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四月初三，宜出行。
阿勒泰将军山上已经挤满了前来拍摄极光的摄影师，秦盏考虑了一下，打算放弃这里，另外去找一个空旷些的地点。
同行的旅人见她是个女孩，劝她还是不要独行，跟大家一起最佳。秦盏婉拒了旅人好意，背着设备与人群逆行。
大概是否极泰来，竟然还真被她找到一处视野绝佳的广袤空地。
秦盏立刻架好三脚架，调整相机参数，按习惯找了最顺眼的一颗星向它对焦后，便捏着遥控器坐在了设备边。
真好，这里四下漆黑，看不到万家灯火，她又可以短暂地忘记自己与这个时刻强调团圆的世界，是多么格格不入。
她看了眼时间，21点06分。
昨天这会，她刚把出租屋里的东西搬回外祖父的照相馆里，屋里充斥着久未通风后产生的、有些闷闷的霉味。
秦盏摸黑打开灯，把行李堆放到一边，下意识地摸口袋，才想起ASP警棍被她放在包里了。便去厨房拿了把刀，用带子缠在手上，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后，才给门窗一一落锁。
这几年她一直给这里交着水电燃气费，虽然没有回来打扫过卫生，但并不影响正常使用电器。
秦盏拿出这会必需的生活用品，揭开卧具上的挡灰布，去浴室洗了个澡，换上睡衣，躺在垫了一床棉被的硬板床上。
床太硬了。
她辗转反侧，拿起手机想看下时间，突然看到推送——“地磁暴红色预警”。
没有犹豫，她立刻订了去往阿勒泰的高铁和转乘的机票。
-
大概是十几个小时路程的疲累，和这段时间一直压抑的情感在陌生的阿勒泰得到了短暂的释放，向来高度警惕的秦盏，竟然在这里睡着了，梦到那个她喜欢了近十年的游戏角色来到三次元了，守在一旁远远看着她，在生气……
她当时在干啥来着？好像是被搭讪了。
秦盏猛然惊醒时，远处已经隐隐有红光的迹象，她赶紧摁下遥控器开始拍摄，想起梦里的场景，她喃喃着“不会吧”，立刻伸手摸兜里的手机。
游戏还没被卸掉，她划拉着屏幕，手指选在图标上半晌，下定决心一般按进去。
短暂的加载后，公告上加粗加大的【停服公告】四个字，再次映入眼帘。
秦盏嗤笑一声，关闭卸载一条龙，利索地把手机重新丢进冲锋衣口袋里。
什么陪伴才不会有分别呢？
秦盏想了近二十年，都没想明白。或许不管是三次元还是二次元，她都得不到答案。
她起身去看取景器，没想到里面一片漆黑，却也没有报错。
怎么回事？
她把遥控器放进兜里，探身检查镜头，不知道是口袋里的手机还是ASP碰到了快门键，只听咔嚓一声，秦盏眼前炸开一片白光，她立刻偏头闭眼，伸手去挡。
可意识好像被什么吸引了一样，强烈的失重感让她控制不住地下坠，直到身体被重重地砸到地面上。
-
按常理来说，如果没被摔死、或者吓死，此刻秦盏应该痛得蜷缩在一起，可事实上，这么猛烈的坠落声下，她一丝痛感也无。
她坐起来摸摸自己，上上下下连粒灰都没有，虽然有点不可思议，但也短暂的放心下来，松了一口气站起来时，才看到相机也摔落在了地上，刚落下的心又提了上来，她赶紧拿起来检查，这会取景器倒是显示画面了，只是——
这横平竖直的线条，鲜妍的画面，和悬浮在半空中的各种色块……都是什么？！
此刻秦盏也顾不上什么相机了，她瞪大了眼睛看向眼前光怪陆离的世界，可能是刚刚坠落的声音太大，这时已经有人、不对，应该说是有类似动漫里的人向她走来，还拿出类似手机的东西放在耳边说着什么。
等等，纸片人吗？
秦盏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边已经逐渐被各色各样的纸片人和纸片动物围在了中间，头顶渐渐传来警报鸣笛的声音，抬头看去竟真的有飞行器一样的物体，发出尖锐的警告音向她聚拢。
就在那一瞬，秦盏想到了自己玩过的某款游戏中，就有角色被拉进奇怪的实验室做奇怪的实验的桥段，她登时打了个激灵。
这下也顾不得什么了，她几乎是顺从肌肉记忆一般的，从口袋里掏出ASP握在手里。按照她拍星空时找星星对焦的直觉，火速选定了一个方向，然后，冲过去！
