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予诗是今早落地京城的，中午莫兢钇回到莫宅，白樾词和蒋司泽后脚跟上，说是来庆祝公主回家。
几人聚在西侧阁楼的院子里，这地方承载了很多他们幼时的记忆。长大后，玩乐的趣子多了，莫予诗又找了个法国老公，难得在这里一聚。
莫予诗比原计划提早两周回来，为的是莫兢钇后天的生日。
“哥，这回生日不能敷衍了啊，我可是为了你特地提早回来的。”
阳光明媚，但莫兢钇的心情并不晴朗，凌晨和南也儿吵那一架，到现在都还没缓过劲来。
一直冷着脸，刚掐灭一个烟头，又点上一支新的，语气没有半点起伏地说：“去烟澜。”
白樾词立马接话：“哟，还是予诗面子大，以往那都是随便吃顿饭对付的。”
莫予诗头一扬，样子得意，“那当然，我可是我哥唯一的亲妹妹。”
“得嘞，那我负责安排人？”招呼人喝酒吃饭开party，这向来是白樾词的活儿。
莫兢钇点头，说人别太多。
白樾词那“一呼百应”的揽人能力，25岁生日能让他整成百岁大宴，闹挺得很，折寿。
又过一会儿，魏衍也到了，带着魏凡。
莫兢钇和南也儿吵架的事，在场的除了莫予诗以外，都是多少知道些的，魏凡那点小心思，大家都清楚。
场面在悄然变冷。
魏衍自顾着坐下，乐呵地和莫予诗聊上了，魏凡没坐，低着头不敢说话。也没人招呼他，像个透明人。
莫予诗似乎察觉到不对劲，眼神打量着几个人，看不出个所以然，正准备说话，听见莫兢钇的声音。
“餐应该差不多备好了，你们先去。”
都是聪明人，自然知道“你们”是指的哪些人。
几人还未走远，能听见魏凡说：“钇哥，对不起。”没有听见莫兢钇的回复。
事实上，是长久的沉默。站着的魏凡不敢多说，低着头时而打量旁侧的男人，心里头发虚。
莫兢钇翘着二郎腿坐着，悠闲地吞云吐雾。
终于，烟燃尽。
“别把我跟她吵架的原因往自个儿身上搁，你担不起。她那个前男友，算不上什么，你也一样。她多看你一眼，都算我输。”
“你可以继续喜欢她、追求她，但是呢，你最好把人给我往高兴了供着，要是一不小心把人给我惹毛了，那就新帐旧帐一起算。”
总的意思就是：她看不上你，我更没把你当对手。
但他偏偏就不直说，这就是莫兢钇的坏脾性。摆着一副痞气的二世祖样儿，轻松拿捏人二寸，什么都被他说得一文不值——人也好，感情也好，算计也好，在他看来，屁都不是。
没当众训魏凡，就算是他莫兢钇宅心仁厚，给足了面子，最多也就这样了。
不是因为魏凡年纪小才不计较，而是他的耐心只够哄他姑娘。
魏凡一声不吭。
没有什么再要说的，莫兢钇起身，走到魏凡旁边时，手搭在他肩上轻拍两下，说：“可以留下吃饭。”
这话是真心的，但是也真的恼人，比打了人一巴掌又给个甜枣还要让人难受。
魏凡自然没留下，独自垂头丧气地走了。
莫兢钇进屋时，宋明幽正好出厨房，一旁的家佣端着一份糖醋排骨，宋予诗的最爱。宋明幽今日高兴，亲自下厨做的。
“妈，辛苦。”
宋明幽浅笑，语气柔缓，说：“兢钇，不是说你和魏凡一起聊天吗？他人呢？”
“他有事，先走了，让我给您带好。”
听到如此，宋明幽微点头表示会意，迈步去餐厅。背后看去，她玉步雍容，走路肩不摇、背挺立，是刻在骨子里的优雅。
莫予诗从白樾词他们三人嘴里大概问出了原由，吃饭时又有宋明幽在场，不方便多说。
直到用完餐，宋女士去了书房，莫予诗才问：“明天我能见着那位南也儿吗？”
她哥那点绯闻八卦，远在法国的她都是知道些的，莫予诗眼睛里亮星星，很是好奇。
“小也姐也去？”白樾词跟着问。
莫兢钇回：“她在，”又对莫予诗说：“见着人，话要说得好听。”
