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兢钇都记不得上一回拿着个快餐店的汉堡吃是几年以前，本来想让厨师专门做，南也儿否决了，她说管他吃什么，反正她就要吃这种。没招儿，陪她一起吃的双层牛堡。
后续的事情南也儿不再操心，全权交给莫兢钇处理，完全就是他的做事风格，雷厉风行，律师团队介入，MV拍摄那天的工作人员全被询问了一番，三个重点人物没去打草惊蛇，只是找了个工作由头把三人留在了京北，期间拍摄的所有底片和相关照片全部到手，聚餐餐厅和酒店大厅的监控视频也弄到了，还有牛奶瓶上提取到的那个助理的指纹。
至于整件事的起因是什么？还差一个突破口。
15日晚上，黄金八点档，南也儿在微博放出了压缩到27分钟的录屏，配文：呵呵，拭目以待。
不到九点，新一轮的热搜重新席卷榜单，一部分人倒戈站到了南也儿这一边，还有一些南也儿的死忠粉开始出来发言支持，当然更大部分人还是坚持为顾一愤不平，说南也儿心机女，都是她一手策划的，既威胁到了顾一，又为自己准备好了退路。还真就有抓着视频那开始差的三分钟深究的，各种猜测南也儿在这三分钟里对顾一做了多么难堪的事情。
南也儿在跑步机上跑了一个小时，刚洗完澡，浑身舒爽，在看微博底下的评论，骂她的那些她不感兴趣，有些关注点跑偏的倒是有意思。
“说英文也太酥了吧，好好听，好喜欢”
“靠！对面那姐声音好御，好想知道她长什么样”
“这些死亡角度都抗住了，真颜霸”
“你不是拉拉我真的会伤心的”
“这两天哭惨了吧，你哭起来肯定很有感觉...对不起，我意淫了”
……
这些乱七八糟的评论几乎都是女生发的。
莫兢钇也洗完澡出来，屋里头暖气足，他上身就穿了见黑色背心，不是宽松的那种，南也儿能隐约看到他的腹肌，下半身是条很宽松的黑色长裤，松弛又禁欲。盯了会儿，想到了那些人又是说她扒顾一衣服，又是说她拍顾一裸照的，顾一那平板身材，真的不够让她看的。
……
来到事情发生的第三天，白樾词查到在去年11月底到12月初，狗仔和顾一的经纪人杨芙有频繁的通话记录，之后也断断续续也有联系。看来狗仔肚子还藏着东西没吐出来，当天中午，在白樾词的办公室里，两个狗仔被“请”来，他们面前各自摆着一个很厚的文件夹，里头的自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做狗仔的，哪能底子会干干净净。
“好好看看你们的事迹，以后可没机会看到这么完整的了。”白樾词仰靠在办公椅里，腿交叉着搭上桌子，一副“费了老子大劲”的二世祖样儿。
两狗仔一脸神情紧张地开始看，然后拿纸张的手开始抖，再到浑身颤抖冒汗，足以说明文件里头的东西对于他们是毁灭性的。
拿住了人把柄，才好谈事嘛。不急，还差个人没到。
……
两狗仔的心理防线到达崩溃边缘时，莫兢钇终于到了。他一身黑色的定制西装，没往俩狗那边落一眼，自顾着坐到另一边的沙发。
白樾词撩眼看他，“有新茶，尝尝？”
“可以。”
等茶期间，俩大爷东扯几句西聊几句，完全当那俩狗透明，轻轻松松地摆足了高高在上的姿态，任那边不断小心试探的视线，就是没递过去一个眼神。
助理端着茶盘进来，又离开。
莫兢钇吹了吹茶面，浅品一口，“太次。”
茶杯放到桌面，不再喝，身子后挪靠到沙发背上，看过去，真正的压迫感来了，“再给你们两分钟时间组织语言，少一点细节，牢饭管饱。”语调没有什么起承转合，像是说了句再平常不过的话，只是声音低而沉，眸底淬冰般的冷，直叫人心生惧意。
