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过去是一枚子弹
寒假开启的第一天，谢文早早坐上了回合肥的动车。
在外，月终究是故乡明。
寒假在家，谢文每天负责吃吃喝喝外加陪伴弟弟写作业，浑浑噩噩地迎接新年。
家里少了个人，就连习惯独来独往的谢文都感受到了冷清寂寥。更何况老谢，这个看似粗枝大叶实则心思细腻的人。
她和弟弟像是约定好了的，谁也没有开口提过妈妈。
他们老家有习俗，家里头年走了人，第二年所有亲戚会在初一来本家吃饭，祭拜已故亲人的新年，以示怀念。
临近过年，老谢带着谢文与弟弟一起采购年货。
忙忙碌碌中，队长发来信息：“咱们11班同学聚会，订在大年初一，学校旁边的舒城酒店。李帅都安排好了，记得来啊。”
看着周边热闹非凡的商业街，谢文手里攥着手机，有点恍神。
从毕业之后，除了和班级几个关系要好的同学还有联系之外，与好多同学已经没了往来。
突如其来的同学聚会，又将高中生活拉到了谢文的面前。
收到队长的短信，其实谢文内心是想去的。但是初一是很多亲戚来拜妈妈的新年，弟弟还要有个人照看，她不想独留老谢一个人面对这样的场景。
思忖了许久，谢文把家里的事情和队长交代了。
队长听完，愣住了：“家里出了这么大事情，之前怎么都不和我说，有没有把我当朋友。”
说完声音哽咽住了：“刚刚考完，就要面对这样的事情，你心里该有多难过。”
谢文手指轻轻敲击着手机的背面，收回了看向人群的视线：“都过去了，没事的。”
“初一你还是不要去了吧，在家陪陪叔叔和弟弟，我和李帅说。”
“嗯。”
初一，天气阴沉，雨雪纷飞。
家里来了很多亲戚，谢文和弟弟站在爸爸的身后。姐弟俩乖巧懂事，看着人来人往。
到了晚上，亲戚陆续离场，家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寂静。
谢文趴在阳台上，看着窗外的星星点点，雨不知何时停了。
谢文盯着书桌前一家人的合照，自言自语：“你最终还是离开了我们，今年过后，想起你的人更少了。请你不要孤单，也请你放心，我会一直记着你。”
谢文擦了擦照片：“就像这么多年，我一个人在外，你却一直在我心底。”
说完，谢文看了会照片，才将其放回原处。
谢文拿起手机，这才反应过来，今天有同学聚会。
点开□□，几百条信息。谢文耐心地一点点爬楼看完，内心深处，她想找一找关于盛星的痕迹。
紧张又期待，他总能牵动自己的情绪。
李帅每发几张图片都附个解释，好像在给每个系列的图片配个动态说明。
最后谢文的手指停在几张照片上。
关于盛星的。
一张是聚餐合照，还有两张照片里出现了马寅夏。一张是她俯身在他耳边讲话，还有一张是他端着酒杯和她一道出去了。
这组照片本就令人想入非非，再加上李帅的一段配词：文院与理院联姻，11班嫁出去的女儿还是回来啦，后面还加了几个激动的表情。
谢文看着这组照片，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原来他们已经在一起了。
今天已经够难过的了，于是她敛了敛情绪。推开了窗户，冷风直直地灌了进来，冬天已经很深很深了。
晚上谢文给队长打了个电话，语气蔫蔫的：“你们今天肯定很热闹吧？”
想了下，单刀直入：“为什么马寅夏也在？她是陪盛星一起的吗？”能陪他一起来参加同学聚会，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队长没有正面回答，迂回地问了一句：“说实话，我一直以为你会和盛星在一起，后来竟也不了了之。每次提到他，你都不愿多说。你到底喜不喜欢他？”
谢文怔了怔，手指在写字桌上无意识地画着圈：“我喜欢了他三年，一直想和他去同一所城市，奈何中间错过太多。贸然看到他和马寅夏在一起，我还是有些难过，但我会慢慢放下，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吧。”
