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未大亮。
尉迟凌携带御史令牌加入了一众早朝的队伍中。
到了宣武门，盘查的士兵将他拦了下来：“大人，切莫为难我们，圣上未召见，我们不得放行。”
尉迟凌知道规矩，点头拿出令牌。
守卫见了令牌，互相对视一眼作揖：“大人，圣上金口，您无召不得入内。”
尉迟凌收起令牌。
看来对方真的做好了准备，能让圣上特意叮嘱，无召不得进入这件事，就说明另一个问题。
他进去面圣，势必要影响一些人，也或许圣上是不想他掺和进红茶之事。
可这件事，已经不是红茶这件事这么简单了。
他眸子沉静了片刻，还在想对策。
杨太师走到他的身边，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交给为师吧。”
尉迟凌重重点头，将案卷民情一并交给杨太师。
又跪下重重的磕了头：“多谢恩师。”
老师从不参与任何势力，崔家能说动老师，此事太为严重。
上朝的官员没有迟到的，时间一到大门紧闭，尉迟凌站在高大庄严的外门前，眸子一点点收紧。
天空升起了太阳，炙热的光晒得尉迟凌满头是汗，可他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在等，也在赌。
“轰隆——”重重的城门被推开。
太监一缕拂尘：“陛下口谕，宣苏州县令尉迟凌觐见。”
头一次，尉迟凌听到这尖锐的嗓音是欢喜的。
随着公公一路穿过灰墙厚重的逼仄长道。
又过了三道闸门。
检查了身上别无武器之后，才来到了威严无比的大殿前。
公公从一边的小路候到了大殿之后，恭候着。
尉迟凌则是在大殿门口先跪了下来：“臣苏州县令尉迟凌叩首圣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尉迟凌跪在大殿外的汉白玉上，头触碰之处，无比冰凉，圣上隔着重重的官员望向殿外小小的人影。
已经有些浑浊的眼里闪过一抹精光。
许久才开口：“进来吧。”
尉迟凌抬起头：“谢陛下。”
才敢起身。
左脚迈过了朱红色的高大门槛，一步步往前走去。
尉迟凌来到龙台的案前，再次跪下。
“臣尉迟凌再叩首，圣恩浩荡，愿陛下万寿无疆。”
这是所有外官觐见时候的必要流程。
如果散朝后被单独留下，还有三叩首。
“起来吧。”圣上看着高台之下那道清瘦矜贵的身影，原本的怒气也消了三分。
大殿之上的众官员，以太子为首，三皇子，四皇子为辅，还有坐在头上的独成一列的杨太师成为四路。
大家也都在看着尉迟凌的背影。
“你好大的胆子。”圣上轻飘的一句话。
整个大殿所有官员都跪了下去。
“陛下息怒！”高昂的声音在大殿回响。
尉迟凌再次跪了下去。
“臣有罪！臣罪该万死！”尉迟凌三叩首，回道。
圣上看着磕头的人，摆了摆手：“行了，退朝，尉迟凌留下。”
众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摸不清圣上的意思。
但是此时谁也不敢多说什么。
于是大家默契的在磕头，等着陛下离开了圣座，才敢离开。
这时候公公恰好出现：“尉迟大人，随老奴来。”
内阁，陛下斜靠在贵妃榻上。
袅袅的清茶在宫女的伺候下送入口中。
屋内熏香十分清雅，似乎像是沉浸在沉香之内，让人浑身舒畅。
“臣尉迟凌，拜见陛下，陛下身体安康。”尉迟凌再三叩首。