二次元的人物好像没有什么重量似的，她没用什么力气就挤开了一条给还算宽敞的逃生路线，飞行器在她头顶时远时近的鸣笛，声音逐渐刺耳，秦盏又急又怕，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只能依赖着直觉逃跑。
一边逃跑嘴里咒骂着“这特么都是什么鬼事”，一边还好心态地想，如果有人在开上帝视角，此时的她一定酷似没头苍蝇。
这个念头刚刚在脑海中落地，脚下踩中一个窨井盖，她连“啊”都没来得及发出来，盖子“咔哒哒”转了两圈，又严丝合缝地盖住她所有惊呼声。
失重感再次袭来，但这次她能感觉到自己在半空中就被什么东西轻柔地托了一下，但那玩意没能完全接住她，反而在重力的作用下，被她压在了身下。
呜呜，怎么这次有点痛了？
秦盏手撑着地叹气，为自己不论在哪个次元，都如出一辙的凄惨默哀。
“啧，你没觉得自己压到什么东西了吗？”
清冽冷淡的男声夹杂着一丝熟稔的不耐烦，秦盏猛地抬头吵声源处看去，随即肩膀微微塌下。
真是傻了，怎么会这么巧遇到他？
入目的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动漫男性形象，除了在某部猫咪做少卿的动漫里，这种长相基本都是路人无疑。
秦盏侧过身，身下果然压着一株小小的、几乎要碎掉的花苗。
很像是她那个世界的某种植物。
她有些愕然，刚刚半空中是这个小东西托了一下她？
秦盏昂起头，看向男人，有些紧张道：“恩人，我不是故意的，您看怎么赔偿比较合适？”
男人嗤笑，手指微动，小花苗扭动着嫩枝慢慢恢复、缓缓抽条开出粉白的花。
秦盏看得目瞪口呆，“恩人，这是您的天赋吗？好厉害，这是什么花？”
男人没有回答她，操控着花茎生长，直到熟悉的触感第二次碰到她的腰身，将她从地上托起来站稳。
坠落在身边的相机也被花枝卷起，带到男人手上。
“啊那个！”
秦盏看着相机，下意识想上前一步，被花枝拦住，甚至纸条上还生出细长的叶片，像人的食指一样，冲她摇了摇。
秦盏不敢再贸然往前了，只好低声下气地跟对方交涉，“恩人，能不能用别的来赔偿呢？这个对我来说很重要。”
男人没拿到手里，只是操控着枝条左右旋转，打量了一翻。
他看向秦盏，声线冷硬，“这么老的型号了，还当个宝贝？”
秦盏闻言，睁圆了眼，嘴巴也无意识地张开，“你还认得型号？！”
二次元的人物，这么厉害的吗！
男人“切”了一声，一挥手把相机稳稳丢到对方怀里，“我还认得你呢。”
秦盏眼睛瞪得更大了，正想追问，对方冷淡慵懒的嗓音又传来。
“三次元的人类。”
秦盏嘴角一抽，好一个大喘气。
不过现在来看，她和对方、或者说是她和周遭的一切都不在一个图层里，竟然双方还能这样泰然自若的交谈，可真是人生奇遇。
她盯着脚尖，虽然她是踩空了窨井盖掉下来的，但这里看起来并不像是传统印象中的下水道，四处都很干净，地面有浅浅的凹地蓄了些水，墙壁上长满爬藤类的植物。
光线折射进她眼中，她看过去才发现是掉下来的时候跌落的ASP，忙蹲下身把伸缩棍捡起，朝地面摁了一下收起棍身，放进口袋里。
“防身的？”男人清冷的声线传来。
“嗯。”她没准备多解释，只简单地应了声，看向他的眼睛，“我叫……盏宝，恩人怎么称呼？”
男人眉梢一挑，到没有什么惊讶的样子，却故作吃惊，修长白皙的手指绕着花枝，性感得不得了。
“姓盏呢？真是好稀奇的姓氏。”
秦盏一愣，呵呵讪笑两声，搓着手指说：“秦盏，姓秦。”
话音刚落，就见男人脸色猛变，随即耳边响起机器音——
“警告，警告。发现目标。”
秦盏下意识想回头看向声源，手腕被攥住，可瞬间对方就像被烫到一样猛然松开，低咒了一声，随即花枝再度缠上她的手腕。
“跟上，别回头！”
秦盏来不及思考，花枝已经拉扯着她往前跑，她也听话地没有回头，抱紧了相机拼命追着男人的脚步。
“前面有个缝隙，跳进去！”
