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其实后来想想,世上哪有什么巧合,总归是让人早就看干净了。

    “贵客?”

    我爹嘟囔着却也不敢怠慢,拉着予起身。

    “去瞧瞧去。”

    “你慢点吃,我和爹且去。”

    予瞟我一眼,把皮冻往我面前推推,顶潇洒地转身,搀扶着爹出了门。

    如今我是太子妃嫔,许多事不能像从前一般来来往往,家里访客还是得避一避的。

    现下终于能吃顿好饭了。

    “到底了是那个门数的?”

    老予开口探问管家,一边快着脚步在庭院里弯弯绕绕。

    “诶呀老爷,额望着不是寻常人咧,一上来就露了北司的玉牌。”

    “玉牌?!”

    老予霎时瞪大了眼,喃喃道

    “那是不能怠慢。”

    “老奴想着也是,怕是故人。”管家头上冒了汗,穿堂风吹也吹不干。

    庭院浅深,竹林曳曳。

    “苌弘碧血,经年为玉。”

    予刚踏进正厅,便瞧见一男子立于堂中望画,出言感叹。

    月白绸带上挂着那块玉牌。

    他几乎未多思虑,立刻单膝落地。

    “王爷安,原北司指挥佥事予知介叩安。”

    “小王许久未见老将军,此来唐突了。”

    男子转过身来,琼面画笑,朝主人顿首。

    “诶哇哇,老臣向康王爷请安咯。”

    老予说罢也叩了下去。

    “老将军见外了。”

    康王悠悠踱步,又开口道。

    “小王此来唐突,叨扰了,又得扯旗借势,以避人耳目,见二位将军一面。”

    眼下朝中储君新立,派系交错,像予这样的先隶于勋王的武将,虽得幸入京为官,但初来乍到,被朝内的清流排挤得很厉害。

    到底还是为了那把椅子。

    “王爷言重,老臣本就是北地的出身,没得东宫提拔,早早做了人家的刀下肉,哪里能有今天的苟活。”

    老予识趣,没开口叫苦。

    康王动动眼皮,叹出一口气来

    “皇兄知晓小予将军受困之事,只是自进京来,处境凶险,内外沟通不得,门客旧属来往之客均被用心之人暗记,只待寻个由头,治罪东宫。”

    “东宫若安好,便是老臣与犬子挫骨之愿,内外交加,老臣欲解难而不得,还得难为王爷屈尊一趟,实在是老臣无用哇。”

    老予顺着接下去,对小王爷的来意也揣摩出了一二。

    结党,一早便是个结。

    "老将军切勿自艾,眼下令爱选入东宫,是东宫有意纾难,不让小予将军困于京中。"

    "臣感念宫恩,知道若无东宫,犬子恐作了他人脚下石啊。只是以后任用,也怕是难啊。"

    老予说着眼泪就要下来,予忍不住抬头望一眼父亲。

    一盘刀下肉,一块脚下石。

    "如今,东宫在用人之际,朝内清流专恣,小予将军自有得擢一日,这也是小王贸然来访之缘故。"

    康王会心一笑,浅抿一口温茶。

    东家来使人来了,安宁日子是别想了。

    予听着头疼,这刚不用入赘,差事又来了。

    "王爷您吩咐。"

    康王敛了敛眉目,望着想置之事外的予悠悠道

    "小予将军本有要职在身,京中也算有了自己人,殿下的意思,本朝五大营历来由东宫布置,其权归中。如今兵权不正,殿下已有意着手,这是长久的谋划。"

    "臣明白。"

    予作揖,一口应下这差事。

    无非是风口浪尖,予是这样想的,不做驸马,就得做犬马。

    他很清楚这个道理,只不过摆布皆由他人叙说。

    “鸷鸟将飞,卑飞敛翼。予家世代功勋,彼日大成,本王再与将军贺喜。”

    “王爷言重”

    父子二人都作揖下去。

    “东宫担忧尽解,只是——”

    康王没有要走的意思,起身扭头望着父子二人,缓言道

    “今日本王秉命而来,须得见见嫂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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