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报名节目
姜江把这个任务派给文艺委员，并规定晚自习之前必须将节目报给她。
文艺委员愁了大半节课，也没想出合适人选。
下课时，她不情不愿地站在讲台上，努力鼓舞大家：“哪位同学会点才艺的别藏着掖着啊，你们是三班的骄傲，到时候咱们全班都为你加油打气！”
为了完成班主任的任务，她也是下血本了，“只要有人参加元旦演出，我送ta一份小礼物。”
底下立马有人嚷嚷了：“小副，不是大家不愿意，实在爱莫能助啊，这样行不行，要不然全班合体表演个小品？给高一高三点震撼？”
“你去哪搞三十来个人的小品？我感觉我们都不用表演，本身就挺像个小品。”
“别的班搞点啥玩意啊，咱们合理借鉴一下呗。”
“说得轻松，还有哪个班能愿意给你看节目？”
“……”
一阵吵吵后，他们还是没能推出什么能表演的人来。
文艺委员崩溃地想给自己报首小星星随便唱唱得了，呃，可她音痴。
“合唱怎么样？大家愿意吗？”她呆滞的眼神中燃起一丝希望问。
同学们都觉得这个想法不太好，他们根本来不及准备大合唱，况且全班那么多人众口难调，估计光选歌都要一周，等排练时，跨年演出早就结束。
文艺委员像只泄气的气球，上身趴在讲台上，烦躁地啊啊啊。
很快就上课，她闷闷不乐回到座位，从头脑中搜寻出一些有点唱歌底子的同学，想办法劝劝她们吧。
其实大家都挺想参加活动的，由于时间期限太短，众人信心消散。
都怪年级主任那么晚才通知，还不如让她们高二学生纯当观众，也比随随便便拉个节目上去好。
这不让人看笑话么。
叶卓和明随庄两人与文艺委员关系不错，位置也离得很近，她们都能感受到女生扑面而来的不开心的情绪。
叶卓半开玩笑对明随庄说：“小副肯定郁闷死了，你说我要不要报个架子鼓的节目？”
明随庄似在认真思考她的话，有点不太相信：“两只老虎？”
叶卓的架子鼓是小时候学的那么多才艺中为数不多保留到现在的一项技能，满打满算，她也学了有五年多，不过没多少人知道这事。
她的那套装备还在乡下爷爷奶奶家呢。
“你可以吗？有一年没碰了吧？”明随庄还记得初中叶卓给她发了个演奏《两只老虎》的乐曲。
尽管叶卓还没决定是否真要上台表演，但明随庄已经在脑海中搜罗对方可以带上台的作品。
叶卓也就是手痒心痒，刚好班上也没人愿意站出来，她这颗摇摇欲坠的心才愈发强烈。
“我也不知道呢，就是那么久没碰架子鼓，突然想打了。”
“那就上去呗，我今晚回家买个相机。”
叶卓被吓到，握住她的手，“你想干嘛？”
明随庄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当然是把你拍下来啦，我早就想偷偷带个相机来。”
一中明确规定学生不可以带手机进校，偶尔一些女生就买了小相机每天拍拍拍，把明随庄羡慕坏了。
高一时她觉得没什么好记录的，加上遇到不好事情和人，也没这个欲望，可如今不同，她觉得有相机能记录很多有意思的事情，成为未来美好的回忆。
叶卓：“诶诶诶，我都没决定好要不要去呢。”
明随庄比她本人还激动，在她身上蹭来蹭去，疯狂摇晃叶卓的手臂，“去呀去呀去呀！”
“你放心，我一定把你拍得美美的，我们全班为你应援！”
叶卓想了想那个画面，好吧，她承认自己有成为女爱豆的私心。
一旦当她愿意做某件事情，就会大大方方表露无遗，于是她当下给文艺委员传了张小纸条。
【元旦晚会我有个小节目想上。（笑脸） ——叶卓】
叶卓看见女孩打开纸条后回头感激地对自己笑了下，然后传回来的纸条上写：【卓姐勇敢飞，三班永相随。】
她被逗乐。
