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我去打点水来帮你清洗一下伤口，你乖乖躺着别动。”莫小小叮嘱完站起身，才发现山洞内特别干净，除了石床和铺在石床上的干草，一贫如洗，根本就没有装水的器具，她平时都是直接到西边去清洗。
莫小小叉腰，眉头向中间靠拢，微微有些苦恼。
把北月背去溪边？这个念头在看到躺在石床上的北月后，立刻否决。小孩已经很脆弱了，可不能再动来动去。
算了，还是出去找找看外面有没有什么装水的东西。
莫小小走出山洞，沿着溪边的路线行走，眼神四下打量，看有没有什适合装水的东西。
看到一颗水桶那么粗的树停下脚步，脑海里构思把树砍断，砍出其中一节，掏空做木桶的可行性。最后总结，可行性百分之十。她怀疑现在这里是石器时代，彼得族手里不管是农具还是武器，都是由木棍个石头组合而成。
等等？彼得族浇水时好像拎着个和水桶很像的东西，有现成的为什么还要去做。
莫小小转身直接朝山谷中央跑去，跑到田边时，种田的彼得族人们正好收工，排着队在把农具上交。负责收农具的刚好是莫小小的熟人郜犒。
莫小小上前说明来意，成功借到了小桶。
小桶是由一整个树桩掏空，并用树藤在树桩的三分之一处绕了三圈，对半找了四个相对角做了拉绳。虽然很简陋，却也很实用。
莫小小拎着打好的水踩着晚霞走进山洞，淡雅的玫瑰色打在她的身上，仿佛给她全身渡上一层金光，躺在床上的北月整个人都看呆了。
莫小小拎着水桶走到床边，笑道：“你这孩子，发啥呆呢。”
"好看。"说完后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黝黑干瘦的小脸上爬上两朵粉色的小云朵。
莫小小双眼弯成月牙，得意的扬起小脸：“谢谢夸奖！放心，姐不嫌弟丑。”她长得一张娃娃脸，从小就讨小孩子的喜欢，身边许多朋友都遗憾她没有选择幼师行业，说浪费了她一张好脸。
北月视线瞥向洞口，“天...天上好看。”
莫小小转头看一眼身后，玫瑰色填满整片天空，连天上的白云都渲染成了粉色，整片天空都粉粉的，好看极了。
莫小小忍不住走到洞口，探出身子盯着看了好一会。她走回床边，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道：“原来你说外面的晚霞好看啊，我还以为你夸我呢。”
北月偷偷的莫小小一眼，心里说道：你最好看。
他想说，但不敢说出口。
莫小小从另一边的裤腿上扯下一块布，对着北月打趣：“你再多受几次伤，我可就没衣服穿了。”
北月望向北月手里的布料，抿抿嘴。
“本来我想把水烧开再给你清洗伤口的，但这里实在没这个条件，你自己要坚强一点，伤口千万不要发炎，不要发热，快快好起来，知道吗？”莫小护士又开启絮叨模式。
“好。”北月乖巧应下。
“原本我还想着这里山好水好人也好，想在这里定居下来，如果你能在就好了。现在虽然找到了你，但是他们族人好像很排斥你。刚刚艾族长说的你也听到了，因为他们族被狂雪族欺负过，而你又是狂雪族的人。如果依然选择在这里定居的话，怕他们不接纳你，那我们的日子就不好过了，所以我现在彻底打消这个念头。”莫小小看小孩因为他的话，小脸上的五官皱成一团，像个思虑过重的小老头。
伸手磨平他额头上的川字，笑道：“好了，你这几天就好好休息，养好身体，什么都别多想。”
“原来你是狂雪族的，你还跟我说你没有家，你该不会是找不到回家的路才说自己没有家的吧？”莫小小问。
北月沉默了片刻，点头：“是。”
“哈哈。”莫小小伸手拍拍北月的头，“等你身体养好了，我就去找艾族长问问，看他知不知道狂雪族在哪？然后我就带你回家。”
“你呢？”北月语气有些焦急。
他不想和莫小小分开。
“我当然是和你一起在狂雪族定居，难道狂雪族不欢迎我？”喜欢招猫逗狗的莫小小无师自通的学会了逗小孩。
北月听到莫小小选择跟他一起生活，兴奋的小脸涨红，生怕莫小小会反悔，摇的像个拨浪鼓，快速说道：“欢迎！”