话落，他拨了个电话出去，那边接通，话立马进来：“莫兢钇，我自己煎成功了两鸡蛋，我好牛逼。”
“成功率多少？”这语气态度就不一样了，故意挑逗似的，笑意虽浅，但情致颇足。
“你就说牛不牛逼。”
“嗯，牛逼。”那头笑，他等她笑舒服了，才说：“好了，听着。”
故事开始了。
狗仔的第一句话是：透出消息让他们在酒店蹲点的是顾一的经纪人杨芙。
在三四个月之前，他们拍到顾一与圈外一男子频繁出入同一住所，虽然没有拍到太过亲密的举止，但是相处状态不像普通朋友，而就在他们准备爆料的时候，顾一的经纪人杨芙察觉，主动联系到他们，要花高价买断他们拍到的视频，狗仔刚开始没同意，因为杨芙的这番举动已经说明了顾一和那男子关系不简单，之后杨芙一直和他们谈条件，说是只要他们同意这笔交易，她会另外赠送他们一个独家爆料，狗仔同意了，前提是必须是顾一的花边新闻，且他们手里的视频要等到她那边拿出爆料才会删除，杨芙接受但表示买断的钱也会在那之后再付。
最后一步，杨芙要求先检查他们手里的视频，狗仔同意，但不直接发给她，只能当面给她看，三人相约，杨芙看到了视频中顾一和那男子牵手出入顾一的住所。再没什么犹豫的，交易定下。
这个交易谈成的关键点在于：杨芙确定了狗仔拍到了货真价实的东西。
但事实是：狗仔知道他们手里头的视频爆出去，顾一那边的公关绝对是能完全洗清的，粉丝更不会认同，而他们又已经猜到顾一就是同性恋且有男朋友，离暴富就差一点，怎么甘心，所以，给杨芙看的那段视频是他们合成的。
这就是起因了。
莫兢钇拿起在通话中的手机搁耳边，“听清楚了？”
“嗯，好局。”她没什么多余的感慨，只有快要见分晓的轻松。
“想想晚上吃什么，带你出去吃。”
听到这话，南也儿可来兴致了，从三亚回来她就没再迈出过大门框一次，太多人盯着她了，莫兢钇和她说可以照常出门，但是得要几个人跟着，她不愿意，真那阵仗在外头招摇，她人挂在热搜上是别想下来了。硬生生的在缦北园和Mojito闹了两天，莫兢亦也尽量在家陪着，两人一起的状态还那样——你骚两句，我怼三句。
昨天晚上11点多，南也儿饿了，莫兢钇自告奋勇要给她煮碗面吃，南也儿站在厨房门口看他样子有模有样，心里头还夸他“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结果呢，白水面一碗，除了有点酱油味就是面粉味，他还特能摆谱，碗往桌上一搁，翘着二郎腿盯着她吃，脸上就差没写着“老子厨艺天才”，南也儿一声没吭吃完了。
睡前不喝点小酒怎么行，还是南也儿调酒，自创特调，先丢了个红西柚角在酒杯里，再是伏特加、白兰地、威士忌、白朗姆四种烈酒混合，最后来了点红石榴汁调色，300ml的古典杯满杯。
南也儿是看不出面煮得好不好吃，但莫兢钇能看出来这酒不简单。
“不放冰块？”看着面前那杯红色烈酒，他嗓子疼。
然后南也儿从冰盒拿出一颗，两指张开，“咕嘟”，冰块落下，杯口溢出几滴酒液。就一颗冰块，于事无补，她胳膊靠在吧台上，一只手撑着下巴，似笑非笑地看他，莫兢钇端起酒杯来了一口，纯粹的烈，听见她说：“给这杯酒取了个名，days gone。”
Days gone（往日不再）——南也儿的独创特调。
……
都齐活儿了，这场游戏必须结束。