目前叶卓只把表演的乐器告诉明随庄和周郁戈，具体何种曲目，要不要多人表演，这些都没想好。
周郁戈得知这个消息时还一脸不可思议，“真的吗卓卓？”
叶卓还挺害羞的，双手捂脸，“祝我成功吧。”
“一定会的。”
作为朋友，她同样将此事告诉后面三位男生，他们的表情也在预料之中，就连一向内敛的李瑞衡双瞳都抑制不住照射出几许兴奋。
连亭齐峰更别说了，什么彩虹屁都给她搬上来。
“我早说什么来着，卓姐比女团还女团，你放心，我们后援团绝对不给你丢人！”
“完蛋了，成绩成绩比不过，卓姐还有拿手的架子鼓，让我们这些凡人怎么办呀。”
“……”
叶卓很爱听这些话，虽然浮夸了点，但她本来就是个浮夸的人呀。
请多讲。
“低调低调，你们留点好话等元旦那天再夸我吧。”
……
“那卓姐，你要唱什么歌，还是光打架子鼓？”
叶卓沉吟不语，“没想好呢。”
她一时胆子大把自己往火坑送，现在微微不安袭来。
“我一个人…吗？”
他们几人眨眨眼睛，发现叶卓说话到一半又不说了，齐峰：“不然呢？我可帮不了你。”
他双手摆得比谁都快。
明随庄一张秀气清冷的脸皱成一团，“我也帮不了哦。”
“人生的路，要自己走啊，卓姐。”连亭原想拍拍她的肩膀，发觉不太合适，作罢。
“架子鼓真的很酷诶，叶子你一定是全场最佳！”
明随庄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叶卓哄得服服帖帖。
对方撑着脑袋，烦恼：“但我真的不知道打哪首歌？”
话音尾处，她还有点委屈。
而且叶卓明白一个事实，还剩不足一周的时间，她不可能练好一首陌生的歌，这点自知之明还是要有的。
哎呀，早知道就不逞能了。
“哎～哪位好同志愿意跟我一起上台表演？”
“我打鼓，你唱歌？”??连亭接着她的话往下讲，“那只有小李了。”
“人间CD机。”齐峰应和。
“噗哈哈哈哈哈！这是什么称号啊！”
连亭挑眉，“你们没听到吗，我们经常早晚读唱歌。”
叶卓憋着笑摇头，只怪齐峰的声音太大，完全盖住李瑞衡的声音。
此刻她早就忘记李瑞衡或许还对她存在超出朋友范围的情愫，双眸亮晶晶看着对方，嘴巴抿起来，小心翼翼地询问：“可以吗？小李？”
她眼尾流露出几份俏皮。
李瑞衡看着她充满期盼的神态，早在一开始，他就没有任何理由拒绝，也拒绝不了，仿佛看到了长在悬崖边的玫瑰花，明知靠近恐怕会误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可还是抵挡不了触碰娇艳傲立的玫瑰的诱惑。
他幻想着和她同台演出，成为距离她最近的人，哪怕短暂地那几分钟。
“可以。”
李瑞衡眉下敛出从来都没出现过的欲望、野心、痴迷，他不妄想得到玫瑰，只愿一个注视玫瑰绽放的机会。
连亭操着不太正经的语气，夸张说：“喔唷，我们赌神六人组要出道一对凤凰传奇？”
“没人通知我还有单飞啊！”
“去你的。”叶卓现在心情好多了，“你要是想，我们完全可以成为TFGIRLS。”
“卓姐，为什么要我们当你的姐妹，而不是你跟我们一起TFBOYFS？”
叶卓手一摊，说了句理所当然的话：“你都叫我卓姐了，心里没点数吗？”
连亭：“……”
-
今晚叶卓家很热闹。
“爷爷奶奶，这回你们可要多在这里住几天，我要用很久的架子鼓呢，你们走时再带回家。”
“好哦，你说的那什么节目，我们能去看吗？”叶卓的奶奶坐在沙发上，这是一位眉目慈祥的老人，头上只有几根白发，看得出保养极好，左右手腕戴满了玉镯子金镯子。
家里阳台上有一大块空地，刚好摆放叶卓的架子鼓，她端坐凳子，谱子放在面前，脚踩踩镲上，跃跃欲试的模样。
