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冲天而起的水幕宣告着水神的苏醒，一些人在逃命，一些人在战斗。
而在无人可窥视的天空之中，一个人，他背生单翼，形影单只，却稳稳的凌驾在六神与国王之上，距离虽然很远，但诺克提斯还是听到了那令他火大的话语。
“——缺乏锻炼。”
那人这么说道。
“有时间在说风凉话的话，还不如快点来帮忙！”
诺克提斯艰难的利用位移冲击躲过利维坦的水流，魔力近乎衰竭，他拼尽最后一点魔力，位移到了安全的位置。
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一种奇怪的预感突然迫使他看向了祭坛的位置。
一个危险又熟悉的人出现在他的视野里，在那一瞬间，诺克提斯感觉到血液冲上了他的大脑，他近乎失态的喊着身边的人，“萨菲罗斯！那个人——！！”
“专心，”一股强大的力量强硬的，不容反驳的，将他的头掰向了利维坦，“克丽丝在那里，相信她。”
“现在你要考虑的，是如何打赢这场战斗。”
“要认输吗，诺克提斯。”
王子抬起头，眼前的神灵仍在肆意的释放着自己的力量，而神灵身上目前最明显的伤痕，却是萨菲罗斯留下的。
...是我，力量不足。
他暗自感叹道。
但是要认输吗？
绝不。
于是他调整好气息，重新站了起来，“哈？谁会认输！别让人发笑了！”
“很好。”身边的男人这么说道，“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依旧不能在规定时间内，依靠自己的力量让这只蛮兽臣服，我就会出手。”
他突然停住话语，微微的侧过头，仿佛在倾听着什么。
“克丽丝说，接下来没有外援了，如果要为你开启王陵，露娜弗蕾亚的生命在此刻就会走向枯竭。”
“她会死去。”
诺克提斯睁大了双眼。
“她说，快点，露娜在等你。”
“你要怎么做？诺克提斯。”
“.....你们俩，是真的一点都不装了啊...”片刻的沉默后，王子抬眼，死死的盯住尚在半空之中，不断的宣泄着自己愤怒的水神。
无数的水流撞在他的眼前，却又从他们的身边擦肩而过，而在他的眼睛里，他看到了似曾相识的光芒。
怎么会没有外援，他的外援，不是一直都在身边吗？
是他走入了误区，同伴的力量，也是他的力量。
“事情结束之后，我得请你们俩好好的跟我解释一下，为什么可以不用手机就能够通话。”
“但现在，拜托，将你的力量借给我吧。”
“得快点结束这一切才行。”
“哼。”萨菲罗斯转过身，与他一起盯住了水神，“也罢。”
他们一同冲向了天空之上的神灵。
望着那两个并肩战斗的熟悉身影，克丽丝摸了摸下巴，“奇了怪了。”
她说，“这两个人现在关系变得这么好了吗？”
王女的身边，坐着被她勒令不允许使用力量唤醒王陵的神巫。
露娜弗蕾亚简直坐立难安，“克丽丝托尔殿下，我们这样，真的没关系吗？”
“嗯？”王女笑意盈盈的看着她，“不用担心，很快就能结束啦。”
“既然都不准备按照巴哈姆特的剧本走了，为什么还要让你无意义的失去生命，只为了那所谓的使命呢？”
“况且...”