16日下午三点，京北诚圣律师事务所发出一则律师声明函，以“受南也儿女士之委托”开篇，“近期，不断有网络用户散播关于南也儿女士的不实信息，意图引导网络言论，已经构成捏造、歪曲事实和传播严重失实的情节，甚至有个别网络用户使用“校妓”、“私生饭”、“小三”等侮辱性言辞贬损南也儿女士名誉，该等言行已经对南也儿女士的品德、声望等造成严重影响和侵害，……为维护委托人的合法权益，本所将通过法律途径追究所有侵权者的全部法律责任。特此声明！”
其中几十个营销号以及上百个私人账号被列入诉状，这些都是造谣过分严重的，还有更多的没被提名，但也少不了警告。
这只是开胃菜。
与此同时，莫兢钇带着两个律师，亲自登上顾一工作室的大门。他翘着二郎腿坐在会议桌的最前头，不知道的，还是以为他是这里的老板。还是那样，点了支烟，不发片语，凌厉的面庞缭绕着青烟，眼眸向下掩着，叫人看不透。
会议桌的右侧，正是杨芙、顾一、吴晓恩三人，想必是都看到了昨晚南也儿发的录屏和今天上午全网的律师函，三人皆是惶恐之色。
莫兢钇向来是吝啬铺垫开场白的，那就是律师的活儿了。
“三位，看看。”律师将他们三人各一份的律师函和相关证据递上，“这是你们对南女士造成的名誉侵权和精神损失的部分。”
“我们又没有在网上骂她，凭什么要赔钱。”杨芙看到上头的赔偿金额，有些坐不住。
“你在网上的言论已经造成了唆使他人对南也儿女士人身攻击的侵权行为，还有，你再仔细看看里头的内容。”
一旁的吴晓恩已经在泣声了，顾一拳头握紧，止不住颤抖，杨芙眸色一紧，深觉不对，开始看面前的文件。
“王某和李某两人供认”、“安眠药”、“指纹”等字眼一个接着一个，所有的一切都铺开来，再无法避藏。
“你们需在之后一小时内发表对南也儿女士道歉声明，前因后果必须清楚。”
“如果不，又怎样？”杨芙不愧是老道的经纪人，到了这时候还是镇定自若。
桌首咬着烟的男人轻哼一声，似笑，桌上没个烟灰缸，他朝前微微直身，拇指和食指捏住烟身，烟头怼在桌面上，捻灭。身子又往后，同时启唇：“四点，警察来接你们，会有记者来给你们送路。”他右手手指轻敲着左手手腕上黑色百达翡丽的表盘，话落，眸光如冷箭般刺到问话的人。
三人惊慌更甚，因为这话，也因说话的男人，他不动如山，可冷言如乱石般精准砸来，千斤重，让人窒息。
“何至于？不就是赔钱吗！我赔！”
“呵，”莫兢钇漠然冷笑，摆出势必押人入地狱的侵略性，“到现在你不会以为只是民事纠纷那么简单吧，杀人未遂，刑事案件，自然是要公安介入的。”
“没有！我没有伤她的意思！”吴晓恩崩溃摇头哭喊，眼泪沾湿头发糊在脸上，如同刚从疯人院跑出来般的癫狂。
她那样子，看着实在恶心，莫兢钇蔑眼冷视，瞧了旁边人一眼，律师懂，接过话，“逼迫他人喝酒，且之后偷偷往受害人饮品中投入至少两毫克的艾司唑仑，酒后服用安眠药，造成对大脑中枢神经的严重抑制，会导致人昏迷不醒的恶性后果，此恶性行为后，又在受害人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往受害人房间提前安排了一壮年男性，这是有预谋性的刑事犯罪行为。”
“我...我不知情，我全程不知情。”那个在舞台上风光无限的偶像，此刻彻底没了神采。
“不知情？”莫兢钇嘲讽似的，“因你而起的事，一句‘不知情’，你就无辜了？站在屏幕后头屁都不敢放一个，算什么男人。”看着顾一头彻底垂下去，莫兢亦又补：“你不敢做的事，我帮你做了。”