莫予诗“切”了一声，这不就是带着她哄人呗，妥妥的工具人，还什么唯一的亲妹，有够气人的。
……
一月二十三号，烟澜山庄从上午起，陆陆续续有各种各样的豪车驶入，时不时有超跑轰鸣声传来。
“跑车开上山，有钱人真能玩。”南也儿闭着眼，听见正在给她改妆的化妆师说了这么一句。
从早上来到烟澜，她已经换了五套服装，还有最后一套，要赶在天黑之前拍完。
“好啦，”化妆师扶着南也儿的脸端详，记不得是今天的第几次感叹：“完美！简直是艺术品！”
孟姝妮去逛了一圈回来，看到新鲜的南也儿，围着她转了一圈，说：“我宣布这套最美，哇哦！这妆也贼适合你！”
南也儿抬眼看过去，还没说话呢，又听见，“别看我！我受不了！真的！”
孟姝妮手交叉着挡在眼前，往后退了一步，作势夸张。南也儿被逗乐，勾唇浅笑。
最后拍摄地选在了烟澜山庄的一处山水曲廊，古色古香的苏式风格建筑。
廊亭水榭，佳人相映。
好好的一副景画，刚开始拍，却被来人惊扰，画中人看过去，是两男一女。
莫兢钇拐进廊道是就看到了她，只是背影，便知道这身姿只能是南也儿。走近时，她转头看来，那一秒，他稍失神顿住。
青绿色的高开叉旗袍，恰出她的绝好的身段，圆乳细腰，薄背长腿，体态极好。长发简单盘起，眉特意化得细细弯弯，狐狸般的媚眼透着些许冷戾，再配上红艳的唇色。简直是个妖精。
南也儿五官立体深邃，长相偏中性却也是风情万种。她平时也不拘于某一种风格，但无论哪种装扮，她随性冷淡的气质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
现在这样的妆容下，依旧如此。
冷漠如她，仿佛完全不认识来人，不过瞥一眼就又转回头去。
白樾词这才明白，莫兢钇说的“她在”是什么意思。看那样，估计是上赶着来求和的。
“哥，人家不想理你诶。”莫予诗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显然已猜出那位旗袍美人就是南也儿。
莫兢钇让他们先过去。
白樾词看到在前头的孟姝妮，走过去，“哟，这不我邻居嘛，好久不见，咱们叙叙旧呗！”
说着，直接上手，掌住她的肩膀，用劲推着人走。
“有病吧，谁要和你叙旧！”孟姝妮晃着肩膀想挣脱。
白樾词俯身，将头凑到她耳边，小声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孟姝妮懂他的意思，不再挣扎，吐槽道：“小学没毕业？这话是这么用的？”
白樾词自然地放开手，咧了咧嘴，随口回：“就那意思咯。”
三人往逸云阁去，莫兢钇则去到一旁的亭子，位势高些，正好可以将南也儿所在的地方看得清清楚楚。
这么冷的天，她就穿了一件连肩袖的旗袍，露出的皮肤是刺眼的白。亭廊里的灯已亮起，伴着刚夜幕剩存的天青色，这一等，就又是快一个小时。
被人直勾勾地看那么久，南也儿旁边的工作人员都能察觉到，个个忍不住好奇，但她却是毫不在意般，认真投入在拍摄中。
手臂早已被冻僵，一收工立马将大衣套上，有人来问她，“那帅哥还在看你呢，你俩……？”
她终于还是看向他，视线在意料之中相碰。他手里夹着点燃的烟，浅浅的光晕散落在身后，整个人沉静在昏暗中，有种穿透悠长岁月的孤独感。
她还是去了，穿过廊道，迈上亭梯。站在离他两步远的位置，手拢住大衣。
“说话。”
是了，还是那个南也儿。
莫兢钇将烟捻灭，边往她那里靠近，边取下随意挂在脖子上的围巾，温柔地绕在她脖子上，他说：“也儿，给个机会，让我哄哄你。”
是沉木香混着些许烟草味，声音和味道同时袭来，听觉和味觉在刹那间受到冲击。
有片刻失神，随即，心智在凌乱，只是南也儿隐藏得很好，一直毫无波澜地注视着眼前的男人，轻叹一口气，说：“那天那种情况以后还会有，我们还会吵架，很烦，我不喜欢。”
