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域封印前，神与她各站一边。
满目的金光照亮天地。
那是维持她生命的金光。
这些金光本该杀死这些神，然而此刻的她不过是强弩之末，握剑的手颤抖不已，这种情况下，金光更像是威慑，而没有致命的作用。
但她的目光又过于坚定。
那些闻风而动的神竟和魔域中爬出的怨魔一般惧怕金光，不得已放开了女孩，转而向还呆愣在原地的龙而去。
金光已经掏空了她的身体，再也反应不过来。
只能眼睁睁看着神的杀招袭向龙。
她大声喊：“阡——”
不知何时，喉咙已经沙哑的发不出音节。
金光在抽离她的生命。
杀招引发的暴动，烟尘弥漫。
她很难形容这种感觉。
就好像是心缺了一块。
他是烛龙，他不会死的。
理智告诉她不用担心，但是脑海里忍不住一遍遍浮现龙的神情。
他最后看向她的表情，简直要哭了。
都是因为她的缘故。
她没能护住他。
-
变动在一瞬间发生。
龙的尾巴出现在烟尘之后。
失而复得的惊喜，那一瞬，她感觉心跳又回来了。
她告诉自己要冷静。
在神诧异于龙不仅挡住了这一击还杀死了几个神的空挡中，她收拢回一部分金光，将龙和自己罩入其中。
“竟是烛龙——”
“烛龙曾经就是消失在魔域。”
“莫非这次魔域封印与他有关——”
她一顿，本能的站在龙身前。
要动龙，除非她死。
“知，你还要包庇那条龙到什么时候！”
“千年前那场凡人浩劫，不就是因为有不祥之物出世？而他就是——”
神的话让龙的面色发白。
相伴千年，龙是怎么样的性子，她一清二楚。
他外表看起来桀骜不驯，然而实际上，却是十分听话乖巧。
在把龙带回九天的最初，虽是因为不忍心龙被神捕捉，但也有一些私心是怕幼年的龙不知轻重，毁坏人间——毕竟在最开始见到龙的那时候，他正翻云覆雨，差点就将引爆风雪。
可实际上，他不过是未被教化而不懂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可能引来极为严重的后果。
在九天的日子里，她教导龙要谦逊，又使他知礼。
一切都在往好的地方发展——
他也定能像他的先祖那样，成为强大能够独当一面的龙。
更何况，那场凡人的浩劫，本就是这些神弄出来的，如今却把做过的事安插在别人脑袋上。
哪怕龙身上有魔域的气息，却也不代表封印的事与他有关。
烛龙消失于魔域，却也在千万年前震慑了魔域，这才使得三界封印稳固。
那些神就是在胡说八道。
她只担心龙会胡思乱想。
她想上前安慰龙，可却难得的踯躅。
也不知为何，碰到龙的事情时，她总不是那么的果决。
她转而看向那些神。
神冷笑着说她包庇龙，定是为了偷偷用龙炼制丹药吧。
那神话音刚落，脸上就挨了几个巴掌。
时龙出的手，他原本安静的呆在她的身后。
她不敢看他。
比起她说的要护好他，实际上，都是他在护她。
她眸中闪过一道金光。
她并不喜欢打斗。
但有时候，却是不得不打。
金光绕过龙的身体，一寸寸感受他的伤口。
神不依不饶，打定了注意要留下龙。
回笼的金光不多了，她杀退几个神，体力已然不支，龙一直用尾巴将一些妄图偷袭的神扇飞，在她即将掉落前飞奔而来。
龙的怀抱温暖无比，她咽下喉头的血，没让龙看出来，余光看到封印处，却见一只巨大魔兽朝女孩所在的地方而去。
不好，封印——
在这种关头，她抛下龙，只来得及救下女孩，便陷入昏睡。
与此同时
一道碎芒竟朝着魔域封印而去。
梦境到这里戛然而止。
睁开双眼，入目不是什么九天，也不是她的空间宫殿。
季府的琴荷院，她的闺房内。
这个梦过于真实。
真实到她已相信了梦境中发生的事情。
她本该最在意的是那枚带着她神魂的玉佩。
梦中的神女便是她自己，而她也是因为存有她灵魂的玉佩而来到了与之相关的季府。
怪不得每每靠近季府，她的神魂都会更加稳定。
是因为两枚玉佩离得近产生了神魂反应，与她的灵魂共鸣。
比起玉佩，梦中让她更为记忆深刻的是那条一直护着她的龙......
