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昕看见林晗抱着满怀的东西回来，急忙跑过来，接住她手里的箱子，抱怨：“这么重，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我去帮你拿啊。”
他白玉般的脸庞，因为特殊时期，泛着一点红晕，显得格外动人。林晗蛮横地说：“你以为我会让人看到你这个样子？想都别想。”
向南昕笑，蹲下身给她换鞋。他知道她工作上的波动，但是她不想说，他便也不问。林晗倚在沙发上，一边吃水果，一边看着他忙碌。他把她带回来的资料一一收拾好，抚平书上的褶皱，还把她摔歪的钢笔给修好了。
向南昕抚着手里一个皮面的笔记本，问她：“我能看看吗？”
“看呗。”
笔记本的扉页上写着龙飞凤舞的“会议记录”四个大字，打开来看，整整一本都是她的鬼画桃符。
向南昕感慨：“你的字，好潦草啊！”
“开会时候写的字，能有多好看。”林晗凶巴巴地说，“怎么，以前觉得我千好万好，现在到手了，就开始挑三拣四了？”
“说起这个，”向南昕忍住笑，一本正经地说，“你还记得你第一次跟我说话吗？在我窗台上，你把你的名字写出来让我看，我当时猜了半天，你写的是林晗还是林盼。”
林晗朝他飞起一脚，被他眼疾手快地抓住。林晗抽了两下没抽出来，被他牢牢握着脚踝，便也不挣扎了，继续吃她的苹果：“你等着，晚上再收拾你。”
她的脚生的骨肉停匀，他爱不释手地摩挲着，顺着她的脚背往上亲，央求：“姐姐，你现在就收拾我吧。”
林晗被刺激的脚趾蜷/缩，知道他热潮期未过，默默接受了他的吻。让向南昕吃到了她剩下的半个苹果。
到了周末，林晗带着向南昕去找郝文博，他们在常光顾的餐厅包厢里碰面，郝文博见面就问向南昕：“南昕啊，我给你的那本《气功导引术》，你学的怎么样了？”
向南昕老实地回答：“第一页都还没看完。”
“哎呀，”郝文博扼腕叹息，“你怎么跟林晗一个样，她以前也说这是天书，不是给人看的。你这孩子，看上去斯斯文文的，怎么跟她一样浮躁！”
“郝老师，你不要难为他。”林晗护短，“什么正经的武功，一上来就让人躺着冥想啊？我还没开始练习第一招就睡着了。”
“朽木！”郝文博批评她。
菜肴端上来，林晗夹了向南昕爱吃的，放到他碗里：“多吃一点。”
向南昕含笑望着她，乖乖点头。
郝文博坐在对面，看出了端倪：“哟，林晗，你们这是有情况啊？处对象了？”
“对啊，”林晗大大方方地承认，“我们现在一起生活了。郝老师，您一直都是我敬爱的长辈，您祝福我们吗？”
“当然了！”郝文博跟她碰了一杯，“你小时候总是在我面前念叨他，惦记了这么多年，终于还是圆满了！厉害啊！恭喜恭喜！”
“同喜同喜，”林晗又给郝文博倒满酒，自己一饮而尽，“这叫有志者事竟成，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向南昕她在旁边嘀咕：“你说的是我。”
被林晗接连灌酒，郝文博喝多了，开始絮絮叨叨：“林晗啊，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感觉，你这个丫头不一般。你虽然性格毛毛躁躁，脾气也不怎样，但是吧，你身上有一股韧劲！给你出再难的动作，只要你说你能做到，最后就一定能做到！我就欣赏你这点，所以当时齐大小姐请我给你当家庭教师，我才答应留下来。”
“你说，”林晗认真地看着他，“妈妈看见我现在这样，会很高兴吗？”
“当然，当然。”郝文博欣慰地摸摸胡子，“她一直以你为傲。要是她知道你有了喜欢的人，肯定比谁都高兴。”
饭后，向南昕驾车带林晗回去，林晗说：“不想回星耀。”
“那我们去哪里呢？”向南昕思索。
“你还记得你刚来海城，我给你租的那套房吗？那里有一片海。我当时经过那里，就在想，应该带你去转一转。”林晗把玩他的手，摸他形状姣好的骨节，“你是不是从来没有在海边玩过？大学有没有出过远门？”
“没有。”向南昕轻描淡写地说，“小时候病着，哪儿也去不了。长大之后，你又不在，任何地方对我来说都差不多。每天的心情也都差不多。”
