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光阴似箭。
在陡峭的山峦旁有一块平地，此处绿草如茵，溪水潺潺，一座茅草屋静待在小溪旁，在阳光的照射下反映出近乎黄金的光泽，光的粒子在空气中跳跃，落在陈旧的篱笆上，跌入潮湿的泥土里的。
新生的药草在风中舒展身躯，各种令外人疯狂的草药密密麻麻挤在一处，眼花缭乱却又分外协调。
安然，静谧。
让人完全无法相信，在这样的恐怖宛如炼狱之中，会有如此美好的世外之地。
而在这个地方，有两个人对立而站，空气仿佛凝固。
在阳光下依旧穿的一身黑的银三十九沉默的看着眼前玩世不恭的神医，言简意赅道：“药奴给你了，不包退。”
一身麻衣的人扶了扶头上快要被风吹跑的草帽，嘲讽勾了勾嘴角，呵了一声。
“我要的是一个听话乖巧懂药理的助手，不是要你们那群脑子里只有杀人的菜鸡，懂。”
说着，还给了银三十九一个鄙视的眼神。
两人僵持不下，突然银三十九扑通一声跪下了。
“神医！求你收下她吧。”
银三十九痛哭流涕的抱着神医的大腿，完全失去了往日的从容。
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我、我们实在是教不了她呀。”
“？？”
神医一脸懵的看着银三十九，嫌弃的甩了好几下也没能拯救自己的大腿。
不是你至于吗。
不就一个菜鸡吗？又不会死。
银三十九抱着大腿不放，泪涕齐下，一脸痛苦道，“你不懂！”
他真没想到一个看起来干干净净单纯天真的少女会是个这么扎手的刺头。
天真是真天真，刺头也是真刺头。
学啥啥快，学啥啥精，天赋型选手不过如此了。
但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竟然不杀人。
一开始他以为没过多久小新人的坚持就会被训练场的残酷摧毁，重新教做人。
但没想到被教做人的会是自己。
在偌大一个训练场嫩是完成了不伤人只自保的壮举，以一个乖巧好学生的形象不知不觉间把所有教官压箱底的功夫学会了。
如今，教无可教。
一举成为所有教官的噩梦。
想到这里，银三十九连忙打住，不再回想。
实在是恐怖如斯。
不行，他今天一定要把木九十九弄出他们训练场。
银三十九一个鲤鱼挺身，拍着胸脯向神医保证，“放心，木九十九药理一科在考核满分，所有教官公认的乖巧懂事。”
“满分？”
神医眼中流露出几分惊讶。
满分的含金量可不是第一可以比较的。
第一可以是90、98、99，是只能考这么多分，决定的是上限。
满分是只有这么多分，远远触不到顶。
而且训练场医毒考核可不是纸上谈兵，是要实打实得去实践，一不小心就会两眼一翻，直接升天。
“是。”
银三十九目露骄傲，像极了那些孩子出息了的家长，看的神医那叫一个无语。
又不是你的崽，骄傲什么。
神医摆摆手，“人我留着了，滚滚滚。”
“好的。”
银三十九兴奋的一拍大腿，“那我把那小兔崽子交给您了，相信你会让她改过自新重新做杀手。”
不等神医反应，银三十九直接跑路，根本不给人反悔的机会。
神医啧了一声，怕成这样还好意思说是影阁的杀手月影阁的人。
他嘀咕一声，“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兔崽子，就这还乖巧呢。”
另一边，
银三十九一口气跑回了训练场，从阳光进入阴暗血腥，世界仿佛被置换。
耳边是人类的厮杀与求饶声，鼻子前萦绕着训练营终年不变的血腥味，阴暗与死亡是这里的常客，哪怕没有建筑物遮挡，阳光进入这里的刹那也会被层层削弱，直至温度清零，完全消失。
阳光永远无法到达。
这里是光与热的遗弃之地。
在进入这里的刹那，银三十九有些跳脱的气质完全消失，像是变成另一个人，冷冰冰的视线投向不远处畏畏缩缩探头探脑的人。
“出来。”
毫无反应。
银三十九嗤笑一声，仿佛看到了什么搞笑的事，他不耐的道：“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这时才有几个人犹豫的从暗处走出来，其中一个看起来最沉稳的男孩子走出来，强装镇定的眼睛里依旧可以看得出对他的恐惧，“为什么木九九九没有回……”
男孩还没有说完，就被银三十九无情打断。
“你这是在质疑我？”
