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盛星的刻意靠近

    谢文低头瞄了自己一眼,也是牛仔外套,破天荒地第四次见面,两人又撞衫。

    谢文随手抓了抓头发,半干的发梢丝丝分明,心里把队长骂了一百遍。

    盛星迈开长腿,走到谢文面前。没开口,抬手握住谢文受伤的那只手腕,低头耐心查看。

    又是半个月未见,呼出的白气,昭示着冬天已经很深很深了。

    手腕的伤早已落痂,只留下粉色的印记,并无大碍。

    手腕在他的注视下微热发烫,谢文不自然地往后一缩,盛星加力道,只捏住谢文退后的指尖。

    他的目光从未移开过分毫,深色的瞳孔里藏着无声的暗流,在彼此间涌动着。

    冷空气簌簌地打在脸上,谢文却感觉到阵阵热意,最终败下阵来,移开了视线。

    “还疼吗?”盛星率先开了口。

    谢文没说话,摇了摇头。

    “那最近为什么不搭理我?”男人不疾不徐的声音,穿过冬季的冷空气,直达谢文的耳膜。

    直球打得谢文猝不及防,微妙的情绪直达心底,一旦被戳破,无所适从的感觉丝丝蔓延,缠绕心尖。

    谢文深吸一口气,抬头,撞上盛星清冽的眼眸:“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我的生活里,或许是巧合,但是这种暧昧不清的感觉,多年前我已经受够了。”谢文顿了顿,像是再次提起勇气开了口:“我已经26岁了,不想为你从未明确表态的试探中,再去以身犯险了。”

    盛星表情严肃,握住指尖的那双手依旧没有松开,只是神色复杂地看向她:“对不起,这段时间给你造成困扰了。”

    盛星话音刚落,谢文听到自己如急促鼓音的心跳慢慢沉寂下来,果不其然。

    谁知盛星往前一步,喉结不自觉地滚动,抬起手,扣着她的后脑勺将其带入自己的怀里,声音就这样悠悠地传进谢文的耳朵里:“之前的事情,是我没处理好,也是我不对。现在重新出现在你的生活里,不是巧合。你难道看不出来,我想追你?”手指慢条斯文地穿过谢文柔顺的长发,一下一下,耐心地顺着。

    一瞬间,麻意穿过谢文的后脊,扩散至四肢百骸。

    一旁行道树的树叶被风摇醒,发出簌簌的声音,谢文挣脱出盛星的怀抱,躲开他的眼神。两人不再言语,无声的暧昧在彼此间流淌。

    谢文摒除杂念,心绪复明。指了指一旁的车子:“练车吧,我明天要考试呢。”

    盛星没再拆穿,笑了声,配合地掏出钥匙,在手里颠了颠:“陪你练练车,找下感觉。”想法在脑子里转了一圈,还是补了句:“你明白我在干什么就行。”

    “其实我觉得现在手感还行。”谢文思绪混乱,此刻只得顾左右而言其他。低着头,专注地看向自己的脚尖。

    谢文一直没等到盛星的话,低头至晕眩,不由抬头,发现他正注视着自己。

    还没等自己再次开口,头顶再次传来他的声音:“虽然认识你这么多年,才发现你头发上有两个漩涡。你看,即使很多年,如果不换个角度,依旧会错失许多本质。”

    一句话,带着某种未知的力量,一语双关,意有所指。

    谢文仰头着头,那股倔强被激了出来,话也脱口而出:“如果一直在调换自己的角度,调换自己的距离和位置,看到的却是不堪的一面。那么,我再也没有兴趣去发现什么本质了。”

    说完,谢文拢了拢牛仔外套的衣口,在等他继续往下说。

    寒风瑟瑟,即使是充满阳光的午后,毕竟是深冬的时节,寒冷的气息一点也不含糊。

    盛星没再往下接话,沉默之后,眼里泛着清幽的光,彼此的目光短暂地纠缠之后,淡淡地回了句:“伶牙利嘴的,练车吧,不管怎么样,你也不想再补考一次吧。”

    谢文点了点头,毕竟和补考相比,尚且还称不上旧情人的尴尬又算什么呢?

    抛开杂念,接过钥匙,上车启动。

    盛星也没含糊,一跃,跳上副驾驶,坐稳了。

    这边谢文可就蒙圈了,盛星看着也就180这样,摊上自己158的大高个,坐在驾驶室时,腿完全够不着油门与刹车。座背也靠后,谢文靠上,手都摸不着方向盘。

    刚刚剑拔弩张的气氛被这滑稽的一幕冲散了。

    看着自己短手短脚的模样,只得求助盛星,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你这是啥车子啊,为啥这么高?”

    “高中给你带过那么多瓶牛奶,长到哪里去啦?”盛星侧过身来给谢文调节座椅,又将座位往前挪了许多。

    “就矮了,要怎样?”谢文白了他一眼,语气里透着不易察觉的娇气。

    “矮就矮,很可爱。”盛星还在帮她调节,直至谢文喊停。

    从盛星的角度来看,谢文像是趴在方向盘上。

    女孩子的确是可爱的生物,盛星努力地压了压嘴角,没敢吭声。

    谢文接过钥匙,在手里掂量了几下,叹了口气:“我毕竟刚刚学车,看你的车蛮新的,不怕我把它开沟里去啊?”