【哔——宿主已激活次元币转换系统。】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那道陌生的机械音好像来自于秦盏脑海深处，她被惊得脚下一个趔趄，“什么？”
就是这个趔趄，让秦盏步伐乱了起来，跑在前面的男人回过头，眉头深深皱起。
他低咒一声，手腕猛力一转，花枝拉扯着秦盏直接扑向他的方位，男人侧身，大力把她推向缝隙之中。
擦肩而过的瞬间，秦盏嗅到一丝若有若无的焦味，类似电器过载烧焦了的味道。
秦盏在花枝的保护下落入缝隙之中，转身看到男人挡在她身前，她看不清外面是什么情况，只能听到那些机械的蜂鸣声，在突如其来的爆炸后消失，以及男人低低的闷哼。
“你是不是受伤了！”秦盏想要上前，再次被花枝拦住。
就在缝隙消失的瞬间，男人闪身挤了进来。
秦盏立刻上前，但因为对方有过触碰她被烫到的前例，她不敢贸然触碰对方，在狭小的缝隙中一边勉力不要和对方有身体接触，一边竭力想确认对方伤势如何。
男人用食指和中指扒开一点缝隙，蜂鸣声再次由远及近地传来，各色光线闪烁着围绕在周边，他“啧”了一声把手拿开。
“得在这多呆一会了。”
转过头看到秦盏身体缩成一团，还探头探脑地看他，嘴角不由弯了弯，“你好像个鹌鹑。”
秦盏也“啧”了一声，这个口癖完全是拜那个已经停服的游戏所赐，那个谁就是有事没事，“啧”来“啧”去。
面前这个男人也很喜欢“啧”，看来这个口癖在二次元非常大众化。
“让我看看你的伤口啊！”
男人倒也不遮遮掩掩，转过身大大方方地让她看。
胸前的衣衫被划出了数道口子，隐隐约约露出线条优越的胸肌和腹肌……
没想到这人看起来瘦瘦的，身材竟然这么有料！
四月初三，宜出行。
阿勒泰将军山上已经挤满了前来拍摄极光的摄影师，秦盏考虑了一下，打算放弃这里，另外去找一个空旷些的地点。
同行的旅人见她是个女孩，劝她还是不要独行，跟大家一起最佳。秦盏婉拒了旅人好意，背着设备与人群逆行。
大概是否极泰来，竟然还真被她找到一处视野绝佳的广袤空地。
秦盏立刻架好三脚架，调整相机参数，按习惯找了最顺眼的一颗星向它对焦后，便捏着遥控器坐在了设备边。
真好，这里四下漆黑，看不到万家灯火，她又可以短暂地忘记自己与这个时刻强调团圆的世界，是多么格格不入。
她看了眼时间，21点06分。
昨天这会，她刚把出租屋里的东西搬回外祖父的照相馆里，屋里充斥着久未通风后产生的、有些闷闷的霉味。
秦盏摸黑打开灯，把行李堆放到一边，下意识地摸口袋，才想起ASP警棍被她放在包里了。便去厨房拿了把刀，用带子缠在手上，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后，才给门窗一一落锁。
这几年她一直给这里交着水电燃气费，虽然没有回来打扫过卫生，但并不影响正常使用电器。
秦盏拿出这会必需的生活用品，揭开卧具上的挡灰布，去浴室洗了个澡，换上睡衣，躺在垫了一床棉被的硬板床上。
床太硬了。
她辗转反侧，拿起手机想看下时间，突然看到推送——“地磁暴红色预警”。
没有犹豫，她立刻订了去往阿勒泰的高铁和转乘的机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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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十几个小时路程的疲累，和这段时间一直压抑的情感在陌生的阿勒泰得到了短暂的释放，向来高度警惕的秦盏，竟然在这里睡着了，梦到那个她喜欢了近十年的游戏角色来到三次元了，守在一旁远远看着她，在生气……
她当时在干啥来着？好像是被搭讪了。
秦盏猛然惊醒时，远处已经隐隐有红光的迹象，她赶紧摁下遥控器开始拍摄，想起梦里的场景，她喃喃着“不会吧”，立刻伸手摸兜里的手机。
