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你可知错？”
萧御冷言冷语，萧安连忙磕头请罪。
“儿臣知错，儿臣知错，是儿臣不好，儿臣不该胡言乱语，是非不分，还当着二弟的面，儿臣有错。”
萧御说完绕开跌坐在地上的萧安，看向襁褓里的萧旭，萧旭同样看着他，萧御抱起萧旭掂了掂，又把他放了回去。
“周平，带着大皇子去奉先殿罚跪一日，你亲自看着，不要给他水米，让他好好跪着反省。”
萧御说完大步往外走。
到了御书房后，他当即把萧安那些先生都叫了过来。
大皇子没能按时过来读书，先生们本就觉得奇怪，眼下又被皇帝召见，由此可知，肯定是有事情。
几人战战兢兢的朝着御书房去，刚进去，悉数跪下。
“还请陛下恕罪。”
几人虽然不知道大皇子犯了什么错，但看萧御这难看的脸色，便知道，这罪只大不小。
“即日起，把大皇子身边那些伴读全部都打发出宫，你们重新选一批伴读入宫，家世不重要，要家风严格，人品端正。”
萧御这话一出，几人点了点头。
“陛下请恕罪，微臣不知道赵王殿下犯了何错？”
有位先生抬起头询问道。
“朕早起去看他们兄弟二人，他对着还在襁褓中的太子说日后要娶妻纳妾，这自然也没什么，他说他还要去怡红院。”
前半句自然没问题，毕竟，他也不是懵懂稚子，但后半段，就有些离谱过分了，怡红院那是什么地方。
正经人家避之不及，甚至绕道走的，萧安堂堂一个皇子，居然还想着去这，真要是去了，那可是有辱皇家颜面，也不怪萧御生气了。
“微臣未能教养好赵王殿下，还请陛下降罪。”
先生们闻言脸都白了，这太过离谱了，难怪萧御让那些伴读离宫，想来都是他们平日里说的。
萧安连皇宫都没出过，怎么会知道这些，肯定是那些伴读私下跟他说的。
虽然太子已立，但他对赵王也不是不管不顾，要不也不会让皇后抚养，让他们继续教养。
可这赵王，着实，是有些不成器了，说话都不过脑。
“读书固然重要，但品德也不能落下。”
“还请陛下放心，微臣等日后一定会严厉教导。”
“都下去吧。”
“是。”
萧御刚走不久，严宁就知道了这事，她要说不气愤也是不可能的。
“娘娘。”
秋菊站在一旁，面色也很难看，她是知道的，严宁很看重萧旭的教养问题，可没想到萧安居然在他跟前胡说八道，也不知道说了多久了。
今早还被萧御碰到了，虽然萧安被罚了，但也不知道萧旭听进去了没。
“日后大皇子在去看旭儿，多让宫人盯着，至于伺候旭儿的那些宫人，也该罚。”
“是，回头奴婢重新选几个换了。”
萧御已经惩罚了萧安，她不好在说什么，但事关自己的儿子，可不能大意。
她原先以为，不过普通间的兄弟问好，没想到萧安居然跟萧旭说这个。
“咱们太子殿下还小，也未必能听懂，娘娘且放宽心。”
严宁叹了口气，拿起一旁的茶水，这都什么事啊，太后那边不省心，这孩子也是如此，但愿日后能选几个好的伴读，把他拉回来，聚在一起不好好读书练武，私下却说这样的不着四六的话。
越是大户人家，肮脏的事情越多，有些家里家风不严，什么事都有，萧安身边的那些伴读，也多是出身大家。
“大皇子那边，你还是多要留意，回头告诉他身边伺候的人，注意着，你也要多查问。”
“是。”
秋菊之前在行宫照顾大皇子了一段时间，对他，还是有所了解的，肯定是身边人私下跟他说的这些。
萧安没那么聪明，许多事情他只想到好处，在加上自小在宫里，也没见识过外面，许多事情也难以分辨。
“大皇子年纪渐长，可要奴婢选几个小宫女伺候着，等他年纪大一些，也就懂事了，不至于被那些言语所影响。”
严宁闻言摇了摇头。
“在他没有成婚开府之前，不要在他身边安排小宫女，让嬷嬷跟太监们伺候就行，让他好好读书练武。”
“是。”
想起母亲当年管束自己的几个哥哥，严宁心里清楚，有些事情不能放纵，一旦开了头，之后，说不定会很难收拾。
不说别的，看她二叔家那几个堂兄弟就知道了，妻妾成群，也未必是好事，这个年岁的孩子，如果自制力不强，有些事情就不能让他过早接触，要不就是害了他。
