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梦中感觉到有人在拍自己的脸,着急又温柔地叫醒她。

    可她却痛苦不堪,好像再次被什么东西梦魇住了,意识都被压在千斤重的石头下,凝滞无法流转。

    接着她感觉到唇上传来柔软温热的触感,接着一阵薄荷清香传进鼻尖。

    她猛地睁开眼,像刚跑完几千米一样,穿着粗气。

    司聿看到她清醒,也明显松了一口气,拿着温热的毛巾擦拭着她额间、脖颈上的热汗。

    “做噩梦了?”他懒散道。

    秦盏撑起身子做起来,嗓子疼得要命。

    司聿看着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把抱枕放到她身后,让她坐得舒服点。

    没想到女孩并没有往后靠,而是窝进了司聿怀里。

    男人身体僵了一瞬,就放松下来,动作温柔地把她抱到怀里,语气都带着笑音,“睡了一觉转性了?撒娇呢?”

    秦盏没说话,只是在他怀里蹭了又蹭,直到头发都变得乱糟糟的。

    才声音嘶哑地说:“你脸上的裂纹好像没有了。”

    司聿像哄孩子一样,拍着她的背安抚,“看着吓人,我重新给自己捏了张脸。”

    他说得很轻松,秦盏又蹭了蹭,声音嗡嗡的,“不吓人,你怎么样我都觉得好看。我不害怕你。”

    司聿拍抚的手顿了一秒,又继续了动作,他没有说什么,只是亲了亲她有些汗湿的头发。

    秦盏说:“刚刚梦到了一个很吓人的事情,好像有一个女孩,身上全是淤青和伤口,还流着血泪,一直在求我救她。我总感觉她很熟悉,梦里刚要叫出来她的名字,你就把我叫醒了。”

    司聿安静地听着,好像在思考这什么,眉头紧皱,说出口的话确实绝顶温柔,“是我不好。”

    “唔。”秦盏含糊地应了一声,没有再继续说这件事,脑海中那个女孩的面容从醒来那刻就变得模糊。

    她觉得好奇怪,却又一点头绪都没有。

    肚子就在这时叫了一声。

    她可怜巴巴地看向司聿,“好饿,我今天好像还没吃饭。”

    司聿时隔几天又开始“啧”了,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做好了,吃饭。”

    看到了他就觉得安心,再加上室内开了空调,气温凉爽湿度适宜,猫在玩花的影子,花在逗猫。

    鼻间还传来饭菜的香味,幸福感爆棚了。

    她欢呼一声,从司聿怀里出来,脚胡乱找了个拖鞋就要往外面跑,腿却不由自主地一软。

    刚做了噩梦的、很柔软的小女孩,摔了个大马趴。

    “唉。”

    她跌在地上,听到身后传来包含笑意的叹息,整个人羞愤交加,扭过头去怒目而视,“快来扶我!”

    司聿已经蹲下身,手刚要去帮她把裙子撩好,却透过裙边,眼尖地看到女孩腿上似乎有伤口。他想也没想,把裙子往上撩了一点,倒抽一口气。

    秦盏在他做出撩裙子的动作的时候,已经要炸毛了,挥起手就要敲他后脑勺,司聿挨了一下,抬头严肃地看她,“这都怎么回事?”

    秦盏不明所以,顺着他的目光看下去,自己也跟着倒抽一口凉气。

    白皙纤细的腿上,分布和大大小小数块淤青。

    她愕然地抬起头,“你趁我睡觉揍我了?”

    “……”司聿无语地看着她,却又无可奈何般伸手戳了戳她的脑瓜,“跟你说认真的呢,怎么弄的?”

    秦盏真的懵了,“我认真的,真的不知道!”

    她用因为饿,而缺少淀粉和糖分的大脑仔细想了想,给出了一个相对合理的解释,“是不是我下午那会,在地下管道那里搞的?我在那里摔了好几次,好像是磕到了。”

    可是想了想,却又觉得不合理,“但是我指甲那里,不都快好了吗?怎么这些淤青还在呢……”

    司聿安静地听着她的自言自语,脸色越来越冷,可女孩看过来的时候,他还是竭力温柔地对她笑了笑,“先吃饭!”

    小孩一个人的时候,哪怕几次摔倒,磕疼了也面不改色。但现在知道有一个人在关心她,小孩就要哭着要哄了。

    秦盏心理学等同于小孩心理学。

    她噘着嘴,扭捏着不动,司聿不解地看着她,好脾气地问“怎么啦?哪里疼?”

    秦盏伸出手,“要抱着去。”

    司聿挑眉看她,她就反挑眉看过去。

    最终当然是司聿投降,心甘情愿地弯下腰,把“小孩”抱起来,甜蜜地埋怨,“真是个祖宗。”

    -

    司聿的手艺好像比上一次还要好了。

    秦盏觉得这一道好吃,这一道更好吃,全都好吃!

