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栎坐在亭子里发着呆,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前世的李旼盛做的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求下的那道圣旨难道只是为了折辱她?让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家人死去而无法作为?

    自从14岁进宫遇到他,偷偷教了他一年多的武功,之后跟随父亲上战场回来已是两年,她记得回来后江家和温家已经在商议我和阿则的婚礼了,没想到数天后出现了变故,现在想来那些让皇帝对江家产生忌惮的谣言就是李旼盛散布的了。

    “方才来的时候没有仔细看看。”江海栎同夕洲到后院,路上跟她解释道。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应该是赐婚下来的后一天,也就是现在的几天前,江海栎和他才在这里见过。

    “这几天有事要忙,都没来得及问你,这两年过得怎么样了。”

    “挺好的,至少他们没有再抢过我的东西。”他轻描淡写,仿佛这两年他过得真是很好一般。

    江海栎松了口气“那便好。”

    她的视线移向窗外“那颗杨梅树准备结果了吧。”

    “走”他过来拉起她。“我带你去后院看看,有个礼物给你。”

    是棵移栽过来的桃花树,开了很多花。

    江海栎有些惊讶,走近摸了摸树干。

    “这棵桃树长得不错,挺好的。”江海栎转身低头看了看两旁的落花,“只可惜花期短暂。”

    随后便向他行礼跪下。

    “太子殿下,请您收回成命。”她弓着身子,只能看到他那做工精细,昂贵的衣袍底边和那双隐约露出的鞋子。

    “我也无能为力,想必你父亲也说了原因。”

    他说谎的本领可真真厉害。

    “阿狸,阿狸!”夕洲叫醒恍惚的江海栎。

    夕洲打趣:“明天就能见到新郎官了,现在也要睹物思人啊?”

    “夕洲,你又笑话我。”

    “不过,说实话,你要嫁去的地方可是东宫,太子妃也是未来的王后,后宫可不是个省油的地方,太子殿下也不是你一个人的夫君。”

    她看了看江海栎,继续道:“你长年在外,如何懂得女人家的心计,以后可要小心。”

    “不过,我觉得太子殿下会保护好你的,你都不知道,你走的这两年,他有空就来酒肆,还向我要了这小地方移来了这棵桃树,说等这树结了果就拿来酿你最喜欢果酒。”

    酿酒......江海栎想起伊渊为夕洲种的杨梅树,他竟也学着人家种棵树了。

    “对,还有啊,好多顾客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他的样貌到是给我这酒肆带来了不少女流客……”

    “夕洲。”江海栎打断她的滔滔不绝,“你也觉得他是喜欢我的,对吧?”

    “当然啦,不然娶你干嘛?”

    “夕洲,我该回去了有机会我再来找你玩,你再同我说。”

    回去后,小景吞吞吐吐的打探,“小姐,你…你是不是去找小将军了?”

    “没有啊,只是路上碰到了”江海栎解释道。

    “我还以为……”她松了口气。

    回房后,江海栎洗漱完,在床上躺了一会,拿出夕洲给她的书研究了起来……

    之后,她做了个梦,梦到了以前的事情。

    江海栎上完课业,为了甩开温礼则花费了不少功夫,急忙呼的跑到酒肆后还是迟了一柱香的时间。

    她冲到李旼盛的桌前,直接拿起被子倒水喝,连书包都没放下来,“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久等了。”

    虽然她习武体力不错,但是此时还是上气不接下气,说着江海栎又倒了一杯饮尽。

    “哎哟哎哟,公子咋跑成这样,又被将军打跑着逃命吗?”夕洲看到江海栎火急火燎的跑进来,连忙从前台下来,用手里的扇子给她扇风,另一只手俯着她后背给我顺气。

    妙龄的少女此刻双脸泛红,白细的脖颈出了汗,碎发贴着,扇子的风将她两鬓的垂发吹起。

    李旼盛眸眼瞧着,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什么,急忙移开视线,喝了口茶掩盖自己的龌龊。

    “夕洲,你就不能盼我点好啊。”

    江海栎看向李旼盛,从进去他就一直笑着看着自己滑稽的模样,也不说话,这个没礼貌的家伙。

    江海栎缓得差不多了才想起来跟她介绍李旼盛。

    “夕洲,这是我的一个朋友,叫……”遭糕,李姓是皇家姓,她一说出来,夕洲那机灵的脑瓜子肯定会猜到他身份的。

    江海栎眨巴着眼睛,看向李旼盛,准备给他随便取个名字,没想到他自己说了,“我叫周路,夕姑娘你好。”

    “对,周路哈哈…哈”江海栎晃动双拍了拍掩饰自己的尴尬。

    “你即是小阿狸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了,也叫我夕洲就行了。”

    “夕洲,我想借用你家后院,教周路一些防身的招术。”江海栎直言道。

    “好说,不过,练防身术找阿则不是更好吗?”

