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只猫头鹰
这么想有些对不起美雪酱但必须承认，上周五在蒲公英补习班，我简直度过了人生15年以来最没意义的两个钟头。
东大毕业、声音酷似神谷O史的池面老师一进教室就发了套卷子，对在场所有人进行摸底考试，后面的时间则对试卷上的题目逐一进行解析。而做完古典和汉字两部分的题目后，我再一次发挥了天马行空的想象力，作答时间截止前几秒才勉强糊弄完现代文。
乱答一通的结果就是后续讲解一个字都听不进耳朵，上完课脑子里的想法只剩下“老师好帅”以及“神谷O史声音好好听”。
难怪之前父母再急也没帮我报什么国语补习班，想来即便有过这个念头，也肯定在试讲课上被劝退了吧，感谢试讲课。
补习班这条路走不通，朋友忙于部活和其他事情想来无法抽身，于是接下来的两周里，我每天都自力更生地游走在教室-音乐教室-图书馆-家四点一线，复习效果怎么样不说，脸色倒是肉眼可见地一天比一天憔悴。
考前一周，赤苇同学递来一个笔记本，我打开发现是他自己整理的国语复习笔记。
“赤苇同学……不，赤苇老师！”
我感动地看向他，这一刻赤苇在我心里的形象比神谷O史还要高大。
“咳咳——”赤苇眼神飘忽，反手挡住半张脸让我无法看清他的表情，“橘同学最近在很努力地在复习国语不是吗？希望我的笔记能帮上一点忙。”
“您放心，我会好好努力的！”
“嗯，加油。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随时跟我说。”
……
转眼就到月底，为期两天的期中考试如期而至。
国语综合考试被安排在最后一科，周五下午交完卷那一刻我的心已经凉了半截，但又不愿放弃，心里默默想着：万一有奇迹发生呢？
捱过难熬的周末，周一班会之后的第一节课便是国语，接受命运审判的时刻到了。
佐野老师拿着一沓试卷走上讲台，刚才还熙熙攘攘的教室顿时充满风雨欲来的紧张感。
“期中考试的结果已经在这里了，不及格的同学需要在这周六参加补考哦。”
“接下来，念到名字的同学上来领回自己的试卷。”
“田中。”
“是——”
“下一位，田村。”
“是，老师。”
……
“下一位，赤苇。”
“是。”
赤苇起身，学号就在他后一位的我心脏跳到喉咙口，只能拼命咽唾沫以减缓紧张感。
“这次考得不错，要再接再厉哦。”
佐野美纪笑眯眯地把96分的试卷递给赤苇，转眼在看到下一份卷子时嘴角明显僵住，笑容逐渐生硬。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的声音也低了一个八度：
“下一位，橘。”
“是……”
我颤巍巍上前领试卷，全程不敢抬头，因为怕对上佐野老师带着冷意的笑眼。
“下课后请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哦。”
刺眼的「39」宣告了国语考试又一次不及格的噩耗——就差一分。
我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
佐野美纪对着我的试卷叹气，我在旁边跟鹌鹑一样缩着脖子。
“汉文倒是掌握得很好，古典部分也比上次小测有进步。”
“但现代文……”她捏了捏眉心，“还是这么叫人担忧啊。”
我脸上一热：“对不起，老师。”
“不用跟我道歉，”佐野老师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上次谈话之后我也有跟你们班主任稍微了解情况，老师不清楚橘同学对未来升学有什么想法，依靠其他科目的优异成绩的确可以让你升上不错的大学，但我还是希望你不要被国语成绩限制了可选的道路。”
“现代文提分需要长期积累，一时急不了，慢慢来，就先从这周六的补考开始吧。”
“啊，赤苇！”佐野老师朝我身后招手，“来得正好，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
“唉——”从教师办公室出来后，我深深叹了口气。
