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124
“他们都不信我！”
五条悟对着游月碎碎念念，虽说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本意只是想小小控诉下硝子和杰，结果把自己越说越委屈，然后抬眼一瞧，游月捧着卷书头都没抬。
这下好了，本来就只是佯装的三分委屈实打实变成了十分，等了一会还没等到游月抬头，五条悟嘴巴往下一撇，躲到一旁不说话。
“你在生气么？”翻页声短暂地停顿一下后又再度响起，游月依旧没有将视线从书上移开。
“没有。”
确实没生气只是有点小情绪的五条悟嘴上这么说着，说完却借着调整坐姿不经意松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
游月翻书的手一顿，看向已经完全背对她的五条悟，起身来到他对面，歪头认真打量了他片刻。
“你是在因为我生气么？”
“都说没有生气啦，更不是因为你。”五条悟抿得直直的嘴角在游月过来时就忍不住弯起，“一点都没有哦~”
谁知游月听到后的第一反应居然是低头看向膝盖上尚未合页的书，极快地扫了一眼后，再抬头时面上带了几分严肃。
“那是因为他们都不相信你所以你觉得有一点不开心么？”她重新换了个说法。
“好像…也没有？”虽然不明白游月为什么一副认真的模样，五条悟还是乖乖配合起来。
“毕竟听起来确实很离谱嘛，尤其是游月你还是…这种情况。”
想到游月在杰和硝子他们眼里的状态，五条悟的心虚一闪而过，后半句在口中含糊不清，没等游月听清就很快接上下一句。
“总之，等他们亲眼看到这种问题自然就迎刃而解啦~”
“就像，”为了使他的话更有说服力，五条悟灵光乍现，想到了从游月口中听到次数最多的人名，能从游月口中说出多次，应该关系很好。
“就像道林一样。”
道林？
头一次从五条悟口中听到道林的名字，游月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换作她，她确实不会在意道林的想法，更不可能因为他的态度而产生额外的情绪。
既然对方性质和道林一样的话，那五条悟应该确实是没生气。
“道林并没有觉得离谱，他觉得我会和你在一起看上去一点都不奇怪。”
出于对合作伙伴能力的认可，游月还是替道林说了句公道话。
“不过，”她翻了翻膝盖上的书，“他送我的这本书看上去倒是没什么用处。”
“书？”五条悟顺着游月的视线望去又很快收回目光，唔，并不是很想感受被迫一字不识的糟糕体验。
“道林说它可以解决我们相处时遇到的所有问题，比如我刚刚觉得你生气时，我应该怎么办。”
“所以游月你刚刚才坚持问我有没有生气？”五条悟挑了挑眉，似笑非笑。
游月点点头，摊开一页指给他看，“如果你说没有生气，实际上就是在生气，所以这个时候我绝对不可以敷衍了事。”
“不过事实证明，你并没有说反话，它看来并没有什么参考意义。”
听上去感觉好像恋爱指导，游月居然也会看这种无聊的书么？
五条悟眨眨眼，对游月手上的书起了兴趣，“那如果我要是真的生气了怎么办，书里有教你么？”
“有。”
“好吧，”五条悟闻言坐直身体，嘴角的笑意逐渐隐下去，仅仅是消失了条简单的弧度，他现在整个人看上去瞬间变得难以接近起来。
“其实我刚刚只说了一半，我的确没有因为杰和硝子不高兴，但是我有因为你而有一点点生气，尤其是我和你说话的时候，你都没抬头看我。”
游月被五条悟突如其来的转变弄得措手不及，一时间摸不准他的真实意图，见他的神色一点都没有缓和，她试探性将手递出去，却被五条悟不动声色地避开。
“牵手要等会儿哦，我现在还在生气。”
思索了一会，游月开始认认真真地道歉，“确实是因为我的缘故让别人对你造成误解（虽然她不明白为什么旁人也能有值得在意的价值）；我确实不应该一心二用，哪怕这么做的效率更高；还有……”
游月有些卡壳，结合书上的内容再配上五条悟逐渐解冻的神色来看，道歉的理由应该是越多越有效，但她现在只能想到这两点。