随着话音，顾一猛地抬头，瞳孔发颤，他听见桌首男人的声音：“你的恋情，我替你公布了。”
后续的事情南也儿不再操心，全权交给莫兢钇处理，完全就是他的做事风格，雷厉风行，律师团队介入，MV拍摄那天的工作人员全被询问了一番，三个重点人物没去打草惊蛇，只是找了个工作由头把三人留在了京北，期间拍摄的所有底片和相关照片全部到手，聚餐餐厅和酒店大厅的监控视频也弄到了，还有牛奶瓶上提取到的那个助理的指纹。
至于整件事的起因是什么？还差一个突破口。
15日晚上，黄金八点档，南也儿在微博放出了压缩到27分钟的录屏，配文：呵呵，拭目以待。
不到九点，新一轮的热搜重新席卷榜单，一部分人倒戈站到了南也儿这一边，还有一些南也儿的死忠粉开始出来发言支持，当然更大部分人还是坚持为顾一愤不平，说南也儿心机女，都是她一手策划的，既威胁到了顾一，又为自己准备好了退路。还真就有抓着视频那开始差的三分钟深究的，各种猜测南也儿在这三分钟里对顾一做了多么难堪的事情。
南也儿在跑步机上跑了一个小时，刚洗完澡，浑身舒爽，在看微博底下的评论，骂她的那些她不感兴趣，有些关注点跑偏的倒是有意思。
“说英文也太酥了吧，好好听，好喜欢”
“靠！对面那姐声音好御，好想知道她长什么样”
“这些死亡角度都抗住了，真颜霸”
“你不是拉拉我真的会伤心的”
“这两天哭惨了吧，你哭起来肯定很有感觉...对不起，我意淫了”
……
这些乱七八糟的评论几乎都是女生发的。
莫兢钇也洗完澡出来，屋里头暖气足，他上身就穿了见黑色背心，不是宽松的那种，南也儿能隐约看到他的腹肌，下半身是条很宽松的黑色长裤，松弛又禁欲。盯了会儿，想到了那些人又是说她扒顾一衣服，又是说她拍顾一裸照的，顾一那平板身材，真的不够让她看的。
……
来到事情发生的第三天，白樾词查到在去年11月底到12月初，狗仔和顾一的经纪人杨芙有频繁的通话记录，之后也断断续续也有联系。看来狗仔肚子还藏着东西没吐出来，当天中午，在白樾词的办公室里，两个狗仔被“请”来，他们面前各自摆着一个很厚的文件夹，里头的自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做狗仔的，哪能底子会干干净净。
“好好看看你们的事迹，以后可没机会看到这么完整的了。”白樾词仰靠在办公椅里，腿交叉着搭上桌子，一副“费了老子大劲”的二世祖样儿。
两狗仔一脸神情紧张地开始看，然后拿纸张的手开始抖，再到浑身颤抖冒汗，足以说明文件里头的东西对于他们是毁灭性的。
拿住了人把柄，才好谈事嘛。不急，还差个人没到。
……
两狗仔的心理防线到达崩溃边缘时，莫兢钇终于到了。他一身黑色的定制西装，没往俩狗那边落一眼，自顾着坐到另一边的沙发。
白樾词撩眼看他，“有新茶，尝尝？”
“可以。”
等茶期间，俩大爷东扯几句西聊几句，完全当那俩狗透明，轻轻松松地摆足了高高在上的姿态，任那边不断小心试探的视线，就是没递过去一个眼神。
助理端着茶盘进来，又离开。
莫兢钇吹了吹茶面，浅品一口，“太次。”
茶杯放到桌面，不再喝，身子后挪靠到沙发背上，看过去，真正的压迫感来了，“再给你们两分钟时间组织语言，少一点细节，牢饭管饱。”语调没有什么起承转合，像是说了句再平常不过的话，只是声音低而沉，眸底淬冰般的冷，直叫人心生惧意。
话落，他拨了个电话出去，那边接通，话立马进来：“莫兢钇，我自己煎成功了两鸡蛋，我好牛逼。”