“真的很抱歉，赤苇同学，我给你添麻烦了。”
除了平时的耐心指导答疑和精心整理的复习笔记，考前一天赤苇还在line上特意提醒我多关注最近新学的几首中国唐诗，他猜测古典的试题大概率会从这些内容里出，而隔天期中考试卷拿到手一看，果不其然如他所言。
佐野美纪估计是关注到我们平时交流比较多，又或者只是单纯地被我俩前后对比过于悬殊的分差震慑到了，她大手一挥安排赤苇跟我组成学习搭档，短期目标是帮助我顺利通过周六的补考，长期目标则是拯救我岌岌可危的国语成绩。
被问到是否愿意时，赤苇同学可能是碍于情面，没有拒绝老师的安排，想到他忙于排球部日常训练之余还要抽空帮我补习功课，内疚感顿时涌上心头。
“你不需要道歉，橘同学，”赤苇认真看向我，“能够帮上忙我很开心，而且帮你辅导功课的时候我自己也是在复习国语课的内容。”
说得像这是什么一举两得的好事一样，我咬咬牙。
“但是，社团活动会受到影响的吧？明明不久后排球部就要去参加IH预选赛了。”
“原来橘同学在意的是这件事吗？请不用担心，排球部一直都很注意队员们的健康管理，即便是赛前也会讲究劳逸结合，没有过多的增加训练强度。”
不知道为什么，赤苇看上去像是解开了心里萦绕许久的困惑，眼里盛满轻松的笑意。
“而且我一直都有部活结束后回家复习功课的习惯，帮橘同学补习相当于给我自己找了一位学习伙伴，佐野老师的安排并没有造成困扰，你不用在意。”
“……真的吗？”我再次询问。
赤苇轻声应答：“嗯。”
因为过去一些不太美好的经历，我非常担心给别人添堵这件事，能够单独做完的事情，就算再苦再累也更愿意自己一个人完成，不到万不得已不主动麻烦别人。
爱知县的发小说我性格别扭，他觉得人本来就是群居动物，互帮互助和人情往来在所难免，没有人可以永远置身事外。虽然还在读国小，但早熟的角名伦太郎总爱摆着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而且回避有时可能会伤害到那些真正关心你的人。”
再三确认没有给赤苇造成额外麻烦后，我们迅速敲定了补习的具体事宜，因为合唱部训练结束时间比排球部早，我打算活动结束后到体育馆等赤苇一起回去，再到他家补习。
【橘真希：紧急求助！！！】
【角名伦太郎：？】
【橘真希：第一次去异性同学家里要注意什么？】
【角名伦太郎：？】
【角名伦太郎：你什么情况？】
【角名伦太郎：这么突然的吗？】
角名伦太郎是我老家隔壁邻居，从爷爷奶奶那辈起两家关系就一直很好。
角名叔叔和我爸更是关系好到穿同一条裤子的朋友。我爸曾说，他俩年轻时一起许下宏愿要征服爱知县乃至日本全国的溪河湖海，钓鱼佬绝不空军。不过现在两个人都成了勤勤恳恳的上班族，只有假期才能聚上几天。
而我们这一辈的小孩年纪相仿，我和伦太郎、我弟弟和角名妹妹是同级生，之前在爱知县读书时，伦太郎和我从幼儿园到国小一直都是同班同学，也是我为数不多的好朋友。三年前我转学到东京之后，我俩平时只能当网络邻居，但伦太郎乐在其中。
说实话我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有网瘾了，不管什么时间给他发信息这人几乎都能秒回。
【角名伦太郎：什么啊，只是老师安排的补习啊】
【角名伦太郎：白期待了】
【橘真希：(▼皿▼#) 】
【橘真希：你找骂是不是？】
【角名伦太郎：那位同学说他有办法对付你的现代文？】
【橘真希：只是可能有办法啦】
【角名伦太郎：诶，听上去挺厉害嘛，那试试看咯】
隔着手机屏幕都能想象到他现在那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真叫人火大。
体育社团的部活时间通常要比其他社团多一个小时，给赤苇发了信息后我便在体育馆外找了个角落蹲着玩手机。
【橘真希：今天不用训练？】
【角名伦太郎：现在是休息时间】
【角名伦太郎：金发男子和银发男子以高难度姿势扭打在一起.jpg】
