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照理来说，她如今这样的情况，似是和陌生人同床无异，但姜眠心里又觉得男人很熟悉……
如今想去其他屋子睡，徒白折腾下人而已。姜眠心里叹口气，闭上了眼睛，过了今日再说罢。
夜色漆黑如墨，姜眠翻了两次身，便忍住不再翻身，怕影响到身旁人休息，只强忍着身体四处的尴尬难受，侧卧向墙壁一面，心里悄悄的数着小羊，希望尽早睡去。
就听身旁的男人叹了口气：“夫人，你莫不是又在悄悄属羊了罢。”
姜眠一惊，圆圆的眼睛在夜色中睁开，不知是否应该回答男人的问题，又或者是干脆继续装睡。
就听男人带着些叹气，转过了身。
姜眠脊背一紧，浑身有些僵硬。
男人抬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心，轻声的道：“夫人莫数了，为夫替你数，夫人睡罢。”说罢，就听男人嘴里小声的，一只一只的数：“梅花山上有一群羊，让我们来数一数，总共几只羊，一只羊……两只、三只……”
姜眠也觉得奇怪，好像这样的场景，曾经发生过无数次一样，让她觉得熟悉又安心。
姜眠原本僵硬的脊背慢慢放松下来，耳边细细的听着男人慢慢的、有节奏般的数着羊，不自觉沉沉睡去。
第二日天还麻麻亮，男人就起床上朝去了。姜眠被男人穿衣的动静惊醒，正在想自己是否也要起身，就听男人对来伺候的更衣洗漱的丫鬟小声道：“夫人昨日受惊，很是疲惫，今日莫要吵她，让她多歇会儿。”
丫鬟很是干脆伶俐的点头。
姜眠便顺势又装睡过去。
等男人收拾妥当，离开卧房之后，姜眠才打心眼里松了口气，翻了个身，平躺在床上，四肢摊开，伸了伸胳膊腿。
丫鬟看她这幅样子，捂嘴在旁边笑了声，又担忧的问：“夫人今日可舒服一些？昨日撞到的地方，还痛吗？”
姜眠一看是昨日和柳小姐呛口的那个小丫头，抿唇一笑。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那儿昨日还好，今日怎的摸起来，肿起了一个大包，跟个小馒头似的，鼓鼓的。想了想，姜眠如实说：“很有些痛。”
丫鬟“噗嗤”一下，又笑出声。
“你笑什么？”姜眠很有些莫名其妙。
就听丫鬟说：“夫人现下失忆了，倒是很有些之前还未和丞相大人结亲时候的样子，活泼的紧。”
姜眠眨眨眼，“我和你们家大人结了亲，就不活泼了吗？”
丫鬟也眨眨眼，“丞相大人才不是我们大人，倒是夫人您，才是我们家的小姐和夫人。”
姜眠“哦”了一声。
就看丫鬟说着说着，突然红了眼眶，站到姜眠旁边，“小姐，你昨日可吓死梅香香了！奴婢昨日还以为夫人晕过去了醒不过来了！”边控诉边掉了眼泪。
呃……梅香……
姜眠看着气的脸颊鼓起来的小丫鬟，心里觉得很有些亲切。她有些羞赧道：“我昨日撞到了头，很多事情都忘了，你是叫梅香吗？”
就看丫鬟眼里又含了一泡泪水，“奴婢叫梅香香，这名字还是夫人您为奴婢起的，您忘了吗……”
呃……梅……香香……
就听梅香香又说，“您还有另外一个丫鬟呢，我俩从小跟着夫人在姜家长大，后来姜家与丞相大人结亲了，我俩当陪嫁丫鬟跟着过来了，桃脆脆前几日帮您办事去了，还未归来。您失忆前派她带人去山脚下找人换药材去了。”
换药材？姜眠抿了抿唇，“换什么药材呀？”不知为何，姜眠觉得这点有些重要。
梅香香歪着头想了想，“奴婢也记不清了，只记得夫人是把桃脆脆叫到屋子里私下吩咐的，桃脆脆也不和我多说！夫人是不是嫌奴婢笨啊！”想到这个可能性，梅香香撅起了嘴巴。
姜眠什么都记不清了，只安慰梅香香道：“哪有，我看你昨日里和柳小姐吵架的时候，口齿和伶俐，思路可清晰了。”
梅香香被这么一夸赞，脸红了一半，半晌才反应过来姜眠这是磕碜她呢，有些赌气的偏过半边身子，“夫人是一直教导我们不要和别人计较，可是柳小姐她好几次都故意晃到夫人面前了！夫人还一直叫我们宽容忍让！”
呃……姜眠垂下眼，听梅香香这么说，思索道：原来自己没有失忆前，是这般性格吗。
“那你昨日里……”姜眠想起昨日梅香香连珠炮般对着柳依冉一顿说，“昨日真的是她推我了吗？”
梅香香想起这件事就生气，她翻个大白眼，气呼呼道：“昨日里是我陷害她的！”