游戏还没被卸掉，她划拉着屏幕，手指选在图标上半晌，下定决心一般按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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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盏嗤笑一声，关闭卸载一条龙，利索地把手机重新丢进冲锋衣口袋里。
什么陪伴才不会有分别呢？
秦盏想了近二十年，都没想明白。或许不管是三次元还是二次元，她都得不到答案。
她起身去看取景器，没想到里面一片漆黑，却也没有报错。
怎么回事？
她把遥控器放进兜里，探身检查镜头，不知道是口袋里的手机还是ASP碰到了快门键，只听咔嚓一声，秦盏眼前炸开一片白光，她立刻偏头闭眼，伸手去挡。
可意识好像被什么吸引了一样，强烈的失重感让她控制不住地下坠，直到身体被重重地砸到地面上。
-
按常理来说，如果没被摔死、或者吓死，此刻秦盏应该痛得蜷缩在一起，可事实上，这么猛烈的坠落声下，她一丝痛感也无。
她坐起来摸摸自己，上上下下连粒灰都没有，虽然有点不可思议，但也短暂的放心下来，松了一口气站起来时，才看到相机也摔落在了地上，刚落下的心又提了上来，她赶紧拿起来检查，这会取景器倒是显示画面了，只是——
这横平竖直的线条，鲜妍的画面，和悬浮在半空中的各种色块……都是什么？！
此刻秦盏也顾不上什么相机了，她瞪大了眼睛看向眼前光怪陆离的世界，可能是刚刚坠落的声音太大，这时已经有人、不对，应该说是有类似动漫里的人向她走来，还拿出类似手机的东西放在耳边说着什么。
等等，纸片人吗？
秦盏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边已经逐渐被各色各样的纸片人和纸片动物围在了中间，头顶渐渐传来警报鸣笛的声音，抬头看去竟真的有飞行器一样的物体，发出尖锐的警告音向她聚拢。
就在那一瞬，秦盏想到了自己玩过的某款游戏中，就有角色被拉进奇怪的实验室做奇怪的实验的桥段，她登时打了个激灵。
这下也顾不得什么了，她几乎是顺从肌肉记忆一般的，从口袋里掏出ASP握在手里。按照她拍星空时找星星对焦的直觉，火速选定了一个方向，然后，冲过去！
二次元的人物好像没有什么重量似的，她没用什么力气就挤开了一条给还算宽敞的逃生路线，飞行器在她头顶时远时近的鸣笛，声音逐渐刺耳，秦盏又急又怕，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只能依赖着直觉逃跑。
一边逃跑嘴里咒骂着“这特么都是什么鬼事”，一边还好心态地想，如果有人在开上帝视角，此时的她一定酷似没头苍蝇。
这个念头刚刚在脑海中落地，脚下踩中一个窨井盖，她连“啊”都没来得及发出来，盖子“咔哒哒”转了两圈，又严丝合缝地盖住她所有惊呼声。
失重感再次袭来，但这次她能感觉到自己在半空中就被什么东西轻柔地托了一下，但那玩意没能完全接住她，反而在重力的作用下，被她压在了身下。
呜呜，怎么这次有点痛了？
秦盏手撑着地叹气，为自己不论在哪个次元，都如出一辙的凄惨默哀。
“啧，你没觉得自己压到什么东西了吗？”
清冽冷淡的男声夹杂着一丝熟稔的不耐烦，秦盏猛地抬头吵声源处看去，随即肩膀微微塌下。
真是傻了，怎么会这么巧遇到他？
入目的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动漫男性形象，除了在某部猫咪做少卿的动漫里，这种长相基本都是路人无疑。
秦盏侧过身，身下果然压着一株小小的、几乎要碎掉的花苗。
很像是她那个世界的某种植物。
她有些愕然，刚刚半空中是这个小东西托了一下她？
秦盏昂起头，看向男人，有些紧张道：“恩人，我不是故意的，您看怎么赔偿比较合适？”
男人嗤笑，手指微动，小花苗扭动着嫩枝慢慢恢复、缓缓抽条开出粉白的花。
秦盏看得目瞪口呆，“恩人，这是您的天赋吗？好厉害，这是什么花？”
男人没有回答她，操控着花茎生长，直到熟悉的触感第二次碰到她的腰身，将她从地上托起来站稳。