银三十九不带感情的目光扫过男孩全身，轻蔑的目光像是在说：你也配？
不带任何感情，完全客观的评价。
却更加伤人。
支撑着男孩走出来的傲气在这赤裸的目光下被粉碎，他睫毛轻颤，极大的羞辱感卷席全身，然后以此为基，在这片肥沃的土地上衍生出极致的不甘。
却无从反抗。
“好的，我们马上……”
男孩的身体先一步做出了反应，他习惯性的低着头，像是一只被驯化的羊。
“不用。”
“什么？”男孩震惊地抬起头，忽然反应过来，他是在回答他刚才的问题。
上位者回答了下位者近乎冒犯的问题，还是在他看起来心情极度不好的情况下。
这几乎不可能。
他们是冷酷的，漠视的，是无情的，他们高高在上，可以轻易取走他的生命。
但好像只要与墨白有关，哪怕是极其微小的事也会得到优待。
“什么？”
男孩说出了平时绝对不会说出的话，在各种情绪的控制下，他的表情有些怪异。
“您刚才说什么？我没有听清？”
银三十九看着男孩夸张的表情，眼底隐藏着微不可见的怜悯。
他十分慷慨地重复一次：“她走了，她离开了。”
在过分诡异的气氛里，剩下的人你看我我看你，屏住呼吸，就是不敢说话。
男孩平静地点头，转身离开。
其余人面对教官冷漠的眼神，一个不吱声，脑袋一缩，再大的勇气都鼓不起来，话都不敢多说就灰溜溜走了。
直到看不见教官，几个人才松了一口气。
“我们不是要问木九十九的事吗？为什么不问？”
“大人说的话你没听见吗？再说你怎么不问。”
“你怎么能这样说，她还救过你呢。”
“呵呵，她是就救我，我们这里几个人没被她救过。”
“行了，别吵了！”
木十八，也就是男孩低吼了一句：“没有听见教官说吗。”
“她，墨白，木九十九离开了，抛弃我们了，她是个大骗子，把我们骗得团团转，还心甘情愿的给她数钱。我们就是一群大傻逼。”
四周忽然安静。
木十八环视一圈，看着周围或敌意或不满或不可置信的眼睛，冷着一张脸离开。
剩下的几人纷纷互看了几眼，都从别人眼里看出防备，像是一块注定融化的冰，四散离去。
墨白曾经竭尽全力种下的种子渐渐枯萎。
银三十九从更加阴暗处走出来，就在他们分道扬镳的地方，似失望的摇了摇头。
“我可没说她不会回来。”
影月楼只欢迎有价值的人，特性，技能，实力……，一切皆可被换算，一切皆是价值。
而比这些一挑拨就四散的蠢货，墨白的价值就高多了。
坚持善良天真的人不可怕，可怕的是这种天真会传染啊。
好在光的种子枯萎，这里再一次被遗弃。
*
在一个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的屋子里，墨白正蹲在角落，手里拿个人参，犹豫要不要再投喂点。
沈随安一开门，看见墨白，瞳孔张大。
“卧槽！你在干什么？！！”
沈随安一个箭步赶紧把自己的宝贝人参抢救下来，往角落一看，心痛的仿佛在滴血。
他赶紧给了自己一针做急救，仿佛快要窒息，“你在做什么？”
一个字一个字从他嘴里蹦出来，彰显着他的熊熊怒火。
就这还满分，现在连杀手都在搞诈骗吗？
墨白没抬头，戳了戳地上的小白鼠，语气欢快，“喂鼠鼠呀。”
这幼稚天真的语气听得沈随安牙都要酸了。
这是从训练营出来的杀手吧，这怎么像是娇养出来的天真大小姐。
哦不对，娇小姐们不会喜欢老鼠这种会令她们尖叫的可怕生物。
沈随安声音一下子就冷下来了，“出去。”
墨白终于抬起头，“为什么？”
经过一系列的杀手训练，墨白不仅没晒黑，反而越来越白，一个人顶的了三个人的饭量，脸上甚至养出了点肉，看起来十分好捏。
皮肤白皙、面色红润，一双水润的墨瞳比世界更干净，折晰出人性的丑恶，却不染半分肮脏。
脸上虽然还残留着一些训练留下的伤痕，依旧掩不了稚嫩却精致的五官，完全可以看出来是个美人胚子。
看起来比古早霸道总裁文里的小白花更加小白花。
几根呆毛随风飘荡，看起来格外好欺。
而且……
好乖呀。
不不不，你忘了她刚才干嘛了吗？你对得起那些逝去的药材了吗？
拥有颜控属性的沈随安难以对这张哪哪都长在自己心尖上的脸露出谴责的表情，语气难得温和一点……屁！
脾气再好的人看见这一幕都得发疯。
“我让你动我的药材了吗！我让你把药鼠放出来吗！我让你让这些鼠到处乱啃药材吗！你知道这些药材多少钱？你知道我养这些鼠费了多少功夫吗！”
沈随安气的跳脚，指着门口，“出去！你给我出去，我要不起你!”