姜眠整个人都惊了。她没想到自己的丫鬟这么勇猛，还能这么坦诚的说自己就是陷害人家柳姑娘的。
梅香香看姜眠没说话，以为姜眠要批评自己，心里更气，直白道：“昨日里日头太毒，夫人原本就有些中暑，柳姑娘偏要凑到夫人跟前说丞相大人赏了她什么好东西……东海珍珠又怎么了？夫人还不是有三大串，放在红木匣子里，夫人嫌戴久了脖子重，都不爱戴！夫人觉得头晕，想绕开柳姑娘回房，柳姑娘偏要拉着夫人品鉴一下东海珍珠的品级，夫人实在太热了，半路就晕了过去。”说到这，梅香香更气了，“那柳姑娘也不知道扶一下，当下就跳开两丈，眼睁睁看夫人晕倒在地，脑袋磕旁边假山上了！”
姜眠：……
姜眠没想到昨日里事实竟是这般。
她讪讪道：“咱们这样冤枉人柳姑娘，是不是不大好？”毕竟她中暑这事吧，还真的和柳依冉没关系。
梅香香撇撇嘴，“有何不好的？那上次人柳姑娘在池边光着脚戏水，不小心掉池里边，被大人救上来的时候，还不是矫揉造作的说‘大人不要怪罪姐姐，姐姐也不是故意推我下去的。’”
哦……原来还有这一茬。
“那我在池边干嘛？”姜眠有些好奇，每次都和柳姑娘凑到一起，说是巧合她自己都觉得怪怪的。
就听梅香香没好气的说：“因为夫人在池边喂胖鲤鱼！”
姜眠：……
梅香香说到这里，愈说愈气，“还有上上次，柳姑娘和夫人共赏柳家托人送来的书画，夫人本来就对这些字啊画啊的，毫无兴趣，却不想柳姑娘非要拉着夫人，美其名曰一起鉴赏，结果就是夫人要走的时候，被灵巧绊了一脚，整个人扑倒在画上面，画被夫人扑了个对穿。那柳姑娘见状，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最后还是丞相大人将府库的夜明珠送了几大颗过去，说是替夫人赔个不是。”
姜眠：……灵巧又是谁？
“灵巧就是柳姑娘一路带着来的贴身丫鬟。”
“哦。”
“还有上上上次……”梅香香一说就停不下来，姜眠听得好笑，打断她：“我和柳姑娘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梅香香看姜眠一眼，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嘱咐道：“夫人如今失忆了，今后还是远着柳姑娘走，她这人惯会矫揉造作，光惹得他人心疼，白白让夫人受了委屈。”
姜眠听得直点头，她本来就是怕麻烦的性子。
梅香香看姜眠如此乖巧的听她说，心里很有些高兴，从一旁端了药盅过来，拿白瓷调羹搅和了两下，递到姜眠面前：“夫人，这是昨日里章太医开的药房熬的药，趁着这会不凉不烫，夫人喝了正好。”
姜眠面有难色，即使汤药还未入嘴，隔着那一小段的距离，姜眠都闻见了药碗中苦涩的滋味，更别说那药又熬的浓稠，宛如一摊子黑墨般，沉在白瓷盅的底部。
梅香香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从一旁端过来一碗白粥，摆到姜眠面前的小茶几上，“章太医说不能空腹服药，夫人先用些粥和小菜吧。”
姜眠：……
姜眠看着寡淡惨白的白粥，和墨黑如漆的稠药，一早上起来，便觉得毫无胃口，她撇撇嘴，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她摆摆手：“放那我待会喝罢。”说罢，看都不看药碗一眼。
梅香香眼眶又红了，“夫人都失忆了还不爱喝药……上次夫人生病，也让奴婢将药碗放到一旁，然后趁奴婢没注意，一下倒花盆里了。后面那盆木兰很快死了，根都烂了，还是丞相大人亲手把根挖出来，闻了闻，才发现是夫人那几日喝的药味，生了很大的气。”
姜眠：……
这人也真是的，怎么还把木兰根挖出来……
现下看是没办法了，姜眠拿起药碗，皱着眉，苦着脸，心一横，喝了猛一大口。
苦，太苦了，如何这样苦。
姜眠把药碗放到木几上，苦脸催梅香香：“拿走拿走，我喝好了。”
梅香香叹口气，看着碗里还剩下一小半的药：“夫人……丞相知道了，又要说了。”
姜眠眨眨眼，“此事只有你知我知。”
梅香香哭笑不得，她也了解姜眠的性格，知晓她今日能喝这么大半碗，已经是因为失忆，迫于陌生环境的压力了。