圣上才开口：“给他加把椅子。”公公有眼力见的急忙给尉迟凌加椅子。
“谢陛下。”尉迟凌谢完了之后，才起身坐到了一边的椅子上。
和皇帝隔着不远不近的位置。
圣上鬓边发白，满脸褶皱，皮肤黝黑，整个人越发清瘦，只是看似浑浊的眼睛，沉沉的让人觉得深不可测。
尉迟凌心中是思绪万千。
圣上把那一把案卷，还有陈情文书都放在桌上。
“尉迟凌，不过数月不见，竟干起了偷盗官府案卷的营生了。”
尉迟凌又要跪，圣上摆了摆手：“坐好了。”
尉迟凌看了眼圣上。
“臣回京途中，遇到了此时，十三余即将临盆的妇人，皆惨死，臣无法坐视不理。”
圣上面上没什么表情。
忽的问了句：“若是用千百人普通人的命，换可以安定天下之人的命，你换不换？”
尉迟凌心里咯噔一下。
所有的猜测似乎在此时都得到了印证，他闭上了眼，想到了尉迟家，想到秦潇潇。
又想到了张三那张悲戚的脸。
再次毫不犹豫的跪下：“陛下，纵观数千年的人类轨迹，无人能长生。”
“啪——”一个杯子摔在了他的脚边。
碎片划破了脸颊，细密的血珠子开始流淌。
尉迟凌却不能动。
继续道：“陛下，万事无绝对，如果真的有那么神奇的东西，这天下间怕是要真的乱了。”
“尉迟凌，孤还是太惯着你了。”
“来人，拖下去打三十大板以儆效尤。”
尉迟凌是被拖下去的，他那双眼含着泪望向陛下：“臣比谁都想陛下万寿无疆。”
“臣的忠心日月可鉴，陛下。”
圣上闭上眼，不去看他。
“啪——”
“啪……”
一道道板子落下，尉迟凌忍着巨痛，最后生生的疼晕了过去。
秦潇潇在后院，府里的小厮慌忙跑来：“夫人不好了！大爷被打板子了！”
秦潇潇一听，扔下手里的剑，疾风一般跑到了前厅。
公公站在前方，担架上是还在昏迷的尉迟凌。
趴着的他身后血肉模糊。
秦潇潇泪眼朦胧。
公公看了眼秦潇潇：“圣上口谕，尉迟凌妨碍他县公务，三十大板以儆效尤，另一个月内不得出府。”
“谢陛下！”秦潇潇磕头。
公公带着担架和宫里的侍卫离开了。
秦潇潇看着血肉模糊的尉迟凌，将人轻轻的横抱起，往后院飞去。
府里的小厮看着轻飘飘抱起尉迟凌的秦潇潇，都惊掉了下巴。
就连匆匆赶来的老夫人也都站在原地看着一飞而过的秦潇潇愣了半晌。
她眨了眨眼指了指天上一飞而过的人道：“那……那是秦氏？”
小厮和管家也回神，神色复杂的点头：“回老夫人，是夫人。”
“她武功竟然如此高强……”尉迟母亲咽了咽口水。
想起自己对她的打压，后背起了一身薄汗。
也亏这媳妇不计较，要是计较起来，整个尉迟家的家仆一起上也不一定打得过她吧。
秦潇潇拿出自己从小常用的金疮药，先吩咐丫鬟打了温水。
一点点给他擦拭着伤口。
换下了新的衣衫后，才给他上药。
上药的过程尉迟凌疼醒了过来。
秦潇潇抓着他的手：“忍不了就要咬住我的手臂。”
秦潇潇把自己空闲的手臂伸了过去。
尉迟老夫人姗姗来迟，看见的就是秦潇潇把自己手臂递过去让自己而自己咬的场景。
头上全是汗，这丫头怎么这么粗野。
但她想到昨夜自己儿子的劝慰，急忙换上一副脸。
“秦氏，辛亏你照顾了。”
“我的儿啊，你在宫里发生了什么这是？”
尉迟凌看了眼母亲苍白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摇了摇头：“无碍。”
“母亲且回去休息，等孩儿好些再说。”
尉迟母亲一边擦泪一边点头：“好好好，母亲这就去请大夫。”
屋子里只剩下秦潇潇和尉迟凌。
