疏。】
南疏？
姝窈似乎在哪听说过，但是想不起来了。
刚想着问系统要资料，门被推开了。
姝窈才反应过来，她已经不在寨子里了。
所以她在哪？
来人一身青色衣衫，笑容清俊，那清朗的嗓音极具辨识性。
“醒了？”
“文倦？”姝窈惊得那苍白笑脸起了层褶皱。
“嗯。”文倦掀开衣摆坐在床侧，似沐着春风而来，那般和煦，“许久未见。”
“你在此处干嘛？”
文倦倒了杯水递给床榻里的人，瞥了眼她掉落的碎发。
“飞升历劫，我乃凡人之躯。”
“啊？”姝窈茶到嘴边又挪走了，“你们神仙下凡不用封锁记忆吗？”
文倦勾着嘴角：“记忆有没有，那劫数都不会变。”
他淡淡看了姝窈一眼，上下嘴唇似乎没离开，含糊不清说了句：“不想忘记你。”
姝窈将茶饮尽，文倦的话刚好讲完。
文倦这一世，是阳城的城主，出城私访中在驿站遇到下山的黎梨，听闻山上有妖物作怪，于是带来一众法力高深的道士前去捉拿，这才遇到姝窈。
姝窈用灵力疗愈，舒服多了。
她嘴唇红润些，于是准备穿鞋下床。
才想起来：“他们呢？”
“在前堂。”
姝窈抬起头：“谢霁好点没？”
谢霁与她共伤害，那恶灵骇人的一掌将她拍得七零八散，他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他在门口站着。”
“啊？”姝窈嘴巴长大，差点没站稳，一头栽到地上。
她手忙脚乱穿好鞋，跳下床榻，望屋外看，歪着脖子与立在门槛上的谢霁撞个正着。
他脸上有道道疤痕并没美观，反而有些残败的虚弱感。
若不是知道他身体状况，他这般拧着眉头，姝窈会以为他想杀人。
“你受伤了？”姝窈凑近看着他，全然没了以前的距离感，“我脸上有没有？”
面前的女孩胡乱摸着自己的脸，她指尖很白，那关节处还透着嫩红，温热的呼吸让谢霁眉头紧了些。
这气息前晚还品尝过，他熟悉得很。
见谢霁生硬地转了头，姝窈瞧出点意味：“阿霁，你怎么不说话啊？”
谢霁喉咙滑动，又转过头来直直盯着她。
这眼神换姝窈熟悉了。
她下意识咽了下口水，撤回了身子，拉谢霁进了房间。
转头对文倦温和笑了笑：“文城主，我先给阿霁疗一下伤，你先去忙吧。”
文倦垂了下眼帘，蓦地又掀开：“我在前堂等你们。”
“好。”
姝窈将谢霁拉到床上，自己还没上去，就感受到那灼灼目光片刻不离自己的身子。
“你有话说？”姝窈将鞋子甩下去。
好半天没听到回话，姝窈以为他没听到，正想再问一句。
面前的冰山眼眸终于浮了浮，道：“没有。”
话语极其吝啬。
姝窈忍不住问系统：【谢霁身体是不是有问题？】
系统：【？】
姝窈：【我这么可爱让他亲了抱了，他好感度不涨就算了，身体也毫无兴趣。】
系统：【……】
姝窈给他理顺了体内的气息，比她想象要乱得许多。
那险些冲破的禁锢，给他带来了更强烈的反噬。
她有些佩服，都这般痛苦了，他还能面无表情地立在门口，等她醒来。
谢霁面色恢复些血色，脸上的疤痕也被抚平，还给他那张俊脸。
但俊脸的表情似乎不大好，依旧冷冷淡淡，眼底弥漫些雾气，让他的情绪多了些深意。
姝窈探头瞧着他。
谢霁垂眸盯着面前的圆脸歪着，她长翘睫毛扑闪着，水眸似乎在问“你傻了”。
谢霁伸出手，按住她的额头将她推开，在下床前瞥了眼她白腻的小腿，完好无损，似无暇的玉。
姝窈吃痛地捂着额头，在心里忿忿吼着反弹。
要下床的谢霁蹙眉看了她一眼。
不知道问什么，这一看看得姝窈十分心虚，她也一溜灰下了床。