神灵的痛极的嘶吼与认输的哀嚎响彻这片天地。
有什么与神灵的下落一起，落在了她们的身边。
王女像只快乐的小鸟一般，扑进了向她张开臂膀的男人怀里，“我们这边战力可是相当充足的啊！”
可露娜弗蕾亚已经听不到她的声音了。
金发的神巫被年轻的国王紧紧的抱在怀里，他的力气很大，就像是要将她嵌进自己的身体里。
露娜弗蕾亚近乎落泪。
这是时隔十二年的拥抱，在这十二年的空白之后，他们终于又再一次的，感受到了彼此那熟悉的气息与温度。
“诺克特！”
“露娜弗蕾亚！”
又有两个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他们一起回头望去，伊格尼斯和瑞布斯正在匆忙的向他们跑来。
两位哥哥在这一刻，都露出了如出一辙的表情——他们一起松了一口气。
“你们俩怎么...？”
诺克提斯下意识的松开露娜弗蕾亚，诧异的问道。
瑞布斯对无能的王向来没有好脸色，他并没有搭理诺克提斯的疑问，而是冲到妹妹的面前，上下的打量了一番，发现妹妹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他稍微的放下了心。
然后他看到了躺在地上的亚丹，以及站在一旁的王女与陌生的男人。
“王女...殿下...？”
“这...发生了什么？”
伊格尼斯的声音压过了瑞布斯的喃喃自语。
“总结一下来说，就是发生了超出剧本范围的事。”
王女回答了伊格尼斯的问题，但很明显，不仅是刚到场的两人，连本该身为主角的两人，此刻的表情也是相当的茫然。
——不，似乎露娜弗蕾亚更像是一知半解？
两位哥哥揣摩着。
“算了，没什么，还是等大家都到齐了之后，我们再好好地说一说吧。”
于是，焦急的众人强行按捺住自己，开始等待剩余同伴的到来。
所以，当古拉迪欧和普隆普特好不容易赶到之后，他们惊恐的发现自己竟然成为了所有目光的聚焦点。
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普隆普特当即一声惨叫，“怎么了？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们？”
“太慢了！！”
一群人异口同声的喊道。
王女躲在萨菲罗斯的身后，偷偷摸摸的露出张狂的笑意，而萨菲罗斯不动声色的将她挡在身后，不让他人发现这其实是王女的故意而为之。
“好了好了，”王女笑完，一脸正经的从萨菲罗斯的背后走出，开始解救两位初登场就被她坑来当作气氛调剂品的朋友们。
“说说正事吧，让我告诉你们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们，第一次听到了那与他们从小到大所接受的教育完全相悖的传说故事。
六神与星瘟，世界与剑神，以及，水晶。
这是何等的天方夜谭。
他们不愿相信，也本不该相信。
——可亚丹的醒来，打破了这个局面。
最先注意到他醒来的，是萨菲罗斯，这个男人的五感实在灵敏，一直到他将目光放在躺在地上的亚丹之前，脑子一片混乱的众人都没能注意到这位帝国的宰相正在发出痛苦的轻呼。
“醒了吗？”
王女发问道。
“啊，彻底醒过来了。”
“那真是太好了，”她这么说道，“接下来的想法是什么？”
“那还用问吗？”这个被神灵与命运选中，折磨了两千年的男人这么说道，“当然是，向剑神复仇！”
“你一个人做不到。”
克丽丝歪歪头，看向他。
红发男人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只是回望着这位路西斯的王女，态度似讥讽，似调笑。
“...知道吗？”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了他的话，“从你出现开始，我就厌恶着你这高高在上的态度。”
“原初的女儿，世界的水晶。”
“虚情假意又目中无人的水晶王女啊，你与那些神灵有什么不同？”
在场的众人欲言又止的看向了被质问的克丽丝，但意外的是，此刻的女人并不生气，她仿佛被揭穿了什么，周边的气质瞬间变得懒洋洋的，她赖在身边的男人身上，漫不经心的回道。
“我的态度这么明显吗？竟然被你看出来了？”
“不同点在于，”她说，“剑神选中你，以此来针对全世界的人类，而我针对你，是因为我厌恶你这个人本身。”
“你不会忘了，你对我的父亲，对我的国家做了什么吧？”
“你与夜叉王的那笔烂账，为什么要牵扯到我的父亲？”
王女波澜不惊的瞳孔盯住了面前这情绪不稳的男人。
“但用爱拉来动摇你，我确实很抱歉，毕竟，我与你之间的喜恶，本不该牵扯到她。”
王女向他低下头，诚恳的道了歉。但不过片刻，她抬起头，脸上露出了一个真实又恶劣的笑容。
“话说回来，你明知道我说的话都是事实。”
她这么说道，“你一个人，就是杀不了剑神。”
“不然你也不会在这里用你的方式培养诺克特了。”
“想利用遴选之王走向命定的结局？哦，如果诺克特输了就是他自己本事不够时运不济是吧？两千年的痛苦就让你想到这个？”
“就这？你还想告诉我你一个人做的到？”
在王女的周围，被她刻薄的话语惊到众人，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挤挤挨挨的团在了一起。
“克丽丝殿下...以前有这么刻薄吗？”
有人在耳边小声的问道。
“不...这明显是在生气报复...”