    盛星的手指无所谓地敲着车窗,一下又一下:“既然交给你,无所谓开到哪里。”

    那一刻,一股奇妙的化学反应经过谢文的心脏,死去的记忆在这个秋冬季节跃跃欲试,想要破土而出。

    谢文没再接话,深呼吸了一下,开启了毫无偶像包袱的练车时间,左颠颠右颤颤,早已做好心理准备的盛星还是趁谢文不注意的时候悄摸摸地扶起了头顶上的保险杠。

    终于,在盛星耐心的指导下,谢文总算找到点儿车感了。

    就像高中时期,数学怎么也考不好,找了个专业老师,一眼看出问题,针对性地疏通,彷似瞬间打通了任督二脉,再加以练习,很快就能飞檐走壁,功力大增。

    所以在差不多快18:00的时候,经过三个小时的集训,谢文感觉自己强得可怕,别说科目二,哪怕是科目三一起上,都不在话下。

    谢文因为练车顺手,心情不错。脸上挂着浅笑,冲走寒风,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荡漾开来。

    华灯初上,盛星侧头看向谢文。声音低低的,像是轻哄:“所以要不要一起吃个晚饭?”

    “不想出去吃,随便对付两口,洗洗睡了,毕竟明天要考试了。”谢文想也没想地回答。

    “也行,我点个外卖,一起随便对付几口,省得回去一个人做饭。”轻车熟路的肯定语气,还好,最后还不忘询问了一句:“你想吃什么?”

    盛星没等谢文想出什么尴尬的理由去拒绝,直接掏出手机,打开了美团外卖。

    放松下来,复杂的思绪又绕上心头,谢文试探:“你自己平时不做饭吗?看你这架势,倒像是经常点外卖的样子。”

    盛星没抬头,搜索附近的商家:“嗯,一个人住,基本吃食堂,周末偶尔做做吧。想好吃什么了么?”

    “嗯,那我推荐附近一家“老申”吧,我想吃他家的油泼面加肉夹馍。”树叶被晚风吹得摇晃吗,路灯的光也随之忽明忽暗。

    “一个人”,不知是无心还是有意,他刻意提起。

    谢文神色复杂地审视着他,看他依旧在专心地点餐,很多话转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两个人之间的空白太多,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打消疑虑的,她需要好好理一理。

    大约又练了20分钟的车,外卖送达。

    两个人都有些饿了,直接开吃。

    谢文啃着肉夹馍,看着他嗦面,男生吃饭没那么秀气,几口见底。

    面馍都是主食,有很强的饱腹感,外加这家师傅特实诚,肉夹馍的分量很足,油泼面没吃几口,谢文已经有种食物淹没嗓子眼的感觉了。

    粮食不能浪费,打包回去,作为宵夜,也不失为一个不错的选择。

    于是谢文开始拿起盖子收面条,谁知没等谢文合起饭盒,盛星自然地接过谢文剩下的油泼面,稍微挽了一下袖子直接开吃。

    谢文立马出声阻止:“我有点饱了,打算留着当夜宵的。”

    盛星低着的头愣了一下,将嘴里的面咽了下去,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吃宵夜不健康,正好我也想试试油泼面。”

    “......”

    夕阳西下,落日余晖。

    黄昏使光线渡上了一层金色,透光车窗玻璃,让车内的一切晕上了一层浪漫的气息。

    车内只有盛星吃面的声音,谢文感受到自己胸腔内被这种柔软又细腻的气氛填补的满满当当。

    不得不承认,这是谁也无法给予的体会。

    盛星很快吃完,开始收拾,看她在一旁托着腮,不知在想些什么,唯有余光打在脸颊上,生动地浮出两颗小梨涡。

    谢文看向盛星,认真地说道:“今天下午谢谢你,陪我练车,请我吃外卖,等我考试过了,有时间请你。最后我还是希望以后有什么事情你直接找我,不要再去找别人。”

    “好,不许躲着我。明天好好考试,一定能过。到科目三上路的时候,给我打电话,陪你练练车。”盛星亦是认真地回应。

    “啊?你还要陪我练车吗?”谢文抬眸,夜色沉了下来,灯光打在他的眼睛里,像是星光,忽明忽暗。

    “当然。”

    谢文鬼迷心窍一般,点了点头。

    赶上下班高峰期,外界嘈杂了起来。

    谢文指了指自家的方向:“我回去了,路上注意安全,垃圾我顺手带走了。”说完,谢文也没等他开口,打开车门,提着垃圾往外走。

    谁知谢文脚刚落地,盛星已经跨步到她的身边,自然地接过垃圾袋,一只手给车落了锁:“天黑了,送你到楼下。”

    两个人并排,一起往小区的方向走。

    天色已黑,周边的路灯全部亮了起来,有晚归的行人,也有刚刚吃过晚饭的老人带着孩子出来消食玩耍。

    讲话声、脚步声、广播声糅合在一起,乱槽槽的,却不惹人心烦,倒是充斥着浓浓的人间烟火气。

    没过几分钟到了楼下,谢文转身看向盛星:“我到了。”

    “好的,看着你进去我再走。”盛星慵懒地站着,不说话的他浑身透着一股清润的气质,目光悠然的看向谢文。

    谢文点了点头,消失他的视线里。

    PS:今天董事长出差了

    我一下子清闲了好多

    安心摸鱼

    会摸鱼是一个打工者最基本的素养

    哈哈哈

    谢谢你们今天也来听我讲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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