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关押战俘的囚室,其中卧一头发略显凌乱,气宇不凡的少年,乌乐认出,此人正式夜风。与军营中兵士们混的相熟,巧妙地支走了守卫。“夜大哥,你怎么样,我来看你了”乌乐打开了囚门,对着夜风道。听到熟悉的声音夜风转过身来,见是乌乐,眼中惊喜一闪而过,旋即便一脸苦涩,站了起来,“兄弟,你怎么来了。”“夜大哥,我是此次与你们作战的慕容潇营后勤主管。”“兄弟,你参军了?”听到乌乐的话,夜风旋即有一阵惊讶,他早就清楚了,以男儿身与他两次结拜的兄弟,是赤那汗的长公主,他想不到,身为女儿身,又以长公主之尊,赤那汗如何会同意同意乌乐参军。但很快释然了,作为兄长,他是了解乌乐的,更是清楚乌乐心中的高远志向,绝不是女儿身能困得住的。

    “夜大哥,你可相信我,等我片刻,我带你逃出去。”先前,听到伙伴们的议论夜风此次被擒,以夜风夜家继承人,屠也的死忠,是不可能臣服于赤那汗,纵使赤那汗宽宏大量,绕过其性命,但也注定是凶多吉少,作为好兄弟,乌乐绝不会袖手旁观。

    少顷,乌乐牵了匹良驹,拿了身赤那部兵士服装,让夜风换上,将夜风换下来的衣服,塞满杂草,亦如卧倒的人形摆好,偷偷地带着夜风离开了营地。“多谢,兄弟!”骑上良驹的夜风向乌乐道别,旋即打马而去,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协助乌乐支开守卫,放走夜风的卫笙此时来道乌乐身边,担心道“大哥,你可知道你放走了谁?要是让大汗知道,你可知后果”“我知道。”乌乐坚定的道,但那又如何,夜风是自己的兄长,是自己的恩人,他不能有事,无论自己会面临什么,他一定要救。

    翌日,东方泛起了一抹鱼肚白,朝霞渐渐的照亮了草原,囚室的守卫终于发现了不对劲,这人怎么一夜未动?“快,快,禀告统领,夜风跑了”“快去告诉统领!”守卫看到那被塞满了杂草,装作人形的衣服,立马慌了。

    王帐中,慕容潇刚刚向赤那汗申请,要将战俘夜风押入帐中,忽听手下来报,夜风跑了。“怎么回事?”慕容潇怒道。知道夜风武艺高强,心思敏锐,慕容潇特意将其关押在最牢固的囚室,且派了大量的守卫看守。“你们十几个人,怎么就看不住一个夜风?”“统领,大汗”见夜风质问,那守卫看了眼上首位的赤那汗,战战兢兢道:“昨夜,不知道怎么了,我们肚子一直不舒服,不停的去茅房,许是,许是那个时候,叫夜风给跑了。”“去好好查查,到底怎么会同时昏睡了过去,下次可要涨涨记性。叫上昨夜的看守,自己去领罚吧!”这个夜风也真是厉害,慕容潇心道。

    “哈哈,这个小子,他屠也是捡到宝了!”一直听闻夜家夜风年纪轻轻,智勇双全,前年一役,死伤惨重,差点遭遇滑铁卢,载在这小子受里,此次左大都尉设计擒了夜风,那侯都是真想见见这夜家的小子,却叫他逃了,不免有些遗憾。赤那汗治军严明,他们都没有想到夜风会有内应,军中会出现奸细,对于一向英勇善战的夜风能凭自己本事逃出去,赤那汗和慕容潇也都能理解。

    很快,新兵营地内,围满了观刑的人,昨夜看守夜风的十余人依次被束于刑架上,等待他们的将是五十鞭子,作为看守不利罪的惩罚。乌乐亦在观刑人中。十几个汉子站在刑架边,只等一声号令,便要挥动手中的鞭子。“等一下。”突然,听到一句清脆的声音,乌乐走上前来,正要发号的慕容潇道:“云百夫长,你有何事?”“慕容统领,可否借一步说话。”慕容潇不明白乌乐为什么突然打断,心下疑惑,但还是看了眼乌乐道:“你跟我来。”

