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清涟屈起腿从床上猛地坐起来,呼地睁开眼叹了一口气。又梦到以前的事了。

    于清涟起身洗漱,门外突然飞来了个人,他抱着剑倚在柱子上,头歪着,用着戏谑的语气朝屋内道:“庄主,来了两个外人。现在正在外院和苏酉他们打着呢。”

    于清涟在屋里道:“来杀我的。”

    那人道:“看着像。来了后二话不说就拿剑刺了我们的人。”

    说完见屋内的于清涟没有什么动静,又道:“庄主您就是太心善了,我们的人在被刺后还想再沟通沟通呢,结果那两人还不领情,现在已经有三人被刺退场了呢,还有五人也受了重伤下场了。”

    门从里面打开,于清涟一袭淡红装,头顶上戴着帷帽,手中握着一支玉做的笛子,从门内走过白空果的视野。

    白空果见于清涟出来了,嘴角上扬了几个度。起身去给于清涟关上门后又紧跟在她身后,一脸想瞒也瞒不住地得意的样子。

    于清涟道:“你怎么不去支援?”

    白空果跟在于清涟后面,抱着剑,道:“我这不来叫支援了嘛。”

    于清涟无语,道:“也不知道你那脑袋瓜儿里整天都装些什么东西,拿剑当摆设。”

    白空果道:“哪里哪里,庄主谬赞了。况且您又不是不知道,我这剑啊,那可不能随便出鞘的,要是突然一个力度掌握地不好,啧啧啧,对面不知道会成什么样。”

    于清涟突然身体发麻,心脏像被紧紧勒住一样,一瞬间喘不过气来。停下道:“是嘛?”

    白空果感叹道:“当然了。”

    于清涟道:“那既然你和这剑的切合度那么低,那就给这剑,换个剑主,”于清涟斜眼瞥向他,笑着说道:“怎么样啊,嗯?”

    白空果见这气势,才注意到自己刚刚说错了话,急忙跪下道:“弟子知错了,弟子再也不敢了。”

    于清涟蹲下身来与白空果平视,她怎么会不知道白空果刚刚是什么感觉,那些话说出来又是些什么意思。

    于清涟面无表情,严肃道:“你要知道,你是我和这莲花庄培养的一个继承人。你可以狂妄,可以骄傲,但别一直在边界上反复跳来跳去。”于清涟用力握住白空果握剑的那只手,“要不然,这剑,就又有下一个主人了。”

    于清涟松开手,跟不好意思碰到一样,突然笑了起来,道:“你感受过的,我觉得你应该还没忘记那种痛苦吧。”

    白空果低头皱眉道:“弟子哪敢忘。”

    于清涟站起来低头看着他,满脸没兴趣的样子,心里想着:“不好玩,这小子就跟打发班主任一样在这打发我呢。唉,没事,反正时间还长着呢。小屁孩还没长大,正常。”于清涟自我念叨着。

    于清涟转头继续向前走去,对白空果轻声道:“起来吧。”

    “嗯?”白空果有点诧异,她刚刚说什么?

    要按平常,于清涟要么叫他去扫山,要么去练剑,不可能就这么结束了吧?见于清涟快走远了,这才从地上赶忙站起来,拍拍衣服紧跟上她,心里念着,“今日的师父不太对,还没遇到过这种情况的师父。有心事?不太可能,师父没心没肺的,做事也狠;难道我最近表现挺好?也不太可能,前日才偷下山玩去了,师父不可能没发现;不想管我了?听刚刚师父那么说,应该还没考虑要换掉我;还是说,师父要走了,想对我好点,一会又有事要和我说?别呀,我还不想师父离开,我一个人什么也干不好啊!但看师父刚刚还在疯笑,应该也没这可能。那到底为什么?为什么?啊啊啊啊!真让人头大。师父真是难理解。”

    外院,莲花庄里的人围绕着两人,时不时就上去几人,却都被打下来了。那两人中的一人还不断在叫嚣着,看来这座山也不过如此。虽然都知道他这是激将法,但有些话属实是说的难听点,惹怒了几人,一直在对骂。

    “你才丑!你才没实力!你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你知道什么!?你见过吗!?”就是!”“你蛮横不讲理!”“我看你家父母也同你一般蛮横自大!才教出你这样的小屁孩!”

    “就知道在那里说,有本事你上来啊!赢了我就收回那些话!”