她回答奶奶：“好像不行呢，没事，到时候我好朋友会录像，带给你们看。”
她问奶奶还记不记得明随庄，老人家比谁都清楚，大声说：“怎么不知道？那个丫头长得很标致嘞，小时候去乡下玩，小娃娃爱哭鼻子，也不知道她现在爱不爱哭咯。”
叶卓大笑，“现在勇敢多了，哭是不哭，就胆子小。”
爷爷听到这话插嘴：“女娃娃胆子大点好啊，明年问问她来不来我们家了，把她胆子练大点！”
“哈哈哈，那我明天问问她。”
今晚叶城也回来得早，叶卓下午在学校打电话跟他说元旦表演什么的，需要架子鼓，于是叶城顺便把爷爷奶奶接过来。
客厅温度适宜，叶卓只穿了身睡衣，坐那研究谱子，头上戴着发箍，发尾扎个小啾啾，背影是窗外漆黑的夜，这模样有文艺女青年的氛围。
“爸，咱家是隔音的吧，我要开始打咯？”
叶城让她放一百个心，“你小时候哭那么厉害也没人上来投诉，我又在你小学时花了大价钱装了隔音层，效果杠杠的！”
叶卓发觉她爸身上也有搞笑因子，穿着围裙手挥来挥去，还一脸自豪求夸奖。
叶卓开始认真，握着鼓棒像转笔那样转了两圈后找到感觉，开始练习。
她和李瑞衡商讨良久，最终两人都决定让叶卓只打一段最高潮部分加上前奏，后面与李瑞衡合唱。
她那几年学习架子鼓都是断断续续学的，实力不如专业人员，让她短时间内练完全部着实有难度，还不如专注练好一part，到时候混合李瑞衡的天籁之音，他们的整体效果差不到哪去。
叶卓已跟姜江说好，再过几天就把家里的架子鼓运到学校，刚好她和李瑞衡被批准每天两节课去练习。
记得姜江说完那句话叶卓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不用上课好啊！她真真赚了！
但是吧，也只有她成绩好悟性高少上几节课没事，李瑞衡这位理科困难户就没那么轻松了，又要练歌还不能放手学习。
叶卓也挺心疼他，总觉着对方是被自己强行拉进元旦晚会，说什么也不能让他落下学习。
尽管，咳，李瑞衡已经没什么退步空间了。
-
叶卓和李瑞衡选择的是《if you》这首歌。
原因无他，那天小李的表现太令人震撼，某些场景在叶卓心中挥之不去。他有独特的个人音色，如同潺潺溪流，也许其发音还不太标准，但这些都可以纠正练习，她相信李瑞衡。
叶卓在阳台对着谱子打了好几遍，手甩得有些发酸，她来厨房寻觅食物。
爷爷奶奶作息十分健康，早就回屋休息去了，整个客厅就剩一家三口。
叶卓跟舒梅说：“妈妈，你明天有空的话去帮我租件礼服呗。这么重要的舞台，你可不能让你女儿输了面子啊。”
叶城这颗宠女儿的心按耐不住，“租什么，直接买一件！爸爸出钱，明天爸爸和妈妈一起去买。”
“真的吗爸爸？女儿在这谢谢您嘞，你马上就要有个女明星女儿了。”
舒梅听不了他们父女两个油腔滑调，一唱一和，她皱着眉头问叶卓，“你确定要礼服？”
“嗯，怎么了嘛？”叶卓嘛没觉得哪里不对劲，她从小就喜欢布灵布灵公主裙，粉紫基调，仙女款式，穿上后她就是这条街最靓的仔。
舒梅没同意女儿胡来，“你一个打架子鼓的穿礼服干嘛？人家都酷酷地穿黑色皮衣好不好？”
叶卓还真没想到这茬，嘴巴张开：“啊？”
“明天我跟你爸去看看有没有好看的黑色小短裙，女孩子嘛，都打架子鼓了，还是帅气点好看。”
这件事由不得叶氏父女俩商量，舒梅已经拍板决定好了。她觉得这个家如果没有自己能土出新天际，叶城木得一点审美不说充其量当个ATM，她的宝贝女儿也一点没随到她的眼光，都那么大人了还喜欢粉粉嫩嫩。
叶卓对此很不满意，还想争取一下礼服，却得到舒梅一吼，“你脑子瓦特了，上哪给你买件像样的礼服，傻闺女喂，礼服都是要提前量身定制的……”
