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靠在墨赟肩头,昏昏沉沉没有说出口的话,如今望着白衣少年,依旧不知从何说起。树影斑驳,人影修长,树林中的所有声音静止,唐路阳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

    比试了这么久,唐路阳从未好好看过唐路云,之前是墨赟去料理唐路云的,现如今比试上,他更是从未正眼看过唐路云,他抬起头,只此一眼,他就愣住了。

    那瘦弱的身形,仿若年轻时的墨赟,那脸蛋,那颗痣,为何两个人的身影就此重叠了,唐路阳神情恍惚的慢慢像唐路云靠近,可就在这时,陈公公的声音响起:“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你真是吓死我了。”

    陈梁追了上来,他看见唐路阳恨不得都要哭了,可是他看向唐路阳,唐路阳竟然满眼通红,陈梁觉得甚是奇怪,两兄弟之间发生了什么?为何气氛如此沉重。

    唐路云和唐路阳一出树林庄妃就立马追了上来,她看着唐路云满身湿透了,心疼坏了:“当心着凉,当心着凉,比试不重要,赶紧回去换衣服吧。”

    唐帝也应允:“两位皇子的确都湿透了,但是在回去之前,我想问一句,刚才在树林中,谁赢了?”

    唐路云知道,他让唐路阳去树林,绝对不是比赛输赢的,可是唐路阳却先退却了,他回答道:“是五皇弟赢了。”唐路云舒了一口气,他赢了,不止赢了比赛这么简单。

    庄妃狐疑的看着唐路云,唐路阳一向心高气傲,会承认自己输了?可是又想起唐路云说,他有留下来的法子,她别阻止就行,庄妃就没有去多问。

    武术比赛又持续了一段时间,迎来了蹴鞠,蹴鞠是抽签分组的,皇子们分成一组,世子们分成一组,大家比试,前面各项比试的分数相加,基本上唐路阳稳操胜券,蹴鞠是团体赛,分数加上去并不能为自己添益多少,所以蹴鞠赢了添彩,输了也不丢面。

    蹴鞠分成上半场和下半场,整个上半场,唐路阳的精神都没集中在蹴鞠上过,他一直盯着唐路云,看他防守和进攻的位置,企图在里面找些异同,可是他越看越觉得相似,那个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将近二十年的身影,竟然真的在与唐路云重叠。

    唐路云一球击中,全场欢呼了起来,唐路阳和唐路云不在一组,可是他也不觉得沮丧。中场休息,庄妃又递上手帕,她言语中尽是温柔:“云儿真棒。”

    唐路云看着庄妃,庄妃肯定有许多问题想问他,可是庄妃没有问,比如,我家云儿何时学的蹴鞠?唐路云从小走路都吃力,每次看蹴鞠,都是轮椅推着前行的,可是这十年间难道发生了什么?庄妃的疑问很多,但是最后,她终究是没问,因为

    她内心就是希望自己的皇儿这么强大,自身有对抗一切的能力。

    庄妃看唐路云擦汗擦的马虎,又拿起手帕重新帮唐路云擦了一遍:“蹴鞠时出了汗,不擦干,这冬日的冷风一吹,是要着凉的。”

    庄妃的手指轻柔,还像对待孩童般对待他,他倒觉得有些不自然了,唐路云有些尴尬,庄妃察觉到了,立马停了手,感叹道:“云儿长大喽。”

    唐路云刚想解释,庄妃就在他鼻子上点了一下:“专心下半场比赛,我等你回来。”

    这一幕幕,唐路阳在一旁观察着,甚是奇怪,庄妃的热忱和唐路云的不自在居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难道他们十年未见,生疏了?他们之间的氛围,说不上的奇怪。

    唐路阳下半场也是紧盯唐路云,那一个勾脚,的确是墨赟惯用的动作,唐路云做的一个个动作,仿佛都是当着唐路阳的面做的,他从不刻意去遮掩这些动作,和墨赟蹴鞠时的动作相似度极高。

    蹴鞠比赛唐帝看的很满意,鹿景宣布唐路阳获胜时,唐路阳并没有太多欣喜,唐帝觉得挺骄傲,至少储君自己的确是选的最优秀的。

    各国使臣纷纷拍上了马屁:“太子殿下果然是神勇,能文能武,当代之楷模。”

