绥素安安分分的挂在山匪的肩上,由着山匪调整自己。过了会儿,真挚道:“我们快走吧,好像有很多人过来了。”

    “喔?”山匪往远处一看果然有一批人正气势汹汹地架马而来。山匪并不马上逃离,反而眯起眼睛仔细瞧了瞧,待见其中一道身影时,原本还算有一丝慌张的心瞬间平稳下来:“没事,我肯定能安全带走你。”

    听这话,绥素也好奇的看向那处。

    是苏老爷他们……以及……

    这名男子长的好好看啊。

    等等,苏老爷!?

    绥素终于有了动静,急忙将脸上的布料解开,闭上眼睛假装还在昏睡。

    山匪疑惑不解,抖了抖肩膀,想让绥素醒来,“怎的这么快就睡着了,我的肩膀就这么舒服可靠?难怪花楼里的小楚姑娘夸我威武凶猛的很哈哈……睡吧睡吧,一觉醒来你就是山古寨的新压寨夫人咯。”

    绥素继续装睡,脑袋也因为粉末的缘故昏昏沉沉的。

    “弟兄们,撤了!”

    “好嘞!”

    他们跑了起来,绥素的肚子一下又一下的受到冲击,脸迅速皱成包子,不过双眼仍努力闭着。

    这一路跑的顺畅,七拐八拐中,后面架着马的苏穆等人愣是没追上来。

    绥素小心的睁开一只眼,就见他们此刻在座高墙前,钻过被杂草隐藏的隧道,到了外面。

    “小娘子,你醒啦?”

    绥素“唔”了一声,手支在硌着自己的肚子的那一大块肌肉上:“我想下来。”

    “啊!好。”

    察觉不对的山匪很快让绥素站在地上,自己则老实呆在一边,皱着浓眉道:“这可怎么办,看小娘子这模样,大概就是小楚姑娘说的姑娘家每个月都会有的,额……葵花?”

    绥素并不知道他所说的“葵花”和自己有什么联系,只是揉了揉肚子,迷茫地看向周围的灌从枯木:“这是哪呀?我们现在是到城外了吗?”

    山匪郑重的点头:“是城外,这地方隐蔽的很,他们绝不会轻易找来。”

    相较于对于京城里的人,绥素还是更喜欢面前的山匪。心情好些了,肚子自然也好受不少,便带着满满的笑意询问:“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由于山匪长的高,绥素是仰着脑袋问他的,这模样让山匪登时觉得可爱的紧,答复得便快了几分:“我叫毛侯。”

    “嗯,侯大哥。”

    软糯糯的一声称呼叫的毛侯是措手不及,觉着好像被莫名其妙塞了一嘴的甜枣,甜得让人心慌:“你管我叫啥?”

    “侯大哥?”绥素眨了眨眼睛。

    霎时间毛侯再次被狠狠击中,用大手死死捂着嘴,脑袋火速升温,心也被彻底软化治愈了。

    这其他弟兄就不干了,忙里忙慌的挤过来,要绥素也叫叫他们的名字,却被毛侯忍着未平复的笑一把挥开:“滚滚滚,别吓着人家。”

    “猴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吧,咱们兄弟一场不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吗?”

    “是啊是啊,让这小娘子叫叫我们名字怎么了?又不会少块肉,看你护成啥样!真没想到,你也会有小气成这样的一天!色字当头一把刀!”() ()

    “有小楚了不说,现在连大当家的女人你也要……”

    毛侯是一个字也听不下去了:“停停停,谁说我要头儿的女人了,我只是怕她被你们吓着,看看你们一个个五大三粗的,还浑身发酸发臭,熏着小娘子了怎么办!”

    “你就不发酸发臭了?那狐臭、脚臭的毛病我就不说了吧,夜里天天放响屁可不就是咱公认的寨里第一?”

    “怎么能说响屁这种粗俗的话呢,这叫五谷轮回之气,说明老子消化好!”

    ……

    绥素听他们吵得不可开交,自己则站一边观望,思绪却已飘远:也不知道苏姐姐和星儿姐姐那边怎么样了。

    噼啪——

    苏穆气急的一把将桌子掀翻,桌上的茶具碎了一地。

    媒婆吓得一激灵,瑟瑟发抖的解释:“我们确实将那妖送出城外了啊,中间也没任何差错,也不知道为何,一到城外她就消失不见了。”

    苏穆气极反笑,只觉得荒谬:“堂堂捉妖人竟连说谎也学会了,花轿被毁成那样,你还敢与我信誓旦旦的说没有任何差错!?这事不成也就罢,还害得山匪闯入京城内劫走我的汐儿!”

    “我……”媒婆哑口无言。

    苏穆按着脑袋,深吸口气:“看来你们这支捉妖人也没有存在于世上的必要了……陈管家,去把剩余的人都叫进来。”

    “是。”陈管家领命。

    “不!”

    媒婆似有所感惊恐地瞪大双眼,仓皇跪地,拼命磕着头任由脑门破溃流血:“我们跟随苏府近二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苏老爷放心,我们定将那妖孽重新抓回来,还请再给我等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

    “不必,我苏府培养的捉妖人不止你们一支,没必要再浪费时间给无用之人。”

    不久八名轿夫被陈管家带着走了进来,在看见媒婆这副凄惨的样子时皆是一懵。

    见人到齐了,苏穆抬手,屋外候着的下人便双手捧着玉盒而来。媒婆动作一僵,缓缓抬头,任由血液流了满脸,滴溅衣裙。

    苏穆打开盒子,里边端端正正,不多不少摆放了正好九枚珠子。

    媒婆木然:“不……求,求求……”

    其中一名轿夫如临大敌:“苏老爷,你为何要将这本命珠拿出?”

    苏穆亳不理会,平静地捏起一枚,瞥了眼人不人鬼不鬼的媒婆道:“这枚可是你?”

    媒婆嘴唇都在抖动:“苏老爷,请……请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拼……”

    苏穆充耳不闻,不等媒婆说完便捏碎了它,下一刻其中一名轿夫忽然发出凄惨的叫声,死死掐着自己的脖子,又在瞬间猛喷出乌黑的鲜血,连带着一颗相同的珠子从口中喷射而出,死于非命。

    苏穆冷笑,捏起下一枚:“不是啊,那这枚……”

    这下剩余的七名轿夫哪还有不明白的,齐刷刷的全部跪下,“苏老爷饶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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