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塞的冬日,夜色如墨。

    亓国营地将军帐里,姚辞镜站在沙盘桌前,静静地看着关于营地附近的路线。

    营地后面是永州,是亓国最北边的城市。当年阿庆安族突袭亓国,一年内破了亓国北边七座城池。

    亓国上下人心惶惶,却又无一人敢站出来收国土,保苍生。

    终于一年后,姚老将军的孙女姚辞镜十五岁孙承祖业,以女子之躯,披黑甲,梳高发,争北塞。

    用了三年时间,夺回了被抢城池,打得阿庆安族连连败退。

    现如今十八岁的她百场战事,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成了亓国唯一一位女将神,令阿庆安族忌惮不已。

    突然,帐外蒋无厌的一声求见让姚辞镜回过了神。

    “进来。”姚辞镜淡声开口。

    蒋无厌进后先是弯腰行了军礼,这才抬头看向姚辞镜。

    姚辞镜立身站在沙盘桌前,身姿挺拔,身八尺有余,面容英气,丹凤眼,轻清眉,鼻正薄唇,很有攻击性的长相但又不显男相。

    蒋无厌开口禀报刚刚打听到的军情:“阿镜,后方果然如你所料,有一条道路可以让阿庆安军队通往永州,若是我们与阿庆安族正面交锋,根本就注意不到后方情况。”

    姚辞镜听后依旧不动,只是眼神依旧死死地盯着沙盘,若有所思。

    少顷,姚辞镜轻笑开口:“无厌你说,阿庆安族明明本就兵粮短缺,明明可以撤退调养,但为何今日还要召集全部兵力明日要与我们拼死一战,以卵击石,愚人之举。”

    蒋无厌低头陷入沉思,嘴中喃喃到:“后方的那条道路很明显就是新开通的,不然我们肯定事先就会注意到,但是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去开一条道路……”

    一瞬间像是想到什么,蒋无厌猛然抬头震惊地看向姚辞镜道:“他们找了援军!”

    姚辞镜听到蒋无厌的话,眼尾轻挑,心情很好地笑了:“聪明。”

    若是他们真的就是毫无防备地应战阿庆安族,后方的注意力就会被分散,到时一个调虎离山,阿庆安族前后夹击,亓国便会落入下风。

    姚辞镜看着蒋无厌一张明媚的脸上眉头能夹死一只虫子,只好走到她身边拍拍肩膀,正色到:“既然他们有备而来,那我们也应该要‘以礼相待’不是吗?”

    随即又转身去拿了一把长剑丢给蒋无厌,蒋无厌连忙将剑接好,一脸的茫然。

    没等她反应过来,姚辞镜便下了将军令,蒋无厌条件反射的单膝跪地抱拳听令。

    “副将蒋无厌听令,本将军命你今日太阳落山之时,带一千姚骑军,三千亓国军,前往与阿庆安族对战。”

    将军令下,覆水难收,蒋无厌只得领命。

    但,有一点蒋无厌不明白,她带兵去了前线,那姚辞镜呢?

    姚辞镜看出来她的疑惑,拿起自己随身的银剑把玩,开玩笑地解答:“我守家啊,等你回来。”

    蒋无厌明显不信她,但也是想到了,姚辞镜这是要自己带兵去拦截阿庆安族的援军了。

    蒋无厌心底到底不安,前线的敌军力气本就本消耗得差不多了,是很好打的,但就怕阿庆安族派来的援军是精兵大将,一千姚骑军军给她实属太浪费了。

    蒋无厌想伸手去抓姚辞镜,没等她在说话,姚辞镜便抢先一步开口:“怎么?你不信我?放心了,我不会输,打完这场战我们也是时候班师回朝了。”

    这话一出口,两人很默契的都闭上嘴。

    恍惚间想到什么,姚辞镜低垂着眼。

    亓国政权早就在根上坏透了,皇帝不问朝政,皇后家族党派控制朝堂。

    当年,以皇后丞相为首的党派为了巩固自己的权利,第一个拿的就是姚家开刀。

    先是收了姚家的十五万姚骑军,在朝廷上处处为难姚老将军。

    姚老将军本就因常年征战晚年身体不好,加上丞相的针对,一代雄将竟是抑郁而终。

    姚家世代簪缨是皇权的扶持者,本是要世代扶持帝皇的。

    但,这几年来亓国的景象让姚辞镜生出来其他异样的心思。

    凭什么这天下是这些贪得无厌,无能之人去坐?凭什么那些忠君报国,一心为民的志士没有一个好下场?