队长也没想到谢文如此坦诚，如实解释：“其实马寅夏不是他带来的，文科班也在这个酒店聚会，正好在楼上。不知道什么原因，盛星和她一起出去了。要不我帮你问问？”
“不用了，他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和她一起出去，我还能说什么呢。再说，我和他相隔十万八千里，已然是不可能了。”
隔着电话，两个人都沉默了。
谢文喃喃地补充了一句：“算了吧，以前的很多事情都是我的错觉。所谓的相互喜欢，不过是我缘木求鱼的一场幻觉而已。”
队长本还想劝劝，只是谢文态度有那么点破釜沉舟的意思。如果不是下定决心的事情，她也不会那么干脆地承认自己喜欢过盛星，况且还是那么长的一段岁月。
谢文放下了手机，拍了拍自己的脸，终于敢承认自己的那份喜欢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
虽然开了窗户，房间里依旧沉闷压抑。
戴上了手套、帽子，装备齐全地出了门，绕着小区一遍一遍地来回走着。
不知何时，大雪又一次来临，一较上午的小雪纷飞，此刻洋洋洒洒，伴随着凛冽西北风，刮动着小区树叶沙沙作响
踩着积雪，吱吱的声音，最后落得个满身银白。
思绪被拉到了一起回家的那个假期，万物寂静，唯有她和盛星。
算一算，不过才相隔一年，却好像是很遥远的事情了。
这一年，妈妈离开了。
她们去了不同的城市，他也离开了。
谢文拍了拍自己的脸，冻得麻木了。
盛星看到李帅在群里发的状态，有些郁闷，隐隐中又有些期待。
自从那通哭得昏天暗地的电话之后，谢文就此杳无音信。从不在班级群里聊天说话，这次聚会也没来。
除了通过聚会看看她，似乎也没有立场再去找她。收到李帅信息的时候，想都没想就报名了，
谁知道她竟然消失地这么彻底。
盛星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家离聚会的地方很远，加上今天天气不好，5:00就起床赶路了。
等了一天没等到她，整个人像是泄了气，沉默不语，周围散发着一股勿扰的气息。
手机响了，马寅夏发来的信息：我们今天在你们楼上聚会。英语老师来了，特意提到了你，要不要上来敬个酒？
盛星合上手机，直接无视。
没一会，马寅夏亲自端着个酒杯，像是个没事人一样走进他们班的包厢。
挨个打完招呼，笑意盈盈地走到盛星面前，俯下身：“英语老师让我喊你上去，你不去，她可得亲自下来了。”
盛星抬头，冷眼看着马寅夏。
气氛就这样冷了下来，还是李帅出来打圆场那个，拿了杯酒，硬塞到盛星的手里，侧身在他耳边低声：“不看僧面看佛面，英语老师那里，你作为11班代表，去看一下。”
盛星点了点头，接过酒杯，没看马寅夏，起身出门。
敬完酒后，英语老师竟然拉着自己的手嘱咐：“小盛，马寅夏不错，你俩好好的。等到以后毕业结婚了，可别忘喊英语老师喝喜酒啊。”
盛星眉心一挑，急忙澄清：“张老师，您是不是听错了什么，我和马寅夏只是普通同学，私下没有任何交集的。”
张老师一脸惊讶：“我听同学说你和班里的一位漂亮姑娘在一起了，小马为了你特意去的上海。怎么，连老师都想瞒啊。”说完看了马寅夏一眼，意味深长。
盛星自始至终都没在看过马寅夏一眼，定了定神，神色冷清地解释：“张老师您说的没错，我是和一位漂亮姑娘在一起了，也的确是咱们班的，11班的。”
站在一旁的马寅夏看着这位低头对张老师和颜悦色的男孩子，用最温和的话说出让自己最难堪的事情。
其实班级在这边聚会，马寅夏最开始是不打算去的，但是和11班的徐梦姝一打听，知道盛星报名了，自己鬼迷心窍地也跟了过来。
到了看到英语老师，加上自己有意无意地将话题往盛星身上去引，优秀的人即使沉默不语也依然是焦点，很快班级就起哄，让她去喊盛星。
她在心里隐隐得意，自己虽然没有明说与盛星的关系，但是总是用言语行为让周边的人去认定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
别人暧昧的语气、不明所以的眼神，总是让她自己也陷入了一种错觉，好像真的和他在一起。
谁知道他竟然在那么多同学和老师的面前，毫无顾虑地撇清与自己的关系。