坠落在身边的相机也被花枝卷起，带到男人手上。
“啊那个！”
秦盏看着相机，下意识想上前一步，被花枝拦住，甚至纸条上还生出细长的叶片，像人的食指一样，冲她摇了摇。
秦盏不敢再贸然往前了，只好低声下气地跟对方交涉，“恩人，能不能用别的来赔偿呢？这个对我来说很重要。”
男人没拿到手里，只是操控着枝条左右旋转，打量了一翻。
他看向秦盏，声线冷硬，“这么老的型号了，还当个宝贝？”
秦盏闻言，睁圆了眼，嘴巴也无意识地张开，“你还认得型号？！”
二次元的人物，这么厉害的吗！
男人“切”了一声，一挥手把相机稳稳丢到对方怀里，“我还认得你呢。”
秦盏眼睛瞪得更大了，正想追问，对方冷淡慵懒的嗓音又传来。
“三次元的人类。”
秦盏嘴角一抽，好一个大喘气。
不过现在来看，她和对方、或者说是她和周遭的一切都不在一个图层里，竟然双方还能这样泰然自若的交谈，可真是人生奇遇。
她盯着脚尖，虽然她是踩空了窨井盖掉下来的，但这里看起来并不像是传统印象中的下水道，四处都很干净，地面有浅浅的凹地蓄了些水，墙壁上长满爬藤类的植物。
光线折射进她眼中，她看过去才发现是掉下来的时候跌落的ASP，忙蹲下身把伸缩棍捡起，朝地面摁了一下收起棍身，放进口袋里。
“防身的？”男人清冷的声线传来。
“嗯。”她没准备多解释，只简单地应了声，看向他的眼睛，“我叫……盏宝，恩人怎么称呼？”
男人眉梢一挑，到没有什么惊讶的样子，却故作吃惊，修长白皙的手指绕着花枝，性感得不得了。
“姓盏呢？真是好稀奇的姓氏。”
秦盏一愣，呵呵讪笑两声，搓着手指说：“秦盏，姓秦。”
话音刚落，就见男人脸色猛变，随即耳边响起机器音——
“警告，警告。发现目标。”
秦盏下意识想回头看向声源，手腕被攥住，可瞬间对方就像被烫到一样猛然松开，低咒了一声，随即花枝再度缠上她的手腕。
“跟上，别回头！”
秦盏来不及思考，花枝已经拉扯着她往前跑，她也听话地没有回头，抱紧了相机拼命追着男人的脚步。
“前面有个缝隙，跳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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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道声音同时响起，那道陌生的机械音好像来自于秦盏脑海深处，她被惊得脚下一个趔趄，“什么？”
就是这个趔趄，让秦盏步伐乱了起来，跑在前面的男人回过头，眉头深深皱起。
他低咒一声，手腕猛力一转，花枝拉扯着秦盏直接扑向他的方位，男人侧身，大力把她推向缝隙之中。
擦肩而过的瞬间，秦盏嗅到一丝若有若无的焦味，类似电器过载烧焦了的味道。
秦盏在花枝的保护下落入缝隙之中，转身看到男人挡在她身前，她看不清外面是什么情况，只能听到那些机械的蜂鸣声，在突如其来的爆炸后消失，以及男人低低的闷哼。
“你是不是受伤了！”秦盏想要上前，再次被花枝拦住。
就在缝隙消失的瞬间，男人闪身挤了进来。
秦盏立刻上前，但因为对方有过触碰她被烫到的前例，她不敢贸然触碰对方，在狭小的缝隙中一边勉力不要和对方有身体接触，一边竭力想确认对方伤势如何。
男人用食指和中指扒开一点缝隙，蜂鸣声再次由远及近地传来，各色光线闪烁着围绕在周边，他“啧”了一声把手拿开。
“得在这多呆一会了。”
转过头看到秦盏身体缩成一团，还探头探脑地看他，嘴角不由弯了弯，“你好像个鹌鹑。”
秦盏也“啧”了一声，这个口癖完全是拜那个已经停服的游戏所赐，那个谁就是有事没事，“啧”来“啧”去。
面前这个男人也很喜欢“啧”，看来这个口癖在二次元非常大众化。
“让我看看你的伤口啊！”
男人倒也不遮遮掩掩，转过身大大方方地让她看。
胸前的衣衫被划出了数道口子，隐隐约约露出线条优越的胸肌和腹肌……
没想到这人看起来瘦瘦的，身材竟然这么有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