他想到什么，微微一笑：“我以前最大的心愿，是盼着你寒暑假能回家，可惜这个愿望，从来没有实现过。”
“其实我也想见你。”林晗轻叹，“也是真的不想回家。”
“我明白的。”向南昕用力握了一下她的手。
海城的沙滩质量很差，入海口的海水浑浊，只有粗粝的沙子铺在滩涂上，因此没什么游客。夜晚的风很大，把林晗的长发吹的乱七八糟。向南昕脱了自己的外套，想裹在她身上，被林晗一把拉住。
“别，”林晗仔仔细细地把他的拉链拉好，并贴心地给他戴上帽子，“你不能着凉了。”
“我穿的比刚刚那位老大爷还多，怎么会着凉。”向南昕无奈。
空气中夹杂着海水的腥味，林晗深吸一口气，觉得心旷神怡：“再过几个小时就是日出了，你陪我看日出吧？”
“好啊。”
他们回到车里，林晗勒令向南昕睡一会儿，拿毯子给他裹住。向南昕逆来顺受地按照她的要求做了，但是他也睡不着，隔着玻璃静静看着林晗的身影。
林晗就坐在不远处的台阶上，一动不动的面朝大海和天空。
凌晨，太阳从大海中浮出水面。先是一点微光，很快云朵被点燃成红色，映照着海天一色，尤为壮观。向南昕着迷地看着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一直到太阳升高，他还在凝望。
新的一天开始了，人声渐渐嘈杂起来。
“走吧，回家睡觉。”林晗说，“你喜欢看，我们以后再来。”
向南昕乖巧地拉着她的手，随她回去了。
很快到了住所，他们简单洗漱了一下，双双躺在床上。林晗警告他：“好好睡觉，不可以乱来。”
向南昕拿被子裹住他们，又把林晗抱了满怀，心满意足地喟叹：“这样就很好。”
他着迷地闻着她身上玫瑰般的味道，询问她：“姐姐，昨天夜里，你一个人坐在那里，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我是不是应该带你离开这里。”
“嗯？”
“自从你随我来到星耀，天天被我关在家里，这不是你该过的人生。”
向南昕腾地从床上坐起来，被子从他身上滑落，露出单薄的背脊，他看着林晗，颤声问：“你要赶我走？”
林晗还没开口，他就又紧紧抱住他：“我不想走，姐姐，我一秒钟都不能离开你。”
他抱得很紧，林晗几乎喘不过来气。
“不是赶你走。”林晗感觉肺里的空气都要没了，艰难地推开他，“是我们一起离开这里。”
向南昕重新抱住她：“不管你去哪儿，都不可以不要我。”
“好的。”林晗顺着他的背脊，“你不问我为什么想离开吗？”
“我都知道的，”向南昕用下巴蹭着她的肩膀，闷声说，“因为姐姐并不想做指挥官，也不想上战场。你喜欢救人，不喜欢把武器对准无辜的平民，尤其是难民……”
林晗诧异向南昕如此了解她，点点头：“帝国建造星耀，本意是为军队培养人才、维护稳定和昌盛，没想到，这里却成为除了黑市以外，犯罪率最高的地方。星耀宣扬和平，却崇尚暴力；号称人人平等，却阶级等级森严。我读书时，以成为星耀的一员为傲，而现在，实在是厌烦了这样的环境。特别是你在这里都不能自由出入，仅仅因为你是名Omega，我呆着还有什么意思？”
“姐姐，你不用操心我。”向南昕搂着她躺下，像哄孩子一样哄她睡觉，“我不需要自由，我喜欢被你关着。”
“行，我做一个笼子，天天把你关在里面。”
“好啊，”向南昕在她耳边吐气如兰，“那我在里面，是穿着衣服好呢，还是不穿衣服好呢？”
林晗打了一巴掌他的屁股：“睡觉。”
林晗说出了心里的话，一下子觉得轻松很多。尤其是荆晞和向南昕都支持她，这对她来说尤为重要。她熬了一整夜，眼下躺在自己的床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向南昕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看着她美丽的侧脸、秀气挺拔的鼻梁，她曾是他可望不可即的存在，现在却能近在咫尺，他既幸福，又患得患失，忍不住凑上去亲了一下。林晗梦里不耐烦的蹙眉，想转过身躲开，他赶紧抱住她，再也不打扰了。
正睡的很深，通讯器夺命般地响了。林晗不想理会，结果铃声就是不停，她只好不耐烦地接听了，声音里还带着浓重睡意：“你好？”