五条悟确实是有点撑不下去，他只是偶然兴起想试试游月会怎么解决他生气的假设，谁曾想游月居然真的一本正经地检讨她自己……
良心短暂痛了一下，眼看游月大有继续的架势，五条悟赶忙打断施法，“我其实，”，他话还没说完，游月就凑上前来，双手撑在他膝盖上。平时总会显得很冷淡的眼睛因为仰头的姿势看上去变圆几分，明明是很专注盯着你，却因为是金色的瞳仁，比起可爱，更多的是让人感受到被猛禽锁定时的凌厉。
在被当做猎物锁定的情况下，五条悟却晃了下神，肯定没人和游月说过，她这样看人的时候真的很像是在挑衅诶，尤其是当她专注看人的时候脸上通常是面无表情。
但是，顶着这幅一言不合就会动手的犀利模样，她却是在道歉。
“可以不要生气了么？”
五条悟内心的小人啪叽一下捂住心口倒地，他大概可能永远都没办法生气了，没有人拒绝反差萌，反正他是不可以。
游月还在输出，她见五条悟没有反应，趁他愣神的时候勾住他的手指轻轻晃了晃，“对不起，宝贝，都是我的错。”
什，什么！
五条悟吓得立马跳了起来，肉眼可见地慌张，他在原地接连转了两圈，手也不知道怎么摆，最后只能结结巴巴地指责，“你，你不要乱说话！”
游月歪了歪头，“宝贝？”
“不，不可以！！！”
方才倒地的小人还在使劲想爬起来，但因为地面太滑脚太软，只能在地面慌乱成一团。而外头的五条悟也好不到哪里去，但凡灵魂会因为情绪变化而上色，那他现在肯定比煮熟的虾壳还要红上许多，整个人也几乎熟透。
就这样，游月还是不肯放过大脑就快宕机的五条悟，“你还在生气么？”
“我没有，我没有生气！”
像条落在岸上因陷入干涸而濒临死亡的鱼，积攒全部力气后纵身一跃，“游月你现在不许说话，也不许看我！”
得救了。
像获得水的鱼，他因获得游月的安静而得救。
失控的心脏在坠崖的边缘被拉回正轨，五条悟竭力作出镇定的模样，回到游月身边坐下，下巴一抬，隔着一臂的距离虚张声势。
“谁教游月你说这些话的？”他绝对不信游月是无师自通。
“什么话？”
游月将注意力从书页内容上移回来，神情中带上几分疑惑，“道歉的话？”
“就是……”
酝酿了几次都没能将那两个字说出口，他甚至感觉脸颊好不容易才消下去的热度又在快速回温，所以游月她为什么能若无其事说出口啊！
五条悟看了眼跟没事人一样的游月，气急败坏道：“不许明知故问。”
“你是指喊你宝贝？”游月扬了扬手上的书，“因为你说还在生气，我的解释好像也没起到效果，它说解释完原因后再这么说，对方有很大概率不会继续生气，所以你还有在生气么？”
“……没有。”被自己坑了一道的五条悟有气无力道，“学得很好，下次不许再学了。”
游月定定看了他一眼，似乎是在判断他话里真假，眼里闪过微不可察的笑意，“但是我觉得效果看上去不错。”
“你不喜欢么？我看到还有其他称呼。”
“都不可以！”
五条悟现在看到游月翻她手上的这本书就头皮发麻，忙不迭制止她翻页的动作，僵持了半晌，最后无奈认输，“这一个就够了……”
游月收回手，还没开口就被五条悟预判了操作，“不许喊！”
对上游月不解的眼神，五条悟神色变得有些不自然，“你自己也看到是在生气时才出现这句话的，所以要分场合啦，不可以随便喊。”
“那你现在还生气么？”
“不生气……”
五条悟扭过头，飞快地瞥了眼游月，看到她满脸写着可惜二字后笑了出来，“我不应该说不生气么？”
游月摇摇头又点点头，“我只是觉得我喊你宝贝时你的反应很可爱。“
她在五条悟目瞪口呆的神情下，礼貌地补充了一句，“你下次什么时候再生气一下？”
五条悟：……
好生气，一想到自己居然会被区区二字拿捏住后更生气，但是现在完全不敢生气。
很好，想到这里就更生气了。
一怒之下怒了一下的五条悟最后选择打不过就加入。
“如果游月你把这本书念给我听的话，我可以考虑下。”
出乎意料的是，游月拒绝了他，“现在不可以，我等的东西来了。”
游月起身看向前方如镜面光滑的湖泊，如果此刻从高空俯瞰的话，就能发现在静谧的湖心中央，静静蛰伏着的巨大黑色阴影。