如今想去其他屋子睡，徒白折腾下人而已。姜眠心里叹口气，闭上了眼睛，过了今日再说罢。
夜色漆黑如墨，姜眠翻了两次身，便忍住不再翻身，怕影响到身旁人休息，只强忍着身体四处的尴尬难受，侧卧向墙壁一面，心里悄悄的数着小羊，希望尽早睡去。
就听身旁的男人叹了口气：“夫人，你莫不是又在悄悄属羊了罢。”
姜眠一惊，圆圆的眼睛在夜色中睁开，不知是否应该回答男人的问题，又或者是干脆继续装睡。
就听男人带着些叹气，转过了身。
姜眠脊背一紧，浑身有些僵硬。
男人抬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心，轻声的道：“夫人莫数了，为夫替你数，夫人睡罢。”说罢，就听男人嘴里小声的，一只一只的数：“梅花山上有一群羊，让我们来数一数，总共几只羊，一只羊……两只、三只……”
姜眠也觉得奇怪，好像这样的场景，曾经发生过无数次一样，让她觉得熟悉又安心。
姜眠原本僵硬的脊背慢慢放松下来，耳边细细的听着男人慢慢的、有节奏般的数着羊，不自觉沉沉睡去。
第二日天还麻麻亮，男人就起床上朝去了。姜眠被男人穿衣的动静惊醒，正在想自己是否也要起身，就听男人对来伺候的更衣洗漱的丫鬟小声道：“夫人昨日受惊，很是疲惫，今日莫要吵她，让她多歇会儿。”
丫鬟很是干脆伶俐的点头。
姜眠便顺势又装睡过去。
等男人收拾妥当，离开卧房之后，姜眠才打心眼里松了口气，翻了个身，平躺在床上，四肢摊开，伸了伸胳膊腿。
丫鬟看她这幅样子，捂嘴在旁边笑了声，又担忧的问：“夫人今日可舒服一些？昨日撞到的地方，还痛吗？”
姜眠一看是昨日和柳小姐呛口的那个小丫头，抿唇一笑。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那儿昨日还好，今日怎的摸起来，肿起了一个大包，跟个小馒头似的，鼓鼓的。想了想，姜眠如实说：“很有些痛。”
丫鬟“噗嗤”一下，又笑出声。
“你笑什么？”姜眠很有些莫名其妙。
就听丫鬟说：“夫人现下失忆了，倒是很有些之前还未和丞相大人结亲时候的样子，活泼的紧。”
姜眠眨眨眼，“我和你们家大人结了亲，就不活泼了吗？”
丫鬟也眨眨眼，“丞相大人才不是我们大人，倒是夫人您，才是我们家的小姐和夫人。”
姜眠“哦”了一声。
就看丫鬟说着说着，突然红了眼眶，站到姜眠旁边，“小姐，你昨日可吓死梅香香了！奴婢昨日还以为夫人晕过去了醒不过来了！”边控诉边掉了眼泪。
呃……梅香……
姜眠看着气的脸颊鼓起来的小丫鬟，心里觉得很有些亲切。她有些羞赧道：“我昨日撞到了头，很多事情都忘了，你是叫梅香吗？”
就看丫鬟眼里又含了一泡泪水，“奴婢叫梅香香，这名字还是夫人您为奴婢起的，您忘了吗……”
呃……梅……香香……
就听梅香香又说，“您还有另外一个丫鬟呢，我俩从小跟着夫人在姜家长大，后来姜家与丞相大人结亲了，我俩当陪嫁丫鬟跟着过来了，桃脆脆前几日帮您办事去了，还未归来。您失忆前派她带人去山脚下找人换药材去了。”
换药材？姜眠抿了抿唇，“换什么药材呀？”不知为何，姜眠觉得这点有些重要。
梅香香歪着头想了想，“奴婢也记不清了，只记得夫人是把桃脆脆叫到屋子里私下吩咐的，桃脆脆也不和我多说！夫人是不是嫌奴婢笨啊！”想到这个可能性，梅香香撅起了嘴巴。
姜眠什么都记不清了，只安慰梅香香道：“哪有，我看你昨日里和柳小姐吵架的时候，口齿和伶俐，思路可清晰了。”
梅香香被这么一夸赞，脸红了一半，半晌才反应过来姜眠这是磕碜她呢，有些赌气的偏过半边身子，“夫人是一直教导我们不要和别人计较，可是柳小姐她好几次都故意晃到夫人面前了！夫人还一直叫我们宽容忍让！”
呃……姜眠垂下眼，听梅香香这么说，思索道：原来自己没有失忆前，是这般性格吗。
“那你昨日里……”姜眠想起昨日梅香香连珠炮般对着柳依冉一顿说，“昨日真的是她推我了吗？”
梅香香想起这件事就生气，她翻个大白眼，气呼呼道：“昨日里是我陷害她的！”
姜眠整个人都惊了。她没想到自己的丫鬟这么勇猛，还能这么坦诚的说自己就是陷害人家柳姑娘的。
