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不是，你真要去啊？”
清净舍里，花小满眼看着林羡鱼收拾东西，把几身干净衣物装到包袱里，又拿上自己攒的所有银钱，还顺带放了几册话本。
“嗯，我真要去。”
花小满怄气地坐在她床铺上，拦住她，“你一个筑基期到那除了搭上一条命，还能干什么？”
林羡鱼怕自己碰到她，停下动作，这才说道：“我体质特殊，去了就算起不到什么大作用，也能略微削弱那魔尊修为，给仙界创造机会。”
对面身穿烟蓝色弟子服的少女冷笑一声道：“你以为你是谁啊，你觉得人家魔尊能叫你近他的身？怕不是离十里的时候就抬掌将你掀飞了！”
“要我说，你现在就去找妙法仙尊，实在不行就去求青玄仙尊，说你绠短汲深，难担大任，去不了那丑恶魔窟！”
“要是你实在开不了口，我就去帮你求！”
说着，就要起身往外走。
林羡鱼赶忙拦住好友，看着她，不知该说什么，却还是为这样的朋友义气而动容，感激道：“小满，谢谢你。”
“但我留在这儿，就只是个扫把星，即使宗门不赶我，一人一口唾沫星子，我也迟早要被淹死。”
“况且师尊收留我这么久，让我有饭吃，有房住，有书读，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不用在外面过食不果腹，穷困潦倒的日子。这五年，我够幸福了，如今也到了我回报的时候。”
花小满盯着林羡鱼，见她神色认真，言辞恳切，一双黑葡萄仁似的眼珠定定望着她，心里酸涩好似吃了十斤半生不熟的青果，一双凤眼里直接流下两行热泪。
碍于面子，把头转到一边，不吭一声。
林羡鱼见小花竟然直接哭了，心头一慌，正要抬手给她擦泪，半道反应过来，立马停住，捏住手帕一角递过去，又说：“小花，别哭，我又不是不回来，你就当我下山历练，到时候魔尊一死，我们就又能相见了。”
少女声音沙哑，带些鼻音，“我是怕你回不来！你这次去要是死了，对仙界来说不过失去个筑基期的小修士，对宗门来说，是少了一个灾星害人精，他们当然不在乎。可对我来说，失去了至亲好友，对你来说，是一条命！”
林羡鱼莞尔一笑，逗她道：“我死了正好投胎，下辈子再不投这么个害人害己的身体，那时候你来寻我，还能抱我，不用像现在这么拘束，岂不皆大欢喜！”
花小满被她逗笑，怼她，“那若是你下辈子不是人，而是猫或者狗，更惨的变成要被宰杀上餐桌的牛羊猪呢？”
“那还有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只要能投胎，死又有什么好怕？”
说完这番肺腑之言，天还没亮，林羡鱼就背着包袱下山了。
妙法仙尊当日跟她说的计划，是要她假扮成乞丐到人魔两界交接处，也就是罗渊山山脚，趁魔族人拉着囚车入黑戟洞时混入其中，偷上囚车当囚犯，先入魔界再说。
为确保计划万无一失，会派两名金丹期弟子前期护送把她送上囚车，让她能顺利通过黑戟洞进入魔界。
罗渊山因是人魔边界，浓郁的魔界黑气从黑戟洞溢出，将这整座山都染的阴森诡异，招来许多邪祟妖鬼，终日腐尸遍地，恶臭难闻，连一株最普通的低等仙植都长不出。
师兄们停下拉着的排子车，叫穿着乞丐装的林羡鱼下来。
“过不了多久，魔族人就会拉来一批囚车，老实等着，一会儿我们把你送上去。”
林羡鱼一屁股坐在地上，见对面师兄神色嫌弃，笑着说：“我这也是为了适应角色，一会儿还要劳烦二位师兄将我送到囚车上，不如也先坐下歇息一会儿？”
一位师兄抱着剑道：“不必了，待会儿能不能上囚车还是要看你自己的本事，毕竟你这体质，我们摸碰不得。”
林羡鱼眨眨眼，叹了口气，朝前一望，就瞧见远处一条黑线正在向这边移动，还传来震天的车轱辘声，急忙小声说道：“师兄，来了，来了！”
两位师兄对视一眼，也就赶紧带着林羡鱼躲进黑戟洞等待机会。
车轮声和人声越来越大，黑戟洞洞口唯一的光亮被进来的高大囚车挡住，黑黢黢的暗处，林羡鱼心跳剧烈，侧头凝听。
异常浓郁的狐臭骚味弥散在洞内，激得她干呕一下，喉头滚动，随之听到一道异常娇媚的女声笑骂，“这罗渊山都快臭死个人了，山上尸体都堆多高了，怎么仙界就不派人来清理清理！”
几秒后，一道粗犷厚重的男声回道：“狐面婆娘，你还是把自己的骚味遮一遮，跟你这臭味相比，罗渊山味道好闻多了！”
紧接着就是巴掌拍到脸上的清脆声，女人打完之后又骂，“滚你奶奶个腿，你那十年不洗的汗臭味还敢嫌弃我！”
这，林羡鱼心底吐槽，她还是觉得这女子的狐臭更明显些......