诺克提斯声音更小，作为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弟，他可真的太了解自己姐姐阴阳怪气骂人的模样了。
...看着对面那个被她气的有些神志不清的男人，诺克提斯总觉得自己得准备准备，下一秒搞不好就得开打了。
他下意识的站在了人群前，将露娜往自己身后藏了藏。
但那三人最终还是没能打起来。
这位路西斯的先祖，不论之前是如何的颓废又绝望，但本质上的他，是一位善良又心软的好男人。
——所以在彻底清醒后的现在，他也恢复了一点当初的品性。
因此即便他被恶劣的王女气的脸上污秽显现，但他依旧没对她动手。
“你说的对...”黑色褪去，他不甘的叹气，“我一个人确实做不到。”
“所以需要光耀之戒。”
“？”所有人的目光看向了说话的女人。
“你曾是被水晶选中的王，即便它现在忌惮你，但资格不会变，带上光耀之戒，只要路西斯诸王的意识同意，你就可以反向利用水晶与他们的力量。”
“这是从古延续至今的【规则】，而【规则】尚不可改变。”
“用水晶给予的力量攻破水晶，用剑神赋予的力量打倒剑神，这不是很有意思的事吗？”
“............？”
老祖宗恍然大悟，老祖宗欲言又止。
“…姑且问一下，你姐姐从小就是这么阴险吗？”
亚丹忍不住扭头向站在人群之前，呈现守护姿态的遴选之王问道。
“不，她说这是优点，睚眦必报。”
诺克提斯一边回应，同时也没放松警惕。
“？真过分啊！”克丽丝不可置信的叫道，“萨菲！我阴险吗？我睚眦必报吗？”
“不，很可爱。”
一直注视着她的银发男人将她抱起来贴了贴。
克丽丝顺理成章的贴在他的身边，抱着他的脖子，炫耀般的抬起下巴，“听到了没有。”
？认真的？
一些人目瞪口呆。
这么一闹，之前紧张的气氛荡然无存，众人即便再不相信克丽丝说的话，在有了曾经的敌人，现如今的己方（？）的肯定下，他们也不得不相信，这或许才是世界的真相。
“我们，该做什么？”
军师伊格尼斯，忍不住询问着唯一知晓一切的王女——在天翻地覆的变化之下，缺乏信息的他，下意识的想要得到一些启示。
可王女只是笑了笑，“今天好好休息，吃个饭，洗个澡，早点入睡。”
“然后去见祂。”
“见到祂之后，你们才会真正意义上的知晓一切。”
“再然后，根据自己的想法，去选择自己想要走的路吧，是战是退，那都是你们自己的选择了。”
他们听懂了克丽丝的言下之意。
而克丽丝，对着露出不可置信表情的他们这么说道。
“我的选择是我的选择，亚丹先生的选择也是亚丹先生的选择，我们没有任何资格代替你们去选择一条路，所以，自己去作出判断吧。”
“当你们踏上自己的路之时，【世界】也会给予你们回应。”
而在无人可窥视的天空之中，一个人，他背生单翼，形影单只，却稳稳的凌驾在六神与国王之上，距离虽然很远，但诺克提斯还是听到了那令他火大的话语。
“——缺乏锻炼。”
那人这么说道。
“有时间在说风凉话的话，还不如快点来帮忙！”
诺克提斯艰难的利用位移冲击躲过利维坦的水流，魔力近乎衰竭，他拼尽最后一点魔力，位移到了安全的位置。
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一种奇怪的预感突然迫使他看向了祭坛的位置。
一个危险又熟悉的人出现在他的视野里，在那一瞬间，诺克提斯感觉到血液冲上了他的大脑，他近乎失态的喊着身边的人，“萨菲罗斯！那个人——！！”
“专心，”一股强大的力量强硬的，不容反驳的，将他的头掰向了利维坦，“克丽丝在那里，相信她。”
“现在你要考虑的，是如何打赢这场战斗。”
“要认输吗，诺克提斯。”
王子抬起头，眼前的神灵仍在肆意的释放着自己的力量，而神灵身上目前最明显的伤痕，却是萨菲罗斯留下的。
...是我，力量不足。
他暗自感叹道。
但是要认输吗？
绝不。
于是他调整好气息，重新站了起来，“哈？谁会认输！别让人发笑了！”
“很好。”身边的男人这么说道，“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依旧不能在规定时间内，依靠自己的力量让这只蛮兽臣服，我就会出手。”
他突然停住话语，微微的侧过头，仿佛在倾听着什么。
“克丽丝说，接下来没有外援了，如果要为你开启王陵，露娜弗蕾亚的生命在此刻就会走向枯竭。”
“她会死去。”
诺克提斯睁大了双眼。
“她说，快点，露娜在等你。”
“你要怎么做？诺克提斯。”
“.....你们俩，是真的一点都不装了啊...”片刻的沉默后，王子抬眼，死死的盯住尚在半空之中，不断的宣泄着自己愤怒的水神。
无数的水流撞在他的眼前，却又从他们的身边擦肩而过，而在他的眼睛里，他看到了似曾相识的光芒。
怎么会没有外援，他的外援，不是一直都在身边吗？
是他走入了误区，同伴的力量，也是他的力量。
“事情结束之后，我得请你们俩好好的跟我解释一下，为什么可以不用手机就能够通话。”
“但现在，拜托，将你的力量借给我吧。”
“得快点结束这一切才行。”
“哼。”萨菲罗斯转过身，与他一起盯住了水神，“也罢。”
他们一同冲向了天空之上的神灵。
望着那两个并肩战斗的熟悉身影，克丽丝摸了摸下巴，“奇了怪了。”
她说，“这两个人现在关系变得这么好了吗？”
王女的身边，坐着被她勒令不允许使用力量唤醒王陵的神巫。
露娜弗蕾亚简直坐立难安，“克丽丝托尔殿下，我们这样，真的没关系吗？”
“嗯？”王女笑意盈盈的看着她，“不用担心，很快就能结束啦。”
“既然都不准备按照巴哈姆特的剧本走了，为什么还要让你无意义的失去生命，只为了那所谓的使命呢？”
“况且...”