盛星说这些话的时候，丝毫没有压低音量。聚会顿时陷入了尴尬的气氛，彼此面面相觑。
张老师打破了尴尬，笑了笑：“是我年纪大了，记岔了，下次带那个的姑娘来看看我。”
张老师打破了尴尬，笑了笑：“是我年纪大了，记岔了，下次带那个的姑娘来看看我。”
盛星认真地点了点头，和张老师道了别，转身走了。
马寅夏面子上挂不住，也不想再逗留了。拎个包，跟着出去了。
走到拐角的楼梯口，盛星意外地转了个身，面无表情地看向她。
这是他今晚第一次拿正眼瞧她。
盛星句句清晰，句句冷清：“你那么聪明，有些话我开始不打算明说，是以为那你会明白。”冷笑一声，毫不掩饰：“我隐约听别人说你是因为我才去的上海，今天听张老师一说，更加确定。其实你大可不必。好在你的学校不错，也不算埋没你的理想才华。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是谢文。”
说完盛星没等她回话，转身就走。
马寅夏今晚已经颜面尽失，他又直白地戳中了她的心思。他们的局面一旦到这个份上，以后连普通同学的关系也算不上了。
于是马寅夏上前一步，不甘心地补充了一句：“不过据我所知，你们并没有在一起。”
盛星愣了一下，连头都不愿再回，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所以，我任重而道远。”一字一句，敲在她的心上。
马寅夏看着他慢慢消失在走廊里，原来不止人前，连人后他都护着谢文。这么几年，留给她的只有回荡的脚步声。
盛星说完这些话，往回走，迎面碰上何晓和几位男生往外。
两个人的视线撞到了一起，又不动声色地移开。
何晓在和他们讲十一去武汉的事情，他继续着之前的话题：“谢文在武汉理工大学的船舶学院，王牌学院，很牛的。”
盛星与他们擦肩而过，直到他们出门，声音也一并消失。
盛星驻足，站在窗前，神色郁郁，沉默不语。
自己是真的伤透了她的心吧，她就这样杳无音信。
不过，她选了船舶学院。果真是个聪明的女孩。
寒假开启的第一天，谢文早早坐上了回合肥的动车。
在外，月终究是故乡明。
寒假在家，谢文每天负责吃吃喝喝外加陪伴弟弟写作业，浑浑噩噩地迎接新年。
家里少了个人，就连习惯独来独往的谢文都感受到了冷清寂寥。更何况老谢，这个看似粗枝大叶实则心思细腻的人。
她和弟弟像是约定好了的，谁也没有开口提过妈妈。
他们老家有习俗，家里头年走了人，第二年所有亲戚会在初一来本家吃饭，祭拜已故亲人的新年，以示怀念。
临近过年，老谢带着谢文与弟弟一起采购年货。
忙忙碌碌中，队长发来信息：“咱们11班同学聚会，订在大年初一，学校旁边的舒城酒店。李帅都安排好了，记得来啊。”
看着周边热闹非凡的商业街，谢文手里攥着手机，有点恍神。
从毕业之后，除了和班级几个关系要好的同学还有联系之外，与好多同学已经没了往来。
突如其来的同学聚会，又将高中生活拉到了谢文的面前。
收到队长的短信，其实谢文内心是想去的。但是初一是很多亲戚来拜妈妈的新年，弟弟还要有个人照看，她不想独留老谢一个人面对这样的场景。
思忖了许久，谢文把家里的事情和队长交代了。
队长听完，愣住了：“家里出了这么大事情，之前怎么都不和我说，有没有把我当朋友。”
说完声音哽咽住了：“刚刚考完，就要面对这样的事情，你心里该有多难过。”
谢文手指轻轻敲击着手机的背面，收回了看向人群的视线：“都过去了，没事的。”
“初一你还是不要去了吧，在家陪陪叔叔和弟弟，我和李帅说。”
“嗯。”
初一，天气阴沉，雨雪纷飞。
家里来了很多亲戚，谢文和弟弟站在爸爸的身后。姐弟俩乖巧懂事，看着人来人往。
到了晚上，亲戚陆续离场，家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寂静。
谢文趴在阳台上，看着窗外的星星点点，雨不知何时停了。
谢文盯着书桌前一家人的合照，自言自语：“你最终还是离开了我们，今年过后，想起你的人更少了。请你不要孤单，也请你放心，我会一直记着你。”