“也儿，吵完架我就后悔了。我的错，对不起，是我说话太过分了。”
如此缱绻温柔的语气，说实话，南也儿听得有些高兴，甚至有点爽。
冰冷的氛围被撕开了口子，连冬日里蹿进的风都变得温热。
南也儿挑眉一笑，说：“莫兢钇，你对自己就那么没自信啊？”
语调长长拖着，明明是挑衅的话，却是夹带着挑逗，像情话般顺耳。
莫兢钇暗暗松了口气，抬手给整理了下围巾，看着她完全露出的下巴，“不是没自信，是没安全感。”
南也儿嗤笑一声，像是听了个笑话般。
“别不信，”莫兢钇嘴角微扬，轻叹一声，嘴角又压下，继续说道：“你身边那些男的虽比不上我，但耐不住人数多，你呢，又是个喜新厌旧的主儿，我还真就怕哪天你脑子一热看上其他人了。”
踩别人还不忘捧自己，姿态拉低了埋怨人，真有他莫兢钇的一套。
南也儿嫌弃般睨他，无语极了，又伸手将人往远轻推了推，转身走了。
莫兢钇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去哪儿？”
随后是他跟上来的脚步声。
“换衣服。”
“换完跟我去吃饭吗？今天我生日。”
两人已并肩，南也儿顿住脚，有些愕然，侧头看他。
像是猜到她在想些什么，莫兢钇哼笑了声，“真的，25岁生日。”
这回南也儿信了，又提脚继续往前走，嘴里嘟嚷了句“好老”，莫兢钇听见了，正准备回些什么，就听见她说：“就一个前男友，谈了一月不到。微信是给朋友要的，我没加。那些一起喝酒的人，单纯就是朋友。”
南也儿再次停下脚步，看着他接着说：“莫兢钇，你他妈要是再揪着这点破事儿不放，就真没得玩了。”
“是我小心眼了。这事儿翻篇，好不好？”
“事儿翻篇，我人没翻篇，你还得哄。”
“嗯，我认，要哄，我哄。”
莫兢钇一直看着她，几乎快溺死在她眼眸里。
几人聚在西侧阁楼的院子里，这地方承载了很多他们幼时的记忆。长大后，玩乐的趣子多了，莫予诗又找了个法国老公，难得在这里一聚。
莫予诗比原计划提早两周回来，为的是莫兢钇后天的生日。
“哥，这回生日不能敷衍了啊，我可是为了你特地提早回来的。”
阳光明媚，但莫兢钇的心情并不晴朗，凌晨和南也儿吵那一架，到现在都还没缓过劲来。
一直冷着脸，刚掐灭一个烟头，又点上一支新的，语气没有半点起伏地说：“去烟澜。”
白樾词立马接话：“哟，还是予诗面子大，以往那都是随便吃顿饭对付的。”
莫予诗头一扬，样子得意，“那当然，我可是我哥唯一的亲妹妹。”
“得嘞，那我负责安排人？”招呼人喝酒吃饭开party，这向来是白樾词的活儿。
莫兢钇点头，说人别太多。
白樾词那“一呼百应”的揽人能力，25岁生日能让他整成百岁大宴，闹挺得很，折寿。
又过一会儿，魏衍也到了，带着魏凡。
莫兢钇和南也儿吵架的事，在场的除了莫予诗以外，都是多少知道些的，魏凡那点小心思，大家都清楚。
场面在悄然变冷。
魏衍自顾着坐下，乐呵地和莫予诗聊上了，魏凡没坐，低着头不敢说话。也没人招呼他，像个透明人。
莫予诗似乎察觉到不对劲，眼神打量着几个人，看不出个所以然，正准备说话，听见莫兢钇的声音。
“餐应该差不多备好了，你们先去。”
都是聪明人，自然知道“你们”是指的哪些人。
几人还未走远，能听见魏凡说：“钇哥，对不起。”没有听见莫兢钇的回复。
事实上，是长久的沉默。站着的魏凡不敢多说，低着头时而打量旁侧的男人，心里头发虚。
莫兢钇翘着二郎腿坐着，悠闲地吞云吐雾。
终于，烟燃尽。
“别把我跟她吵架的原因往自个儿身上搁，你担不起。她那个前男友，算不上什么，你也一样。她多看你一眼，都算我输。”
