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终于回归

    盛星从新疆回来,已经正月二十五了。当天谢文请了假,去机场接机。

    距离上次分开,已有数十天,要见未见地站在机场外,竟从心底涌出了一丝紧张。可能是彼此经历过最亲密的事情后,所有的感受突然变得微妙了起来。

    盛星拖着行李箱从出口走出来,虽是寒冬,新疆的紫外线依旧强烈,短短的二十天,整个人从白净的状态直接飞跃至糙汉子系列。

    皮肤黑了几度,衬得他五官更加锋利有棱角,黑色的羽绒服套在羊绒衫外,人也瘦了些,整个人愈发清隽挺拔,在人群中格外显眼。

    盛星走过去,一只手扶着包,一只手捏住谢文的下巴,没等她开口,低头吻了下去。

    蜻蜓点水,谢文推开他,人来人往,谢文的耳廓在午后的阳光下隐隐发热。

    盛星却坦然自若地笑了笑:“几天未见,太想你了,没忍住。”神态中却未有丝毫歉意。

    谢文仰着头看他,嘴唇还带有刚刚亲吻后的印记:“今天我请假了,咱们怎么回去?”

    盛星一只手牵着她,一只手推着行李箱:“我车子在车库,去新房吧,我换洗衣服都在那里。”

    “好。”

    当两个人站在盛星家的电梯里时,盛星不动声色地扶着行李箱,狭小的空间被他的气息完全包围,谢文忍不住紧张的咽了口水,偷瞄他一眼。盛星掀开眼皮对上她,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相撞。谢文感觉,自己在一点一点,被他的眼神凌迟着。

    终归道行太浅,红着脸别开了目光。

    盛星将力泄在行李箱的把手上,松松散散地站着,细细地看着谢文。外面天寒地冻,毛绒围巾将她大半边脸遮住,只漏出冻得微微发红的鼻尖,还有漆黑的长睫毛在月牙般的眼睛上扑闪扑闪,盛星神色一怔,眼眸也幽暗了几分。

    抵达门口,谢文抬眸,示意盛星开门。

    盛星悠悠地扶着行李箱,一动未动,最后轻轻颔了下首,谢文只得认命,用自己的指纹将门打开。

    一进门,她小跑至暖气开关那,研究如何开暖气。

    开关轻启,暖气口的风悠悠送过来,在这个安静静谧的房间里,尤为明显。

    再准备转身去关窗户,双唇就这样被猝不及防地吻住,呼吸还未来得及换,整个气息被钳住,胸腔里残存不多的空气被夺走,谢文忘记去换气,整个人晕晕乎乎。

    嘤咛声慢慢从唇边溢出,谢文推了推盛星,屋内灯未被点开,已是下午16:00的光景,白天时短,客厅已有一丝黄昏的余辉,幽幽暗暗。

    盛星松开谢文,眼神里的欲望席卷开来,丝毫不再遮蔽。随即解开她的围巾,不给她反应时间,一把将她抗在肩头,打开房门,还不忘开启房内暖气,将她放到床上。

    谢文因为倒挂时血液回流,过于刺激,头晕目眩,只得在等眩晕感慢慢消失,盛星已经欺身而上。密密麻麻的吻,顺着脸颊,一路向下,双手在一点一点褪去谢文身上的束缚。

    等凉意慢慢攀上肌肤,谢文在他怀里缩了缩,糯糯地抱怨了一声:“好冷。”

    盛星从一侧将被子一掀,将他俩裹在正中。忽来的黑暗将所有感官慢慢放大,酥酥麻麻的痒意从脊椎逐步攀升。

    盛星一只手伸出被窝外,从床头柜上摸出四方盒子,上次的工具还未拆头,悉悉邃邃的声音在房间响起。之后的谢文,被盛星卷进一场从未有过的欲念漩涡中。不同于上次在新疆,两个人在窝小床上,用着借用的工具,还得考虑第二天的野外工作,所有的一切只好让他收着来。

    两人的新房,腾升的暖气,放松的假期,无不成为彼此放纵的理由。

    到后来,盛星感受到谢文越来越绷直的双腿,隐隐的水声,无不刺激着彼此的感官。

    密密麻麻的吻带着缱绻温柔的味道,落到谢文的耳部、脖子一路向下。

    最后的谢文在强烈的攻势下,失了神,大脑一片空白,这是从未有过的体验。害羞和失控感,让眼泪顺着眼角,划落下来,落到盛星的掌心。

    最爱的人在自己的身下绽放,没有比这更让人满足与动心的了。最后他因为谢文的眼泪,心跳至失控,才完成了见面的释放。

    谢文蒙着被子,抽抽噎噎,盛星哄了半天,将她抱到洗手间,两个人一起洗完澡,又给她吹好头发,谢文这才回过神。

    盛星将上次谢文留在这边的睡衣递到她手侧,谢文闻了闻,一个月未清洗了,有一股淡淡的霉味。皱着眉,扔到一边,埋怨起来:“不想穿这个,有味道。哪有人一见面就做这个事情的啊?”