正想着，一辆空的囚车从他们面前经过，一名师兄用剑破开车锁后急切催道：“快爬上去！”
林羡鱼手忙脚乱得趁着黑暗往上爬，幸好这洞够长，车走得也慢，她悄摸摸爬上去后又捡起车锁将这车原封不动锁上，靠着车子小喘气。
今天起的太早，又经受这番身体味觉上的双重折腾，她撑不住，直接晕睡了过去。
醒来后发现被关进了一个大概三平米的铁门小牢房，整座牢里黑的渗人，厚重的血腥味和尸臭漂浮在空气中，门口还站着一个牛头守卫。
林羡鱼站起来扒着牢门小声叫，“大哥，大哥，跟您打听个事儿呗！”
那守卫闲来无聊，也就凑近听她到底要问什么。
“大哥，这，这是哪啊，我被关在这儿是要干嘛啊？”
守卫的牛头面上出现一丝疑惑，眉毛拧起又松开，才开口，“这是魔界斗兽场，你就是要上斗兽场的奴隶，不对啊，你们来之前不应该有人交代过吗？”
“斗，斗兽场？”
“对，你跟妖兽斗，从你登上斗场开始，到你跟妖兽一方死亡结束，若侥幸能被观看表演的贵族选中，就去当个小厮，若选不中，就一直斗下去，直到死。”
林羡鱼慌了，这要是还没见到魔尊先在这里被妖兽给斗死了，也太不值了。她才筑基期，怎么斗得过高大妖兽，怕不是第一场就要嘎。
本想坚强点儿，可无意识间已经泪流满面，泪水把她脸上弄得黑一道白一道，狼狈得不成样子。
牛头面看她身形，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就被送到斗兽场，心中不忍，安慰道：“小姑娘，你别哭，只要你作为新人第一场赢得漂亮，被贵族看上带走做奴隶的几率还是挺高的。”
“再说，那妖兽肯定是要跟你水平差不多，才能叫老爷们看的尽兴，若是水平差太多叫你接不了几招就死了，老爷们心里不痛快，我们也得受罚。”
林羡鱼点点头，感激道：“谢谢您，大哥，若是我有机会被贵族选走，回来一定请您吃顿好的！”
跟牛头守卫交流完后回来坐着，林羡鱼心中有了底。
只要那妖兽跟她水平差不多，近身还是容易的，这么一来，借自己的体质削弱妖兽实力，想要赢还是蛮简单的。
但是，该怎么样才能赢得漂亮，叫人在第一场的时候就将她选走呢？
吃了两天馊饭，终于在第三天中午，被人从牢里带了出去。
兴许是为了叫贵族们看的高兴，侍卫们让她先洗了个澡换上干净的囚服，又给了她能跟妖兽尖利爪牙媲美的利刃后，才将她押送上了斗场。
斗场四周垒砌高大的圆环看台，每层都有数十包厢，楼层越高，视野越好，站的看客也越尊贵。
林羡鱼先妖兽一步被带到场上，将正面高台扫视一圈，见看台边贵族个个神色兴奋，眸中带血。因着是魔族，身上总有一部分还未完全炼成人形，有的上半身是玉面郎君，下半身却是狰狞可怖，还有的全身上下与人无异，只颈上顶个青面獠牙的脑袋，各种奇形怪状，数不胜数。
林羡鱼舒一口气让自己静下来，握紧了手中的刀。他们要见血，那就要让这场上的血流的多点儿。