叶卓哭唧唧，“哦，好叭，我的错，我只是太想穿漂亮裙子罢了。”
文艺委员愁了大半节课，也没想出合适人选。
下课时，她不情不愿地站在讲台上，努力鼓舞大家：“哪位同学会点才艺的别藏着掖着啊，你们是三班的骄傲，到时候咱们全班都为你加油打气！”
为了完成班主任的任务，她也是下血本了，“只要有人参加元旦演出，我送ta一份小礼物。”
底下立马有人嚷嚷了：“小副，不是大家不愿意，实在爱莫能助啊，这样行不行，要不然全班合体表演个小品？给高一高三点震撼？”
“你去哪搞三十来个人的小品？我感觉我们都不用表演，本身就挺像个小品。”
“别的班搞点啥玩意啊，咱们合理借鉴一下呗。”
“说得轻松，还有哪个班能愿意给你看节目？”
“……”
一阵吵吵后，他们还是没能推出什么能表演的人来。
文艺委员崩溃地想给自己报首小星星随便唱唱得了，呃，可她音痴。
“合唱怎么样？大家愿意吗？”她呆滞的眼神中燃起一丝希望问。
同学们都觉得这个想法不太好，他们根本来不及准备大合唱，况且全班那么多人众口难调，估计光选歌都要一周，等排练时，跨年演出早就结束。
文艺委员像只泄气的气球，上身趴在讲台上，烦躁地啊啊啊。
很快就上课，她闷闷不乐回到座位，从头脑中搜寻出一些有点唱歌底子的同学，想办法劝劝她们吧。
其实大家都挺想参加活动的，由于时间期限太短，众人信心消散。
都怪年级主任那么晚才通知，还不如让她们高二学生纯当观众，也比随随便便拉个节目上去好。
这不让人看笑话么。
叶卓和明随庄两人与文艺委员关系不错，位置也离得很近，她们都能感受到女生扑面而来的不开心的情绪。
叶卓半开玩笑对明随庄说：“小副肯定郁闷死了，你说我要不要报个架子鼓的节目？”
明随庄似在认真思考她的话，有点不太相信：“两只老虎？”
叶卓的架子鼓是小时候学的那么多才艺中为数不多保留到现在的一项技能，满打满算，她也学了有五年多，不过没多少人知道这事。
她的那套装备还在乡下爷爷奶奶家呢。
“你可以吗？有一年没碰了吧？”明随庄还记得初中叶卓给她发了个演奏《两只老虎》的乐曲。
尽管叶卓还没决定是否真要上台表演，但明随庄已经在脑海中搜罗对方可以带上台的作品。
叶卓也就是手痒心痒，刚好班上也没人愿意站出来，她这颗摇摇欲坠的心才愈发强烈。
“我也不知道呢，就是那么久没碰架子鼓，突然想打了。”
“那就上去呗，我今晚回家买个相机。”
叶卓被吓到，握住她的手，“你想干嘛？”
明随庄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当然是把你拍下来啦，我早就想偷偷带个相机来。”
一中明确规定学生不可以带手机进校，偶尔一些女生就买了小相机每天拍拍拍，把明随庄羡慕坏了。
高一时她觉得没什么好记录的，加上遇到不好事情和人，也没这个欲望，可如今不同，她觉得有相机能记录很多有意思的事情，成为未来美好的回忆。
叶卓：“诶诶诶，我都没决定好要不要去呢。”
明随庄比她本人还激动，在她身上蹭来蹭去，疯狂摇晃叶卓的手臂，“去呀去呀去呀！”
“你放心，我一定把你拍得美美的，我们全班为你应援！”
叶卓想了想那个画面，好吧，她承认自己有成为女爱豆的私心。
一旦当她愿意做某件事情，就会大大方方表露无遗，于是她当下给文艺委员传了张小纸条。
【元旦晚会我有个小节目想上。（笑脸） ——叶卓】
叶卓看见女孩打开纸条后回头感激地对自己笑了下，然后传回来的纸条上写：【卓姐勇敢飞，三班永相随。】
她被逗乐。
目前叶卓只把表演的乐器告诉明随庄和周郁戈，具体何种曲目，要不要多人表演，这些都没想好。
周郁戈得知这个消息时还一脸不可思议，“真的吗卓卓？”
