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月摸了摸口袋里仅有的几个钢镚,“茜拉你能不能借我5万韩元,我现在经济有些困难。”

    “5万韩元够吗,还是转给你五十万韩元吧。”

    张茜拉拿起手机一顿操作,坤月银行卡五十万韩元已到账。在张茜拉眼里,她的东西就是坤月的,坤月的东西就是她的,如果坤月愿意花她的钱,她也乐意养着她,反正她有钱。

    回家的路上张茜拉说新福路那边新开了一家中国奶茶店,想试一下里面的奶茶,便拉着坤月点了两杯奶茶。

    “小月你要不要试一下他们家的布蕾脆脆奶芙,看起来好像很好喝的样子哎。”

    坤月思考了片刻便问店员,“可以加芒果酱吗。”

    店员微笑答道,“可以的。”

    张茜拉疑惑的说,“小月你之前可从来不喝芒果味的东西,怎么现在你买吃的都只买芒果味的。”

    坤月笑着说,“人的口味总会变的。”

    -

    “妈,李花买奶茶没有买给我!”坤月走到家门口,弟弟李顺福看见坤月手里奶茶就开始囔囔。

    坤月将手里的奶茶藏在身后,李顺福向来在这个家霸道惯了,直接抢过坤月手里的奶茶。

    “李顺福,这是我自己花钱买的,你想要自己买去。”坤月沉声说。

    黄月季擦着围裙过来,李顺福躲在妈妈黄月季身后,张着鬼脸。

    “弟弟还小,你这个做姐姐的让让他。”

    这句话简直是李花从小到大的魔咒,每次李顺福抢李花的东西,李花不肯,黄月季总是这样说。对于像今天这种不公,李花以前不是没有反抗过,可是反抗后的结果是什么呢,不过是一顿打骂教育,之后东西还是弟弟的。所以李花久而久之也不做反抗了,导致现在李顺福越发的嚣张,连姐姐也不叫直接称呼李花大名。

    就算告诉他们改名字了,在他们眼里,她永远都是任由他们欺负李花。

    坤月眼底闪过一丝凉意。

    不是想喝吗,给你,喝个够吧。

    “快进来吃饭。”

    李顺福拆开吸管的包装,吸溜吸溜的喝着奶茶。

    黄月季看到说,“阿福,等会你爸爸就回来了,等会被他看到你吃饭前还喝奶茶,会被他骂的。”

    “我不管,我现在就要喝,爸爸不是还没有回来嘛。”

    因为今天是李伟杰回家的日子,黄月季特意做了姜母鸭和糖醋鱼。

    坤月去房间放下包包,洗干净了手,正准备吃饭时,门外传来摩托的声音,坤月知道,是李伟杰回来了。

    李顺福立马将喝了一半的奶茶扔进垃圾桶,正襟危坐在桌前。

    “回来了啊”黄月季笑脸迎接。

    李伟杰坐下,看见桌上那一桌为他准备的菜皱起了眉头,“怎么每次回来都是做泡菜,老子都吃腻了,就不能换换别的吗。”

    黄月季有些怔然,“你以前不是最喜欢吃我做的泡菜吗……好,我下次换别的菜。”

    一家人吃饭竟是诡异的沉默,大家都是默默低头吃饭,没有人说一句话。

    吃完饭,坤月回到自己房间里,坐了一会,觉得有点闷,便打开了窗户,坐在窗前往楼下望去,是一大片黄色的月季花。

    在李坤月的记忆里,黄月季跟她说过,这些月季花是李伟杰当初追她时送的。

    在他们每次一次约会的时候,李伟杰都会送一盆黄月季,说道这个时候,黄月季那布满岁月痕迹的脸上却显示着与年龄不符合的红晕。

    那个时候,她应该是幸福的吧,坤月想。

    李伟杰年轻的时候做的是花农,而黄月季在一家陶瓷店做帮工,有时候下班回家路过花店会买一两朵鲜花。

    年轻时的黄月季就如她名字一样温柔又淡雅,吸引着李伟杰。

    终于有一次李伟杰鼓起勇气向这个经常买花的美丽姑娘问了名字。

    李伟杰伸出手,“你好,我叫李伟杰,你叫什么啊。”

    “我,我……”

    那位姑娘却害羞的跑掉了。

    李伟杰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上面沾上了些泥巴。他暗暗发誓,下次见面一定要把手洗干净。

    李伟杰等啊等,每次送货到花店的时候,都会多停留一会,期望能等到那位姑娘。

    一个星期过后,李伟杰终于等到那位姑娘。

    黄月季身穿淡黄色的碎花裙走到李伟杰面前:“不好意思啊,上次跑掉了,其实我的名字叫黄月季。”

    李伟杰赶忙看了看自己的手解释道,“这次我洗了手了。”

    黄月季脸红了一下,“我,我上次跑掉不是因为你手脏……”

    李伟杰憨笑:“月季花中一种也叫黄月季,我觉得你长得很漂亮,就像黄月季一样。”

    就这样,一来二往,两个人慢慢的恋爱,直至结婚……

    黄月季的生活在那之前过的是那么顺遂美好,可是一切就在结婚之后恰然而止。

    黄月季辞掉了在陶瓷店的工作,跟李伟杰到边陲小镇做起了花农。

    两个人每日早起贪黑,没日没夜的工作,黄月季的腰就在那个时候落下了毛病。有时候锋利的玫瑰刺会刺到黄月季的手,最初的时候李伟杰会急忙的拿来创可贴,现在就算玫瑰刺刮破黄月季的脸,李伟杰只会不耐烦的说句矫情,并把所有的农活丢给黄月季一个人做,自己一个人去和镇上的人喝酒。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透过月光,黄月季看到身旁酒气熏天的丈夫,也会不明白,当初把她捧在手心里的丈夫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