    许是气氛的突然沉默,蒋无厌没有在呆着营帐中,只是默默行了礼退了出去。

    直到第二日,姚辞镜早早带兵前往小道埋伏着,蒋无厌也整兵准备与阿庆安族打上最后一战。

    蒋无厌带着四千的兵力前往与阿庆安族对战。两军交战,阿庆安族将领发现姚辞镜没在,起了疑心,眯着眼看着骑在高头大马上的蒋无厌。

    马上的蒋无厌面容带笑,杏眼里是满满的傲气,鼻子微挺,唇角扬起,明媚高傲。

    蒋无厌看着那将领些许迟疑的眼神,阳光从天边的黑云穿破映照在她的脸上,仿佛胜利就是他们亓国的。蒋无厌高傲不屑地开口:“打你,我一个人带兵就够。”

    那将领被蒋无厌这狂妄的语气气得不轻,连细想都未曾有,直接指挥打旗语出兵开战。

    两军之战一触即发。蒋无厌将自己手中的红缨长枪转了个弯,驾马冲前锋,她身后的将士们提刀随着她前冲。

    在马上的蒋无厌如鱼得水,一把长枪在她手里捅进了无数敌军的身躯,取之性命。

    亓国将士与姚骑军也明白这是四年来的最后一战了,家妻子女,功名利禄,都在等着他们。有了心里所念,这一战阿庆安族打得格外艰难。

    此时的阿庆安族将领发现了不对劲,为何援军还迟迟未到!

    在另一边,姚辞镜带着六百余姚骑军埋伏在阿庆安族援军的必经小道上。

    这条小道本就是从树林中硬开出来的,简陋,茂密,姚辞镜一行人隐藏在树林中根本看不出来。

    姚辞镜轻功了得,站在最高的树的树枝上,手中拿着一把银色木制弓箭。她的耳力视觉都是顶好的,尤其是眸生得极好看,如世间最好最白净的宣纸上滴落了一滴价值千两黄金的墨,明亮,却有时而冷得瘆人,俯视一切事物。

    半晌,一阵极其细微的马蹄声传入了姚辞镜的耳中,她懒懒地将依靠在树干的身躯挺直,将另一只手中的石子轻轻向树下丢去,提醒姚骑军做好准备。

    看着姚骑军个个警惕着一切的样子,姚辞镜伸手从背上取下三支箭,合并搭在了箭弓箭弦上。

    弯弓,拉弦,一气呵成。姚辞镜死死地瞄准着小道。少顷,阿庆安族的援军踏上了小道,姚辞镜盯着前头的将领,忽地将箭弓上的三支箭射了出去,箭的破风声咻咻作响,直到贯穿了将领及其身边的两位副将的喉咙。

    阿庆安族军队反应过来,连忙拔刀防御起来,姚骑军趁着慌乱冲出埋伏与阿庆安族厮杀了起来。

    姚辞镜目测阿庆安族援军大概有两千来人,但是没了将领阿庆安族援军也是散沙一盘。姚辞镜没在树上多待,赶忙抽剑从树上跳了下去。

    姚辞镜一抵百人,此战下来无人可以进得了她的身,银色的长剑在她手中斩下了无数人的头颅,脸上是被敌人的血液喷洒过的痕迹。

    梳着高发穿着黑衣的她于战场中痛快地厮杀着,在敌军心中,她就是从地狱从出来向他们索命的恶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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