五条悟这才注意到游月手上握着的法杖和之前见到的都不一样，尾端像是两条分尾的蛇彼此缠绕，行至中途合二为一，顶端暗金色的琥珀被衔在狰狞蛇口下，杖身隐隐泛着漆黑的光泽，透露出冰冷的不易察觉的危险气息。
但现下比它更危险的是现在握着它的游月，她现在整个人都快隐入黑暗中了。
“我很快就回来，在这里稍微等我一会就好。”在黑暗中略显缥缈的声音传来，没等五条悟回应，游月的身影就彻底消失在黑暗中。
五条悟抬头看向不远处的湖泊，直觉告诉他那是游月此刻前行的方向，他重新坐了下来，懒懒地托着下巴，视线落在前方的湖面。
原本镜面般的水面正一圈圈从湖心荡开涟漪，一同晕开的还有大团大团的红色，不甚明显的嘶吼声在黑暗中一闪而逝，连带着水面也重新恢复平静。
游月口中的很快回来，确实很快。
她的身影突兀地出现在不远处，开始一步一步朝着他靠近，随着距离的不断缩小，游月的身形也越来越清晰。
整个人湿漉漉的，像是刚从水中钻出来，原先握着法杖的手上拽着一根长长的脊骨，森白中透着点粉，显然这是她此行的战利品，一小部分拖在地面上随着游月行进的步伐发出沙沙的摩挲声响。
等到游月再走近些，才发现她身上的衣袍并非是被水浸湿，而是全然浸泡在鲜血中，猩红色的血液沿着衣角啪嗒啪嗒地砸向地面，她的每一步都踩在血泊中，但他却丝毫没有担心这些血液是否会是来自游月自身。
注意到五条悟的眼神，游月这才摘下头顶的尖帽，脸上同样溅着大块大块的血迹，金色的瞳孔现在瞧着完全与兽类无异，狩猎时展露出的杀意还未弥散，浓厚的血腥味溢满全身。
冰冷的、危险的、以及，强大的。
心脏在不受控制地跳动，如果，如果能和这样的游月打一场的话……
当游月彻底在他面前站定，她举起手中的兽骨，脸上的寒意如潮水般退去。
“看，这个是制作人偶的最后一个材料。”
“你现在想去看看么？”
五条悟却答非所问，“你会变得更强大么？”
游月回答得毫不迟疑。
“当然。”
五条悟笑了起来，所以，你看，喜欢上游月是一件很顺理成章的事情。
“他们都不信我！”
五条悟对着游月碎碎念念，虽说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本意只是想小小控诉下硝子和杰，结果把自己越说越委屈，然后抬眼一瞧，游月捧着卷书头都没抬。
这下好了，本来就只是佯装的三分委屈实打实变成了十分，等了一会还没等到游月抬头，五条悟嘴巴往下一撇，躲到一旁不说话。
“你在生气么？”翻页声短暂地停顿一下后又再度响起，游月依旧没有将视线从书上移开。
“没有。”
确实没生气只是有点小情绪的五条悟嘴上这么说着，说完却借着调整坐姿不经意松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
游月翻书的手一顿，看向已经完全背对她的五条悟，起身来到他对面，歪头认真打量了他片刻。
“你是在因为我生气么？”
“都说没有生气啦，更不是因为你。”五条悟抿得直直的嘴角在游月过来时就忍不住弯起，“一点都没有哦~”
谁知游月听到后的第一反应居然是低头看向膝盖上尚未合页的书，极快地扫了一眼后，再抬头时面上带了几分严肃。
“那是因为他们都不相信你所以你觉得有一点不开心么？”她重新换了个说法。
“好像…也没有？”虽然不明白游月为什么一副认真的模样，五条悟还是乖乖配合起来。
“毕竟听起来确实很离谱嘛，尤其是游月你还是…这种情况。”
想到游月在杰和硝子他们眼里的状态，五条悟的心虚一闪而过，后半句在口中含糊不清，没等游月听清就很快接上下一句。
“总之，等他们亲眼看到这种问题自然就迎刃而解啦~”
“就像，”为了使他的话更有说服力，五条悟灵光乍现，想到了从游月口中听到次数最多的人名，能从游月口中说出多次，应该关系很好。
“就像道林一样。”
道林？
头一次从五条悟口中听到道林的名字，游月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换作她，她确实不会在意道林的想法，更不可能因为他的态度而产生额外的情绪。