那边传来一个机械般的声音：“林少校，你好，我是X01秘书处，你已经迟到两小时三十七分钟，请立即前来报到。”
“报什么到？”林晗不耐烦。
“六日前，少将曾给你颁发了调任令，按照规定，你需要从今日起到X01指挥部任职，如果你对军规有不理解之处，请仔细阅读给你颁发的手册。”
“什么手册？”
“在调任令的信封中，随令发出《X01军纪手册》，其中第一百二条规定：我部各组各成员，不得以任何理由请假、迟到。”
林晗不驯地问：“那我已经迟到了怎么办？”
“违反规定，情节严重者以剥夺军衔、开除军籍处理。”
“好，”林晗挂断通讯器，“再见。”
她对着空气骂了一句粗口，重新闭上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向南昕知道她心烦意乱，斟酌地询问她：“我再跟林叔叔聊一下，可以吗？”
“聊什么？”林晗凶巴巴地开口，“你以为他会听你的？他只会给你一顿臭骂。”
“他对我，还是稍微比对你和蔼一点的。”向南昕劝她，“他性格急躁，吃软不吃硬，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他反过来问你，为什么跟我厮混在一起，不去跟那什么程小姐李少爷相亲，你怎么说？”
“实话实说。”向南昕表情很认真，“叔叔怎么罚我都可以，但我对你的心意，永远都不可能改变。”
“你就别给我添乱了。”
向南昕的眼神黯淡下去：“对不起姐姐，我一直在拖累你。”
“你能不能别总是对我道歉？我之前就跟你说过，希望你阳光一点，开心一点。”
向南昕对她勉强一笑：“好。”
林晗这才惊觉自己做了什么，坐起来把他抱在怀里：“是我不对，我不该拿你撒气。”
向南昕刚想说话，林晗的通讯器又响了。还是刚刚那个机械般的声音：“X01秘书处，林少校，钱少将请您即刻去他办公室一趟。”
“我马上就到。”林晗立刻起身，嘱咐向南昕，“我去见一下钱少将。”
向南昕漆黑的双眼一直盯着她，林晗摸摸他的脑袋：“你这样看着我干嘛？”
“担心你会挨骂。”
她的表情很无所谓：“我挨骂，不过是家常便饭。”
他白玉般的脸庞，因为特殊时期，泛着一点红晕，显得格外动人。林晗蛮横地说：“你以为我会让人看到你这个样子？想都别想。”
向南昕笑，蹲下身给她换鞋。他知道她工作上的波动，但是她不想说，他便也不问。林晗倚在沙发上，一边吃水果，一边看着他忙碌。他把她带回来的资料一一收拾好，抚平书上的褶皱，还把她摔歪的钢笔给修好了。
向南昕抚着手里一个皮面的笔记本，问她：“我能看看吗？”
“看呗。”
笔记本的扉页上写着龙飞凤舞的“会议记录”四个大字，打开来看，整整一本都是她的鬼画桃符。
向南昕感慨：“你的字，好潦草啊！”
“开会时候写的字，能有多好看。”林晗凶巴巴地说，“怎么，以前觉得我千好万好，现在到手了，就开始挑三拣四了？”
“说起这个，”向南昕忍住笑，一本正经地说，“你还记得你第一次跟我说话吗？在我窗台上，你把你的名字写出来让我看，我当时猜了半天，你写的是林晗还是林盼。”
林晗朝他飞起一脚，被他眼疾手快地抓住。林晗抽了两下没抽出来，被他牢牢握着脚踝，便也不挣扎了，继续吃她的苹果：“你等着，晚上再收拾你。”
她的脚生的骨肉停匀，他爱不释手地摩挲着，顺着她的脚背往上亲，央求：“姐姐，你现在就收拾我吧。”
林晗被刺激的脚趾蜷/缩，知道他热潮期未过，默默接受了他的吻。让向南昕吃到了她剩下的半个苹果。
到了周末，林晗带着向南昕去找郝文博，他们在常光顾的餐厅包厢里碰面，郝文博见面就问向南昕：“南昕啊，我给你的那本《气功导引术》，你学的怎么样了？”
向南昕老实地回答：“第一页都还没看完。”
“哎呀，”郝文博扼腕叹息，“你怎么跟林晗一个样，她以前也说这是天书，不是给人看的。你这孩子，看上去斯斯文文的，怎么跟她一样浮躁！”
“郝老师，你不要难为他。”林晗护短，“什么正经的武功，一上来就让人躺着冥想啊？我还没开始练习第一招就睡着了。”
“朽木！”郝文博批评她。
菜肴端上来，林晗夹了向南昕爱吃的，放到他碗里：“多吃一点。”