慈宁宫
太后听说之后，沉默许久。
内情打探不到，不过萧御把萧安的伴读都赶出去了，之后又叫了几位师傅过去，想来这孩子肯定是又犯错了。
“好在也就一日，大皇子必然会长记性，太后您就放心吧。”
太后放下手里的佛珠。
“把延年益寿丹给哀家拿来，哀家今日还没用呢。”
心腹嬷嬷闻言，面露难色。
“太后，要不先不用了。”
“您夜里咳嗦的那么严重，等身子好了再说。”
“无妨。”
“这丹药，哀家私下让太医看过，不会有问题的，至于哀家的咳疾，按时吃药就好，不碍事。”
在太医院，太后自然也是有自己的心腹的。
“这东西可是哀家好不容易寻来的。”
太后坚持，心腹嬷嬷也不敢多言，只能去拿，这丹药放在手上有股淡淡的清香，太后拿在手里端详片刻，直接用水送入。
“上半年青州出了事情，估计今年哀家跟陛下的万寿节都不好大办。”
“不过也不差这一年。”
“严家那边如何？”
太后放下手中的茶杯，心腹嬷嬷闻言开口道：“还是老样子，丞相退了之后，沉醉于诗书垂钓，夫人管理中馈，不过一部分权利也下放给了都是儿媳王氏，至于二房，那位二姑娘还在苦练。”
太后闻言摘掉手上的宝石戒指，放到一旁。
“哀家估计是没用，皇帝说不定都不会办万寿节，不过这她还真是执拗，且等着看吧，但愿功夫不负有心人。”
“是，过完今年，这二姑娘也就十七了，这亲事也不可能在拖了，她还是想最后争取一下，不过奴婢听说，英国公世子好像对她有意，严家并未答应，为此，世子夫人私下也很不满呢。”
“那更是个没用，罢了，且先看着吧。”
“前些日子花房就在御花园栽种了许多菊花，奴婢听说有好几种颜色，要不太后去外面走走，顺便赏花。”
“不了，哀家有些困了，先歇一会吧。”
太后说完朝着内殿走去。
奉先殿内，不过一个上午，不吃不喝，萧安就感觉难受不已，一旁看着他的周平，也不敢大意。
萧御下了旨意没人敢违背，跪在冰冷坚硬的石板上，萧安只觉得膝盖异常疼痛。
“皇祖母知道本王在这罚跪吗？”
“宫里没有太后娘娘不知道的事情。”
周平在宫里的时间，比萧御年岁还要大的多，不过这两年，许多事情他也觉得力不从心，有出宫养老的想法。
到底要不要回乡，他好在考虑。
伺候了萧御父子这么些年，他知道，二人都不会亏了他的。
不过没了身份地位，回去了怕是也不一定好过，虽然膝下也有几个干儿子，但顶不顶用还是一回事呢。
他自然也愁，尤其是看到上首先帝的牌位，他可是七八岁就开始伺候先帝了，那时候先帝只比他大两三岁。
走到今日，他也很不容易。
如今每天夜里，他都要小太监给他按摩捶腿，要不入睡都困难。
“那她怎么不来看看本王。”
萧安说完只觉得委屈，他心里未尝不知道跟萧旭说那些话不合适，可他，他身边真的没有完全信任过得人了，从前伺候的人没能带过来。
严宁也没苛待他，凤仪殿伺候的那些宫人，他始终亲近不起来，他怕萧御，也不敢跟他闲聊。
那些师傅跟伴读们，他也不好说的太多，师傅们会训斥他，至于那些伴读们，别看平日里恭恭敬敬的，但私下里也不是没议论过他。
身边扒拉来扒拉去，最后就只有这个一个躺在襁褓里弟弟亲近一些。
他不会走路，更不会说话，也不懂，每次，他把宫人叫出去，站在萧旭旁边，说东说西。
萧旭不会给他回应，他只会眨巴着严宁看着他这个哥哥，他完全可以畅所欲言，无所顾忌。
可日后，怕是没这个机会了。
说不定回了凤仪殿，母后还会惩罚他呢。
萧安有些彷徨，更多的则是不安。
“殿下，您别想太多，您只需要记着，无论如何，您都是陛下的儿子，是尊贵的王爷。”
周平见大皇子面色多变，一会愁眉苦脸，一会又有些懊悔，当下开口道。
“殿下可还记得，您的皇祖父当年还抱过您呢。”
周平想起往事，只觉得感慨。
萧安下意识的看向不远处的牌位，他想起母妃在世的时候跟他说的，好像是说过，他满月的时候，父皇曾经带他进宫。
皇祖父抱了他，还赏赐了他许多东西呢。
“本王听母妃说过。”
“等到今年皇爷爷忌日，本王要去皇陵拜见他。”
“殿下孝顺，先帝在天上看到了，必然也会欢喜。”