照片中两个主角身上都穿着稻荷崎的红色运动服，他们学校怎么回事，这是从全国各地挖了一队肢体灵活的杂技演员预备役去打排球吗？
我暗自腹诽：伦太郎那家伙应该也能做到吧，这个扭曲的姿势。
说起来枭谷和稻荷崎都是全国大赛的常客，未来某天角名和他的队友们会在赛场上跟赤苇同学他们相遇也说不定呢。
*
日渐西下，枭谷学园排球部的训练告一段落，部员们陆续离场。
“赤苇——”
木兔光太郎询问正在打扫卫生的赤苇京治：“今天能陪我练习扣球吗？”
“不好意思，木兔学长，”赤苇停下拖地的动作，“我跟同学约好了晚点要一起开学习会，到这周六为止都没法留下来自主练习。”
“诶，那不是一整周都不能陪我练扣球了嘛！”木兔豆豆眼，“真的假的？哪个同学啊？”
小见拼命向其他二年级同期使眼色：“不要这么关心学弟的课余私生活啦，木兔。”
赤苇终于开窍想要逃离这个麻烦精的纠缠，身为前辈的我们岂能坐视不理！？
会意的木叶从背后搭上木兔的肩膀，“是啊是啊，赤苇也有他自己的交际圈嘛，说不定现在就有可爱的女孩子在外面等他呢，做学长的要给学弟创造机会。”
单纯的木兔光太郎被他唬住，满脸震惊：“赤苇要和可爱的女孩子一起开学习会吗！？”
话音刚落，去而复返的白福雪绘从体育馆门口探出头来，“赤苇——”
“小橘（たちばな ちゃん）还在外面等你哦，卫生就交给这几个悠闲的二年级学长吧。”
“小橘？”
“小橘是哪位？”
“不知道，听上去是女孩子吧。”
以木叶为首的几个二年级面面相觑，随后视线一致转向当事人。
赤苇：……
沐浴在前辈们好奇的目光中走出体育馆，赤苇脸上的表情都快维持不住了。
不远处的树下，橘真希正背对着他在跟白福雪绘闲聊。
“诶，佐野老师啊，”白福依旧是慵懒的语气，“让你们搭档学习确实是她会做的事情呢，放心，有赤苇在肯定没问题的。”
“嗯，我相信他，赤苇同学一直都很可靠。”
正巧完完整整听到这句话的赤苇脚步一滞，心跳加速。
“啊，说曹操曹操到。”
橘真希闻言转身，赤苇京治望进她眼底。
*
二人走后，白福雪绘幽幽叹了口气，墙角处几只猫头鹰鬼鬼祟祟地探出头。其中一只姓木叶的猫头鹰开口说人话：“喂，白福，那个女孩子是谁啊？”
东大毕业、声音酷似神谷O史的池面老师一进教室就发了套卷子，对在场所有人进行摸底考试，后面的时间则对试卷上的题目逐一进行解析。而做完古典和汉字两部分的题目后，我再一次发挥了天马行空的想象力，作答时间截止前几秒才勉强糊弄完现代文。
乱答一通的结果就是后续讲解一个字都听不进耳朵，上完课脑子里的想法只剩下“老师好帅”以及“神谷O史声音好好听”。
难怪之前父母再急也没帮我报什么国语补习班，想来即便有过这个念头，也肯定在试讲课上被劝退了吧，感谢试讲课。
补习班这条路走不通，朋友忙于部活和其他事情想来无法抽身，于是接下来的两周里，我每天都自力更生地游走在教室-音乐教室-图书馆-家四点一线，复习效果怎么样不说，脸色倒是肉眼可见地一天比一天憔悴。
考前一周，赤苇同学递来一个笔记本，我打开发现是他自己整理的国语复习笔记。
“赤苇同学……不，赤苇老师！”
我感动地看向他，这一刻赤苇在我心里的形象比神谷O史还要高大。
“咳咳——”赤苇眼神飘忽，反手挡住半张脸让我无法看清他的表情，“橘同学最近在很努力地在复习国语不是吗？希望我的笔记能帮上一点忙。”
“您放心，我会好好努力的！”
“嗯，加油。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随时跟我说。”
……
转眼就到月底，为期两天的期中考试如期而至。
国语综合考试被安排在最后一科，周五下午交完卷那一刻我的心已经凉了半截，但又不愿放弃，心里默默想着：万一有奇迹发生呢？
捱过难熬的周末，周一班会之后的第一节课便是国语，接受命运审判的时刻到了。
佐野老师拿着一沓试卷走上讲台，刚才还熙熙攘攘的教室顿时充满风雨欲来的紧张感。
“期中考试的结果已经在这里了，不及格的同学需要在这周六参加补考哦。”
“接下来，念到名字的同学上来领回自己的试卷。”
“田中。”
“是——”
“下一位，田村。”
“是，老师。”
……