谢文擦了擦照片：“就像这么多年，我一个人在外，你却一直在我心底。”
说完，谢文看了会照片，才将其放回原处。
谢文拿起手机，这才反应过来，今天有同学聚会。
点开□□，几百条信息。谢文耐心地一点点爬楼看完，内心深处，她想找一找关于盛星的痕迹。
紧张又期待，他总能牵动自己的情绪。
李帅每发几张图片都附个解释，好像在给每个系列的图片配个动态说明。
最后谢文的手指停在几张照片上。
关于盛星的。
一张是聚餐合照，还有两张照片里出现了马寅夏。一张是她俯身在他耳边讲话，还有一张是他端着酒杯和她一道出去了。
这组照片本就令人想入非非，再加上李帅的一段配词：文院与理院联姻，11班嫁出去的女儿还是回来啦，后面还加了几个激动的表情。
谢文看着这组照片，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原来他们已经在一起了。
今天已经够难过的了，于是她敛了敛情绪。推开了窗户，冷风直直地灌了进来，冬天已经很深很深了。
晚上谢文给队长打了个电话，语气蔫蔫的：“你们今天肯定很热闹吧？”
想了下，单刀直入：“为什么马寅夏也在？她是陪盛星一起的吗？”能陪他一起来参加同学聚会，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队长没有正面回答，迂回地问了一句：“说实话，我一直以为你会和盛星在一起，后来竟也不了了之。每次提到他，你都不愿多说。你到底喜不喜欢他？”
谢文怔了怔，手指在写字桌上无意识地画着圈：“我喜欢了他三年，一直想和他去同一所城市，奈何中间错过太多。贸然看到他和马寅夏在一起，我还是有些难过，但我会慢慢放下，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吧。”
队长也没想到谢文如此坦诚，如实解释：“其实马寅夏不是他带来的，文科班也在这个酒店聚会，正好在楼上。不知道什么原因，盛星和她一起出去了。要不我帮你问问？”
“不用了，他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和她一起出去，我还能说什么呢。再说，我和他相隔十万八千里，已然是不可能了。”
隔着电话，两个人都沉默了。
谢文喃喃地补充了一句：“算了吧，以前的很多事情都是我的错觉。所谓的相互喜欢，不过是我缘木求鱼的一场幻觉而已。”
队长本还想劝劝，只是谢文态度有那么点破釜沉舟的意思。如果不是下定决心的事情，她也不会那么干脆地承认自己喜欢过盛星，况且还是那么长的一段岁月。
谢文放下了手机，拍了拍自己的脸，终于敢承认自己的那份喜欢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
虽然开了窗户，房间里依旧沉闷压抑。
戴上了手套、帽子，装备齐全地出了门，绕着小区一遍一遍地来回走着。
不知何时，大雪又一次来临，一较上午的小雪纷飞，此刻洋洋洒洒，伴随着凛冽西北风，刮动着小区树叶沙沙作响
踩着积雪，吱吱的声音，最后落得个满身银白。
思绪被拉到了一起回家的那个假期，万物寂静，唯有她和盛星。
算一算，不过才相隔一年，却好像是很遥远的事情了。
这一年，妈妈离开了。
她们去了不同的城市，他也离开了。
谢文拍了拍自己的脸，冻得麻木了。
盛星看到李帅在群里发的状态，有些郁闷，隐隐中又有些期待。
自从那通哭得昏天暗地的电话之后，谢文就此杳无音信。从不在班级群里聊天说话，这次聚会也没来。
除了通过聚会看看她，似乎也没有立场再去找她。收到李帅信息的时候，想都没想就报名了，
谁知道她竟然消失地这么彻底。
盛星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家离聚会的地方很远，加上今天天气不好，5:00就起床赶路了。
等了一天没等到她，整个人像是泄了气，沉默不语，周围散发着一股勿扰的气息。
手机响了，马寅夏发来的信息：我们今天在你们楼上聚会。英语老师来了，特意提到了你，要不要上来敬个酒？