梅香香看姜眠没说话，以为姜眠要批评自己，心里更气，直白道：“昨日里日头太毒，夫人原本就有些中暑，柳姑娘偏要凑到夫人跟前说丞相大人赏了她什么好东西……东海珍珠又怎么了？夫人还不是有三大串，放在红木匣子里，夫人嫌戴久了脖子重，都不爱戴！夫人觉得头晕，想绕开柳姑娘回房，柳姑娘偏要拉着夫人品鉴一下东海珍珠的品级，夫人实在太热了，半路就晕了过去。”说到这，梅香香更气了，“那柳姑娘也不知道扶一下，当下就跳开两丈，眼睁睁看夫人晕倒在地，脑袋磕旁边假山上了！”
姜眠：……
姜眠没想到昨日里事实竟是这般。
她讪讪道：“咱们这样冤枉人柳姑娘，是不是不大好？”毕竟她中暑这事吧，还真的和柳依冉没关系。
梅香香撇撇嘴，“有何不好的？那上次人柳姑娘在池边光着脚戏水，不小心掉池里边，被大人救上来的时候，还不是矫揉造作的说‘大人不要怪罪姐姐，姐姐也不是故意推我下去的。’”
哦……原来还有这一茬。
“那我在池边干嘛？”姜眠有些好奇，每次都和柳姑娘凑到一起，说是巧合她自己都觉得怪怪的。
就听梅香香没好气的说：“因为夫人在池边喂胖鲤鱼！”
姜眠：……
梅香香说到这里，愈说愈气，“还有上上次，柳姑娘和夫人共赏柳家托人送来的书画，夫人本来就对这些字啊画啊的，毫无兴趣，却不想柳姑娘非要拉着夫人，美其名曰一起鉴赏，结果就是夫人要走的时候，被灵巧绊了一脚，整个人扑倒在画上面，画被夫人扑了个对穿。那柳姑娘见状，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最后还是丞相大人将府库的夜明珠送了几大颗过去，说是替夫人赔个不是。”
姜眠：……灵巧又是谁？
“灵巧就是柳姑娘一路带着来的贴身丫鬟。”
“哦。”
“还有上上上次……”梅香香一说就停不下来，姜眠听得好笑，打断她：“我和柳姑娘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梅香香看姜眠一眼，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嘱咐道：“夫人如今失忆了，今后还是远着柳姑娘走，她这人惯会矫揉造作，光惹得他人心疼，白白让夫人受了委屈。”
姜眠听得直点头，她本来就是怕麻烦的性子。
梅香香看姜眠如此乖巧的听她说，心里很有些高兴，从一旁端了药盅过来，拿白瓷调羹搅和了两下，递到姜眠面前：“夫人，这是昨日里章太医开的药房熬的药，趁着这会不凉不烫，夫人喝了正好。”
姜眠面有难色，即使汤药还未入嘴，隔着那一小段的距离，姜眠都闻见了药碗中苦涩的滋味，更别说那药又熬的浓稠，宛如一摊子黑墨般，沉在白瓷盅的底部。
梅香香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从一旁端过来一碗白粥，摆到姜眠面前的小茶几上，“章太医说不能空腹服药，夫人先用些粥和小菜吧。”
姜眠：……
姜眠看着寡淡惨白的白粥，和墨黑如漆的稠药，一早上起来，便觉得毫无胃口，她撇撇嘴，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她摆摆手：“放那我待会喝罢。”说罢，看都不看药碗一眼。
梅香香眼眶又红了，“夫人都失忆了还不爱喝药……上次夫人生病，也让奴婢将药碗放到一旁，然后趁奴婢没注意，一下倒花盆里了。后面那盆木兰很快死了，根都烂了，还是丞相大人亲手把根挖出来，闻了闻，才发现是夫人那几日喝的药味，生了很大的气。”
姜眠：……
这人也真是的，怎么还把木兰根挖出来……
现下看是没办法了，姜眠拿起药碗，皱着眉，苦着脸，心一横，喝了猛一大口。
苦，太苦了，如何这样苦。
姜眠把药碗放到木几上，苦脸催梅香香：“拿走拿走，我喝好了。”
梅香香叹口气，看着碗里还剩下一小半的药：“夫人……丞相知道了，又要说了。”
姜眠眨眨眼，“此事只有你知我知。”
梅香香哭笑不得，她也了解姜眠的性格，知晓她今日能喝这么大半碗，已经是因为失忆，迫于陌生环境的压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