    盛星倒是满面春光,看着她因为在浴室氤氲出的红扑扑的小脸,一脸的不开心,低下头,蹲下来,用手背轻轻蹭着她的脸颊:“要不从箱子里选一件衣服先套一下,我晚上把衣服洗完烘干,再换上?”

    谢文这才抬眸,给了盛星一个正眼:“嗯,我要自己挑。”

    “好。”

    等谢文磨蹭穿好衣服,盛星正在厨房做晚饭。提前叫好外卖,新鲜的菜早早送到门口,盛星想亲自给她做点,外卖毕竟不健康。

    谢文拿个水杯从房间走出来,盛星一回头,对上她。

    她选了件盛星的衬衣,堪堪遮到她白皙的小腿上,盛星的裤子都不适合她,再加上房间的暖气全部起来,谢文也没多想,露出双腿。一头瀑布般的黑发,自然地散在肩头,衬衫的袖子被卷到小臂上,两只胳膊在外,有种人在衣中晃的错觉。

    盛星回头,这一幕视觉冲击,他的眼眸又暗了下来,谢文察觉出他的神色和刚刚在被窝里的那一幕重叠,下半身的不舒服隐隐传来,谢文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

    他放下手中的食材,大步走至谢文身边,一手接过她的水杯,一只手突然抱起她,将她放置岛台的座椅上。

    谢文清晰地感受到他有力的肌肉,清晰的线条,这一切足以让谢文心猿意马。盛星放下她,转身给她接水,两个人隔着长长的岛台,在昏暗的光线下,竟生出朦胧感。

    盛星按谢文的口味做了条鱼,炒了个青菜,烧了个汤,谢文晃着两条腿,吃得心满意足。

    吃完后,谢文抢着刷碗,盛星没再推辞,捧着杯热水,靠在吧台边,看她刷着玩。两条腿在厨房晃来晃去,脖子处些许的红痕,怪自己下午太过急切,没收住手,可能是在门口的后框撞上的,躁动惹眼。

    盛星一口灌下杯子里的水,将水杯往旁边一推,阔步过去,搂住她的腰,双手握住她的手腕,阻止了她继续刷碗的动作。

    谢文侧头,用胳膊轻轻推了一下盛星:“干嘛呀?还没刷完呢。”

    盛星打开厨房的水龙头,冲洗她沾满洗洁精的双手,低低的声音带着热气,一路传至谢文的耳膜:“放下,一会我来收拾。”

    没给谢文反应时间,一把抱起她,密密麻麻的吻再次落下。

    没了第一次的急切,盛星的吻极具温柔,暖气开得很足,贴在一起的皮肤汗津津地粘在一起。

    盛星一路抱着她,走进主卧的浴室,将她放在洗漱台上,打开花洒,调好水温,干净利落地将她抱到地面,贴着自己,一起被热水冲洗。

    谢文的衣服将脱未脱,白色的衬衣瞬间被打湿,贴着谢文的曲线,完全覆在她的身上。内衣的颜色、轮廓若隐若现,妩媚性感。

    四目相对,盛星的眼里全是压抑许久的潮涌,没再给她任何思考的空间,转过她的身体,让她扶着浴室的墙壁,毫无征兆地开启了新的一轮。

    谢文仓皇地承受着这一切,热浪一波波地冲击着她,让她不能自已。

    最后的最后,谢文像只失水的鱼,完全交由他。

    只记得刚刚洗完的头发,再次被吹干,整个人被大大的浴巾裹着,又换了身衣服,虽然神态与内心久久无法平静,但连续几次的不节制,让她一靠近枕头,疲累地瞬间失去知觉。

    盛星将谢文头发吹好,内衣已经完全不能穿了。盛星只得给她套上一件自己贴身的睡衣,里面完全真空。思及至此,呼吸再一次变得滚烫,完全无法与她同处一个空间,时时情难自抑。

    盛星深呼吸一口气,给她掖好被角,去冰箱取了瓶冰水,灌了一大口,又走至客厅的落地窗,打开一侧窗门,冷空气淙淙压了进来,这才按住心里的那团蠢蠢欲试的火气。

    再进浴室,里面早已一片狼藉,盛星挽起衣袖,衣服扔进洗衣机,内衣全部放进小盆,给她搓洗干净,再拖好满地的水渍,最后又去厨房收拾好剩余的碗筷。一顿操作完,外加出差的疲惫,盛星这才心无杂念地搂着谢文,沉沉睡去。