盛星合上手机，直接无视。
没一会，马寅夏亲自端着个酒杯，像是个没事人一样走进他们班的包厢。
挨个打完招呼，笑意盈盈地走到盛星面前，俯下身：“英语老师让我喊你上去，你不去，她可得亲自下来了。”
盛星抬头，冷眼看着马寅夏。
气氛就这样冷了下来，还是李帅出来打圆场那个，拿了杯酒，硬塞到盛星的手里，侧身在他耳边低声：“不看僧面看佛面，英语老师那里，你作为11班代表，去看一下。”
盛星点了点头，接过酒杯，没看马寅夏，起身出门。
敬完酒后，英语老师竟然拉着自己的手嘱咐：“小盛，马寅夏不错，你俩好好的。等到以后毕业结婚了，可别忘喊英语老师喝喜酒啊。”
盛星眉心一挑，急忙澄清：“张老师，您是不是听错了什么，我和马寅夏只是普通同学，私下没有任何交集的。”
张老师一脸惊讶：“我听同学说你和班里的一位漂亮姑娘在一起了，小马为了你特意去的上海。怎么，连老师都想瞒啊。”说完看了马寅夏一眼，意味深长。
盛星自始至终都没在看过马寅夏一眼，定了定神，神色冷清地解释：“张老师您说的没错，我是和一位漂亮姑娘在一起了，也的确是咱们班的，11班的。”
站在一旁的马寅夏看着这位低头对张老师和颜悦色的男孩子，用最温和的话说出让自己最难堪的事情。
其实班级在这边聚会，马寅夏最开始是不打算去的，但是和11班的徐梦姝一打听，知道盛星报名了，自己鬼迷心窍地也跟了过来。
到了看到英语老师，加上自己有意无意地将话题往盛星身上去引，优秀的人即使沉默不语也依然是焦点，很快班级就起哄，让她去喊盛星。
她在心里隐隐得意，自己虽然没有明说与盛星的关系，但是总是用言语行为让周边的人去认定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
别人暧昧的语气、不明所以的眼神，总是让她自己也陷入了一种错觉，好像真的和他在一起。
谁知道他竟然在那么多同学和老师的面前，毫无顾虑地撇清与自己的关系。
盛星说这些话的时候，丝毫没有压低音量。聚会顿时陷入了尴尬的气氛，彼此面面相觑。
张老师打破了尴尬，笑了笑：“是我年纪大了，记岔了，下次带那个的姑娘来看看我。”
张老师打破了尴尬，笑了笑：“是我年纪大了，记岔了，下次带那个的姑娘来看看我。”
盛星认真地点了点头，和张老师道了别，转身走了。
马寅夏面子上挂不住，也不想再逗留了。拎个包，跟着出去了。
走到拐角的楼梯口，盛星意外地转了个身，面无表情地看向她。
这是他今晚第一次拿正眼瞧她。
盛星句句清晰，句句冷清：“你那么聪明，有些话我开始不打算明说，是以为那你会明白。”冷笑一声，毫不掩饰：“我隐约听别人说你是因为我才去的上海，今天听张老师一说，更加确定。其实你大可不必。好在你的学校不错，也不算埋没你的理想才华。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是谢文。”
说完盛星没等她回话，转身就走。
马寅夏今晚已经颜面尽失，他又直白地戳中了她的心思。他们的局面一旦到这个份上，以后连普通同学的关系也算不上了。
于是马寅夏上前一步，不甘心地补充了一句：“不过据我所知，你们并没有在一起。”
盛星愣了一下，连头都不愿再回，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所以，我任重而道远。”一字一句，敲在她的心上。
马寅夏看着他慢慢消失在走廊里，原来不止人前，连人后他都护着谢文。这么几年，留给她的只有回荡的脚步声。
盛星说完这些话，往回走，迎面碰上何晓和几位男生往外。
两个人的视线撞到了一起，又不动声色地移开。
何晓在和他们讲十一去武汉的事情，他继续着之前的话题：“谢文在武汉理工大学的船舶学院，王牌学院，很牛的。”
盛星与他们擦肩而过，直到他们出门，声音也一并消失。
盛星驻足，站在窗前，神色郁郁，沉默不语。
自己是真的伤透了她的心吧，她就这样杳无音信。
不过，她选了船舶学院。果真是个聪明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