向南昕含笑望着她，乖乖点头。
郝文博坐在对面，看出了端倪：“哟，林晗，你们这是有情况啊？处对象了？”
“对啊，”林晗大大方方地承认，“我们现在一起生活了。郝老师，您一直都是我敬爱的长辈，您祝福我们吗？”
“当然了！”郝文博跟她碰了一杯，“你小时候总是在我面前念叨他，惦记了这么多年，终于还是圆满了！厉害啊！恭喜恭喜！”
“同喜同喜，”林晗又给郝文博倒满酒，自己一饮而尽，“这叫有志者事竟成，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向南昕她在旁边嘀咕：“你说的是我。”
被林晗接连灌酒，郝文博喝多了，开始絮絮叨叨：“林晗啊，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感觉，你这个丫头不一般。你虽然性格毛毛躁躁，脾气也不怎样，但是吧，你身上有一股韧劲！给你出再难的动作，只要你说你能做到，最后就一定能做到！我就欣赏你这点，所以当时齐大小姐请我给你当家庭教师，我才答应留下来。”
“你说，”林晗认真地看着他，“妈妈看见我现在这样，会很高兴吗？”
“当然，当然。”郝文博欣慰地摸摸胡子，“她一直以你为傲。要是她知道你有了喜欢的人，肯定比谁都高兴。”
饭后，向南昕驾车带林晗回去，林晗说：“不想回星耀。”
“那我们去哪里呢？”向南昕思索。
“你还记得你刚来海城，我给你租的那套房吗？那里有一片海。我当时经过那里，就在想，应该带你去转一转。”林晗把玩他的手，摸他形状姣好的骨节，“你是不是从来没有在海边玩过？大学有没有出过远门？”
“没有。”向南昕轻描淡写地说，“小时候病着，哪儿也去不了。长大之后，你又不在，任何地方对我来说都差不多。每天的心情也都差不多。”
他想到什么，微微一笑：“我以前最大的心愿，是盼着你寒暑假能回家，可惜这个愿望，从来没有实现过。”
“其实我也想见你。”林晗轻叹，“也是真的不想回家。”
“我明白的。”向南昕用力握了一下她的手。
海城的沙滩质量很差，入海口的海水浑浊，只有粗粝的沙子铺在滩涂上，因此没什么游客。夜晚的风很大，把林晗的长发吹的乱七八糟。向南昕脱了自己的外套，想裹在她身上，被林晗一把拉住。
“别，”林晗仔仔细细地把他的拉链拉好，并贴心地给他戴上帽子，“你不能着凉了。”
“我穿的比刚刚那位老大爷还多，怎么会着凉。”向南昕无奈。
空气中夹杂着海水的腥味，林晗深吸一口气，觉得心旷神怡：“再过几个小时就是日出了，你陪我看日出吧？”
“好啊。”
他们回到车里，林晗勒令向南昕睡一会儿，拿毯子给他裹住。向南昕逆来顺受地按照她的要求做了，但是他也睡不着，隔着玻璃静静看着林晗的身影。
林晗就坐在不远处的台阶上，一动不动的面朝大海和天空。
凌晨，太阳从大海中浮出水面。先是一点微光，很快云朵被点燃成红色，映照着海天一色，尤为壮观。向南昕着迷地看着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一直到太阳升高，他还在凝望。
新的一天开始了，人声渐渐嘈杂起来。
“走吧，回家睡觉。”林晗说，“你喜欢看，我们以后再来。”
向南昕乖巧地拉着她的手，随她回去了。
很快到了住所，他们简单洗漱了一下，双双躺在床上。林晗警告他：“好好睡觉，不可以乱来。”
向南昕拿被子裹住他们，又把林晗抱了满怀，心满意足地喟叹：“这样就很好。”
他着迷地闻着她身上玫瑰般的味道，询问她：“姐姐，昨天夜里，你一个人坐在那里，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我是不是应该带你离开这里。”
“嗯？”
“自从你随我来到星耀，天天被我关在家里，这不是你该过的人生。”
向南昕腾地从床上坐起来，被子从他身上滑落，露出单薄的背脊，他看着林晗，颤声问：“你要赶我走？”
林晗还没开口，他就又紧紧抱住他：“我不想走，姐姐，我一秒钟都不能离开你。”
他抱得很紧，林晗几乎喘不过来气。
“不是赶你走。”林晗感觉肺里的空气都要没了，艰难地推开他，“是我们一起离开这里。”