    江海栎有点心虚的摸了摸鼻子,“这不是怕他告诉我爹,我在外面偷偷收徒弟嘛?”

    “夕洲,你得帮我保密啊,不能让他知道了。”

    “行,你们就放心去练吧,我去给其他客人上酒了,你们随意哈。”

    后来,一有空,江海栎就会和他在酒肆后院练剑,她觉得他真是笨死了,教了一年多才学会那些招数,江海栎看在他体弱和年纪比自己“小”的份上,对他使足了耐心。

    起初,他内疚,像个小孩一样委屈巴巴的,后来江海栎反省自己是不是太严格了,每次来就给他买串糖葫芦,没想到这招式还挺有用,李旼盛学得就更起劲了。

    那时候江海栎体会到了先生的成就感,看他学如此认真,甚感欣慰,真是孺子可教也。

    一年后,深秋,敌军来犯,已经沦陷了几个城池了,父亲主动请缨去边关支援。

    作为将门之女,江海栎很早就跟随江伯良从军了,临走的前一天晚上,江海栎已经睡下了,却听到一声动静,多年经验告诉她,有人进了她房。

    江海栎没有动,看着他慢慢的向自己靠近,在她准备准备在床头暗格磨出匕首时,那个黑影突然说话了,“是我,我知道你没睡。”

    是李旼盛,江海栎松了一口气,爬起来下床,“你吓死我了,还以为我明天走不了了呢。”

    真要是刺客,不用说肯定光荣负伤,然后江伯良就不会再想带上她了。

    “这次去多久”李旼盛像个即将被抛弃的小狗般可怜兮兮的问她。

    江海栎踮脚摸了摸他脑袋,哄到:“好了,姐姐我呢不会去太久的,等回来再继续教你,教你更厉害的,好不好?”

    “不能不去吗?很危险。”看着他紧张的模样,江海栎笑了笑,反问他,“你现在才认识我吗?”

    他顿了顿,“我知道了,你怎么不穿鞋?”

    “啊?”

    李旼盛一下子转移的话题,江海栎还没方应过来,他就把少女的足衣拿到她面前,弯腰帮她穿上,江海栎对这一举动有些排斥向后躲开他的手,“不用不用,我自己来。”

    可他先一步抓住她的脚腕,帮她套了上去。

    练了一年,力气变大了,江海栎没挣脱开,只能被迫的承受着,此时的她只觉得坐立不安。

    穿好后,他没有立刻起来,而是沉默一会,江海栎也没有说话,夜里一片寂静,只听见了蛐蛐儿的声音和风吹过树叶沙沙的声音。

    “阿狸,其实我比你大,大三岁呢”说完他抬头看她。

    少女的眼中有些诧异,江海栎的确没有想到,一开始她瞧着他弱兮兮的身子骨,就自动代入了长姐的身份。

    “我……”江海栎一时语塞。

    李旼盛站起来,弹了弹她的额头,咧着嘴笑着说:“你……你什么你,行了,我回去了,你好好休息,活着回来。”说完,一转眼就没影了。

    小景叫醒了江海栎,她有些愣神,时间太久,要不是那个梦她都快忘了李旼盛以前是什么样的了。

    “小姐,快点起来了洗漱装扮了,今天可不能赖床了。”小景把她从床上拉起来。

    “小景,我知道了,你先去把东西准备好。”江海栎还想再睡会儿。

    “早就准备好了。”

    “啊?你这是有多想我赶紧嫁出去啊。”

    “小姐,你误会我了,我这不是怕误了吉时嘛,这可是你的人生大事,我可不得严谨些嘛。”她和和的解释道。

    江海栎看着她忙出忙外的样子,不禁欣喜,可转念想起了她陪自己到了东宫,最后被太后也就是现在的淑妃害死的模样,江海栎开始后怕,这次不能让她再出事了,如果她不是陪嫁丫鬟就好了。

    “小景”江海栎叫住她“从明天开始你要学武功。”

    “可是,夫人不让我学。”小景回应到,手里的活依旧没停。

    儿时,江海栎开始习武,小景本来也是要跟着学的,但是徐绍秀不许,说习武之人“粗鲁”,怕到时小景照顾不好江海栎。

    “我说学,你就得学。”

    “好吧。”她停下步伐,有些不理解的看着江海栎,但还是应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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