    再醒来已是半夜,谢文被渴醒,一定是晚上消耗过大。谢文准备起身,谁知盛星随着她的动静转醒。让她躺好,给她倒好水,递至手边。等谢文喝了两口后,剩下的,他一口仰尽,最后不忘将手机拿到谢文手边:“明天请个假吧,陪陪我。”

    “嗯。”谢文这才发觉嗓子已经沙哑,拿起手机,随便编了个理由给老谢发过去。

    等再次醒来,天已大亮,外面不知何时已经下过一场大雨,水珠沿着窗户下滑,外界一片湿漉漉的。

    自从与他在一起后,经历的这个冬季雨水异常充沛,是谢文喜欢的天气。

    两个人窝在床上,看向外界,难得的悠闲时光。还没来得及欣赏,谢文手机响了,盛星拿到她手边,一看,老谢打来的。

    谢文虎躯一怔,有种做坏事被抓包的错觉,用口型交代盛星“我爸”,立马从被窝里钻出来,正襟危坐,清了清嗓子:“咋啦?”

    “半夜给我发信息说头疼脑热,不放心,打个电话问问你情况。”前些天大过年的突发奇想去新疆待了一个礼拜,昨天看她生龙活虎,今天又说自己爬不起来。一向粗心的老谢,也嗅出了一丝八卦气息。

    谢文有些心虚地佯装咳了两声,一旁的盛星看她拙劣的演技,没忍住,低低地笑出了声。

    谢文立马捂住他的嘴,给了他一个警示的眼神,这边还得敷衍着老谢:“可能是昨晚没开暖气,又踢了被子,受了凉。没事,我吃了药的。”

    “那就行。”老谢不自然地喝了杯水,决定继续循循善诱,探出实情:“前些天为啥突然去新疆?”

    谢文心里一咯噔,话题突然转变,摸不准他的路数,索性见招拆招:“就是风景好看,随便转转。”

    老谢揪着这个话题不依不挠:“是和你的好朋友一起吗?高中同学?”

    “对呀,是和我的高中同学。”谢文知道他指的是队长,阴差阳错张冠李戴成盛星,好像也说得通。

    “几个同学呢?”

    “一个啊。”谢文淡定地回应着。

    “怎么去的那么突然,之前也没听你说。”

    “你是不是想问我有没有谈恋爱?是不是和男朋友一起去的?”谢文突然提高音量,直截了当得让两个男人陷入沉默。

    热晕爬上盛星的耳尖,谢文与他对视,他的心跳莫名很快,第一次不自然地别开了视线。

    电话那头也陷入久久的沉默,最后老谢机械地应了句。

    谢文撇了眼盛星,认认真真地介绍:“正准备和你说这个事情,我谈恋爱了,是我高中同学,叫盛星。你应该有点印象,就是念书超级厉害的小伙子。”

    面对谢文突如其来的坦白,老谢一时间百感交集:“你也快27了,是该谈了。”

    那头传来良久的沉默后,老谢接着开口:“小伙子家是哪里的?现在在做什么?”

    “是咱们老家舒城的,现在在地质局里上班,人很好,经过长久考察后转正的。”随即谢文将被子往胸前一挪,整个人蜷缩在被窝里,讨好的补充道:“是编制内的,可不就是你们心中完美女婿的样子嘛。”

    “既然认真的,那就好好处。你到了这个年纪找对象我不反对,但是你妈妈走的早,有些事情我要交代清楚。出去玩可以,没结婚不许在一起过夜。女孩子家要仔细一些,尤其双方父母还没有见面定夺。”

    谢文看在坐在一旁凑着耳朵也在听电话的盛星,他脖子一侧还有自己昨晚不小心留下的抓痕,身体的亲密度还未清零,就听到长辈在那头碎碎念,谢文心虚地敷衍着:“放心,我们都是知识分子,一定会发乎情止乎礼的。”

    一旁的盛星捏了捏眉心,真是被她编瞎话的功力折服。

    老谢没再纠结这个问题,只是补充一句:“那你有时间带他来我这边,我来看看。”

    谢文眉梢一挑:“那就这个周末,你们见一面吧,他都提了好多次了。”

    “行,你安排。”

    谢文刚刚撂下电话,盛星一个上前,将她圈在怀中,下巴抵着她的额头,手轻轻地沿着谢文的胳膊上下摩挲着:“终于到这一步了,好开心,下午陪我去挑礼物。”

    谢文能感受到盛星说话时胸腔的震颤,清晰有力:“嗯,我们终于到这一步了。”

    PS:这么多年与人相处

    不做他人课题,尊重他人命运

    这句话给了我巨大的启示

    谢谢你们今天也来听我讲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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