眼神微微一暗，他会变强，等强大到狂雪族不得不欢迎他和莫小小时，他再带莫小小回去。
莫小小开始对未来有了期盼，双眼亮晶晶的望着北月，“北月，你先跟我狂雪族是什么样子？”
北月垂下眼帘，沉默片刻：“很强。”
“呃？这就没了？”莫小小莞尔一笑。果然是男孩子，眼里只有强弱。
“部落的环境怎么样呢?漂亮吗？部落里有什么好吃的吗？”莫小小详细问道，她真的对未来生活的地方很好奇。
北月思索一会，一一回应：“部落在雪山上，漂亮，没有好吃的。”他连吃饱的时候都很少。
“雪山啊，那一定很漂亮，我还没在雪山上住过，那一定是很新奇的体验。”莫小小此刻期待感拉满。作为地地道道的南方人，能看到雪的年份屈指可数，她长这么大，家乡那边也就下过两次雪，其中一次还小的可怜，地上连积雪都没有。
“到时候我们就再部落里找一块风景好的地方，搭个木屋，木屋里搭个壁炉，这样就不会冷。我们可以堆雪人，还可以打雪仗......”莫小小趴在床边，撑着下巴，畅想着未来。
北月躺在一旁，静静的听着，脑海里浮现出莫小小描绘的画面，双眸中盛满了期待。
心房中也好似被注入一股暖流，胀胀的，暖暖的。
彼得族最大的山洞内，一半是粮仓，堆满了粮食，另一半摆了第一张石桌和几把石凳，是一个简陋的议事厅。
“郜犒，明天你带领这些孩子们的家长，领着孩子们去给莫小小道歉。”艾登停顿一下，说：“还有那个狂雪族的小孩，也要给他道歉。姿态要做足，态度放低。”
“是。”郜犒应下。
一旁的巴图说出自己的担忧，“族长，那小孩会把我们的事说出来吗？”
他是参与拐带莫小小的主犯之一，所以这些天他都尽量避开莫小小，没有出现在莫小小面前。
“你确定那晚那孩子看清了你的长相？”艾登问。
巴图摇摇头，“我不确定。但是狂雪族的鼻子都很灵，我怕那孩子闻出我身上的味道。”
“不是让你们做伪装？”艾登目光凌厉，透着寒光。
“做了，但是我总感觉那孩子不一般。”巴图还是有些不安。
艾登摆摆手，“无碍，我们现在主要是稳住莫小小。”
“您今天说的话莫小小会相信吗？”郜犒问道。
“真话不能说，假话不可信，真真假假可不就让人分不清。”艾登扯起嘴角，轻蔑的笑道：“我不需要她完全相信，只要还对我们有信任就可以。毕竟我并不需要她这个人，只是需要她脑子里的东西。等我们得到我们想要的，她就没有了用处。所以她的信任，微不足道。”
月色笼罩大地，有人遨游在美梦中，有人在算计人心，自以为能算无遗漏。
莫小小醒来第一时间伸手触碰北月的额头，怕他发热。还好这孩子虽然看起来一碰就碎，身体还算强壮，并没有出现发热的现象。
再仔细打量一下北月的伤口，都已经结痂，莫小小的一颗心终于放松下来。
看来过不了两天，小孩又能活蹦乱跳。
这时，门口传来闹哄哄的声音。莫小小起身走到门口，看见门口被十几个人团团围住。
还好为首是她的熟人郜犒，否则她都要怀疑她昨晚是不是梦游去捣了兔子窝，今天被人上门寻麻烦。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一大早聚集在我洞口？”莫小小还在人群中看见在躲在大人背后的小孩，都是昨天的熟面孔，心里顿时有数。
郜犒上前一步：“小小，我受族长的嘱托，领着这些家长和族长来给你和北月道歉。”
“哦。”莫小小侧身让开，“进来吧。”
十几个彼得族人鱼贯而入，瞬间就把不太大的洞穴挤的满满当当。
在郜犒的示意下，先朝莫小小弯腰道歉。
莫小小侧过身，冷漠的说：“你们真正要道歉的人不是我，是北月。”
郜犒接话道：“当然，无论是您还是北月，他们都觉得抱歉。”
然后再郜犒的示意下，面向躺在床上的北月，弯腰道歉。
北月坐在床上，垂下眼帘，没有人看得出他的情绪。
莫小小上前拍拍他的头，说：“你不接受也没关系，不想原谅他们也可以。”
北月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莫小小。
“谁说受害者就一定要原谅施暴者呢，受过的伤又不会消失，他们道歉归道歉，你也可以不原谅。”莫小小宽慰道。
北月眼底闪过轻微的诧色，下一秒，整个眸子亮了起来。