“你可以继续喜欢她、追求她，但是呢，你最好把人给我往高兴了供着，要是一不小心把人给我惹毛了，那就新帐旧帐一起算。”
总的意思就是：她看不上你，我更没把你当对手。
但他偏偏就不直说，这就是莫兢钇的坏脾性。摆着一副痞气的二世祖样儿，轻松拿捏人二寸，什么都被他说得一文不值——人也好，感情也好，算计也好，在他看来，屁都不是。
没当众训魏凡，就算是他莫兢钇宅心仁厚，给足了面子，最多也就这样了。
不是因为魏凡年纪小才不计较，而是他的耐心只够哄他姑娘。
魏凡一声不吭。
没有什么再要说的，莫兢钇起身，走到魏凡旁边时，手搭在他肩上轻拍两下，说：“可以留下吃饭。”
这话是真心的，但是也真的恼人，比打了人一巴掌又给个甜枣还要让人难受。
魏凡自然没留下，独自垂头丧气地走了。
莫兢钇进屋时，宋明幽正好出厨房，一旁的家佣端着一份糖醋排骨，宋予诗的最爱。宋明幽今日高兴，亲自下厨做的。
“妈，辛苦。”
宋明幽浅笑，语气柔缓，说：“兢钇，不是说你和魏凡一起聊天吗？他人呢？”
“他有事，先走了，让我给您带好。”
听到如此，宋明幽微点头表示会意，迈步去餐厅。背后看去，她玉步雍容，走路肩不摇、背挺立，是刻在骨子里的优雅。
莫予诗从白樾词他们三人嘴里大概问出了原由，吃饭时又有宋明幽在场，不方便多说。
直到用完餐，宋女士去了书房，莫予诗才问：“明天我能见着那位南也儿吗？”
她哥那点绯闻八卦，远在法国的她都是知道些的，莫予诗眼睛里亮星星，很是好奇。
“小也姐也去？”白樾词跟着问。
莫兢钇回：“她在，”又对莫予诗说：“见着人，话要说得好听。”
莫予诗“切”了一声，这不就是带着她哄人呗，妥妥的工具人，还什么唯一的亲妹，有够气人的。
……
一月二十三号，烟澜山庄从上午起，陆陆续续有各种各样的豪车驶入，时不时有超跑轰鸣声传来。
“跑车开上山，有钱人真能玩。”南也儿闭着眼，听见正在给她改妆的化妆师说了这么一句。
从早上来到烟澜，她已经换了五套服装，还有最后一套，要赶在天黑之前拍完。
“好啦，”化妆师扶着南也儿的脸端详，记不得是今天的第几次感叹：“完美！简直是艺术品！”
孟姝妮去逛了一圈回来，看到新鲜的南也儿，围着她转了一圈，说：“我宣布这套最美，哇哦！这妆也贼适合你！”
南也儿抬眼看过去，还没说话呢，又听见，“别看我！我受不了！真的！”
孟姝妮手交叉着挡在眼前，往后退了一步，作势夸张。南也儿被逗乐，勾唇浅笑。
最后拍摄地选在了烟澜山庄的一处山水曲廊，古色古香的苏式风格建筑。
廊亭水榭，佳人相映。
好好的一副景画，刚开始拍，却被来人惊扰，画中人看过去，是两男一女。
莫兢钇拐进廊道是就看到了她，只是背影，便知道这身姿只能是南也儿。走近时，她转头看来，那一秒，他稍失神顿住。
青绿色的高开叉旗袍，恰出她的绝好的身段，圆乳细腰，薄背长腿，体态极好。长发简单盘起，眉特意化得细细弯弯，狐狸般的媚眼透着些许冷戾，再配上红艳的唇色。简直是个妖精。
南也儿五官立体深邃，长相偏中性却也是风情万种。她平时也不拘于某一种风格，但无论哪种装扮，她随性冷淡的气质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
现在这样的妆容下，依旧如此。
冷漠如她，仿佛完全不认识来人，不过瞥一眼就又转回头去。
白樾词这才明白，莫兢钇说的“她在”是什么意思。看那样，估计是上赶着来求和的。
“哥，人家不想理你诶。”莫予诗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显然已猜出那位旗袍美人就是南也儿。
莫兢钇让他们先过去。