    她幸福地眯起眼,“我说,你别去做你的情报生意了,给我做厨子吧,我现在可有钱了,我可以养你!”

    司聿哼笑一声,“是吗?恐怕我的工作范围不仅仅是做饭吧。”

    秦盏一愣,然后很理所当然地想歪了。

    “你都在想什么!我才没那么色呢!”她先发制人地质问。

    司聿表情悠闲地像在逗小动物,勾着一侧唇角反问道:“你在想什么?我是说如果受雇于你,我不仅要做本质工作做饭,恐怕还要做你的店小二,跑腿小哥等各种牛马。我才不干呢。”

    秦盏的脸“嘭”得全红了,但气势不能输,“不干拉倒!有的是帅气小哥哥愿意来做,给你开个后门你还不乐意了!惯的你!”

    司聿脸色一边,“嘶”一声,右手捏着女孩的下巴抬起,让她直视自己的眼睛,“你有胆再说一遍?”

    秦盏虽然不怕他,但毕竟识时务者为俊杰,她真的不是怂了。

    嗯,真的。

    “我生意这么好,一个人干很累啊,找个小工过分吗?”

    她看他一眼,然后心虚地垂下眼,又觉得自己气势弱了,然后重新抬眼,瞪他。

    后果就是,她明显感觉到自己脸颊一紧,嘴巴成了——“3”这样。

    她更生气了,眼睛瞪得更圆,然后就看到对面的男人唇角慢慢续起笑,眼睛也开始变弯,然后眼前那张帅脸突然靠近,唇上被“吧唧”亲了一口。

    “啊!你干嘛!”

    秦盏被偷袭了,而且还是因为自己被□□才让敌人得手的。

    “给生意那么好的秦老板一点奖励。”他说得脸不红心不跳,整个人坦然的不得了。

    秦盏好像一拳打到了棉花上,闷闷不乐地继续吃饭,“你什么时候走啊?”

    她有点生气了。这个人现在不听话了!

    虽然以前也是这么欠欠儿的。

    “不走。”他说得理所应当,闲适地靠在椅背上。

    秦盏有点炸毛了,顺着他眼光看过去,竟然看到这货竟然趁着她睡着,把自己的行李都打包带来了!

    这下真的炸毛了,“我这只有一张床,你想都别想跟我睡一起!”

    司聿手指抵着下巴,很认真地想了一会,“嗯,这里的床确实有点小了。可我那里……”

    秦盏嘴角直抽抽,“不要对比,你睡你家,我睡我家。OK了你快走!”

    司聿看向她,眼里精光一闪,笑得好像一只偷到了腥的狐狸,“这个问题交给我来解决,今天我委屈一点,在你房里打地铺得了。”

    委屈一点?

    秦盏恨不得把手里剩下的半碗米饭,都扣到他这张帅脸上。

    吃过了饭,司聿自觉地拿起碗筷去洗,秦盏坐在客厅里陪来财看《猫和老鼠》,碟片已经快看完了,她想着下次回三次元,要多搞点碟片回来,再带点葫芦娃之类的,说不定小阿仙会喜欢。

    司聿洗了碗,还拖了地,一副贤夫良父的模样,把自己洗干净还换上了睡衣,在秦盏跟前来来回回地走,不是检查门窗,就是给来财阿仙添粮倒水。

    秦盏都抱着腿,无视他。

    等到后面,司聿自己先等不及了,叉着腰挡在电视前,“你睡不睡?白天让你睡多了是不是?”

    秦盏哼一声,侧着身继续看,然后男人就直接走过来,不顾女孩惊呼,抱起来就往卧室走。

    秦盏朝着一猫一花大呼小叫地要救命,来财优雅地打了个哈欠,小阿仙干脆背过了身去……

    识猫不清,养花不慎啊!

    她在司聿怀里又踢又叫的,一刻都不停歇。

    大概是哪一下打到了司聿,只听他“嘶”,皱着眉威胁她,“再动一下试试!”

    秦盏果真没再动了,乖巧地窝在他怀里,但也不说话。司聿正反省着自己是不是太凶了,胸口突然一痛。

    他差点叫出声,咬牙切齿地看着她,“松、口!”

    怀里那个“小孩”,傲娇得要死,“哼”了一声从他怀里滚到床上,翻了个身用屁股对着他。

    司聿痛得连连抽气,女孩没看他,他也不用顾及形象了,伸手揉了揉胸。

    “给你厉害的,希望之后也能这么有劲。”

    他恶狠狠地威胁她,但更像是给自己画了个大饼。

    秦盏没理他,时间长了,司聿都以为她睡着了,安顿好猫、花和自己,刚躺在地铺上没两秒钟,床上伸下来一只脚,不轻不重地砸了他脑袋一下。

    “嘶。”

    司聿坐起来,把“行凶”之后假装熟睡的“小孩”拖下来,箍在怀里抱得紧紧的。

    秦盏一有要挣扎的意思,他就咬着女孩的耳朵,热气腾腾地说:“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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