两人并排走出门，在廊道就听到急促喊叫。
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女声哭喊。
姝窈与谢霁对视一眼，加快小跑向那声音处。
一个女子跪在大堂中央，扯着文倦的手，哭得梨花带雨，姝窈见了都心生忧怜。
走近才发现，围着那女子的人还有黎梨。
靠……
这什么鬼巧合。
黎梨皱眉心疼着那女子，将帕子递给她。
感觉到什么，抬眸看到了浅笑的姝窈和那依旧严肃模样的谢霁。
姝窈走过来，听颜斐简明扼要概括，了解原委。
清舞楼有恶灵出没，附在女子身上，干那见不得人的勾当害死了好多人。
这下楼的牌坊被砸了，姑娘们也人人自危。
一时阳城恐慌，姑娘们也靠这技能吃饭，没人来只能活活饿死。
听闻新任城主带人灭了山上的妖怪，也请他救救姐妹们。
姝窈忍不住叹气，她拼命送黎梨出局，但无奈这局局系她。
她向前一步：“我来吧。”
大家灵力都没恢复，此时姝窈来撑起责任最为妥当。
谢霁抬眼看了她一眼，跟在她身后：“我跟着你。”
姝窈能理解他跟着自己，共伤害嘛。
这次下凡主要是办差，颜斐没有犹豫主动扶起了姑娘：“你放心，我们定会把那妖魔给灭了。”
那姑娘泪眼婆娑，看不出是感动还是欣喜。
.
人太多难免打草惊蛇。
索性分成了两队，姝窈和谢霁去了二楼。
颜斐和蓉台负责一楼。
姑娘们正常待在房间，或去楼前准备歌舞。
姝窈忍不住推了下颜斐，翘着眼角问她这一幕是不是很熟悉。
颜斐瞥了眼她鬓发那朵牡丹花，没吱声。
却在拐弯瞬间，感受到一丝黑气，她面色冷了些。
这人还真是阴魂不散。
姝窈寻了个位置好的房间待着，房间有层屏障，屏障后有各式各样的乐器。
她不会但是好奇地拨弄了几下。
那声音不太美妙。
她撩开裙摆随意坐在阶梯上，木板厚实隔着凉意，她撑着脑袋，忽然莫名感受到一阵睡意。
在意识马上坠入漩涡，一声惊呼传来。
那声音太过熟悉，姝窈一下子就惊醒了。
看到似有似无的红雾游离在房间里，还夹杂着黑气。
姝窈犹豫片刻向那红雾奔去。
她突现在黎梨的房间，见她衣衫微乱，表情惊恐还没从情绪中出来。
一旁的蓉台和颜斐在安慰她。
那一抹红影在姝窈余光闪过，她没有犹豫转头飞了出去。
站在门口的谢霁抱着剑，表情沉重的瞄着那消散在黑夜里的身影。
转身追了出去。
“喂——，你手无缚鸡之力怎么追。”
蓉台的提醒被没有阻止谢霁的步伐，他嘴绷紧跑得更快，在某一瞬间，脚下似乎生了风。
姝窈转了一圈并没有找到那恶灵的踪影，感叹着这家伙的反侦察能力还挺强。
在河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她刚走过去。
就感觉背后一股力量猛然冲来。
姝窈掉下水前，还能好心情想还好她只是看到了一团红雾，没看到那恶灵幽怖的窟窿眼。
熟悉的窒息感，水四面八方涌来，挤压着她的肺腑。
姝窈其实并不怕，她有灵力甩甩手就能出去时。
就见脚下多了一个手。
那手只有骨架。
现在姝窈多了两个选择。
一个是被淹死再被那恶灵吃掉。
另一个是反抗无果直接被生吃掉。
这样想着，也不挣扎了。
她运了力向脚下砸过去。
脚边的力松了，手上突然又多了力。
姝窈在水里的脸变了形状，骂了句真他妈难缠。
她又将那力向头上砸去，忽然瞥到攥住她手腕的是一只实打实的手。
姝窈这才意识到，自己闯祸了。