白樾词看到在前头的孟姝妮，走过去，“哟，这不我邻居嘛，好久不见，咱们叙叙旧呗！”
说着，直接上手，掌住她的肩膀，用劲推着人走。
“有病吧，谁要和你叙旧！”孟姝妮晃着肩膀想挣脱。
白樾词俯身，将头凑到她耳边，小声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孟姝妮懂他的意思，不再挣扎，吐槽道：“小学没毕业？这话是这么用的？”
白樾词自然地放开手，咧了咧嘴，随口回：“就那意思咯。”
三人往逸云阁去，莫兢钇则去到一旁的亭子，位势高些，正好可以将南也儿所在的地方看得清清楚楚。
这么冷的天，她就穿了一件连肩袖的旗袍，露出的皮肤是刺眼的白。亭廊里的灯已亮起，伴着刚夜幕剩存的天青色，这一等，就又是快一个小时。
被人直勾勾地看那么久，南也儿旁边的工作人员都能察觉到，个个忍不住好奇，但她却是毫不在意般，认真投入在拍摄中。
手臂早已被冻僵，一收工立马将大衣套上，有人来问她，“那帅哥还在看你呢，你俩……？”
她终于还是看向他，视线在意料之中相碰。他手里夹着点燃的烟，浅浅的光晕散落在身后，整个人沉静在昏暗中，有种穿透悠长岁月的孤独感。
她还是去了，穿过廊道，迈上亭梯。站在离他两步远的位置，手拢住大衣。
“说话。”
是了，还是那个南也儿。
莫兢钇将烟捻灭，边往她那里靠近，边取下随意挂在脖子上的围巾，温柔地绕在她脖子上，他说：“也儿，给个机会，让我哄哄你。”
是沉木香混着些许烟草味，声音和味道同时袭来，听觉和味觉在刹那间受到冲击。
有片刻失神，随即，心智在凌乱，只是南也儿隐藏得很好，一直毫无波澜地注视着眼前的男人，轻叹一口气，说：“那天那种情况以后还会有，我们还会吵架，很烦，我不喜欢。”
“也儿，吵完架我就后悔了。我的错，对不起，是我说话太过分了。”
如此缱绻温柔的语气，说实话，南也儿听得有些高兴，甚至有点爽。
冰冷的氛围被撕开了口子，连冬日里蹿进的风都变得温热。
南也儿挑眉一笑，说：“莫兢钇，你对自己就那么没自信啊？”
语调长长拖着，明明是挑衅的话，却是夹带着挑逗，像情话般顺耳。
莫兢钇暗暗松了口气，抬手给整理了下围巾，看着她完全露出的下巴，“不是没自信，是没安全感。”
南也儿嗤笑一声，像是听了个笑话般。
“别不信，”莫兢钇嘴角微扬，轻叹一声，嘴角又压下，继续说道：“你身边那些男的虽比不上我，但耐不住人数多，你呢，又是个喜新厌旧的主儿，我还真就怕哪天你脑子一热看上其他人了。”
踩别人还不忘捧自己，姿态拉低了埋怨人，真有他莫兢钇的一套。
南也儿嫌弃般睨他，无语极了，又伸手将人往远轻推了推，转身走了。
莫兢钇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去哪儿？”
随后是他跟上来的脚步声。
“换衣服。”
“换完跟我去吃饭吗？今天我生日。”
两人已并肩，南也儿顿住脚，有些愕然，侧头看他。
像是猜到她在想些什么，莫兢钇哼笑了声，“真的，25岁生日。”
这回南也儿信了，又提脚继续往前走，嘴里嘟嚷了句“好老”，莫兢钇听见了，正准备回些什么，就听见她说：“就一个前男友，谈了一月不到。微信是给朋友要的，我没加。那些一起喝酒的人，单纯就是朋友。”
南也儿再次停下脚步，看着他接着说：“莫兢钇，你他妈要是再揪着这点破事儿不放，就真没得玩了。”
“是我小心眼了。这事儿翻篇，好不好？”
“事儿翻篇，我人没翻篇，你还得哄。”
“嗯，我认，要哄，我哄。”
莫兢钇一直看着她，几乎快溺死在她眼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