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洺一愣,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怔了几秒,那双狐狸眼开始一点点溢出玩味儿神色,最终完全盛满,看着司与洛似笑非笑,“所以呢?”

    “所以你可以吗?你愿意吗?”

    司与洛问得认真,这倒让木洺觉得自己不纯洁了。

    他舌尖扫了一下唇角,笑了,“司与洛,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当然!”

    “你确定你没喝多?确定你没有醉?”

    司与洛举起手发誓一样打包票,“确定肯定十分一定!我,司与洛,没有喝多没有醉,特别清醒!”

    空气安静了几分,木洺看着她,眼底浸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片刻后,他问:“司与洛,你表面让我做你的模特,其实是想睡了我吧?”

    司与洛摇头否认,“现在真没这想法。”

    “那就是以前有过?”木洺追问。

    不知道为什么,木洺这句话问出后,司与洛满脑子都在回放孟芮希说的“你什么时候睡服他?”,然后她借着那微乎其微的酒精壮胆,冷不丁来了一句:

    “说不定……以后也有……”

    这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态度,直接把木洺看愣了。他深深注视着司与洛,想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破绽。

    但很可惜,她脸上除了“我想让你当我裸.体模特”这几个大字,再无其他神色。

    两个人目不转睛,互相凝视着对方,像是在对弈。

    最终,木洺败下阵来。

    他迅速歪了下头,什么都没说,看着司与洛的眼神意味不明,甚至唇角还勾着笑,但下一秒,他抬手脱了身上的睡衣。

    他这一脱,司与洛的酒清醒了至少八分。

    卧槽!

    木洺还真脱了!

    说实话,司与洛确实很想给木洺画一幅特别的画,但她更认为木洺会拒绝。

    毕竟……是吧。

    但现在木洺这么一脱,说出这个建议的司与洛反倒紧张了起来,汗毛直立,双手瞬间溢满汗珠,但眼神却特别诚实地盯视着自己的模特。

    胸肌、腹肌、人鱼线,一个不少就算了,每个部位还都练得刚刚好。

    不过分夸张,但又清晰可见。

    最关键的是,他皮肤白,就衬得那两点吧,格外粉……

    其实司与洛内心已经百万雄师过大江了,但她使劲掐住自己的大腿根,告诉自己不能怂,不能输。

    人体艺术而已,裸.体模特而已,又不是没画过。

    ……

    但是她没有画过这么优秀完美帅气的啊!!!!!

    她画的都是一些大爷大妈,肥肉横飘的那种……

    司与洛的目光可以说是很直白了,而且特别坦荡。木洺虽然有了动作,但视线一直没有变,同样专注地看着她。

    脱完上衣,他站起身,把手里的家居服扔到不远处司与洛的床上,又把腕间的佛珠摘下来放到一处安全的位置,然后双手搭在腰间,两根拇指穿进睡裤腰里。

    司与洛还在期待着,木洺动作却倏地停了。

    “司与洛?”

    “嗯?”司与洛整个人懵懵的。

    “你问出口的时候,是不是以为我不敢脱?”

    司与洛壮着胆,眨巴了一下眼,很是无辜,“那,你敢吗?”

    木洺挑唇轻笑,反问:“不然我在干什么?”

    说完,不等司与洛反应,他双手一勾,睡裤连带着底裤一并利落褪下。紧接着双腿逐一抬起,右手一挥,再次把衣服扔到司与洛床上,后退两步,坦然坐回沙发。

    司与洛回来后摘了隐形,她近视并不严重,所以现在没戴眼镜。但好歹也是近视,就算不严重所有事物现在在她眼中也是模模糊糊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四周都是模糊的,偏偏木洺腿间的东西,她看得无比清亮。

    他退的那两步,司与洛脑子里闪过一个词。

    嘀了当啷……

    脸在想到这个词的那一刻瞬间烧了起来,心脏也开始控制不住地飞速跳动着,司与洛直觉它要是再快一点就能穿透胸腔直接跳出来。

    木洺却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还是刚刚那副神情,也还是刚刚那样的姿势坐着,只不过现在双腿不再交叠,微敞着。

    那个被司与洛用“嘀了当啷”就形容的东西就那样大剌剌地供她欣赏。

    司与洛只下意识瞄了一眼就立马转移视线,低头装出一副很忙碌的样子,开始整理面前早已经准备好的画笔颜料等。

    她把自己藏在画板后,酒是彻底醒了,人却还在醉着……

    稳了两秒,司与洛紧闭双眼调整呼吸,安慰自己不紧张,要冷静冷静,跟平常一样作画就好。

    虽然这种紧张又难以言表的感觉第一次画人体模特的时候都没有……

    整理好心情,司与洛戴上眼镜,重新侧过脑袋看向自己的模特。

    戴上眼镜后的世界清晰了,她就觉得哪里不太对了。

    盯着木洺看了几秒后,起身往床头走去,伸手拿过花瓶里的玫瑰,然后用美术刀仔细去掉每一支上面的刺,又全部擦干净后,这才拿着走到木洺面前。

    她垂眸看着他,眼神躲闪,“那个,你,腿能再敞开点吗?”