既然对方性质和道林一样的话，那五条悟应该确实是没生气。
“道林并没有觉得离谱，他觉得我会和你在一起看上去一点都不奇怪。”
出于对合作伙伴能力的认可，游月还是替道林说了句公道话。
“不过，”她翻了翻膝盖上的书，“他送我的这本书看上去倒是没什么用处。”
“书？”五条悟顺着游月的视线望去又很快收回目光，唔，并不是很想感受被迫一字不识的糟糕体验。
“道林说它可以解决我们相处时遇到的所有问题，比如我刚刚觉得你生气时，我应该怎么办。”
“所以游月你刚刚才坚持问我有没有生气？”五条悟挑了挑眉，似笑非笑。
游月点点头，摊开一页指给他看，“如果你说没有生气，实际上就是在生气，所以这个时候我绝对不可以敷衍了事。”
“不过事实证明，你并没有说反话，它看来并没有什么参考意义。”
听上去感觉好像恋爱指导，游月居然也会看这种无聊的书么？
五条悟眨眨眼，对游月手上的书起了兴趣，“那如果我要是真的生气了怎么办，书里有教你么？”
“有。”
“好吧，”五条悟闻言坐直身体，嘴角的笑意逐渐隐下去，仅仅是消失了条简单的弧度，他现在整个人看上去瞬间变得难以接近起来。
“其实我刚刚只说了一半，我的确没有因为杰和硝子不高兴，但是我有因为你而有一点点生气，尤其是我和你说话的时候，你都没抬头看我。”
游月被五条悟突如其来的转变弄得措手不及，一时间摸不准他的真实意图，见他的神色一点都没有缓和，她试探性将手递出去，却被五条悟不动声色地避开。
“牵手要等会儿哦，我现在还在生气。”
思索了一会，游月开始认认真真地道歉，“确实是因为我的缘故让别人对你造成误解（虽然她不明白为什么旁人也能有值得在意的价值）；我确实不应该一心二用，哪怕这么做的效率更高；还有……”
游月有些卡壳，结合书上的内容再配上五条悟逐渐解冻的神色来看，道歉的理由应该是越多越有效，但她现在只能想到这两点。
五条悟确实是有点撑不下去，他只是偶然兴起想试试游月会怎么解决他生气的假设，谁曾想游月居然真的一本正经地检讨她自己……
良心短暂痛了一下，眼看游月大有继续的架势，五条悟赶忙打断施法，“我其实，”，他话还没说完，游月就凑上前来，双手撑在他膝盖上。平时总会显得很冷淡的眼睛因为仰头的姿势看上去变圆几分，明明是很专注盯着你，却因为是金色的瞳仁，比起可爱，更多的是让人感受到被猛禽锁定时的凌厉。
在被当做猎物锁定的情况下，五条悟却晃了下神，肯定没人和游月说过，她这样看人的时候真的很像是在挑衅诶，尤其是当她专注看人的时候脸上通常是面无表情。
但是，顶着这幅一言不合就会动手的犀利模样，她却是在道歉。
“可以不要生气了么？”
五条悟内心的小人啪叽一下捂住心口倒地，他大概可能永远都没办法生气了，没有人拒绝反差萌，反正他是不可以。
游月还在输出，她见五条悟没有反应，趁他愣神的时候勾住他的手指轻轻晃了晃，“对不起，宝贝，都是我的错。”
什，什么！
五条悟吓得立马跳了起来，肉眼可见地慌张，他在原地接连转了两圈，手也不知道怎么摆，最后只能结结巴巴地指责，“你，你不要乱说话！”
游月歪了歪头，“宝贝？”
“不，不可以！！！”
方才倒地的小人还在使劲想爬起来，但因为地面太滑脚太软，只能在地面慌乱成一团。而外头的五条悟也好不到哪里去，但凡灵魂会因为情绪变化而上色，那他现在肯定比煮熟的虾壳还要红上许多，整个人也几乎熟透。
就这样，游月还是不肯放过大脑就快宕机的五条悟，“你还在生气么？”
“我没有，我没有生气！”
像条落在岸上因陷入干涸而濒临死亡的鱼，积攒全部力气后纵身一跃，“游月你现在不许说话，也不许看我！”
得救了。
像获得水的鱼，他因获得游月的安静而得救。
失控的心脏在坠崖的边缘被拉回正轨，五条悟竭力作出镇定的模样，回到游月身边坐下，下巴一抬，隔着一臂的距离虚张声势。
“谁教游月你说这些话的？”他绝对不信游月是无师自通。
“什么话？”
游月将注意力从书页内容上移回来，神情中带上几分疑惑，“道歉的话？”
