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景妍转头找一直在身边的静冉,发现这个小妮子早就不知道偷偷闪到哪里去了。

    “可是你看,你一来,静冉都不知跑哪个角落了,本来我们打算去对面吃小吃的,好好的计划都被你打乱了。”杭景妍瞪着面前的男人,撇撇嘴,有些生气。

    凌栖珵转头看了看对面的巷子里,巷子里两旁摆满了各种小吃摊,放学的学生一部分都涌了过去,小巷子里熙熙攘攘的。

    凌栖珵拉起妻子的手,“她不陪你去,我陪你去。”

    两人走过了马路,汇入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身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一群学生装的女生和辛苦劳作的小摊贩中有点格格不入,但是杭景妍才不管那么多,到了小吃摊前甩开男人的手,挤到排队队伍中。

    凌栖珵心疼她,站在她旁边替她占位置,“你在旁边休息吧,我帮你排。”

    杭景妍想了想,便把位置让给他,自己去后面逛看下还有什么,她走到了一家烧饼摊,要了两个烧饼,再回来原来的地方等凌栖珵。

    凌栖珵也买到了生炒圈子,他是第一次看到这类型的小吃,有点接受无能。

    他把生炒圈子给了吃着正香的杭景妍,看着小妻子放下手中的烧饼,用牙签扎着吃起来,他露出了怀疑人生的表情,询问:“好吃吗?”

    杭景妍点头赞许,一边吃一边答:“好吃,人间美味。”

    见男人还是一副怀疑人生的表情,她反问:“你不会从小到大没吃过生炒圈子吧。”

    凌栖珵好像被戳破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掩饰般咳了咳,一本正经道:“这些不卫生,从小我就不吃,你也少吃点这些街头小吃。”

    杭景妍了然般笑了笑,眼神表示,我都懂,你别解释了。

    她拿牙签扎了一块生炒圈子喂到凌栖珵嘴边,“尝尝,可好吃了,

    凌栖珵嫌弃地看了一眼这个猪大肠,不好意思拒绝老婆,不情不愿地张嘴吃下去。

    看着他不紧不慢地嚼着,杭景妍看好戏看着,问:“好吃吗?”

    凌栖珵吞了下去,回到:“还行吧,用料太多了。”

    杭景妍撇撇满是油花的嘴角:“你们这些世家公子是不懂这些街头巷尾的美味的。”

    凌栖珵宠溺一笑,扯出自己随身携带的手巾,为杭景妍擦拭嘴角的油,动作温柔,好似她是个易碎的的瓷器,“慢点吃,你看你吃的满嘴都是。”

    杭景妍呆愣得任由男人擦拭着嘴角。白皙的脸颊渐渐浮上红晕,她不好意思地抢过手巾自己擦,连忙转移话题:“天色晚了,我们回去吧。”边说边走出巷子。

    并在心里吐槽,狗男人的套路多,坚决不要被糖衣炮弹迷惑。

    跟着她走在身后的凌栖珵看穿了她的心思,也不点破,只是故作遗憾道:“就这样回去吗?我可是来接你去吃晚餐的。”

    男人叹了口气,“看来某些人今晚并不想吃大餐,可能路边摊吃饱了,那就回家随便吃吧。”

    听到男人要反悔,杭景妍立马转头,“谁说的,我要去,快点头前带路。”

    “是,谨遵老婆大人的命令。”

    凌栖珵找了家法餐厅吃饭,两人边吃边聊,听着悦耳的钢琴演奏,好不惬意。

    这顿饭整整吃了三个小时才吃完。

    吃完饭刚出餐厅的门,就在车前听到一声枪响。

    “小心。”凌栖珵一声惊呼,拉过杭景妍弯腰,躲过了一枪。

    两人立马弯腰靠在车旁,利用车子挡住。

    只听枪声不断,又是两声往车身打去,情况越发危急。凌栖珵躲在车后快速扫过身前景物。

    拉着杭景妍,趁着对面枪手不备之际,快速闪到人行道的梧桐树后,想趁着梧桐树的掩护往里面的巷子跑。

    他躲在树后偷偷观察着对面的情况,又一声枪响,子弹擦着树飞过,他立马躲回树后,

    并且把妻子护在胸前,从后面搂住她,这样才能防止被子弹打中。

    两人冒着枪林弹雨,在梧桐树的掩护下,躲进了巷子里。

    巷子黑暗,七拐八弯,沿着巷子走了一公里,确定把人甩掉了,杭景妍才松了一口气,身体一软,靠在墙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她看了身边的男人一眼,凌栖珵闭着眼靠着墙,喘息着,手臂渗出鲜血。

    看到男人手臂渗出血,杭景妍惊慌起来,生怕他伤到要害。

    她立马起身走到他跟前,“流血了,我看看伤到哪了,要是伤到要害就麻烦了。”边说边焦急地在男人身上左看看右看看。

    凌栖珵被她左摸摸右摸摸摸得受不了,伸出另一只没受伤的手抓住她,无奈道:“只是左手被子弹擦到,没大碍的,暂时还死不掉,不会让你当寡妇。”