“下一位，赤苇。”
“是。”
赤苇起身，学号就在他后一位的我心脏跳到喉咙口，只能拼命咽唾沫以减缓紧张感。
“这次考得不错，要再接再厉哦。”
佐野美纪笑眯眯地把96分的试卷递给赤苇，转眼在看到下一份卷子时嘴角明显僵住，笑容逐渐生硬。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的声音也低了一个八度：
“下一位，橘。”
“是……”
我颤巍巍上前领试卷，全程不敢抬头，因为怕对上佐野老师带着冷意的笑眼。
“下课后请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哦。”
刺眼的「39」宣告了国语考试又一次不及格的噩耗——就差一分。
我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
佐野美纪对着我的试卷叹气，我在旁边跟鹌鹑一样缩着脖子。
“汉文倒是掌握得很好，古典部分也比上次小测有进步。”
“但现代文……”她捏了捏眉心，“还是这么叫人担忧啊。”
我脸上一热：“对不起，老师。”
“不用跟我道歉，”佐野老师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上次谈话之后我也有跟你们班主任稍微了解情况，老师不清楚橘同学对未来升学有什么想法，依靠其他科目的优异成绩的确可以让你升上不错的大学，但我还是希望你不要被国语成绩限制了可选的道路。”
“现代文提分需要长期积累，一时急不了，慢慢来，就先从这周六的补考开始吧。”
“啊，赤苇！”佐野老师朝我身后招手，“来得正好，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
“唉——”从教师办公室出来后，我深深叹了口气。
“真的很抱歉，赤苇同学，我给你添麻烦了。”
除了平时的耐心指导答疑和精心整理的复习笔记，考前一天赤苇还在line上特意提醒我多关注最近新学的几首中国唐诗，他猜测古典的试题大概率会从这些内容里出，而隔天期中考试卷拿到手一看，果不其然如他所言。
佐野美纪估计是关注到我们平时交流比较多，又或者只是单纯地被我俩前后对比过于悬殊的分差震慑到了，她大手一挥安排赤苇跟我组成学习搭档，短期目标是帮助我顺利通过周六的补考，长期目标则是拯救我岌岌可危的国语成绩。
被问到是否愿意时，赤苇同学可能是碍于情面，没有拒绝老师的安排，想到他忙于排球部日常训练之余还要抽空帮我补习功课，内疚感顿时涌上心头。
“你不需要道歉，橘同学，”赤苇认真看向我，“能够帮上忙我很开心，而且帮你辅导功课的时候我自己也是在复习国语课的内容。”
说得像这是什么一举两得的好事一样，我咬咬牙。
“但是，社团活动会受到影响的吧？明明不久后排球部就要去参加IH预选赛了。”
“原来橘同学在意的是这件事吗？请不用担心，排球部一直都很注意队员们的健康管理，即便是赛前也会讲究劳逸结合，没有过多的增加训练强度。”
不知道为什么，赤苇看上去像是解开了心里萦绕许久的困惑，眼里盛满轻松的笑意。
“而且我一直都有部活结束后回家复习功课的习惯，帮橘同学补习相当于给我自己找了一位学习伙伴，佐野老师的安排并没有造成困扰，你不用在意。”
“……真的吗？”我再次询问。
赤苇轻声应答：“嗯。”
因为过去一些不太美好的经历，我非常担心给别人添堵这件事，能够单独做完的事情，就算再苦再累也更愿意自己一个人完成，不到万不得已不主动麻烦别人。
爱知县的发小说我性格别扭，他觉得人本来就是群居动物，互帮互助和人情往来在所难免，没有人可以永远置身事外。虽然还在读国小，但早熟的角名伦太郎总爱摆着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而且回避有时可能会伤害到那些真正关心你的人。”
再三确认没有给赤苇造成额外麻烦后，我们迅速敲定了补习的具体事宜，因为合唱部训练结束时间比排球部早，我打算活动结束后到体育馆等赤苇一起回去，再到他家补习。