    “阿福,你怎么又拉肚子了!”门外传来黄月季焦急的声音。

    李顺福从小就吃不得一点芒果,一碰到芒果就会拉肚子。

    楼下传来慌乱的脚步声以及孩子的哭闹声,坤月淡定的打开民法典,复习着法学知识。

    凤阳镇的夏天闷热蚊子又多,坤月家里种了很多花,更是招惹蚊子,就算关好窗户,点上蚊香,但还是有漏网之蚊。

    南方的蚊子很是令人讨厌,他们不会直接上去咬,而是在你耳朵旁不停嗡嗡响,然后找到一个肉薄血管丰富的地方下口。其实有时候被蚊子咬还算可以忍受,最讨厌的是那怎么赶也赶不走的嗡嗡声。

    坤月在这里每天晚上都饱受蚊子侵袭。

    不知道坤月的耳朵是如何吸引蚊子,坤月都怀疑自己的耳朵里面是有什么金窟那么招蚊子喜欢,有好几次半夜睡醒,蚊子就悄悄钻进去耳朵里面嗡嗡作响。

    开始的时候坤月害怕蚊子会钻进去鼓膜那边,那样子的话耳朵就会聋掉。

    所幸坤月是湿耳朵,蚊子钻进去就被黏住了,但每次坤月用棉签将蚊子的尸体移出来的时候还是被恶心到。

    后面坤月长记性了,每天晚上睡觉前就用耳塞堵住耳朵,那样子也不用担心蚊子会跑进耳朵里面,也不会听到蚊子那讨人厌的嗡嗡声。

    堵住耳朵有利也有弊,弊就是坤月听不见蚊子声音,也就没办法预判蚊子位置,经常睡醒之后浑身被咬了大包。

    “又被叮了五个包”。

    坤月看着卧室镜子里的自己:耳垂上、手臂上、大腿上都被蚊子叮了红色的大包,又痒又难受。

    坤月从抽屉里拿了一瓶青草膏,细细的涂在了每一处被蚊子叮咬的地方。

    坤月看了空荡荡的家,手机里只有一条黄月季今早传来的微信,阿兰,我和你爸在医院照顾你弟弟,自己去买点早餐吃吧。

    看来,这病还不轻,坤月嘴角翘了一下。

    那半杯奶茶还在餐桌下的垃圾桶,坤月将家里的垃圾都扔掉,顺便换了新的垃圾袋。

    凤阳镇夏天大多数都是那种一望无际的蓝色晴空,有时候会飘着几朵棉花般的小云,或许因为没有云朵的遮掩,这边的树长的特别多也特别的茂盛,凤阳镇也有一个别称,叫做树城。

    今天休假,张茜拉约坤月去她店里试衣服。

    张茜拉对于自己的朋友都很大方,更何况坤月是她最好的朋友,张茜拉知道坤月包里没几个钢镚,经常借着买闺蜜装,给坤月送了好多衣服。

    相对于坤月的一般家庭,张茜拉的家可谓是富得流油,妈妈是当地有名的富商,光是名下的房子,就占据凤阳镇的五分之一。

    更何况张茜拉还有一位疼爱他的哥哥,只要她想要的东西,张智贤全都会满足,小时候张茜拉争着吵着要天上的星星,张智贤后面真的就去买了一颗以张茜拉命名的星星。

    那么两个人是怎么认识的呢,一切都源于一场打架。

    小时候的张茜拉是个被宠坏的小公主,极其的嚣张跋扈,有一天张智贤去接还在幼儿园的迷你版张茜拉,却看到自己的妹妹在抢别人头上的发卡。

    当然李坤月也不是吃素的,两个小姑娘,一个扯头发,一个踢脚,李嘉诚在旁边拦都拦不住,还遭受了两位小姑娘的粉色拳头。

    直到发卡摔碎在地上,这场争夺之战才算结束。

    两个小姑娘看到地上被摔得四分五裂的发卡,相视大笑,手牵手去荡秋千玩,只留下了一脸懵逼的李嘉诚和那摔碎在地上的发卡。

    这件事直到成年之后还被张智贤调侃。

    虽然两个人家世相差甚大,但是李坤月和张茜拉还是成为了彼此最好的朋友。

    张茜拉的妈妈张琳不仅做房地产生意,凤阳镇的有一些店也都是她们家的。比如天一色服装连锁店,还有木禾山庄,快来吃零食店等。

    “小月,你看我穿这个好看嘛。”张茜拉穿着一件浅蓝色带泡泡袖的公主裙,在镜子前面转了一圈。

    坤月看了看说:“很可爱,像个蓝色的小精灵。”

    张茜拉开心的在镜子前面转了几个圈,欢悦的对一旁的店员说:“那这件我就要了。”随后便拿了几件裙子让坤月去试衣间试衣服。

    坤月挑了一件白色的吊带裙,裙子的领口带有蕾丝,中间有做收腰,裙摆是宽松的设计,让原本清冷的气质穿上去显得有几分俏皮。

    刚换好衣服,坤月就听见外面在争吵声音,天一色的店长在试衣间门外着急的说:“南小姐快出来吧,张小姐在外面跟别人吵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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