“成功率多少？”这语气态度就不一样了，故意挑逗似的，笑意虽浅，但情致颇足。
“你就说牛不牛逼。”
“嗯，牛逼。”那头笑，他等她笑舒服了，才说：“好了，听着。”
故事开始了。
狗仔的第一句话是：透出消息让他们在酒店蹲点的是顾一的经纪人杨芙。
在三四个月之前，他们拍到顾一与圈外一男子频繁出入同一住所，虽然没有拍到太过亲密的举止，但是相处状态不像普通朋友，而就在他们准备爆料的时候，顾一的经纪人杨芙察觉，主动联系到他们，要花高价买断他们拍到的视频，狗仔刚开始没同意，因为杨芙的这番举动已经说明了顾一和那男子关系不简单，之后杨芙一直和他们谈条件，说是只要他们同意这笔交易，她会另外赠送他们一个独家爆料，狗仔同意了，前提是必须是顾一的花边新闻，且他们手里的视频要等到她那边拿出爆料才会删除，杨芙接受但表示买断的钱也会在那之后再付。
最后一步，杨芙要求先检查他们手里的视频，狗仔同意，但不直接发给她，只能当面给她看，三人相约，杨芙看到了视频中顾一和那男子牵手出入顾一的住所。再没什么犹豫的，交易定下。
这个交易谈成的关键点在于：杨芙确定了狗仔拍到了货真价实的东西。
但事实是：狗仔知道他们手里头的视频爆出去，顾一那边的公关绝对是能完全洗清的，粉丝更不会认同，而他们又已经猜到顾一就是同性恋且有男朋友，离暴富就差一点，怎么甘心，所以，给杨芙看的那段视频是他们合成的。
这就是起因了。
莫兢钇拿起在通话中的手机搁耳边，“听清楚了？”
“嗯，好局。”她没什么多余的感慨，只有快要见分晓的轻松。
“想想晚上吃什么，带你出去吃。”
听到这话，南也儿可来兴致了，从三亚回来她就没再迈出过大门框一次，太多人盯着她了，莫兢钇和她说可以照常出门，但是得要几个人跟着，她不愿意，真那阵仗在外头招摇，她人挂在热搜上是别想下来了。硬生生的在缦北园和Mojito闹了两天，莫兢亦也尽量在家陪着，两人一起的状态还那样——你骚两句，我怼三句。
昨天晚上11点多，南也儿饿了，莫兢钇自告奋勇要给她煮碗面吃，南也儿站在厨房门口看他样子有模有样，心里头还夸他“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结果呢，白水面一碗，除了有点酱油味就是面粉味，他还特能摆谱，碗往桌上一搁，翘着二郎腿盯着她吃，脸上就差没写着“老子厨艺天才”，南也儿一声没吭吃完了。
睡前不喝点小酒怎么行，还是南也儿调酒，自创特调，先丢了个红西柚角在酒杯里，再是伏特加、白兰地、威士忌、白朗姆四种烈酒混合，最后来了点红石榴汁调色，300ml的古典杯满杯。
南也儿是看不出面煮得好不好吃，但莫兢钇能看出来这酒不简单。
“不放冰块？”看着面前那杯红色烈酒，他嗓子疼。
然后南也儿从冰盒拿出一颗，两指张开，“咕嘟”，冰块落下，杯口溢出几滴酒液。就一颗冰块，于事无补，她胳膊靠在吧台上，一只手撑着下巴，似笑非笑地看他，莫兢钇端起酒杯来了一口，纯粹的烈，听见她说：“给这杯酒取了个名，days gone。”
Days gone（往日不再）——南也儿的独创特调。
……
都齐活儿了，这场游戏必须结束。
16日下午三点，京北诚圣律师事务所发出一则律师声明函，以“受南也儿女士之委托”开篇，“近期，不断有网络用户散播关于南也儿女士的不实信息，意图引导网络言论，已经构成捏造、歪曲事实和传播严重失实的情节，甚至有个别网络用户使用“校妓”、“私生饭”、“小三”等侮辱性言辞贬损南也儿女士名誉，该等言行已经对南也儿女士的品德、声望等造成严重影响和侵害，……为维护委托人的合法权益，本所将通过法律途径追究所有侵权者的全部法律责任。特此声明！”