    “你!你这个不讲理的!有本事你自己跟我一打一!”……

    于清涟就在屋旁看着,却不上前制止。两人虽距离人群较远,但也听了个大概,白空果的不开心都挂在了脸上,把剑从剑鞘里拔出,黑着脸就要上。

    于清涟突然开口,道:“你觉得这两人实力如何。”

    白空果没有注意,光想去揍人去了,一时忘了回答于清涟的问题。于清涟突然从后脑勺给了他一巴掌,白空果收起了剑,然后直捂着后脑勺乱蹦跶。于清涟道:“回答我。”他又想了想之前刚开始打的时候,两人的剑法看不出门道,像是自创的,却又有点杂乱无序。两人看着也年轻,不算很老,那一定是天赋异禀。莲花庄以前老来人的时候,一直是庄里的人们站着上风,这次,却一直甘拜下风。所以,难打。他摇了摇头对于清涟道:“不好说,但肯定难打。就算打得过,也必定会持续很久。”

    于清涟手中拿着玉笛,面无表情地盯着两人,向前走去道:“让开。”

    众人都听到了那声警戒,匆匆给于清涟让出道。于清涟忽然冲到身着绿衣的那位面前,玉笛化为剑,直刺向他胸前。那人向后退了几步,于清涟手一转,玉笛变了方向,横向向那人攻去。那人也伸出剑挡住攻击,两人就这么打起来了。玉笛次次碰上剑都发出清脆的响声却次次都没有断。

    众人们一看那战斗力高的被制住了,全都拿着剑笑着去找另一人去了。另一人一看这阵仗,他一个人也打不过这么多人啊,边跑边喊道:“不是姓尘的你快来救我啊!不是你说我的安全你负责的嘛!我都快要被砍了!”

    “你不是挺能得瑟的吗。昂?”“就是你是吧。”“就你小子说我们莲花庄没人是吧。”“也好轮到你小子遭殃了。”

    白空果从空冒出来:“上啊!庄主为我们带来的机会,可千万不能让他逃了。赶快抓住他!”

    “就是!”“不能放过他!别让他逃出去!”就这样开启了一堆“老鹰”抓一只“小鸡”的游戏,“鸡妈妈”还被治住了,结局就是“小鸡”必“死”无疑。

    那绿衣的认真起来了,用力向于清涟挥上一剑,于清涟向后退去,但随着剑身带来的风还是把于清涟面前的白纱刮开。那人已经想把那帷帽打下来好几次了,却都没能如愿,这次用上七分力却才使风把布刮开,不过对于看到那人长什么样这点小愿望已经足够了。

    于清涟眼前是面纱,看不到人的细微表情,却能感受到那人的防备突然的松了。想要调整?不可能给你时间。

    于清涟的竹笛一下子就已经落到了那人的脖子旁,那人还想继续攻击,毕竟就是个玉笛,打不死。手刚抬起一点,那人脖子处就感受到另一种与玉完全不同的冰冷的触感。

    玉笛里里藏剑?怎么想的?

    “你可以动一下试试。”于清涟对那人道。

    那人扔下了手中的剑,把手举了起来。于清涟把玉笛中的剑收起来,往他的脖子后使劲一砸。另一只手手指一挥,就有绳子飞过来在晕倒前给他绑了起来。

    白空果那也早就弄好了,把那嘴硬的绑的五花八门的,就像个麻绳做的麻花。

    于清涟道:“送水潭旁的小屋去。”

    “好嘞!”就这样两人被拖到了一个蚊子最多的屋子里。

    于清涟望向天空,太阳差不多已经在头顶,心里想着:“已经正午了,好开饭了,还不知道今天吃什么。苏酉上次说要吃烤鸭,对!下山买烤鸭去!”就这样于清涟随便找了个人交代了下就飞下了山去了。

    白空果还沉浸在众人的捧哏之中,和大家伙聊着今天中午吃什么。

    来了个人碰了白空果一下,白空果问他想吃什么,答应完就又飞下山去了,那人还想挽留说下于清涟已经下山去了,但他飞的是真快。

    “这两人,要不我早认识庄主,我还真就怀疑那孩子和庄主有点关系了。”

    “怎么能这么说呢,两人不太像吧。”

    “随便你。”

    “诶?庄主呢?”

    “下山去买吃的去了。”

    “……”

    “你怎么知道的?”

    “庄主刚刚跟我潦草几个字就飞下山去了。”

    “那你怎么不和空果说呢!”

    “你看他那样我插的进话嘛。要么说两人像嘛。都匆的一下就飞了。两人加起来十天能下山二十次。”

    “。。。。。。”

    “庄主既然那么喜欢外面,那为什么还要在这?”

    “……”一片沉默

    “哪个龟孙问出的!!!搁这呆久了忘了姓了是吗!!!抽了那个忘抽你了是吗?!!!”

    那人突然发现自己在说什么:“不用你们,我自己去吊死吧。”

    “你别真吊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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