“恩。”他点点头：“我不想原谅，我身上现在还很痛。”
“好，那就不原谅。”
莫小小叉腰，眉头向中间靠拢，微微有些苦恼。
把北月背去溪边？这个念头在看到躺在石床上的北月后，立刻否决。小孩已经很脆弱了，可不能再动来动去。
算了，还是出去找找看外面有没有什么装水的东西。
莫小小走出山洞，沿着溪边的路线行走，眼神四下打量，看有没有什适合装水的东西。
看到一颗水桶那么粗的树停下脚步，脑海里构思把树砍断，砍出其中一节，掏空做木桶的可行性。最后总结，可行性百分之十。她怀疑现在这里是石器时代，彼得族手里不管是农具还是武器，都是由木棍个石头组合而成。
等等？彼得族浇水时好像拎着个和水桶很像的东西，有现成的为什么还要去做。
莫小小转身直接朝山谷中央跑去，跑到田边时，种田的彼得族人们正好收工，排着队在把农具上交。负责收农具的刚好是莫小小的熟人郜犒。
莫小小上前说明来意，成功借到了小桶。
小桶是由一整个树桩掏空，并用树藤在树桩的三分之一处绕了三圈，对半找了四个相对角做了拉绳。虽然很简陋，却也很实用。
莫小小拎着打好的水踩着晚霞走进山洞，淡雅的玫瑰色打在她的身上，仿佛给她全身渡上一层金光，躺在床上的北月整个人都看呆了。
莫小小拎着水桶走到床边，笑道：“你这孩子，发啥呆呢。”
"好看。"说完后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黝黑干瘦的小脸上爬上两朵粉色的小云朵。
莫小小双眼弯成月牙，得意的扬起小脸：“谢谢夸奖！放心，姐不嫌弟丑。”她长得一张娃娃脸，从小就讨小孩子的喜欢，身边许多朋友都遗憾她没有选择幼师行业，说浪费了她一张好脸。
北月视线瞥向洞口，“天...天上好看。”
莫小小转头看一眼身后，玫瑰色填满整片天空，连天上的白云都渲染成了粉色，整片天空都粉粉的，好看极了。
莫小小忍不住走到洞口，探出身子盯着看了好一会。她走回床边，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道：“原来你说外面的晚霞好看啊，我还以为你夸我呢。”
北月偷偷的莫小小一眼，心里说道：你最好看。
他想说，但不敢说出口。
莫小小从另一边的裤腿上扯下一块布，对着北月打趣：“你再多受几次伤，我可就没衣服穿了。”
北月望向北月手里的布料，抿抿嘴。
“本来我想把水烧开再给你清洗伤口的，但这里实在没这个条件，你自己要坚强一点，伤口千万不要发炎，不要发热，快快好起来，知道吗？”莫小护士又开启絮叨模式。
“好。”北月乖巧应下。
“原本我还想着这里山好水好人也好，想在这里定居下来，如果你能在就好了。现在虽然找到了你，但是他们族人好像很排斥你。刚刚艾族长说的你也听到了，因为他们族被狂雪族欺负过，而你又是狂雪族的人。如果依然选择在这里定居的话，怕他们不接纳你，那我们的日子就不好过了，所以我现在彻底打消这个念头。”莫小小看小孩因为他的话，小脸上的五官皱成一团，像个思虑过重的小老头。
伸手磨平他额头上的川字，笑道：“好了，你这几天就好好休息，养好身体，什么都别多想。”
“原来你是狂雪族的，你还跟我说你没有家，你该不会是找不到回家的路才说自己没有家的吧？”莫小小问。
北月沉默了片刻，点头：“是。”
“哈哈。”莫小小伸手拍拍北月的头，“等你身体养好了，我就去找艾族长问问，看他知不知道狂雪族在哪？然后我就带你回家。”
“你呢？”北月语气有些焦急。
他不想和莫小小分开。
“我当然是和你一起在狂雪族定居，难道狂雪族不欢迎我？”喜欢招猫逗狗的莫小小无师自通的学会了逗小孩。
北月听到莫小小选择跟他一起生活，兴奋的小脸涨红，生怕莫小小会反悔，摇的像个拨浪鼓，快速说道：“欢迎！”
眼神微微一暗，他会变强，等强大到狂雪族不得不欢迎他和莫小小时，他再带莫小小回去。
莫小小开始对未来有了期盼，双眼亮晶晶的望着北月，“北月，你先跟我狂雪族是什么样子？”
北月垂下眼帘，沉默片刻：“很强。”