“不，你要的起。”
墨白表情瞬间严肃，语气十分认真。
沈随安：？？
还没等沈随安表达疑问，墨白就又把话题转回来了，“您是没说过，但也没说不准呀。”
沈随安：……
“没说就是默认。”
沈随安头疼：“是我出的题的不够清楚吗？”
他指着小白鼠们，怒斥：“解毒这几个字很难认吗！”
墨白顺着沈随安的手指看过去，疑惑的歪了歪头，“可是，我不是已经完成了吗？”
“一只成熟的鼠鼠是要自己找药呀。”
？
沈随安僵硬的看过去。
小白鼠们活蹦乱跳，完全没有之前恹恹的样子，精力充沛的样子仿佛要造反。
好像……
好像是啊。
沈随安表情一变再变，复杂的神情只剩下疑惑和震惊。
“你做了什么？”
墨白也疑惑的歪了歪脑袋，刚想把自己进来后发生的事说一遍就听见沈随安道，“算了。”
沈随安扶着头，心里说不出的复杂。
高兴，释然？都有吧。
他拎起小白鼠丢回笼子里，药鼠不满的在木笼子里打转。
沈随安笑了一声，懒洋洋道：“你通过了。”
光阴似箭。
在陡峭的山峦旁有一块平地，此处绿草如茵，溪水潺潺，一座茅草屋静待在小溪旁，在阳光的照射下反映出近乎黄金的光泽，光的粒子在空气中跳跃，落在陈旧的篱笆上，跌入潮湿的泥土里的。
新生的药草在风中舒展身躯，各种令外人疯狂的草药密密麻麻挤在一处，眼花缭乱却又分外协调。
安然，静谧。
让人完全无法相信，在这样的恐怖宛如炼狱之中，会有如此美好的世外之地。
而在这个地方，有两个人对立而站，空气仿佛凝固。
在阳光下依旧穿的一身黑的银三十九沉默的看着眼前玩世不恭的神医，言简意赅道：“药奴给你了，不包退。”
一身麻衣的人扶了扶头上快要被风吹跑的草帽，嘲讽勾了勾嘴角，呵了一声。
“我要的是一个听话乖巧懂药理的助手，不是要你们那群脑子里只有杀人的菜鸡，懂。”
说着，还给了银三十九一个鄙视的眼神。
两人僵持不下，突然银三十九扑通一声跪下了。
“神医！求你收下她吧。”
银三十九痛哭流涕的抱着神医的大腿，完全失去了往日的从容。
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我、我们实在是教不了她呀。”
“？？”
神医一脸懵的看着银三十九，嫌弃的甩了好几下也没能拯救自己的大腿。
不是你至于吗。
不就一个菜鸡吗？又不会死。
银三十九抱着大腿不放，泪涕齐下，一脸痛苦道，“你不懂！”
他真没想到一个看起来干干净净单纯天真的少女会是个这么扎手的刺头。
天真是真天真，刺头也是真刺头。
学啥啥快，学啥啥精，天赋型选手不过如此了。
但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竟然不杀人。
一开始他以为没过多久小新人的坚持就会被训练场的残酷摧毁，重新教做人。
但没想到被教做人的会是自己。
在偌大一个训练场嫩是完成了不伤人只自保的壮举，以一个乖巧好学生的形象不知不觉间把所有教官压箱底的功夫学会了。
如今，教无可教。
一举成为所有教官的噩梦。
想到这里，银三十九连忙打住，不再回想。
实在是恐怖如斯。
不行，他今天一定要把木九十九弄出他们训练场。
银三十九一个鲤鱼挺身，拍着胸脯向神医保证，“放心，木九十九药理一科在考核满分，所有教官公认的乖巧懂事。”
“满分？”
神医眼中流露出几分惊讶。
满分的含金量可不是第一可以比较的。
第一可以是90、98、99，是只能考这么多分，决定的是上限。
满分是只有这么多分，远远触不到顶。