她浮出水面，瞧到谢霁那张没表情的脸。
……
自己砸晕的人自己救。
不过这河水处也算荒郊野岭边缘，他跑这么快来救自己，还真厉害。
再厉害的人姝窈也得生扛回岸。
等颜斐他们赶来，似乎需要点时间。
姝窈生了堆火，又使用灵力将他们身上的水空干净。
随手将谢霁扔到地上，见他迟迟不醒，又手指探了探气息，见还算平稳，舒了口气。
她烤了火，见谢霁依旧眉头紧蹙，一副不安神的模样。
才回味过来，他似乎做噩梦了。
姝窈靠过去，用衣袖擦了擦他额前的汗水。
凑到他耳边，低声唤了句：“阿霁——”
见他停住了不安的扭动，又凑近喊了好几声。
他似乎平缓好多，面色没那么苍白。
姝窈安心，起身准备挪步，手腕却被拉住。
她现在对这种猛然的拉扯感有些许应激。
直到那温热触感传来，姝窈才放下心，抬眼看到地上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
终于不是她一个人了，姝窈又蹲回去，扬起嘴角：“你醒了？”
谢霁陡然松开了自己的手，坐起来。
看他陷入回忆的模样，姝窈悻悻然吐了下舌头，诓骗：“你被那恶灵砸晕了，你还记得吗？”
恶灵？
谢霁明明记得迎面是团莹白的流光。
如此纯净的灵力，只有一人有。
但面前的人对他眨着眼眸，试探的模样。
谢霁垂下头：“不记得了。”
姝窈彻底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还不忘刷好感，胡编乱造了一通她救他的细节。
谢霁只静静看着她，没有任何话语，连感谢也没有。
气得姝窈忍不住捏了下大腿，反弹给他。
就见他表情凝了几秒，那寡淡的眼角拉着，斜斜瞥她一眼。
“姝窈，不要再故意受伤了——”
听到这句话的姝窈，嘴角陡然一落。
她运了运力，点点流光从手心跳跃，萦绕在她周围，才松口气。
灵力又多了一丝。
她开始抚平自己身体内的创伤，还抽空扒拉着系统问，那个袭击她的人是谁。
好半天，系统没理她。
姝窈觉得此次下凡，灵力尽失，系统也被摔坏了。
正当这样想着。
传来机械的系统音：【南疏。】
南疏？
姝窈似乎在哪听说过，但是想不起来了。
刚想着问系统要资料，门被推开了。
姝窈才反应过来，她已经不在寨子里了。
所以她在哪？
来人一身青色衣衫，笑容清俊，那清朗的嗓音极具辨识性。
“醒了？”
“文倦？”姝窈惊得那苍白笑脸起了层褶皱。
“嗯。”文倦掀开衣摆坐在床侧，似沐着春风而来，那般和煦，“许久未见。”
“你在此处干嘛？”
文倦倒了杯水递给床榻里的人，瞥了眼她掉落的碎发。
“飞升历劫，我乃凡人之躯。”
“啊？”姝窈茶到嘴边又挪走了，“你们神仙下凡不用封锁记忆吗？”
文倦勾着嘴角：“记忆有没有，那劫数都不会变。”
他淡淡看了姝窈一眼，上下嘴唇似乎没离开，含糊不清说了句：“不想忘记你。”
姝窈将茶饮尽，文倦的话刚好讲完。
文倦这一世，是阳城的城主，出城私访中在驿站遇到下山的黎梨，听闻山上有妖物作怪，于是带来一众法力高深的道士前去捉拿，这才遇到姝窈。
姝窈用灵力疗愈，舒服多了。
她嘴唇红润些，于是准备穿鞋下床。
才想起来：“他们呢？”
“在前堂。”
姝窈抬起头：“谢霁好点没？”
谢霁与她共伤害，那恶灵骇人的一掌将她拍得七零八散，他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他在门口站着。”