裴知蓝低头，后知后觉自己的手被另一只手握着，骨节分明的手指相互交缠在锦被之上。视线移动，手的主人安静的靠在她的床边。
“表兄......”
沙哑的声音。
手的主人瞬间惊醒。
清冷的眸在睁开的那一刹那便紧紧盯住裴知蓝。
呼吸一滞。
与梦中的场景交叠。
眼前人的面容逐渐与梦境中的景象重合——
表兄，是那条龙吗？
那她空间的那条蛇又是......
头疼的厉害，她忍不住捂住额头。
手带动了手，原本趴在床上的人坐了起来，将她抱入怀中。
不是清冽的味道，是浓重的龙息。
裴知蓝抬头，她的眼眶红红的，眼角还带着湿润。
梦中似哭过。
季阡替她揉着额头，没有说话，他不确定她是不是和他一样看到了一场梦。
男人的体温比她高不少。
抱着她的手臂犹如铜铁，牢牢禁锢着她，好似怕她跑了。
裴知蓝怔怔的看着。
表兄的面容一点点与梦中龙第二次化形的模样重叠。
说来，其实她也就看过那一次龙的化形，之后便陷入了昏睡。
“嘶......”
一想到梦中的事情，她便疼的厉害。
“知...裴娘，不想了。”
男人低下头，将她的额头抵在自己脸颊上，一点点擦拭她眼角浮出的泪珠。
“都过去了......你是裴娘，是云州转运使的女儿，是我的表妹......”
在男人一声声轻柔的诉说中，裴知蓝闭上眼。
记忆如潮水而来。
她是九天的神女知。
是人类祈愿积压而成的神。
她的责任便是守护好人间。
千年万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九天神界早与人类泾渭分明，人成不了神，神也不屑于与人为伍。
只有她这个异类，在神界人间穿梭。
随着时间的推移，九天内的神越来越多了。
掠夺资源的事时常发生。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人间也有不少蕴含灵力的山头。
神为了侵占人界的地方，降下神罚于世。
用洪水大雪驱赶人类......
世人本就受生老病苦之灾，如今还要遭受这些无妄之灾。
她提着剑，将那些在凡间的神赶回了九天。
但是却无法阻止“神罚”。
雪已降下。
寒期至，死伤无数。
凡人是那样脆弱。
身为守护凡间的神女，这是她的失责。
她献祭了一部分金光作为凡间重建的代价。
至于她的“死亡”。
也合该是在守卫凡间这一事情上。
正如梦境中发生的事情那般，在她的记忆里，当魔界封印破开，人间遭受怨灵魔兽肆虐时，为了不让那些怨魔伤害人类的身体，她将自己的血与肉分散。
她本就是靠人类祈愿而来，如今也不过是将血肉还给人类。
她本该觉得理所当然。
但为什么，会觉得心痛呢。
当年只是怕神捕捉到龙才将龙带回，但是到最后，她也没能护住龙，还让他受了那么多的伤。
在整个凡间与龙之间，她至始至终选的都只可能是凡间。
但是她仍然留了一簇金光给龙，用人类祈愿的方法许愿龙以后健康快乐顺遂，如果能忘记她带给他的不愉快就好了。
-
庭院里静悄悄的。
季阡看着床上的人，泪水沿着她的眼角一直滑落，根本擦不完。
“带她走。”
“不行。”
身体里属于龙的那部分记忆已完全复苏。
整整两千年。
他等了两千年。
一千年在欺骗自己。
一千年在等待她的灵魂出现。
“阡——”
床上的人醒了，嘴里念叨着他曾经的名字。
他俯下身，看着她。
两人相似的眉眼就这样四目相对。
裴知蓝喃喃，“是阡吗？”
“是我。”
一时间仿佛连空气都安静下来。
裴知蓝拉着季阡的袖子，不过一个眨眼，两人便出现在空间宫殿中。
在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记忆里的感觉更为深刻。
裴知蓝是镇定的，然而被她拉着的季阡却突然慌张起来。
记忆里的龙哪怕成年了，也不是冷淡的性子，但凡间的季阡一向稳重。
这一刻，裴知蓝无比确定，季阡就是龙。
“龙”挣脱裴知蓝的手，从空间宫殿台阶上飞快步入宫殿。
裴知蓝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宫殿中还有一条蛇，一条看不见上半身的蛇。
她曾经疑惑过，如今“龙”又是这般紧张的模样。
那条蛇，是不是就是龙......