尉迟凌抓着她的手臂，没有咬，而是还在隐忍着金疮药入肉的巨疼。
他已经疼的说不出话，细密的汗珠子打湿了后背。
秦潇潇眸子里都是心疼。
“陛下已经魔怔了。”
尉迟凌心中如此想，却不敢说。
谁又敢说整个尉迟府就是干干净净的呢。
“等大夫来看过了，如果没什么其他问题，你喝点药，喝点麻沸散，昏睡过去总比一直忍着疼强。”
“不必，夫人我能忍受，正好趁着这时候脑子清醒，我想想该怎么办。”
秦潇潇拗不过他，抽出手帕给他擦拭脸颊的血痂，轻轻地擦拭着汗珠。
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轻轻的抚着他的脸颊：“夫君，你破相了。”
尉迟凌眸子闪过无奈，知道她在转移他的注意力，让他不要把心思都放在伤上。
眼底闪过柔情：“那夫人不喜欢我了？”
“还是夫人只喜欢我这张脸。”
秦潇潇被他将了一军，闹了个大脸红，梗着脖子犟嘴：“我就是喜欢你这张脸，你可要保护好了。”
“要是不好看了，我就……”
尉迟凌无奈宠溺的一笑：“你就怎样？”
秦潇潇想了半晌憋出一句：“我就再也不亲你了。”
尉迟凌愣了，随后委屈巴巴：“现在抹药好来得及吗？”
“难道你不觉得我脸上多了道疤更有男子气概吗？”
秦潇潇被他逗笑了：“是是是，我家夫君最有男子气概了。”
尉迟凌哑然一笑。伸手轻柔的收起她的一缕长发。
轻轻地嗅着。
“别担心，我没事。”
秦潇潇的心微微一沉，点了点头，紧紧的握住他的手：“我和你一起。”
“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去做的，我一定做得到。”
秦潇潇眸子坚定地望向他，他们彼此的眼里只容得下彼此。
尉迟凌携带御史令牌加入了一众早朝的队伍中。
到了宣武门，盘查的士兵将他拦了下来：“大人，切莫为难我们，圣上未召见，我们不得放行。”
尉迟凌知道规矩，点头拿出令牌。
守卫见了令牌，互相对视一眼作揖：“大人，圣上金口，您无召不得入内。”
尉迟凌收起令牌。
看来对方真的做好了准备，能让圣上特意叮嘱，无召不得进入这件事，就说明另一个问题。
他进去面圣，势必要影响一些人，也或许圣上是不想他掺和进红茶之事。
可这件事，已经不是红茶这件事这么简单了。
他眸子沉静了片刻，还在想对策。
杨太师走到他的身边，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交给为师吧。”
尉迟凌重重点头，将案卷民情一并交给杨太师。
又跪下重重的磕了头：“多谢恩师。”
老师从不参与任何势力，崔家能说动老师，此事太为严重。
上朝的官员没有迟到的，时间一到大门紧闭，尉迟凌站在高大庄严的外门前，眸子一点点收紧。
天空升起了太阳，炙热的光晒得尉迟凌满头是汗，可他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在等，也在赌。
“轰隆——”重重的城门被推开。
太监一缕拂尘：“陛下口谕，宣苏州县令尉迟凌觐见。”
头一次，尉迟凌听到这尖锐的嗓音是欢喜的。
随着公公一路穿过灰墙厚重的逼仄长道。
又过了三道闸门。
检查了身上别无武器之后，才来到了威严无比的大殿前。
公公从一边的小路候到了大殿之后，恭候着。