“啊？”姝窈嘴巴长大，差点没站稳，一头栽到地上。
她手忙脚乱穿好鞋，跳下床榻，望屋外看，歪着脖子与立在门槛上的谢霁撞个正着。
他脸上有道道疤痕并没美观，反而有些残败的虚弱感。
若不是知道他身体状况，他这般拧着眉头，姝窈会以为他想杀人。
“你受伤了？”姝窈凑近看着他，全然没了以前的距离感，“我脸上有没有？”
面前的女孩胡乱摸着自己的脸，她指尖很白，那关节处还透着嫩红，温热的呼吸让谢霁眉头紧了些。
这气息前晚还品尝过，他熟悉得很。
见谢霁生硬地转了头，姝窈瞧出点意味：“阿霁，你怎么不说话啊？”
谢霁喉咙滑动，又转过头来直直盯着她。
这眼神换姝窈熟悉了。
她下意识咽了下口水，撤回了身子，拉谢霁进了房间。
转头对文倦温和笑了笑：“文城主，我先给阿霁疗一下伤，你先去忙吧。”
文倦垂了下眼帘，蓦地又掀开：“我在前堂等你们。”
“好。”
姝窈将谢霁拉到床上，自己还没上去，就感受到那灼灼目光片刻不离自己的身子。
“你有话说？”姝窈将鞋子甩下去。
好半天没听到回话，姝窈以为他没听到，正想再问一句。
面前的冰山眼眸终于浮了浮，道：“没有。”
话语极其吝啬。
姝窈忍不住问系统：【谢霁身体是不是有问题？】
系统：【？】
姝窈：【我这么可爱让他亲了抱了，他好感度不涨就算了，身体也毫无兴趣。】
系统：【……】
姝窈给他理顺了体内的气息，比她想象要乱得许多。
那险些冲破的禁锢，给他带来了更强烈的反噬。
她有些佩服，都这般痛苦了，他还能面无表情地立在门口，等她醒来。
谢霁面色恢复些血色，脸上的疤痕也被抚平，还给他那张俊脸。
但俊脸的表情似乎不大好，依旧冷冷淡淡，眼底弥漫些雾气，让他的情绪多了些深意。
姝窈探头瞧着他。
谢霁垂眸盯着面前的圆脸歪着，她长翘睫毛扑闪着，水眸似乎在问“你傻了”。
谢霁伸出手，按住她的额头将她推开，在下床前瞥了眼她白腻的小腿，完好无损，似无暇的玉。
姝窈吃痛地捂着额头，在心里忿忿吼着反弹。
要下床的谢霁蹙眉看了她一眼。
不知道问什么，这一看看得姝窈十分心虚，她也一溜灰下了床。
两人并排走出门，在廊道就听到急促喊叫。
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女声哭喊。
姝窈与谢霁对视一眼，加快小跑向那声音处。
一个女子跪在大堂中央，扯着文倦的手，哭得梨花带雨，姝窈见了都心生忧怜。
走近才发现，围着那女子的人还有黎梨。
靠……
这什么鬼巧合。
黎梨皱眉心疼着那女子，将帕子递给她。
感觉到什么，抬眸看到了浅笑的姝窈和那依旧严肃模样的谢霁。
姝窈走过来，听颜斐简明扼要概括，了解原委。
清舞楼有恶灵出没，附在女子身上，干那见不得人的勾当害死了好多人。
这下楼的牌坊被砸了，姑娘们也人人自危。
一时阳城恐慌，姑娘们也靠这技能吃饭，没人来只能活活饿死。
听闻新任城主带人灭了山上的妖怪，也请他救救姐妹们。
姝窈忍不住叹气，她拼命送黎梨出局，但无奈这局局系她。
她向前一步：“我来吧。”
大家灵力都没恢复，此时姝窈来撑起责任最为妥当。
谢霁抬眼看了她一眼，跟在她身后：“我跟着你。”
姝窈能理解他跟着自己，共伤害嘛。
这次下凡主要是办差，颜斐没有犹豫主动扶起了姑娘：“你放心，我们定会把那妖魔给灭了。”
那姑娘泪眼婆娑，看不出是感动还是欣喜。
.