答案就在眼前。
龙的性子，她是知道的，如果他真的不想她发现，那么就不会是逃走。
在梦中，她已经体会过了不是吗？
阻止她看“未尽事”，不愿给她看自己的上半身.....
由不得她选择。
而如今，他只是松开她的手，逃到宫殿。
只要她追上去，就能知道真相。
灵魂彻底融合后，她的身体虽然变得完整，但因为当初耗尽了所有金光，她的身体无论如何都恢复不到当初的模样了。
血与肉都偿还给了人间。
剩下的部分所剩无几，是经过了千年缓慢生长出来的，也怪不得刚拿回躯体时会那么瘦......
如今走上宫殿台阶，颇有些吃力。
她目光扫过宫殿的每一束花草，这里都是她作为神女时的亲手栽种的回忆。
只是久未打理，已失却了当初金碧辉煌的盛况。
原来她的空间便是曾经九天的住所。
原来，她一直受到照顾。
长长的阶梯尽头，坐着一个人。
不，应该是一条龙。
龙盘旋在大殿之外，仿佛就在等她。
这一刻，她似乎感受到了龙强烈的怨念。
是了，他的确应该怨她。
满目的金光照亮天地。
那是维持她生命的金光。
这些金光本该杀死这些神，然而此刻的她不过是强弩之末，握剑的手颤抖不已，这种情况下，金光更像是威慑，而没有致命的作用。
但她的目光又过于坚定。
那些闻风而动的神竟和魔域中爬出的怨魔一般惧怕金光，不得已放开了女孩，转而向还呆愣在原地的龙而去。
金光已经掏空了她的身体，再也反应不过来。
只能眼睁睁看着神的杀招袭向龙。
她大声喊：“阡——”
不知何时，喉咙已经沙哑的发不出音节。
金光在抽离她的生命。
杀招引发的暴动，烟尘弥漫。
她很难形容这种感觉。
就好像是心缺了一块。
他是烛龙，他不会死的。
理智告诉她不用担心，但是脑海里忍不住一遍遍浮现龙的神情。
他最后看向她的表情，简直要哭了。
都是因为她的缘故。
她没能护住他。
-
变动在一瞬间发生。
龙的尾巴出现在烟尘之后。
失而复得的惊喜，那一瞬，她感觉心跳又回来了。
她告诉自己要冷静。
在神诧异于龙不仅挡住了这一击还杀死了几个神的空挡中，她收拢回一部分金光，将龙和自己罩入其中。
“竟是烛龙——”
“烛龙曾经就是消失在魔域。”
“莫非这次魔域封印与他有关——”
她一顿，本能的站在龙身前。
要动龙，除非她死。
“知，你还要包庇那条龙到什么时候！”
“千年前那场凡人浩劫，不就是因为有不祥之物出世？而他就是——”
神的话让龙的面色发白。
相伴千年，龙是怎么样的性子，她一清二楚。
他外表看起来桀骜不驯，然而实际上，却是十分听话乖巧。
在把龙带回九天的最初，虽是因为不忍心龙被神捕捉，但也有一些私心是怕幼年的龙不知轻重，毁坏人间——毕竟在最开始见到龙的那时候，他正翻云覆雨，差点就将引爆风雪。
可实际上，他不过是未被教化而不懂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可能引来极为严重的后果。
在九天的日子里，她教导龙要谦逊，又使他知礼。
一切都在往好的地方发展——
他也定能像他的先祖那样，成为强大能够独当一面的龙。