“呃？这就没了？”莫小小莞尔一笑。果然是男孩子，眼里只有强弱。
“部落的环境怎么样呢?漂亮吗？部落里有什么好吃的吗？”莫小小详细问道，她真的对未来生活的地方很好奇。
北月思索一会，一一回应：“部落在雪山上，漂亮，没有好吃的。”他连吃饱的时候都很少。
“雪山啊，那一定很漂亮，我还没在雪山上住过，那一定是很新奇的体验。”莫小小此刻期待感拉满。作为地地道道的南方人，能看到雪的年份屈指可数，她长这么大，家乡那边也就下过两次雪，其中一次还小的可怜，地上连积雪都没有。
“到时候我们就再部落里找一块风景好的地方，搭个木屋，木屋里搭个壁炉，这样就不会冷。我们可以堆雪人，还可以打雪仗......”莫小小趴在床边，撑着下巴，畅想着未来。
北月躺在一旁，静静的听着，脑海里浮现出莫小小描绘的画面，双眸中盛满了期待。
心房中也好似被注入一股暖流，胀胀的，暖暖的。
彼得族最大的山洞内，一半是粮仓，堆满了粮食，另一半摆了第一张石桌和几把石凳，是一个简陋的议事厅。
“郜犒，明天你带领这些孩子们的家长，领着孩子们去给莫小小道歉。”艾登停顿一下，说：“还有那个狂雪族的小孩，也要给他道歉。姿态要做足，态度放低。”
“是。”郜犒应下。
一旁的巴图说出自己的担忧，“族长，那小孩会把我们的事说出来吗？”
他是参与拐带莫小小的主犯之一，所以这些天他都尽量避开莫小小，没有出现在莫小小面前。
“你确定那晚那孩子看清了你的长相？”艾登问。
巴图摇摇头，“我不确定。但是狂雪族的鼻子都很灵，我怕那孩子闻出我身上的味道。”
“不是让你们做伪装？”艾登目光凌厉，透着寒光。
“做了，但是我总感觉那孩子不一般。”巴图还是有些不安。
艾登摆摆手，“无碍，我们现在主要是稳住莫小小。”
“您今天说的话莫小小会相信吗？”郜犒问道。
“真话不能说，假话不可信，真真假假可不就让人分不清。”艾登扯起嘴角，轻蔑的笑道：“我不需要她完全相信，只要还对我们有信任就可以。毕竟我并不需要她这个人，只是需要她脑子里的东西。等我们得到我们想要的，她就没有了用处。所以她的信任，微不足道。”
月色笼罩大地，有人遨游在美梦中，有人在算计人心，自以为能算无遗漏。
莫小小醒来第一时间伸手触碰北月的额头，怕他发热。还好这孩子虽然看起来一碰就碎，身体还算强壮，并没有出现发热的现象。
再仔细打量一下北月的伤口，都已经结痂，莫小小的一颗心终于放松下来。
看来过不了两天，小孩又能活蹦乱跳。
这时，门口传来闹哄哄的声音。莫小小起身走到门口，看见门口被十几个人团团围住。
还好为首是她的熟人郜犒，否则她都要怀疑她昨晚是不是梦游去捣了兔子窝，今天被人上门寻麻烦。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一大早聚集在我洞口？”莫小小还在人群中看见在躲在大人背后的小孩，都是昨天的熟面孔，心里顿时有数。
郜犒上前一步：“小小，我受族长的嘱托，领着这些家长和族长来给你和北月道歉。”
“哦。”莫小小侧身让开，“进来吧。”
十几个彼得族人鱼贯而入，瞬间就把不太大的洞穴挤的满满当当。
在郜犒的示意下，先朝莫小小弯腰道歉。
莫小小侧过身，冷漠的说：“你们真正要道歉的人不是我，是北月。”
郜犒接话道：“当然，无论是您还是北月，他们都觉得抱歉。”
然后再郜犒的示意下，面向躺在床上的北月，弯腰道歉。
北月坐在床上，垂下眼帘，没有人看得出他的情绪。
莫小小上前拍拍他的头，说：“你不接受也没关系，不想原谅他们也可以。”
北月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莫小小。
“谁说受害者就一定要原谅施暴者呢，受过的伤又不会消失，他们道歉归道歉，你也可以不原谅。”莫小小宽慰道。
北月眼底闪过轻微的诧色，下一秒，整个眸子亮了起来。
“恩。”他点点头：“我不想原谅，我身上现在还很痛。”
“好，那就不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