人太多难免打草惊蛇。
索性分成了两队，姝窈和谢霁去了二楼。
颜斐和蓉台负责一楼。
姑娘们正常待在房间，或去楼前准备歌舞。
姝窈忍不住推了下颜斐，翘着眼角问她这一幕是不是很熟悉。
颜斐瞥了眼她鬓发那朵牡丹花，没吱声。
却在拐弯瞬间，感受到一丝黑气，她面色冷了些。
这人还真是阴魂不散。
姝窈寻了个位置好的房间待着，房间有层屏障，屏障后有各式各样的乐器。
她不会但是好奇地拨弄了几下。
那声音不太美妙。
她撩开裙摆随意坐在阶梯上，木板厚实隔着凉意，她撑着脑袋，忽然莫名感受到一阵睡意。
在意识马上坠入漩涡，一声惊呼传来。
那声音太过熟悉，姝窈一下子就惊醒了。
看到似有似无的红雾游离在房间里，还夹杂着黑气。
姝窈犹豫片刻向那红雾奔去。
她突现在黎梨的房间，见她衣衫微乱，表情惊恐还没从情绪中出来。
一旁的蓉台和颜斐在安慰她。
那一抹红影在姝窈余光闪过，她没有犹豫转头飞了出去。
站在门口的谢霁抱着剑，表情沉重的瞄着那消散在黑夜里的身影。
转身追了出去。
“喂——，你手无缚鸡之力怎么追。”
蓉台的提醒被没有阻止谢霁的步伐，他嘴绷紧跑得更快，在某一瞬间，脚下似乎生了风。
姝窈转了一圈并没有找到那恶灵的踪影，感叹着这家伙的反侦察能力还挺强。
在河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她刚走过去。
就感觉背后一股力量猛然冲来。
姝窈掉下水前，还能好心情想还好她只是看到了一团红雾，没看到那恶灵幽怖的窟窿眼。
熟悉的窒息感，水四面八方涌来，挤压着她的肺腑。
姝窈其实并不怕，她有灵力甩甩手就能出去时。
就见脚下多了一个手。
那手只有骨架。
现在姝窈多了两个选择。
一个是被淹死再被那恶灵吃掉。
另一个是反抗无果直接被生吃掉。
这样想着，也不挣扎了。
她运了力向脚下砸过去。
脚边的力松了，手上突然又多了力。
姝窈在水里的脸变了形状，骂了句真他妈难缠。
她又将那力向头上砸去，忽然瞥到攥住她手腕的是一只实打实的手。
姝窈这才意识到，自己闯祸了。
她浮出水面，瞧到谢霁那张没表情的脸。
……
自己砸晕的人自己救。
不过这河水处也算荒郊野岭边缘，他跑这么快来救自己，还真厉害。
再厉害的人姝窈也得生扛回岸。
等颜斐他们赶来，似乎需要点时间。
姝窈生了堆火，又使用灵力将他们身上的水空干净。
随手将谢霁扔到地上，见他迟迟不醒，又手指探了探气息，见还算平稳，舒了口气。
她烤了火，见谢霁依旧眉头紧蹙，一副不安神的模样。
才回味过来，他似乎做噩梦了。
姝窈靠过去，用衣袖擦了擦他额前的汗水。
凑到他耳边，低声唤了句：“阿霁——”
见他停住了不安的扭动，又凑近喊了好几声。
他似乎平缓好多，面色没那么苍白。
姝窈安心，起身准备挪步，手腕却被拉住。
她现在对这种猛然的拉扯感有些许应激。
直到那温热触感传来，姝窈才放下心，抬眼看到地上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
终于不是她一个人了，姝窈又蹲回去，扬起嘴角：“你醒了？”
谢霁陡然松开了自己的手，坐起来。
看他陷入回忆的模样，姝窈悻悻然吐了下舌头，诓骗：“你被那恶灵砸晕了，你还记得吗？”
恶灵？
谢霁明明记得迎面是团莹白的流光。
如此纯净的灵力，只有一人有。
但面前的人对他眨着眼眸，试探的模样。
谢霁垂下头：“不记得了。”
姝窈彻底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还不忘刷好感，胡编乱造了一通她救他的细节。
谢霁只静静看着她，没有任何话语，连感谢也没有。
气得姝窈忍不住捏了下大腿，反弹给他。
就见他表情凝了几秒，那寡淡的眼角拉着，斜斜瞥她一眼。
“姝窈，不要再故意受伤了——”
听到这句话的姝窈，嘴角陡然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