而且训练场医毒考核可不是纸上谈兵，是要实打实得去实践，一不小心就会两眼一翻，直接升天。
“是。”
银三十九目露骄傲，像极了那些孩子出息了的家长，看的神医那叫一个无语。
又不是你的崽，骄傲什么。
神医摆摆手，“人我留着了，滚滚滚。”
“好的。”
银三十九兴奋的一拍大腿，“那我把那小兔崽子交给您了，相信你会让她改过自新重新做杀手。”
不等神医反应，银三十九直接跑路，根本不给人反悔的机会。
神医啧了一声，怕成这样还好意思说是影阁的杀手月影阁的人。
他嘀咕一声，“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兔崽子，就这还乖巧呢。”
另一边，
银三十九一口气跑回了训练场，从阳光进入阴暗血腥，世界仿佛被置换。
耳边是人类的厮杀与求饶声，鼻子前萦绕着训练营终年不变的血腥味，阴暗与死亡是这里的常客，哪怕没有建筑物遮挡，阳光进入这里的刹那也会被层层削弱，直至温度清零，完全消失。
阳光永远无法到达。
这里是光与热的遗弃之地。
在进入这里的刹那，银三十九有些跳脱的气质完全消失，像是变成另一个人，冷冰冰的视线投向不远处畏畏缩缩探头探脑的人。
“出来。”
毫无反应。
银三十九嗤笑一声，仿佛看到了什么搞笑的事，他不耐的道：“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这时才有几个人犹豫的从暗处走出来，其中一个看起来最沉稳的男孩子走出来，强装镇定的眼睛里依旧可以看得出对他的恐惧，“为什么木九九九没有回……”
男孩还没有说完，就被银三十九无情打断。
“你这是在质疑我？”
银三十九不带感情的目光扫过男孩全身，轻蔑的目光像是在说：你也配？
不带任何感情，完全客观的评价。
却更加伤人。
支撑着男孩走出来的傲气在这赤裸的目光下被粉碎，他睫毛轻颤，极大的羞辱感卷席全身，然后以此为基，在这片肥沃的土地上衍生出极致的不甘。
却无从反抗。
“好的，我们马上……”
男孩的身体先一步做出了反应，他习惯性的低着头，像是一只被驯化的羊。
“不用。”
“什么？”男孩震惊地抬起头，忽然反应过来，他是在回答他刚才的问题。
上位者回答了下位者近乎冒犯的问题，还是在他看起来心情极度不好的情况下。
这几乎不可能。
他们是冷酷的，漠视的，是无情的，他们高高在上，可以轻易取走他的生命。
但好像只要与墨白有关，哪怕是极其微小的事也会得到优待。
“什么？”
男孩说出了平时绝对不会说出的话，在各种情绪的控制下，他的表情有些怪异。
“您刚才说什么？我没有听清？”
银三十九看着男孩夸张的表情，眼底隐藏着微不可见的怜悯。
他十分慷慨地重复一次：“她走了，她离开了。”
在过分诡异的气氛里，剩下的人你看我我看你，屏住呼吸，就是不敢说话。
男孩平静地点头，转身离开。
其余人面对教官冷漠的眼神，一个不吱声，脑袋一缩，再大的勇气都鼓不起来，话都不敢多说就灰溜溜走了。
直到看不见教官，几个人才松了一口气。
“我们不是要问木九十九的事吗？为什么不问？”
“大人说的话你没听见吗？再说你怎么不问。”
“你怎么能这样说，她还救过你呢。”
“呵呵，她是就救我，我们这里几个人没被她救过。”
“行了，别吵了！”
木十八，也就是男孩低吼了一句：“没有听见教官说吗。”
“她，墨白，木九十九离开了，抛弃我们了，她是个大骗子，把我们骗得团团转，还心甘情愿的给她数钱。我们就是一群大傻逼。”
四周忽然安静。
木十八环视一圈，看着周围或敌意或不满或不可置信的眼睛，冷着一张脸离开。