更何况，那场凡人的浩劫，本就是这些神弄出来的，如今却把做过的事安插在别人脑袋上。
哪怕龙身上有魔域的气息，却也不代表封印的事与他有关。
烛龙消失于魔域，却也在千万年前震慑了魔域，这才使得三界封印稳固。
那些神就是在胡说八道。
她只担心龙会胡思乱想。
她想上前安慰龙，可却难得的踯躅。
也不知为何，碰到龙的事情时，她总不是那么的果决。
她转而看向那些神。
神冷笑着说她包庇龙，定是为了偷偷用龙炼制丹药吧。
那神话音刚落，脸上就挨了几个巴掌。
时龙出的手，他原本安静的呆在她的身后。
她不敢看他。
比起她说的要护好他，实际上，都是他在护她。
她眸中闪过一道金光。
她并不喜欢打斗。
但有时候，却是不得不打。
金光绕过龙的身体，一寸寸感受他的伤口。
神不依不饶，打定了注意要留下龙。
回笼的金光不多了，她杀退几个神，体力已然不支，龙一直用尾巴将一些妄图偷袭的神扇飞，在她即将掉落前飞奔而来。
龙的怀抱温暖无比，她咽下喉头的血，没让龙看出来，余光看到封印处，却见一只巨大魔兽朝女孩所在的地方而去。
不好，封印——
在这种关头，她抛下龙，只来得及救下女孩，便陷入昏睡。
与此同时
一道碎芒竟朝着魔域封印而去。
梦境到这里戛然而止。
睁开双眼，入目不是什么九天，也不是她的空间宫殿。
季府的琴荷院，她的闺房内。
这个梦过于真实。
真实到她已相信了梦境中发生的事情。
她本该最在意的是那枚带着她神魂的玉佩。
梦中的神女便是她自己，而她也是因为存有她灵魂的玉佩而来到了与之相关的季府。
怪不得每每靠近季府，她的神魂都会更加稳定。
是因为两枚玉佩离得近产生了神魂反应，与她的灵魂共鸣。
比起玉佩，梦中让她更为记忆深刻的是那条一直护着她的龙......
裴知蓝低头，后知后觉自己的手被另一只手握着，骨节分明的手指相互交缠在锦被之上。视线移动，手的主人安静的靠在她的床边。
“表兄......”
沙哑的声音。
手的主人瞬间惊醒。
清冷的眸在睁开的那一刹那便紧紧盯住裴知蓝。
呼吸一滞。
与梦中的场景交叠。
眼前人的面容逐渐与梦境中的景象重合——
表兄，是那条龙吗？
那她空间的那条蛇又是......
头疼的厉害，她忍不住捂住额头。
手带动了手，原本趴在床上的人坐了起来，将她抱入怀中。
不是清冽的味道，是浓重的龙息。
裴知蓝抬头，她的眼眶红红的，眼角还带着湿润。
梦中似哭过。
季阡替她揉着额头，没有说话，他不确定她是不是和他一样看到了一场梦。
男人的体温比她高不少。
抱着她的手臂犹如铜铁，牢牢禁锢着她，好似怕她跑了。
裴知蓝怔怔的看着。
表兄的面容一点点与梦中龙第二次化形的模样重叠。
说来，其实她也就看过那一次龙的化形，之后便陷入了昏睡。
“嘶......”
一想到梦中的事情，她便疼的厉害。
“知...裴娘，不想了。”
男人低下头，将她的额头抵在自己脸颊上，一点点擦拭她眼角浮出的泪珠。
“都过去了......你是裴娘，是云州转运使的女儿，是我的表妹......”