其中几十个营销号以及上百个私人账号被列入诉状，这些都是造谣过分严重的，还有更多的没被提名，但也少不了警告。
这只是开胃菜。
与此同时，莫兢钇带着两个律师，亲自登上顾一工作室的大门。他翘着二郎腿坐在会议桌的最前头，不知道的，还是以为他是这里的老板。还是那样，点了支烟，不发片语，凌厉的面庞缭绕着青烟，眼眸向下掩着，叫人看不透。
会议桌的右侧，正是杨芙、顾一、吴晓恩三人，想必是都看到了昨晚南也儿发的录屏和今天上午全网的律师函，三人皆是惶恐之色。
莫兢钇向来是吝啬铺垫开场白的，那就是律师的活儿了。
“三位，看看。”律师将他们三人各一份的律师函和相关证据递上，“这是你们对南女士造成的名誉侵权和精神损失的部分。”
“我们又没有在网上骂她，凭什么要赔钱。”杨芙看到上头的赔偿金额，有些坐不住。
“你在网上的言论已经造成了唆使他人对南也儿女士人身攻击的侵权行为，还有，你再仔细看看里头的内容。”
一旁的吴晓恩已经在泣声了，顾一拳头握紧，止不住颤抖，杨芙眸色一紧，深觉不对，开始看面前的文件。
“王某和李某两人供认”、“安眠药”、“指纹”等字眼一个接着一个，所有的一切都铺开来，再无法避藏。
“你们需在之后一小时内发表对南也儿女士道歉声明，前因后果必须清楚。”
“如果不，又怎样？”杨芙不愧是老道的经纪人，到了这时候还是镇定自若。
桌首咬着烟的男人轻哼一声，似笑，桌上没个烟灰缸，他朝前微微直身，拇指和食指捏住烟身，烟头怼在桌面上，捻灭。身子又往后，同时启唇：“四点，警察来接你们，会有记者来给你们送路。”他右手手指轻敲着左手手腕上黑色百达翡丽的表盘，话落，眸光如冷箭般刺到问话的人。
三人惊慌更甚，因为这话，也因说话的男人，他不动如山，可冷言如乱石般精准砸来，千斤重，让人窒息。
“何至于？不就是赔钱吗！我赔！”
“呵，”莫兢钇漠然冷笑，摆出势必押人入地狱的侵略性，“到现在你不会以为只是民事纠纷那么简单吧，杀人未遂，刑事案件，自然是要公安介入的。”
“没有！我没有伤她的意思！”吴晓恩崩溃摇头哭喊，眼泪沾湿头发糊在脸上，如同刚从疯人院跑出来般的癫狂。
她那样子，看着实在恶心，莫兢钇蔑眼冷视，瞧了旁边人一眼，律师懂，接过话，“逼迫他人喝酒，且之后偷偷往受害人饮品中投入至少两毫克的艾司唑仑，酒后服用安眠药，造成对大脑中枢神经的严重抑制，会导致人昏迷不醒的恶性后果，此恶性行为后，又在受害人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往受害人房间提前安排了一壮年男性，这是有预谋性的刑事犯罪行为。”
“我...我不知情，我全程不知情。”那个在舞台上风光无限的偶像，此刻彻底没了神采。
“不知情？”莫兢钇嘲讽似的，“因你而起的事，一句‘不知情’，你就无辜了？站在屏幕后头屁都不敢放一个，算什么男人。”看着顾一头彻底垂下去，莫兢亦又补：“你不敢做的事，我帮你做了。”
随着话音，顾一猛地抬头，瞳孔发颤，他听见桌首男人的声音：“你的恋情，我替你公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