剩下的几人纷纷互看了几眼，都从别人眼里看出防备，像是一块注定融化的冰，四散离去。
墨白曾经竭尽全力种下的种子渐渐枯萎。
银三十九从更加阴暗处走出来，就在他们分道扬镳的地方，似失望的摇了摇头。
“我可没说她不会回来。”
影月楼只欢迎有价值的人，特性，技能，实力……，一切皆可被换算，一切皆是价值。
而比这些一挑拨就四散的蠢货，墨白的价值就高多了。
坚持善良天真的人不可怕，可怕的是这种天真会传染啊。
好在光的种子枯萎，这里再一次被遗弃。
*
在一个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的屋子里，墨白正蹲在角落，手里拿个人参，犹豫要不要再投喂点。
沈随安一开门，看见墨白，瞳孔张大。
“卧槽！你在干什么？！！”
沈随安一个箭步赶紧把自己的宝贝人参抢救下来，往角落一看，心痛的仿佛在滴血。
他赶紧给了自己一针做急救，仿佛快要窒息，“你在做什么？”
一个字一个字从他嘴里蹦出来，彰显着他的熊熊怒火。
就这还满分，现在连杀手都在搞诈骗吗？
墨白没抬头，戳了戳地上的小白鼠，语气欢快，“喂鼠鼠呀。”
这幼稚天真的语气听得沈随安牙都要酸了。
这是从训练营出来的杀手吧，这怎么像是娇养出来的天真大小姐。
哦不对，娇小姐们不会喜欢老鼠这种会令她们尖叫的可怕生物。
沈随安声音一下子就冷下来了，“出去。”
墨白终于抬起头，“为什么？”
经过一系列的杀手训练，墨白不仅没晒黑，反而越来越白，一个人顶的了三个人的饭量，脸上甚至养出了点肉，看起来十分好捏。
皮肤白皙、面色红润，一双水润的墨瞳比世界更干净，折晰出人性的丑恶，却不染半分肮脏。
脸上虽然还残留着一些训练留下的伤痕，依旧掩不了稚嫩却精致的五官，完全可以看出来是个美人胚子。
看起来比古早霸道总裁文里的小白花更加小白花。
几根呆毛随风飘荡，看起来格外好欺。
而且……
好乖呀。
不不不，你忘了她刚才干嘛了吗？你对得起那些逝去的药材了吗？
拥有颜控属性的沈随安难以对这张哪哪都长在自己心尖上的脸露出谴责的表情，语气难得温和一点……屁！
脾气再好的人看见这一幕都得发疯。
“我让你动我的药材了吗！我让你把药鼠放出来吗！我让你让这些鼠到处乱啃药材吗！你知道这些药材多少钱？你知道我养这些鼠费了多少功夫吗！”
沈随安气的跳脚，指着门口，“出去！你给我出去，我要不起你!”
“不，你要的起。”
墨白表情瞬间严肃，语气十分认真。
沈随安：？？
还没等沈随安表达疑问，墨白就又把话题转回来了，“您是没说过，但也没说不准呀。”
沈随安：……
“没说就是默认。”
沈随安头疼：“是我出的题的不够清楚吗？”
他指着小白鼠们，怒斥：“解毒这几个字很难认吗！”
墨白顺着沈随安的手指看过去，疑惑的歪了歪头，“可是，我不是已经完成了吗？”
“一只成熟的鼠鼠是要自己找药呀。”
？
沈随安僵硬的看过去。
小白鼠们活蹦乱跳，完全没有之前恹恹的样子，精力充沛的样子仿佛要造反。
好像……
好像是啊。
沈随安表情一变再变，复杂的神情只剩下疑惑和震惊。
“你做了什么？”
墨白也疑惑的歪了歪脑袋，刚想把自己进来后发生的事说一遍就听见沈随安道，“算了。”
沈随安扶着头，心里说不出的复杂。
高兴，释然？都有吧。
他拎起小白鼠丢回笼子里，药鼠不满的在木笼子里打转。
沈随安笑了一声，懒洋洋道：“你通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