“你可知错？”
萧御冷言冷语，萧安连忙磕头请罪。
“儿臣知错，儿臣知错，是儿臣不好，儿臣不该胡言乱语，是非不分，还当着二弟的面，儿臣有错。”
萧御说完绕开跌坐在地上的萧安，看向襁褓里的萧旭，萧旭同样看着他，萧御抱起萧旭掂了掂，又把他放了回去。
“周平，带着大皇子去奉先殿罚跪一日，你亲自看着，不要给他水米，让他好好跪着反省。”
萧御说完大步往外走。
到了御书房后，他当即把萧安那些先生都叫了过来。
大皇子没能按时过来读书，先生们本就觉得奇怪，眼下又被皇帝召见，由此可知，肯定是有事情。
几人战战兢兢的朝着御书房去，刚进去，悉数跪下。
“还请陛下恕罪。”
几人虽然不知道大皇子犯了什么错，但看萧御这难看的脸色，便知道，这罪只大不小。
“即日起，把大皇子身边那些伴读全部都打发出宫，你们重新选一批伴读入宫，家世不重要，要家风严格，人品端正。”
萧御这话一出，几人点了点头。
“陛下请恕罪，微臣不知道赵王殿下犯了何错？”
有位先生抬起头询问道。
“朕早起去看他们兄弟二人，他对着还在襁褓中的太子说日后要娶妻纳妾，这自然也没什么，他说他还要去怡红院。”
前半句自然没问题，毕竟，他也不是懵懂稚子，但后半段，就有些离谱过分了，怡红院那是什么地方。
正经人家避之不及，甚至绕道走的，萧安堂堂一个皇子，居然还想着去这，真要是去了，那可是有辱皇家颜面，也不怪萧御生气了。
“微臣未能教养好赵王殿下，还请陛下降罪。”
先生们闻言脸都白了，这太过离谱了，难怪萧御让那些伴读离宫，想来都是他们平日里说的。
萧安连皇宫都没出过，怎么会知道这些，肯定是那些伴读私下跟他说的。
虽然太子已立，但他对赵王也不是不管不顾，要不也不会让皇后抚养，让他们继续教养。
可这赵王，着实，是有些不成器了，说话都不过脑。
“读书固然重要，但品德也不能落下。”
“还请陛下放心，微臣等日后一定会严厉教导。”
“都下去吧。”
“是。”
萧御刚走不久，严宁就知道了这事，她要说不气愤也是不可能的。
“娘娘。”
秋菊站在一旁，面色也很难看，她是知道的，严宁很看重萧旭的教养问题，可没想到萧安居然在他跟前胡说八道，也不知道说了多久了。
今早还被萧御碰到了，虽然萧安被罚了，但也不知道萧旭听进去了没。
“日后大皇子在去看旭儿，多让宫人盯着，至于伺候旭儿的那些宫人，也该罚。”
“是，回头奴婢重新选几个换了。”
萧御已经惩罚了萧安，她不好在说什么，但事关自己的儿子，可不能大意。
她原先以为，不过普通间的兄弟问好，没想到萧安居然跟萧旭说这个。
“咱们太子殿下还小，也未必能听懂，娘娘且放宽心。”
严宁叹了口气，拿起一旁的茶水，这都什么事啊，太后那边不省心，这孩子也是如此，但愿日后能选几个好的伴读，把他拉回来，聚在一起不好好读书练武，私下却说这样的不着四六的话。
越是大户人家，肮脏的事情越多，有些家里家风不严，什么事都有，萧安身边的那些伴读，也多是出身大家。
“大皇子那边，你还是多要留意，回头告诉他身边伺候的人，注意着，你也要多查问。”
“是。”
秋菊之前在行宫照顾大皇子了一段时间，对他，还是有所了解的，肯定是身边人私下跟他说的这些。
萧安没那么聪明，许多事情他只想到好处，在加上自小在宫里，也没见识过外面，许多事情也难以分辨。
“大皇子年纪渐长，可要奴婢选几个小宫女伺候着，等他年纪大一些，也就懂事了，不至于被那些言语所影响。”
严宁闻言摇了摇头。
“在他没有成婚开府之前，不要在他身边安排小宫女，让嬷嬷跟太监们伺候就行，让他好好读书练武。”
“是。”
想起母亲当年管束自己的几个哥哥，严宁心里清楚，有些事情不能放纵，一旦开了头，之后，说不定会很难收拾。
不说别的，看她二叔家那几个堂兄弟就知道了，妻妾成群，也未必是好事，这个年岁的孩子，如果自制力不强，有些事情就不能让他过早接触，要不就是害了他。
慈宁宫
太后听说之后，沉默许久。
内情打探不到，不过萧御把萧安的伴读都赶出去了，之后又叫了几位师傅过去，想来这孩子肯定是又犯错了。