神灵的痛极的嘶吼与认输的哀嚎响彻这片天地。
有什么与神灵的下落一起，落在了她们的身边。
王女像只快乐的小鸟一般，扑进了向她张开臂膀的男人怀里，“我们这边战力可是相当充足的啊！”
可露娜弗蕾亚已经听不到她的声音了。
金发的神巫被年轻的国王紧紧的抱在怀里，他的力气很大，就像是要将她嵌进自己的身体里。
露娜弗蕾亚近乎落泪。
这是时隔十二年的拥抱，在这十二年的空白之后，他们终于又再一次的，感受到了彼此那熟悉的气息与温度。
“诺克特！”
“露娜弗蕾亚！”
又有两个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他们一起回头望去，伊格尼斯和瑞布斯正在匆忙的向他们跑来。
两位哥哥在这一刻，都露出了如出一辙的表情——他们一起松了一口气。
“你们俩怎么...？”
诺克提斯下意识的松开露娜弗蕾亚，诧异的问道。
瑞布斯对无能的王向来没有好脸色，他并没有搭理诺克提斯的疑问，而是冲到妹妹的面前，上下的打量了一番，发现妹妹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他稍微的放下了心。
然后他看到了躺在地上的亚丹，以及站在一旁的王女与陌生的男人。
“王女...殿下...？”
“这...发生了什么？”
伊格尼斯的声音压过了瑞布斯的喃喃自语。
“总结一下来说，就是发生了超出剧本范围的事。”
王女回答了伊格尼斯的问题，但很明显，不仅是刚到场的两人，连本该身为主角的两人，此刻的表情也是相当的茫然。
——不，似乎露娜弗蕾亚更像是一知半解？
两位哥哥揣摩着。
“算了，没什么，还是等大家都到齐了之后，我们再好好地说一说吧。”
于是，焦急的众人强行按捺住自己，开始等待剩余同伴的到来。
所以，当古拉迪欧和普隆普特好不容易赶到之后，他们惊恐的发现自己竟然成为了所有目光的聚焦点。
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普隆普特当即一声惨叫，“怎么了？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们？”
“太慢了！！”
一群人异口同声的喊道。
王女躲在萨菲罗斯的身后，偷偷摸摸的露出张狂的笑意，而萨菲罗斯不动声色的将她挡在身后，不让他人发现这其实是王女的故意而为之。
“好了好了，”王女笑完，一脸正经的从萨菲罗斯的背后走出，开始解救两位初登场就被她坑来当作气氛调剂品的朋友们。
“说说正事吧，让我告诉你们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们，第一次听到了那与他们从小到大所接受的教育完全相悖的传说故事。
六神与星瘟，世界与剑神，以及，水晶。
这是何等的天方夜谭。
他们不愿相信，也本不该相信。
——可亚丹的醒来，打破了这个局面。
最先注意到他醒来的，是萨菲罗斯，这个男人的五感实在灵敏，一直到他将目光放在躺在地上的亚丹之前，脑子一片混乱的众人都没能注意到这位帝国的宰相正在发出痛苦的轻呼。
“醒了吗？”
王女发问道。
“啊，彻底醒过来了。”
“那真是太好了，”她这么说道，“接下来的想法是什么？”
“那还用问吗？”这个被神灵与命运选中，折磨了两千年的男人这么说道，“当然是，向剑神复仇！”
“你一个人做不到。”
克丽丝歪歪头，看向他。
红发男人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只是回望着这位路西斯的王女，态度似讥讽，似调笑。
“...知道吗？”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了他的话，“从你出现开始，我就厌恶着你这高高在上的态度。”
“原初的女儿，世界的水晶。”
“虚情假意又目中无人的水晶王女啊，你与那些神灵有什么不同？”
在场的众人欲言又止的看向了被质问的克丽丝，但意外的是，此刻的女人并不生气，她仿佛被揭穿了什么，周边的气质瞬间变得懒洋洋的，她赖在身边的男人身上，漫不经心的回道。