叶卓还挺害羞的，双手捂脸，“祝我成功吧。”
“一定会的。”
作为朋友，她同样将此事告诉后面三位男生，他们的表情也在预料之中，就连一向内敛的李瑞衡双瞳都抑制不住照射出几许兴奋。
连亭齐峰更别说了，什么彩虹屁都给她搬上来。
“我早说什么来着，卓姐比女团还女团，你放心，我们后援团绝对不给你丢人！”
“完蛋了，成绩成绩比不过，卓姐还有拿手的架子鼓，让我们这些凡人怎么办呀。”
“……”
叶卓很爱听这些话，虽然浮夸了点，但她本来就是个浮夸的人呀。
请多讲。
“低调低调，你们留点好话等元旦那天再夸我吧。”
……
“那卓姐，你要唱什么歌，还是光打架子鼓？”
叶卓沉吟不语，“没想好呢。”
她一时胆子大把自己往火坑送，现在微微不安袭来。
“我一个人…吗？”
他们几人眨眨眼睛，发现叶卓说话到一半又不说了，齐峰：“不然呢？我可帮不了你。”
他双手摆得比谁都快。
明随庄一张秀气清冷的脸皱成一团，“我也帮不了哦。”
“人生的路，要自己走啊，卓姐。”连亭原想拍拍她的肩膀，发觉不太合适，作罢。
“架子鼓真的很酷诶，叶子你一定是全场最佳！”
明随庄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叶卓哄得服服帖帖。
对方撑着脑袋，烦恼：“但我真的不知道打哪首歌？”
话音尾处，她还有点委屈。
而且叶卓明白一个事实，还剩不足一周的时间，她不可能练好一首陌生的歌，这点自知之明还是要有的。
哎呀，早知道就不逞能了。
“哎～哪位好同志愿意跟我一起上台表演？”
“我打鼓，你唱歌？”??连亭接着她的话往下讲，“那只有小李了。”
“人间CD机。”齐峰应和。
“噗哈哈哈哈哈！这是什么称号啊！”
连亭挑眉，“你们没听到吗，我们经常早晚读唱歌。”
叶卓憋着笑摇头，只怪齐峰的声音太大，完全盖住李瑞衡的声音。
此刻她早就忘记李瑞衡或许还对她存在超出朋友范围的情愫，双眸亮晶晶看着对方，嘴巴抿起来，小心翼翼地询问：“可以吗？小李？”
她眼尾流露出几份俏皮。
李瑞衡看着她充满期盼的神态，早在一开始，他就没有任何理由拒绝，也拒绝不了，仿佛看到了长在悬崖边的玫瑰花，明知靠近恐怕会误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可还是抵挡不了触碰娇艳傲立的玫瑰的诱惑。
他幻想着和她同台演出，成为距离她最近的人，哪怕短暂地那几分钟。
“可以。”
李瑞衡眉下敛出从来都没出现过的欲望、野心、痴迷，他不妄想得到玫瑰，只愿一个注视玫瑰绽放的机会。
连亭操着不太正经的语气，夸张说：“喔唷，我们赌神六人组要出道一对凤凰传奇？”
“没人通知我还有单飞啊！”
“去你的。”叶卓现在心情好多了，“你要是想，我们完全可以成为TFGIRLS。”
“卓姐，为什么要我们当你的姐妹，而不是你跟我们一起TFBOYFS？”
叶卓手一摊，说了句理所当然的话：“你都叫我卓姐了，心里没点数吗？”
连亭：“……”
-
今晚叶卓家很热闹。
“爷爷奶奶，这回你们可要多在这里住几天，我要用很久的架子鼓呢，你们走时再带回家。”
“好哦，你说的那什么节目，我们能去看吗？”叶卓的奶奶坐在沙发上，这是一位眉目慈祥的老人，头上只有几根白发，看得出保养极好，左右手腕戴满了玉镯子金镯子。
家里阳台上有一大块空地，刚好摆放叶卓的架子鼓，她端坐凳子，谱子放在面前，脚踩踩镲上，跃跃欲试的模样。
她回答奶奶：“好像不行呢，没事，到时候我好朋友会录像，带给你们看。”