“好在也就一日，大皇子必然会长记性，太后您就放心吧。”
太后放下手里的佛珠。
“把延年益寿丹给哀家拿来，哀家今日还没用呢。”
心腹嬷嬷闻言，面露难色。
“太后，要不先不用了。”
“您夜里咳嗦的那么严重，等身子好了再说。”
“无妨。”
“这丹药，哀家私下让太医看过，不会有问题的，至于哀家的咳疾，按时吃药就好，不碍事。”
在太医院，太后自然也是有自己的心腹的。
“这东西可是哀家好不容易寻来的。”
太后坚持，心腹嬷嬷也不敢多言，只能去拿，这丹药放在手上有股淡淡的清香，太后拿在手里端详片刻，直接用水送入。
“上半年青州出了事情，估计今年哀家跟陛下的万寿节都不好大办。”
“不过也不差这一年。”
“严家那边如何？”
太后放下手中的茶杯，心腹嬷嬷闻言开口道：“还是老样子，丞相退了之后，沉醉于诗书垂钓，夫人管理中馈，不过一部分权利也下放给了都是儿媳王氏，至于二房，那位二姑娘还在苦练。”
太后闻言摘掉手上的宝石戒指，放到一旁。
“哀家估计是没用，皇帝说不定都不会办万寿节，不过这她还真是执拗，且等着看吧，但愿功夫不负有心人。”
“是，过完今年，这二姑娘也就十七了，这亲事也不可能在拖了，她还是想最后争取一下，不过奴婢听说，英国公世子好像对她有意，严家并未答应，为此，世子夫人私下也很不满呢。”
“那更是个没用，罢了，且先看着吧。”
“前些日子花房就在御花园栽种了许多菊花，奴婢听说有好几种颜色，要不太后去外面走走，顺便赏花。”
“不了，哀家有些困了，先歇一会吧。”
太后说完朝着内殿走去。
奉先殿内，不过一个上午，不吃不喝，萧安就感觉难受不已，一旁看着他的周平，也不敢大意。
萧御下了旨意没人敢违背，跪在冰冷坚硬的石板上，萧安只觉得膝盖异常疼痛。
“皇祖母知道本王在这罚跪吗？”
“宫里没有太后娘娘不知道的事情。”
周平在宫里的时间，比萧御年岁还要大的多，不过这两年，许多事情他也觉得力不从心，有出宫养老的想法。
到底要不要回乡，他好在考虑。
伺候了萧御父子这么些年，他知道，二人都不会亏了他的。
不过没了身份地位，回去了怕是也不一定好过，虽然膝下也有几个干儿子，但顶不顶用还是一回事呢。
他自然也愁，尤其是看到上首先帝的牌位，他可是七八岁就开始伺候先帝了，那时候先帝只比他大两三岁。
走到今日，他也很不容易。
如今每天夜里，他都要小太监给他按摩捶腿，要不入睡都困难。
“那她怎么不来看看本王。”
萧安说完只觉得委屈，他心里未尝不知道跟萧旭说那些话不合适，可他，他身边真的没有完全信任过得人了，从前伺候的人没能带过来。
严宁也没苛待他，凤仪殿伺候的那些宫人，他始终亲近不起来，他怕萧御，也不敢跟他闲聊。
那些师傅跟伴读们，他也不好说的太多，师傅们会训斥他，至于那些伴读们，别看平日里恭恭敬敬的，但私下里也不是没议论过他。
身边扒拉来扒拉去，最后就只有这个一个躺在襁褓里弟弟亲近一些。
他不会走路，更不会说话，也不懂，每次，他把宫人叫出去，站在萧旭旁边，说东说西。
萧旭不会给他回应，他只会眨巴着严宁看着他这个哥哥，他完全可以畅所欲言，无所顾忌。
可日后，怕是没这个机会了。
说不定回了凤仪殿，母后还会惩罚他呢。
萧安有些彷徨，更多的则是不安。
“殿下，您别想太多，您只需要记着，无论如何，您都是陛下的儿子，是尊贵的王爷。”
周平见大皇子面色多变，一会愁眉苦脸，一会又有些懊悔，当下开口道。
“殿下可还记得，您的皇祖父当年还抱过您呢。”
周平想起往事，只觉得感慨。
萧安下意识的看向不远处的牌位，他想起母妃在世的时候跟他说的，好像是说过，他满月的时候，父皇曾经带他进宫。
皇祖父抱了他，还赏赐了他许多东西呢。
“本王听母妃说过。”
“等到今年皇爷爷忌日，本王要去皇陵拜见他。”
“殿下孝顺，先帝在天上看到了，必然也会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