在男人一声声轻柔的诉说中，裴知蓝闭上眼。
记忆如潮水而来。
她是九天的神女知。
是人类祈愿积压而成的神。
她的责任便是守护好人间。
千年万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九天神界早与人类泾渭分明，人成不了神，神也不屑于与人为伍。
只有她这个异类，在神界人间穿梭。
随着时间的推移，九天内的神越来越多了。
掠夺资源的事时常发生。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人间也有不少蕴含灵力的山头。
神为了侵占人界的地方，降下神罚于世。
用洪水大雪驱赶人类......
世人本就受生老病苦之灾，如今还要遭受这些无妄之灾。
她提着剑，将那些在凡间的神赶回了九天。
但是却无法阻止“神罚”。
雪已降下。
寒期至，死伤无数。
凡人是那样脆弱。
身为守护凡间的神女，这是她的失责。
她献祭了一部分金光作为凡间重建的代价。
至于她的“死亡”。
也合该是在守卫凡间这一事情上。
正如梦境中发生的事情那般，在她的记忆里，当魔界封印破开，人间遭受怨灵魔兽肆虐时，为了不让那些怨魔伤害人类的身体，她将自己的血与肉分散。
她本就是靠人类祈愿而来，如今也不过是将血肉还给人类。
她本该觉得理所当然。
但为什么，会觉得心痛呢。
当年只是怕神捕捉到龙才将龙带回，但是到最后，她也没能护住龙，还让他受了那么多的伤。
在整个凡间与龙之间，她至始至终选的都只可能是凡间。
但是她仍然留了一簇金光给龙，用人类祈愿的方法许愿龙以后健康快乐顺遂，如果能忘记她带给他的不愉快就好了。
-
庭院里静悄悄的。
季阡看着床上的人，泪水沿着她的眼角一直滑落，根本擦不完。
“带她走。”
“不行。”
身体里属于龙的那部分记忆已完全复苏。
整整两千年。
他等了两千年。
一千年在欺骗自己。
一千年在等待她的灵魂出现。
“阡——”
床上的人醒了，嘴里念叨着他曾经的名字。
他俯下身，看着她。
两人相似的眉眼就这样四目相对。
裴知蓝喃喃，“是阡吗？”
“是我。”
一时间仿佛连空气都安静下来。
裴知蓝拉着季阡的袖子，不过一个眨眼，两人便出现在空间宫殿中。
在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记忆里的感觉更为深刻。
裴知蓝是镇定的，然而被她拉着的季阡却突然慌张起来。
记忆里的龙哪怕成年了，也不是冷淡的性子，但凡间的季阡一向稳重。
这一刻，裴知蓝无比确定，季阡就是龙。
“龙”挣脱裴知蓝的手，从空间宫殿台阶上飞快步入宫殿。
裴知蓝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宫殿中还有一条蛇，一条看不见上半身的蛇。
她曾经疑惑过，如今“龙”又是这般紧张的模样。
那条蛇，是不是就是龙......
答案就在眼前。
龙的性子，她是知道的，如果他真的不想她发现，那么就不会是逃走。
在梦中，她已经体会过了不是吗？
阻止她看“未尽事”，不愿给她看自己的上半身.....
由不得她选择。
而如今，他只是松开她的手，逃到宫殿。
只要她追上去，就能知道真相。
灵魂彻底融合后，她的身体虽然变得完整，但因为当初耗尽了所有金光，她的身体无论如何都恢复不到当初的模样了。
血与肉都偿还给了人间。
剩下的部分所剩无几，是经过了千年缓慢生长出来的，也怪不得刚拿回躯体时会那么瘦......
如今走上宫殿台阶，颇有些吃力。
她目光扫过宫殿的每一束花草，这里都是她作为神女时的亲手栽种的回忆。
只是久未打理，已失却了当初金碧辉煌的盛况。
原来她的空间便是曾经九天的住所。
原来，她一直受到照顾。
长长的阶梯尽头，坐着一个人。
不，应该是一条龙。
龙盘旋在大殿之外，仿佛就在等她。
这一刻，她似乎感受到了龙强烈的怨念。
是了，他的确应该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