她问奶奶还记不记得明随庄，老人家比谁都清楚，大声说：“怎么不知道？那个丫头长得很标致嘞，小时候去乡下玩，小娃娃爱哭鼻子，也不知道她现在爱不爱哭咯。”
叶卓大笑，“现在勇敢多了，哭是不哭，就胆子小。”
爷爷听到这话插嘴：“女娃娃胆子大点好啊，明年问问她来不来我们家了，把她胆子练大点！”
“哈哈哈，那我明天问问她。”
今晚叶城也回来得早，叶卓下午在学校打电话跟他说元旦表演什么的，需要架子鼓，于是叶城顺便把爷爷奶奶接过来。
客厅温度适宜，叶卓只穿了身睡衣，坐那研究谱子，头上戴着发箍，发尾扎个小啾啾，背影是窗外漆黑的夜，这模样有文艺女青年的氛围。
“爸，咱家是隔音的吧，我要开始打咯？”
叶城让她放一百个心，“你小时候哭那么厉害也没人上来投诉，我又在你小学时花了大价钱装了隔音层，效果杠杠的！”
叶卓发觉她爸身上也有搞笑因子，穿着围裙手挥来挥去，还一脸自豪求夸奖。
叶卓开始认真，握着鼓棒像转笔那样转了两圈后找到感觉，开始练习。
她和李瑞衡商讨良久，最终两人都决定让叶卓只打一段最高潮部分加上前奏，后面与李瑞衡合唱。
她那几年学习架子鼓都是断断续续学的，实力不如专业人员，让她短时间内练完全部着实有难度，还不如专注练好一part，到时候混合李瑞衡的天籁之音，他们的整体效果差不到哪去。
叶卓已跟姜江说好，再过几天就把家里的架子鼓运到学校，刚好她和李瑞衡被批准每天两节课去练习。
记得姜江说完那句话叶卓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不用上课好啊！她真真赚了！
但是吧，也只有她成绩好悟性高少上几节课没事，李瑞衡这位理科困难户就没那么轻松了，又要练歌还不能放手学习。
叶卓也挺心疼他，总觉着对方是被自己强行拉进元旦晚会，说什么也不能让他落下学习。
尽管，咳，李瑞衡已经没什么退步空间了。
-
叶卓和李瑞衡选择的是《if you》这首歌。
原因无他，那天小李的表现太令人震撼，某些场景在叶卓心中挥之不去。他有独特的个人音色，如同潺潺溪流，也许其发音还不太标准，但这些都可以纠正练习，她相信李瑞衡。
叶卓在阳台对着谱子打了好几遍，手甩得有些发酸，她来厨房寻觅食物。
爷爷奶奶作息十分健康，早就回屋休息去了，整个客厅就剩一家三口。
叶卓跟舒梅说：“妈妈，你明天有空的话去帮我租件礼服呗。这么重要的舞台，你可不能让你女儿输了面子啊。”
叶城这颗宠女儿的心按耐不住，“租什么，直接买一件！爸爸出钱，明天爸爸和妈妈一起去买。”
“真的吗爸爸？女儿在这谢谢您嘞，你马上就要有个女明星女儿了。”
舒梅听不了他们父女两个油腔滑调，一唱一和，她皱着眉头问叶卓，“你确定要礼服？”
“嗯，怎么了嘛？”叶卓嘛没觉得哪里不对劲，她从小就喜欢布灵布灵公主裙，粉紫基调，仙女款式，穿上后她就是这条街最靓的仔。
舒梅没同意女儿胡来，“你一个打架子鼓的穿礼服干嘛？人家都酷酷地穿黑色皮衣好不好？”
叶卓还真没想到这茬，嘴巴张开：“啊？”
“明天我跟你爸去看看有没有好看的黑色小短裙，女孩子嘛，都打架子鼓了，还是帅气点好看。”
这件事由不得叶氏父女俩商量，舒梅已经拍板决定好了。她觉得这个家如果没有自己能土出新天际，叶城木得一点审美不说充其量当个ATM，她的宝贝女儿也一点没随到她的眼光，都那么大人了还喜欢粉粉嫩嫩。
叶卓对此很不满意，还想争取一下礼服，却得到舒梅一吼，“你脑子瓦特了，上哪给你买件像样的礼服，傻闺女喂，礼服都是要提前量身定制的……”
叶卓哭唧唧，“哦，好叭，我的错，我只是太想穿漂亮裙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