【橘真希：紧急求助！！！】
【角名伦太郎：？】
【橘真希：第一次去异性同学家里要注意什么？】
【角名伦太郎：？】
【角名伦太郎：你什么情况？】
【角名伦太郎：这么突然的吗？】
角名伦太郎是我老家隔壁邻居，从爷爷奶奶那辈起两家关系就一直很好。
角名叔叔和我爸更是关系好到穿同一条裤子的朋友。我爸曾说，他俩年轻时一起许下宏愿要征服爱知县乃至日本全国的溪河湖海，钓鱼佬绝不空军。不过现在两个人都成了勤勤恳恳的上班族，只有假期才能聚上几天。
而我们这一辈的小孩年纪相仿，我和伦太郎、我弟弟和角名妹妹是同级生，之前在爱知县读书时，伦太郎和我从幼儿园到国小一直都是同班同学，也是我为数不多的好朋友。三年前我转学到东京之后，我俩平时只能当网络邻居，但伦太郎乐在其中。
说实话我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有网瘾了，不管什么时间给他发信息这人几乎都能秒回。
【角名伦太郎：什么啊，只是老师安排的补习啊】
【角名伦太郎：白期待了】
【橘真希：(▼皿▼#) 】
【橘真希：你找骂是不是？】
【角名伦太郎：那位同学说他有办法对付你的现代文？】
【橘真希：只是可能有办法啦】
【角名伦太郎：诶，听上去挺厉害嘛，那试试看咯】
隔着手机屏幕都能想象到他现在那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真叫人火大。
体育社团的部活时间通常要比其他社团多一个小时，给赤苇发了信息后我便在体育馆外找了个角落蹲着玩手机。
【橘真希：今天不用训练？】
【角名伦太郎：现在是休息时间】
【角名伦太郎：金发男子和银发男子以高难度姿势扭打在一起.jpg】
照片中两个主角身上都穿着稻荷崎的红色运动服，他们学校怎么回事，这是从全国各地挖了一队肢体灵活的杂技演员预备役去打排球吗？
我暗自腹诽：伦太郎那家伙应该也能做到吧，这个扭曲的姿势。
说起来枭谷和稻荷崎都是全国大赛的常客，未来某天角名和他的队友们会在赛场上跟赤苇同学他们相遇也说不定呢。
*
日渐西下，枭谷学园排球部的训练告一段落，部员们陆续离场。
“赤苇——”
木兔光太郎询问正在打扫卫生的赤苇京治：“今天能陪我练习扣球吗？”
“不好意思，木兔学长，”赤苇停下拖地的动作，“我跟同学约好了晚点要一起开学习会，到这周六为止都没法留下来自主练习。”
“诶，那不是一整周都不能陪我练扣球了嘛！”木兔豆豆眼，“真的假的？哪个同学啊？”
小见拼命向其他二年级同期使眼色：“不要这么关心学弟的课余私生活啦，木兔。”
赤苇终于开窍想要逃离这个麻烦精的纠缠，身为前辈的我们岂能坐视不理！？
会意的木叶从背后搭上木兔的肩膀，“是啊是啊，赤苇也有他自己的交际圈嘛，说不定现在就有可爱的女孩子在外面等他呢，做学长的要给学弟创造机会。”
单纯的木兔光太郎被他唬住，满脸震惊：“赤苇要和可爱的女孩子一起开学习会吗！？”
话音刚落，去而复返的白福雪绘从体育馆门口探出头来，“赤苇——”
“小橘（たちばな ちゃん）还在外面等你哦，卫生就交给这几个悠闲的二年级学长吧。”
“小橘？”
“小橘是哪位？”
“不知道，听上去是女孩子吧。”
以木叶为首的几个二年级面面相觑，随后视线一致转向当事人。
赤苇：……
沐浴在前辈们好奇的目光中走出体育馆，赤苇脸上的表情都快维持不住了。
不远处的树下，橘真希正背对着他在跟白福雪绘闲聊。
“诶，佐野老师啊，”白福依旧是慵懒的语气，“让你们搭档学习确实是她会做的事情呢，放心，有赤苇在肯定没问题的。”
“嗯，我相信他，赤苇同学一直都很可靠。”
正巧完完整整听到这句话的赤苇脚步一滞，心跳加速。
“啊，说曹操曹操到。”
橘真希闻言转身，赤苇京治望进她眼底。
*
二人走后，白福雪绘幽幽叹了口气，墙角处几只猫头鹰鬼鬼祟祟地探出头。其中一只姓木叶的猫头鹰开口说人话：“喂，白福，那个女孩子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