    听到他还有力气开玩笑,杭景妍心放了一半,抬手轻锤男人的胸口,“你以为我担心你啊,我是担心我家的经济资源。”

    凌栖珵了然一笑,并没应她。

    虽然知道他没有伤到要害,但是看着男人还在流血的伤口,杭景妍蹲下,撕下自己裙子的一脚,给男人把伤口包扎止血。

    “你说是谁那么狠,要至我们于死地。”

    “还能是谁,二房,估计是知道我们拿住了她的把柄。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我们解决了,她儿子就说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了。”

    杭景妍听了,冷笑一声,“看来还是我小巧她了,还真是心狠手辣。”

    凌栖珵回到:“毕竟先下手为强,后下手吃亏。”

    “看来我们要把那些料放出去,既然人家出手了,我们岂有不礼尚往来的道理。”

    杭景妍点点头,“听你的。”

    而后,她看了眼男人手上的手臂,道:“还是去找李麟叫他帮你处理一下吧。”

    凌栖珵看了眼自己受伤的手臂,点头同意。

    和平饭店。

    凌二姨太正在套房内听着音乐品着红酒,一旁的美男子正在小心地替她捏着肩。

    听到底下人报告刺杀失败,她愤怒地摔了杯子。

    顿时,玻璃碎片飞散得到处都是。

    凌二姨太愤怒道:“废物!这么十拿九稳的事情都能让人跑掉,要你们有何用!”

    手下人低头默默挨训。

    一旁的美男子,连忙安慰她:“消消气,别为了点小事气坏了身体。”

    二姨太摸了摸一旁的美男子俊丽莹白的年轻脸蛋,感慨道:“还是你贴心,只是刺杀失败,事情败露了我怎么办?”

    美男子回答道:“奶奶别急,他们有什么证据是你派人去刺杀他们。到时候抵死不认便是了。

    凌二姨太,思考了美男子的话,道:“事到如今,只能如此了。”

    她躺在沙发上开始回忆事情的始末。

    昨天她带着永华逛街出来,准备上车时,她感觉到闪光灯的光晃了下眼,抬头细看,对面黄包车正拉着什么人远去。因为挡棚遮住,看不清是谁。开始还以为是小报记者,有些惊慌。着急忙慌地打发了永华,连忙回到家中。

    等到了家中听丫鬟言讲,大少奶奶派来丫鬟打听自己在不在家,才察觉估计是杭景妍。估计她是拍到了什么。想到这,万一她跟凌栖珵告状了,就不好了。

    反正他们也是自己儿子继承家业的最大的障碍,除了凌栖珵大房一定痛不欲生,杭家失去了女儿,又受到外国资本的围剿肯定一蹶不振。

    杀了他们再派人去他们的房间偷出自己的把柄,既销毁了证据又能帮自己儿子继承家业,简直一举两得。

    可现在刺杀失败,他们一定反击,现在只能先想办法潜入他们房中把那些把柄给销毁。

    医院。

    李麟一路风风火火进了自己的诊所,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我说凌大少爷,我上辈子可能是欠你的了,怎么每次你都能搅了别人的好事。”

    等进了门口看到凌栖珵受伤的手臂,殷红的鲜血从伤口一点点渗出,他大叫一声:“哇靠,你们这是去干嘛了,战况那么激烈。”

    凌栖珵没好气道:“你狗嘴里能不能吐出象牙来,被人刺杀了,差点就没能见到亲爱的兄弟你了。”

    “谁啊,那么缺德,你惹了谁了,你家二房啊。”李麟边说边走近细看了他伤口,带人进了处理间。

    “嗯哼。恭喜你,回答正确。”凌栖珵边随他进去边回答道。留杭景妍在屋外等待。

    李麟做出害怕的表情,“好可怕,真是蛇蝎女人。”

    他把凌栖珵带进手术操作台,让他坐下,他边说边处理了伤口,取出子弹,进行缝合。

    半个小时后,李麟把带血的纱布扔进垃圾桶,呼出一口气,“好了,注意下,伤口不要碰水,每天来我这换药。”

    凌栖珵看了看自己被包的严实的伤口,而后道:“谢了。”

    李麟洗完手靠在手术床上,道:“你打算就这么回去了?”

    两人相视一笑,一场好戏诞生。

    等男人被包扎好,杭景妍走进了处理间,就见到他半边身子包裹得里三层外三层的样子,她吓了一跳,问道:“怎么包成了这样,不就手臂中弹,这个左臂和半边身子都包了还让人以为怎么了。”

    李麟打个响指,“回答正确,就是要让人以为他怎么了。”

    凌栖珵朝妻子伸手,招呼:“过来我身边。”

    杭景妍听话走过去。

    凌栖珵拉着她的手耐心地解释:“现在我们要合演一出戏,让他们以为我怎么了,好方便后面的计划。”

    听完了男人的解释。一通电话响彻夜晚的凌府。

    电话里,杭景妍伤心哭泣:“妈,栖珵遇到刺杀,重伤躺在了医院。”

    凌太太听到这个噩耗,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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