“就是……”
酝酿了几次都没能将那两个字说出口，他甚至感觉脸颊好不容易才消下去的热度又在快速回温，所以游月她为什么能若无其事说出口啊！
五条悟看了眼跟没事人一样的游月，气急败坏道：“不许明知故问。”
“你是指喊你宝贝？”游月扬了扬手上的书，“因为你说还在生气，我的解释好像也没起到效果，它说解释完原因后再这么说，对方有很大概率不会继续生气，所以你还有在生气么？”
“……没有。”被自己坑了一道的五条悟有气无力道，“学得很好，下次不许再学了。”
游月定定看了他一眼，似乎是在判断他话里真假，眼里闪过微不可察的笑意，“但是我觉得效果看上去不错。”
“你不喜欢么？我看到还有其他称呼。”
“都不可以！”
五条悟现在看到游月翻她手上的这本书就头皮发麻，忙不迭制止她翻页的动作，僵持了半晌，最后无奈认输，“这一个就够了……”
游月收回手，还没开口就被五条悟预判了操作，“不许喊！”
对上游月不解的眼神，五条悟神色变得有些不自然，“你自己也看到是在生气时才出现这句话的，所以要分场合啦，不可以随便喊。”
“那你现在还生气么？”
“不生气……”
五条悟扭过头，飞快地瞥了眼游月，看到她满脸写着可惜二字后笑了出来，“我不应该说不生气么？”
游月摇摇头又点点头，“我只是觉得我喊你宝贝时你的反应很可爱。“
她在五条悟目瞪口呆的神情下，礼貌地补充了一句，“你下次什么时候再生气一下？”
五条悟：……
好生气，一想到自己居然会被区区二字拿捏住后更生气，但是现在完全不敢生气。
很好，想到这里就更生气了。
一怒之下怒了一下的五条悟最后选择打不过就加入。
“如果游月你把这本书念给我听的话，我可以考虑下。”
出乎意料的是，游月拒绝了他，“现在不可以，我等的东西来了。”
游月起身看向前方如镜面光滑的湖泊，如果此刻从高空俯瞰的话，就能发现在静谧的湖心中央，静静蛰伏着的巨大黑色阴影。
五条悟这才注意到游月手上握着的法杖和之前见到的都不一样，尾端像是两条分尾的蛇彼此缠绕，行至中途合二为一，顶端暗金色的琥珀被衔在狰狞蛇口下，杖身隐隐泛着漆黑的光泽，透露出冰冷的不易察觉的危险气息。
但现下比它更危险的是现在握着它的游月，她现在整个人都快隐入黑暗中了。
“我很快就回来，在这里稍微等我一会就好。”在黑暗中略显缥缈的声音传来，没等五条悟回应，游月的身影就彻底消失在黑暗中。
五条悟抬头看向不远处的湖泊，直觉告诉他那是游月此刻前行的方向，他重新坐了下来，懒懒地托着下巴，视线落在前方的湖面。
原本镜面般的水面正一圈圈从湖心荡开涟漪，一同晕开的还有大团大团的红色，不甚明显的嘶吼声在黑暗中一闪而逝，连带着水面也重新恢复平静。
游月口中的很快回来，确实很快。
她的身影突兀地出现在不远处，开始一步一步朝着他靠近，随着距离的不断缩小，游月的身形也越来越清晰。
整个人湿漉漉的，像是刚从水中钻出来，原先握着法杖的手上拽着一根长长的脊骨，森白中透着点粉，显然这是她此行的战利品，一小部分拖在地面上随着游月行进的步伐发出沙沙的摩挲声响。
等到游月再走近些，才发现她身上的衣袍并非是被水浸湿，而是全然浸泡在鲜血中，猩红色的血液沿着衣角啪嗒啪嗒地砸向地面，她的每一步都踩在血泊中，但他却丝毫没有担心这些血液是否会是来自游月自身。
注意到五条悟的眼神，游月这才摘下头顶的尖帽，脸上同样溅着大块大块的血迹，金色的瞳孔现在瞧着完全与兽类无异，狩猎时展露出的杀意还未弥散，浓厚的血腥味溢满全身。
冰冷的、危险的、以及，强大的。
心脏在不受控制地跳动，如果，如果能和这样的游月打一场的话……
当游月彻底在他面前站定，她举起手中的兽骨，脸上的寒意如潮水般退去。
“看，这个是制作人偶的最后一个材料。”
“你现在想去看看么？”
五条悟却答非所问，“你会变得更强大么？”
游月回答得毫不迟疑。
“当然。”
五条悟笑了起来，所以，你看，喜欢上游月是一件很顺理成章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