    “能啊。”木洺拖腔带调,说着,两条修长有力量的腿又分别往两边挪了挪。

    刚刚他的腿微敞着,那个“嘀了当啷”还在他腿上。现在他这一动,司与洛眼睁睁看着他腿间的那个大家伙“啪”的一声砸在沙发上。

    这一幕的冲击力实在太大,司与洛的心也跟着“咯噔”了一下,然后她立马抬头把手里的花递给木洺。

    “那,那个,你拿着这束花,挡,挡一下……朦朦胧胧才更艺术……”

    “挡哪儿?”木洺噙着坏笑看她,明知故问。

    司与洛又害羞又生气,见他这副模样,直接把手里的鲜花往他腿间一放,语调扬起,“挡这儿!”

    “嘶!”

    司与洛这一下是真的用了力气,哪怕玫瑰上面的刺已经被她处理得十分干净,但好歹也是冰凉没有温度的东西。

    这一放,木洺倒抽一口凉气,赶紧把那束花拿远了一点,整个人都僵了。

    “司与洛!”

    “谁让你调戏我!”说罢,司与洛扭头回了自己的位置。

    木洺被噎,看着司与洛的背影,两秒后笑出了声。

    重新坐回椅子上,司与洛闭眼调整了几个深呼吸,然后指挥木洺摆动作,让他左手拿着花,随意放到腿间,右手放在沙发扶手,撑着自己的头。

    又看了两眼后,又让木洺把拖鞋踢掉,打着赤脚。

    定好姿势,司与洛便开始构思画作,木洺也不再捣乱,十分敬业地坐在那里,安安静静,一动不动。

    如果不是司与洛了解他,还真觉得这个工作他之前做过。

    两人进入状态后,除了画笔碰撞画纸的声音,再无其他,屋子里变得十分安静。

    十几分钟后,木洺突然开口问:“司与洛,你要画多久?”

    “尽量在他们起床前画完。”

    木洺挑眉,“所以你要盯着我的裸.体看一整晚?”

    ……

    司与洛画画的动作突然顿住,还不等她回话,对面又传来幽幽的一句:“司与洛,这样我很吃亏诶。”

    “……”司与洛有点无语,“吃什么亏!你重要部位不是被盖住了吗?”

    “那你也看过了啊。”木洺说这话的时候甚至带了点委屈。

    司与洛给他一个大白眼,没再说话。

    见她不搭理自己,木洺就继续问自己想知道的问题。

    “你还画过其他人吗?”话落又补充了两个字,“男人。”

    “老头算吗?”司与洛看了他一眼,说话也没耽误手下的动作。

    “算啊!”木洺说,“为什么不算。”

    “那画过。”

    “几个。”

    “数不过来。”司与洛有点故意的。

    果然,这句话后,对面的模特安静了,再也没有说过话。

    就是眼神突然变了,变得特别幽怨。

    但他安静了没几秒,又问:“那你也盖住过他们的重要部位吗?”

    “学校请的模特,怎么画我说了不算。”司与洛有看了一眼自己对面幽怨的模特,“而且,我为什么要盖住?”

    “那你为什么盖住我的?”

    “……”

    司与洛画笔又一顿。

    这狗男人,果然啊果然,老实不了一会儿!

    为什么盖住,你说呢!

    还!能!为!什!么!

    算了算了,现在这个情景,不适合激怒他,激怒他对自己不利,说不好会发生点什么呢。

    司与洛歪头看他,“刚刚不是说了,朦朦胧胧,更有艺术感。”

    木洺还想说些什么,但被司与洛按了回去,“别说话了,不然画不完了。”

    木洺扬眉,点了点头,还真就闭了嘴。

    -

    司与洛从不熬夜,十一点前必须入睡。

    大学的时候有一次聚会,吃饭吃到十点半,又转场去了KTV。司与洛进了包间没一会儿就倒在沙发上睡了,她实在熬不住。

    原本她以为自己今天也是一样,所以去找木洺前她特意给自己准备了清醒三件套。

    风油精:国内带来的,怕被蚊子咬。

    咖啡:刚刚冲的。

    冰凉喷雾:出行海边城市或者热带气候国家必备,因其薄荷般冰凉的特质,所以也有让人清醒的效果。

    准备得十分周全,但现在已经凌晨两点半了,司与洛却越画越精神。

    毫无困意就算了,眼睛居然也不涩。

    想到这里,她问了木洺一句:“你不困吗?”

    “不困啊。”木洺答。

    “我有事情做,所以不困,你就那一个姿势,也不困吗?”

    听了她的话,木洺轻笑一声,然后反问:“你怎么知道我没有事情做?”

    司与洛意外,转头看他,“你能有什么事情做?”

    “我在欣赏你。”

    司与洛:“!”

    “欣赏为我作画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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