尉迟凌则是在大殿门口先跪了下来：“臣苏州县令尉迟凌叩首圣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尉迟凌跪在大殿外的汉白玉上，头触碰之处，无比冰凉，圣上隔着重重的官员望向殿外小小的人影。
已经有些浑浊的眼里闪过一抹精光。
许久才开口：“进来吧。”
尉迟凌抬起头：“谢陛下。”
才敢起身。
左脚迈过了朱红色的高大门槛，一步步往前走去。
尉迟凌来到龙台的案前，再次跪下。
“臣尉迟凌再叩首，圣恩浩荡，愿陛下万寿无疆。”
这是所有外官觐见时候的必要流程。
如果散朝后被单独留下，还有三叩首。
“起来吧。”圣上看着高台之下那道清瘦矜贵的身影，原本的怒气也消了三分。
大殿之上的众官员，以太子为首，三皇子，四皇子为辅，还有坐在头上的独成一列的杨太师成为四路。
大家也都在看着尉迟凌的背影。
“你好大的胆子。”圣上轻飘的一句话。
整个大殿所有官员都跪了下去。
“陛下息怒！”高昂的声音在大殿回响。
尉迟凌再次跪了下去。
“臣有罪！臣罪该万死！”尉迟凌三叩首，回道。
圣上看着磕头的人，摆了摆手：“行了，退朝，尉迟凌留下。”
众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摸不清圣上的意思。
但是此时谁也不敢多说什么。
于是大家默契的在磕头，等着陛下离开了圣座，才敢离开。
这时候公公恰好出现：“尉迟大人，随老奴来。”
内阁，陛下斜靠在贵妃榻上。
袅袅的清茶在宫女的伺候下送入口中。
屋内熏香十分清雅，似乎像是沉浸在沉香之内，让人浑身舒畅。
“臣尉迟凌，拜见陛下，陛下身体安康。”尉迟凌再三叩首。
圣上才开口：“给他加把椅子。”公公有眼力见的急忙给尉迟凌加椅子。
“谢陛下。”尉迟凌谢完了之后，才起身坐到了一边的椅子上。
和皇帝隔着不远不近的位置。
圣上鬓边发白，满脸褶皱，皮肤黝黑，整个人越发清瘦，只是看似浑浊的眼睛，沉沉的让人觉得深不可测。
尉迟凌心中是思绪万千。
圣上把那一把案卷，还有陈情文书都放在桌上。
“尉迟凌，不过数月不见，竟干起了偷盗官府案卷的营生了。”
尉迟凌又要跪，圣上摆了摆手：“坐好了。”
尉迟凌看了眼圣上。
“臣回京途中，遇到了此时，十三余即将临盆的妇人，皆惨死，臣无法坐视不理。”
圣上面上没什么表情。
忽的问了句：“若是用千百人普通人的命，换可以安定天下之人的命，你换不换？”
尉迟凌心里咯噔一下。
所有的猜测似乎在此时都得到了印证，他闭上了眼，想到了尉迟家，想到秦潇潇。
又想到了张三那张悲戚的脸。
再次毫不犹豫的跪下：“陛下，纵观数千年的人类轨迹，无人能长生。”
“啪——”一个杯子摔在了他的脚边。
碎片划破了脸颊，细密的血珠子开始流淌。
尉迟凌却不能动。
继续道：“陛下，万事无绝对，如果真的有那么神奇的东西，这天下间怕是要真的乱了。”
“尉迟凌，孤还是太惯着你了。”
“来人，拖下去打三十大板以儆效尤。”
尉迟凌是被拖下去的，他那双眼含着泪望向陛下：“臣比谁都想陛下万寿无疆。”
“臣的忠心日月可鉴，陛下。”
圣上闭上眼，不去看他。
“啪——”
“啪……”
一道道板子落下，尉迟凌忍着巨痛，最后生生的疼晕了过去。
秦潇潇在后院，府里的小厮慌忙跑来：“夫人不好了！大爷被打板子了！”
秦潇潇一听，扔下手里的剑，疾风一般跑到了前厅。
公公站在前方，担架上是还在昏迷的尉迟凌。
趴着的他身后血肉模糊。
秦潇潇泪眼朦胧。
公公看了眼秦潇潇：“圣上口谕，尉迟凌妨碍他县公务，三十大板以儆效尤，另一个月内不得出府。”