“我的态度这么明显吗？竟然被你看出来了？”
“不同点在于，”她说，“剑神选中你，以此来针对全世界的人类，而我针对你，是因为我厌恶你这个人本身。”
“你不会忘了，你对我的父亲，对我的国家做了什么吧？”
“你与夜叉王的那笔烂账，为什么要牵扯到我的父亲？”
王女波澜不惊的瞳孔盯住了面前这情绪不稳的男人。
“但用爱拉来动摇你，我确实很抱歉，毕竟，我与你之间的喜恶，本不该牵扯到她。”
王女向他低下头，诚恳的道了歉。但不过片刻，她抬起头，脸上露出了一个真实又恶劣的笑容。
“话说回来，你明知道我说的话都是事实。”
她这么说道，“你一个人，就是杀不了剑神。”
“不然你也不会在这里用你的方式培养诺克特了。”
“想利用遴选之王走向命定的结局？哦，如果诺克特输了就是他自己本事不够时运不济是吧？两千年的痛苦就让你想到这个？”
“就这？你还想告诉我你一个人做的到？”
在王女的周围，被她刻薄的话语惊到众人，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挤挤挨挨的团在了一起。
“克丽丝殿下...以前有这么刻薄吗？”
有人在耳边小声的问道。
“不...这明显是在生气报复...”
诺克提斯声音更小，作为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弟，他可真的太了解自己姐姐阴阳怪气骂人的模样了。
...看着对面那个被她气的有些神志不清的男人，诺克提斯总觉得自己得准备准备，下一秒搞不好就得开打了。
他下意识的站在了人群前，将露娜往自己身后藏了藏。
但那三人最终还是没能打起来。
这位路西斯的先祖，不论之前是如何的颓废又绝望，但本质上的他，是一位善良又心软的好男人。
——所以在彻底清醒后的现在，他也恢复了一点当初的品性。
因此即便他被恶劣的王女气的脸上污秽显现，但他依旧没对她动手。
“你说的对...”黑色褪去，他不甘的叹气，“我一个人确实做不到。”
“所以需要光耀之戒。”
“？”所有人的目光看向了说话的女人。
“你曾是被水晶选中的王，即便它现在忌惮你，但资格不会变，带上光耀之戒，只要路西斯诸王的意识同意，你就可以反向利用水晶与他们的力量。”
“这是从古延续至今的【规则】，而【规则】尚不可改变。”
“用水晶给予的力量攻破水晶，用剑神赋予的力量打倒剑神，这不是很有意思的事吗？”
“............？”
老祖宗恍然大悟，老祖宗欲言又止。
“…姑且问一下，你姐姐从小就是这么阴险吗？”
亚丹忍不住扭头向站在人群之前，呈现守护姿态的遴选之王问道。
“不，她说这是优点，睚眦必报。”
诺克提斯一边回应，同时也没放松警惕。
“？真过分啊！”克丽丝不可置信的叫道，“萨菲！我阴险吗？我睚眦必报吗？”
“不，很可爱。”
一直注视着她的银发男人将她抱起来贴了贴。
克丽丝顺理成章的贴在他的身边，抱着他的脖子，炫耀般的抬起下巴，“听到了没有。”
？认真的？
一些人目瞪口呆。
这么一闹，之前紧张的气氛荡然无存，众人即便再不相信克丽丝说的话，在有了曾经的敌人，现如今的己方（？）的肯定下，他们也不得不相信，这或许才是世界的真相。
“我们，该做什么？”
军师伊格尼斯，忍不住询问着唯一知晓一切的王女——在天翻地覆的变化之下，缺乏信息的他，下意识的想要得到一些启示。
可王女只是笑了笑，“今天好好休息，吃个饭，洗个澡，早点入睡。”
“然后去见祂。”
“见到祂之后，你们才会真正意义上的知晓一切。”
“再然后，根据自己的想法，去选择自己想要走的路吧，是战是退，那都是你们自己的选择了。”
他们听懂了克丽丝的言下之意。
而克丽丝，对着露出不可置信表情的他们这么说道。
“我的选择是我的选择，亚丹先生的选择也是亚丹先生的选择，我们没有任何资格代替你们去选择一条路，所以，自己去作出判断吧。”
“当你们踏上自己的路之时，【世界】也会给予你们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