    余丞相也骄傲的很:“虽然贵为储君,但是太子殿下不曾有一日松懈,如今有此佳绩,实乃幸事。”

    大家觥筹交触,就各自回到了宫殿。

    毓庆宫内,唐路阳端坐着,还在回味比赛时的一幕幕,余淮许追了过来:“你成何体统,比赛赢了,也没有向唐帝道个谢,居然自顾自的回来了,你看看唐路云···”

    “我凭自己实力赢的,我还去跟他们道谢客气,我凭什么。”唐路阳这一身脾气,是顶顶的傲,一路走来,无论家世还是自身成就,都是顶尖的,他有理由如此孤傲,只是如今和唐路云的谦卑形成了反差,就有些格格不入了。

    “你凭自己实力赢的?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书法那唐路云写的甚妙,可是唐帝评判,为了面子,他也必须给你第一。射箭,鹿景哪次不是将九环临界的报成十环,你如果和唐路云实打实的比试,你能赢的如此轻松?”余淮许是真的讨厌唐路阳的臭脾气,跟唐帝作对不知道能给他带来什么。

    “我能不能赢的如此轻松,不全在父皇一念之间,倒是你们,说唐路云不足为惧,没想到是最大的黑马,你们不觉得奇怪吗?”唐路阳的心思全在唐路云身上。

    “无论他是不是黑马,年后就让他们全部离开固城,到时候,在唐宫中最优秀的,还是太子殿下。”余淮许扔下话就走了,只有唐路阳还在回味这句话。

    交安宫内,付桃拎来了美酒,恭喜唐路云能够如此出彩。

    “你当日说要比赛,我还甚是担心,如今想来,是多余了,我看你整日病恹恹,为何如此厉害?”付桃道出了心中的疑惑。

    “姐姐听过天赋吗?我比赛前一看就会,这就是天赋。”唐路云打着马虎眼,笑嘻嘻的回应。

    “天赋···”付桃还想接着问,就在这时,庄妃进来了,庄妃马上接话:“谁说我们云儿整日病恹恹就什么都不会?书法我自幼教习,骑马射箭小时候经常去野马场看哥哥比赛,看似天赋,实则日积月累。”

    付桃还是不解,不应该呀,书法说的过去,可是骑马射箭岂是看看就能会的?可是看着庄妃的气势,付桃就没问下去。

    “云儿第二名的确厉害,来母妃也敬你一杯。”庄妃拿起酒杯,浅浅的敬了唐路云一杯就离开了,留下了在酒中沉浸的付桃和唐路云。

    “上次···”付桃先开了口:“我还是不喝了,上次喝醉了,是不是冒犯到你了?”

    “姐姐说哪次呀?”唐路云故意回想,然后再说道:“哪次呀。如果是姐姐的话,谈不上冒犯,就是姐姐真的好会撩拨,幸好碰上的是我,如果碰上其他人···”唐路云故意拖长了调调,付桃的脸红透了。

    “什么叫幸好碰上的你,你也是登徒子,否则我脖子···”付桃又停住了,现在讲这个,还真是暧昧,怎么看都像在调、情。

    果然这唐路云是一点就着,唐路云激动的抱住付桃,慢慢抵了上去,付桃突然感觉到了什么,想后退已经晚了,唐路云一把抱住付桃,在付桃耳边轻喃:“姐姐,上次我是看你酒醉了,不好趁人之危,今日可还清醒?”

    付桃想推开唐路云,嘴上还恐吓道:“放开我,你再不放开,我喊了。”

    “我最喜欢听姐姐喊了,你喊谁?喊莱公公还是张嬷嬷,我帮你喊。”唐路云不依不饶,把付桃拽的愈发的紧:“姐姐,教教我,我什么都不懂。”

    唐路云慢慢吻上了付桃的脖子,然后是脸蛋,最后,付桃也慢慢陷了进去,尝过违禁之物,又岂会沉寂太久,下腹的热一点即着,冬日的雪都能被屋内的热情融化,付桃的腿慢慢的软了下来,被唐路云一把拖住,然后唐路云停下了动作。

    “姐姐,我从不强迫人,你刚才这么不情不愿,我们就下次吧。”说完,就自顾自走了出去,留下付桃一人在屋里。

    付桃好生莫名其妙,可是又觉得心里鼓捣了一团火,只能喝两口酒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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