    进得慕容潇帐中,乌乐忽然跪了下来,夜风逃跑,是因为自己,那夜他利用职务之便,给看守们的酒水中掺了药,乌乐实在不忍心让这些朝夕相处的同袍替自己受过。“慕容统领,夜风是我放走的,他与我有恩,请不要责罚那些守卫。”乌乐袒露道。看乌乐忽然对自己下跪,慕容潇倒是吓了一跳,他可是清楚乌乐的身份,这堂堂长公主对自己下跪。连忙就要扶起她,又听到乌乐自己承认,是她放走了夜风,更是惊讶的无以复加。“你可知道,私自放走人犯,是何罪?”“是打是罚,阿云任凭处置,那些守卫是无辜的,请将军饶恕他们。”看着地上跪着的人儿,清瘦的脸庞,眼神清澈坚定,她是长公主,亦是自己姑姑的女儿,自己的亲表妹。慕容潇的父亲正式慕容伊妹的亲兄长,是慕容瑾的儿子。看这乌乐娇小的身板,如何承受得住那刑罚?慕容潇不敢自作主张,“你且起来,等着。”说罢,边走向中央大帐,向赤那汗请示。

    是夜,“你说说你,这是何苦呀。人家都没追究你责任,你偏要自己站出来,受这鞭刑。”长公主帐内,刚刚出月子的柳如君一边给乌乐上药,一边心疼道。“本来应该给看守的五十鞭,反倒打在了你的身上,好在你身子骨硬朗,抗住了,你一个女儿家家的,若是留了疤,这可如何是好。”看着乌乐满是鞭痕的后背,不住的碎碎念着,荧儿在一旁默默的递着伤药。“好了,姐姐,我这不是好好的,留疤又如何,总归是自己的过错,总不好让别人受过吧。”为了安慰姐姐,乌乐说罢还嘻嘻一笑,“你还笑。”看道乌乐没皮没脸的样子,柳如君嗔道手上不自觉加重了力道,“疼,疼,疼,姐姐。”乌乐叫道。“知道疼,下次就别干这种事,那夜风是你什么人啊,值得你如此冒险。”“姐姐们,大汗来了”率先听到动静的荧儿小声对柳如君和乌乐道。柳如君放下上药,荧儿轻轻的为乌乐盖上了一层薄被,遮住了受伤的后背。

    那侯都走到乌乐床前,自知自己有错,乌乐小声唤道“父汗。”乌乐通常都是喊那侯都阿爸,以为亲近,此时却是用了官称。“怎么,打了你一顿,倒是跟我生疏了?”那侯都道“女儿不敢”乌乐道“女儿有罪,女儿对不住父,阿爸”乌乐道。刚刚为乌乐擦洗过的血水尚未端走,那侯都上前便想掀起薄被,看看伤势,五十鞭子啊,一个成年男子都待养几个月,更何况是她一个瘦弱的小女孩,如何手的了,尽管受刑时打了招呼,但还是一鞭不少的落在了身上,那侯都压制不住的心疼。“阿爸,不要。”乌乐及时出言,制止了那侯都的动作,乌乐知道自己的后背此时定是满目疮痍,不敢让阿爸瞧见,听到乌乐的制止,那侯都也没再坚持,虽为父女,毕竟男女有别。

    柳如君为赤那汗搬来凳子,和荧儿一道守在了帐外,为父女俩留出了空间。“你可怪阿爸?”那侯都问道。当慕容潇前来禀告,夜风逃跑是乌乐有意放走的,那侯都着实惊讶到了,听到乌乐自愿接受惩罚,只愿解除那些守卫们的刑罚,那侯都内心是复杂的,私自放走俘虏是重罪,更何况是他们的劲敌,不罚不足以正军风,尽管万分不忍,一向治军严明的赤那汗还是下了决定。“是乌乐有罪,擅自放走了敌人,乌乐还要感谢阿爸和慕容统领替我遮掩。”那侯都与慕容潇对外宣称,此事是因为后勤主管乌乐玩忽职守,恰好让守卫吃坏了肚子,若非如此,只怕乌乐会被罚的更重。想到乌乐自己主动站了出来,“你这孩子,倒是敢做敢当。”

    “说说吧,你和夜风是什么关系?”那侯都坐在塌前,问道。“他是我大哥,没有他,我可能早就不在了。”于是乌乐便一五一十的把夜风几次相救的经历,她与夜风结为两次把子兄弟的事情将给了那侯都。听完乌乐的讲述,“没想到,丫头你也认了大哥了,咱草原汉子最中义气,放走夜风,阿爸支持你!”那侯都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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