向南昕重新抱住她：“不管你去哪儿，都不可以不要我。”
“好的。”林晗顺着他的背脊，“你不问我为什么想离开吗？”
“我都知道的，”向南昕用下巴蹭着她的肩膀，闷声说，“因为姐姐并不想做指挥官，也不想上战场。你喜欢救人，不喜欢把武器对准无辜的平民，尤其是难民……”
林晗诧异向南昕如此了解她，点点头：“帝国建造星耀，本意是为军队培养人才、维护稳定和昌盛，没想到，这里却成为除了黑市以外，犯罪率最高的地方。星耀宣扬和平，却崇尚暴力；号称人人平等，却阶级等级森严。我读书时，以成为星耀的一员为傲，而现在，实在是厌烦了这样的环境。特别是你在这里都不能自由出入，仅仅因为你是名Omega，我呆着还有什么意思？”
“姐姐，你不用操心我。”向南昕搂着她躺下，像哄孩子一样哄她睡觉，“我不需要自由，我喜欢被你关着。”
“行，我做一个笼子，天天把你关在里面。”
“好啊，”向南昕在她耳边吐气如兰，“那我在里面，是穿着衣服好呢，还是不穿衣服好呢？”
林晗打了一巴掌他的屁股：“睡觉。”
林晗说出了心里的话，一下子觉得轻松很多。尤其是荆晞和向南昕都支持她，这对她来说尤为重要。她熬了一整夜，眼下躺在自己的床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向南昕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看着她美丽的侧脸、秀气挺拔的鼻梁，她曾是他可望不可即的存在，现在却能近在咫尺，他既幸福，又患得患失，忍不住凑上去亲了一下。林晗梦里不耐烦的蹙眉，想转过身躲开，他赶紧抱住她，再也不打扰了。
正睡的很深，通讯器夺命般地响了。林晗不想理会，结果铃声就是不停，她只好不耐烦地接听了，声音里还带着浓重睡意：“你好？”
那边传来一个机械般的声音：“林少校，你好，我是X01秘书处，你已经迟到两小时三十七分钟，请立即前来报到。”
“报什么到？”林晗不耐烦。
“六日前，少将曾给你颁发了调任令，按照规定，你需要从今日起到X01指挥部任职，如果你对军规有不理解之处，请仔细阅读给你颁发的手册。”
“什么手册？”
“在调任令的信封中，随令发出《X01军纪手册》，其中第一百二条规定：我部各组各成员，不得以任何理由请假、迟到。”
林晗不驯地问：“那我已经迟到了怎么办？”
“违反规定，情节严重者以剥夺军衔、开除军籍处理。”
“好，”林晗挂断通讯器，“再见。”
她对着空气骂了一句粗口，重新闭上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向南昕知道她心烦意乱，斟酌地询问她：“我再跟林叔叔聊一下，可以吗？”
“聊什么？”林晗凶巴巴地开口，“你以为他会听你的？他只会给你一顿臭骂。”
“他对我，还是稍微比对你和蔼一点的。”向南昕劝她，“他性格急躁，吃软不吃硬，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他反过来问你，为什么跟我厮混在一起，不去跟那什么程小姐李少爷相亲，你怎么说？”
“实话实说。”向南昕表情很认真，“叔叔怎么罚我都可以，但我对你的心意，永远都不可能改变。”
“你就别给我添乱了。”
向南昕的眼神黯淡下去：“对不起姐姐，我一直在拖累你。”
“你能不能别总是对我道歉？我之前就跟你说过，希望你阳光一点，开心一点。”
向南昕对她勉强一笑：“好。”
林晗这才惊觉自己做了什么，坐起来把他抱在怀里：“是我不对，我不该拿你撒气。”
向南昕刚想说话，林晗的通讯器又响了。还是刚刚那个机械般的声音：“X01秘书处，林少校，钱少将请您即刻去他办公室一趟。”
“我马上就到。”林晗立刻起身，嘱咐向南昕，“我去见一下钱少将。”
向南昕漆黑的双眼一直盯着她，林晗摸摸他的脑袋：“你这样看着我干嘛？”
“担心你会挨骂。”
她的表情很无所谓：“我挨骂，不过是家常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