“谢陛下！”秦潇潇磕头。
公公带着担架和宫里的侍卫离开了。
秦潇潇看着血肉模糊的尉迟凌，将人轻轻的横抱起，往后院飞去。
府里的小厮看着轻飘飘抱起尉迟凌的秦潇潇，都惊掉了下巴。
就连匆匆赶来的老夫人也都站在原地看着一飞而过的秦潇潇愣了半晌。
她眨了眨眼指了指天上一飞而过的人道：“那……那是秦氏？”
小厮和管家也回神，神色复杂的点头：“回老夫人，是夫人。”
“她武功竟然如此高强……”尉迟母亲咽了咽口水。
想起自己对她的打压，后背起了一身薄汗。
也亏这媳妇不计较，要是计较起来，整个尉迟家的家仆一起上也不一定打得过她吧。
秦潇潇拿出自己从小常用的金疮药，先吩咐丫鬟打了温水。
一点点给他擦拭着伤口。
换下了新的衣衫后，才给他上药。
上药的过程尉迟凌疼醒了过来。
秦潇潇抓着他的手：“忍不了就要咬住我的手臂。”
秦潇潇把自己空闲的手臂伸了过去。
尉迟老夫人姗姗来迟，看见的就是秦潇潇把自己手臂递过去让自己而自己咬的场景。
头上全是汗，这丫头怎么这么粗野。
但她想到昨夜自己儿子的劝慰，急忙换上一副脸。
“秦氏，辛亏你照顾了。”
“我的儿啊，你在宫里发生了什么这是？”
尉迟凌看了眼母亲苍白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摇了摇头：“无碍。”
“母亲且回去休息，等孩儿好些再说。”
尉迟母亲一边擦泪一边点头：“好好好，母亲这就去请大夫。”
屋子里只剩下秦潇潇和尉迟凌。
尉迟凌抓着她的手臂，没有咬，而是还在隐忍着金疮药入肉的巨疼。
他已经疼的说不出话，细密的汗珠子打湿了后背。
秦潇潇眸子里都是心疼。
“陛下已经魔怔了。”
尉迟凌心中如此想，却不敢说。
谁又敢说整个尉迟府就是干干净净的呢。
“等大夫来看过了，如果没什么其他问题，你喝点药，喝点麻沸散，昏睡过去总比一直忍着疼强。”
“不必，夫人我能忍受，正好趁着这时候脑子清醒，我想想该怎么办。”
秦潇潇拗不过他，抽出手帕给他擦拭脸颊的血痂，轻轻地擦拭着汗珠。
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轻轻的抚着他的脸颊：“夫君，你破相了。”
尉迟凌眸子闪过无奈，知道她在转移他的注意力，让他不要把心思都放在伤上。
眼底闪过柔情：“那夫人不喜欢我了？”
“还是夫人只喜欢我这张脸。”
秦潇潇被他将了一军，闹了个大脸红，梗着脖子犟嘴：“我就是喜欢你这张脸，你可要保护好了。”
“要是不好看了，我就……”
尉迟凌无奈宠溺的一笑：“你就怎样？”
秦潇潇想了半晌憋出一句：“我就再也不亲你了。”
尉迟凌愣了，随后委屈巴巴：“现在抹药好来得及吗？”
“难道你不觉得我脸上多了道疤更有男子气概吗？”
秦潇潇被他逗笑了：“是是是，我家夫君最有男子气概了。”
尉迟凌哑然一笑。伸手轻柔的收起她的一缕长发。
轻轻地嗅着。
“别担心，我没事。”
秦潇潇的心微微一沉，点了点头，紧紧的握住他的手：“我和你一起。”
“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去做的，我一定做得到。”
秦潇潇眸子坚定地望向他，他们彼此的眼里只容得下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