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哥,认识?”

    刚刚道歉的男生搭上闫崇的肩,咧着嘴笑。

    “见过。”

    “不是,那你逗人家,吃饱了撑的啊?”

    “......”

    闫崇和这个脑子里装屎的兄弟实在是不同频。黎苍张张嘴还想说点什么,一只手暴躁地把他揽了过去。

    “有病吧谢景天拽我干什么!”

    “看你休息挺久了。”

    闫崇眯了眯眼,转头拽起一件球框下堆的短袖,背着身子挥了挥手,

    “走了啊。”

    闫崇换了衣服就坐在更衣间里发呆。

    他不是江宇人,他爷爷是苏荷军分区政委,他怎么也不至于到这破地方来。可是他父母走了之后,他就像进入了叛逆期,话越来越少,脾气越来越躁,两句话说不通就动手,被学校无奈劝退之后,他爷就把他扔到了江宇,由八竿子打不着的姨夫钟钱代为监护人。

    钟钱酗酒,好赌,老婆赌没了,所幸还留有一套婚房作为住所,闫崇刚到的时候才没有露宿街头。他经常不在家,但债主就没停过找上门来,破烂低矮的筒子巷就没少过咒骂和棍棒碰撞的声响。

    闫崇插着兜拖着脚步走进巷子,道很窄,水泥墙壁虚虚擦过他的肩,走一小段就看到了自家门口。

    试管婴儿包男孩*************

    傻逼。瓜也包甜。闫崇薅了一把头发,顺手撕下贴在门口的小广告。

    刚要进门,隔壁突然探了个脑袋出来,显出一张堆满褶皱的面孔,老太太温吞地开口:

    “小崇回来啦。”

    “嗯,奶奶好。”

    李奶奶好似斟酌着话头,

    “小崇要不要来我家吃顿饭......”

    “不用了,谢谢奶奶。”

    闫崇心下了然,准是讨债的又来闹过了。

    李奶奶点点头,不再多言。

    闫崇干脆的打开门进去。

    桌子茶几凡是立着的东西除了沙发全被推翻在地,原来桌上的纸巾盒跑到了门脚边,东一搭西一搭挂着的抹布衣服昭示着来访人的罪行。一片狼藉。闫崇抹了把脸,径直走到正对门口的房间。

    “咔—”

    锁上的卧室幸免于难。

    闫崇拉上窗帘,视线隔绝了那些在光线下飞舞的灰尘,在暗的似乎一丝光也露不进来的房间里,盯着灰白的墙面发呆。

    他不知道眼前有没有路,就跟这堵墙一样,他可能撑不下去,可能忽然之间就没了支点,忽然之间这虚无缥缈的生活就会烟消云散。也许哪天那些人就会砸开他的房间。

    他把手肘屈起,虚虚搭在额头,缺乏光线带来极大的昏沉感,眼睛的眨动让睫毛轻轻掠过手背的触感极为明显。安静躺着的时候,时间过着减速带,感官突然变得很迟钝,又无比清晰:人、事、物、感受、心跳都无比清晰。

    闫崇不再眨动眼睛,睡意猛然泛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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