侧面铁门缓缓升起，一只身高约莫十米的巨大妖兽走出，头上两个脑袋睁着四个巨大犹如黑洞的眼睛，让人看着便不寒而栗。
高台上方，敲响急促的战鼓声，这是预备的讯号。
“咚咚”的声音，砸在每个人心上，给场中气氛平添紧张。
鼓声变缓，直至停止。最后巨大的乌黑号角吹出一声嘹亮尖锐的号声。
战斗，开始了。
对面妖兽率先发起进攻，即使身形高大魁梧，但动作丝毫不慢，一只深青色大掌直直地劈过来。
林羡鱼纵身一跃，趁机顺着手臂跳到它肩膀，亮出长刀，一刀劈下。
妖兽皮甲极硬，只堪堪破了个皮，怒吼一声，右手伸过去就要拽住林羡鱼将她甩下来。
少女躲闪不及，直接被薅起来狠重地摔倒地上，嘴角溢出鲜血。
挣扎着站起身后，见妖兽亮出利爪朝她扑来，林羡鱼转身起跳，却不巧漏出后背，被那妖兽一爪挠到，登时衣服上出现四道抓痕，大量鲜血涌出滴到地上。
看台上的贵族激动起来，一个个从座位上站起来，准备欣赏妙龄少女被妖兽撕成碎片的视觉盛宴。
鼓声由轻变重，由缓到急，表明这场战斗进入看客眼中所谓的高潮。
林羡鱼单膝跪地，眼神死盯着那妖兽动作，抬手擦去嘴角溢出鲜血。
时机到了。
在妖兽又一次用利爪向她袭来时，少女往前猛冲躲过一击，又借着余势滑跪躲过张开的血盆大口，趁机举起长刀刺入妖兽眼睛狠狠一旋。
妖兽青黑色眼珠瞬间被捣的稀烂，碎肉掉到擂台上，发出“啪啪”响声。
妖兽凄厉尖叫，余下三只眼睛嗜血疯狂，两只手齐齐上阵，要把林羡鱼抓在手中给撕成碎片。
林羡鱼趁机挺身起跳，叫那妖兽扑空后站到它合握的拳头上，单膝跪下把手放上，妖兽头顶武力值蓝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下降。
少女冷笑一声，抬刀再次狠狠扎入它胸口皮肉，这次没了那修为凝成的厚实皮甲，刀的刺入简直轻而易举。而后手心凝出灵力，一掌拍向那妖兽心脏。
“轰”的一声巨响，身高十米的妖兽倒地，死前那三只血红的眼睛还在死死盯着林羡鱼。
这场战斗，她赢了。
中央少女虽然浑身是血，但那傲然挺立的身姿如同浴血而生的青竹，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她所精心设计的，跌宕起伏的打斗也赢得了不少贵族的喜爱，有的甚至疯狂到从上方倾倒黄金来买下她。
就在负责人准备将她卖给出价最高的贵族时，最高处的包厢帘被掀开，一名身穿华贵玄色刺绣长袍的高大男人从中踱出，赤金色的眸子，冷峻的面容，让在场所有人都噤了声。
他开口，声音低沉却极度威严，“这奴隶，本尊要了。”
清净舍里，花小满眼看着林羡鱼收拾东西，把几身干净衣物装到包袱里，又拿上自己攒的所有银钱，还顺带放了几册话本。
“嗯，我真要去。”
花小满怄气地坐在她床铺上，拦住她，“你一个筑基期到那除了搭上一条命，还能干什么？”
林羡鱼怕自己碰到她，停下动作，这才说道：“我体质特殊，去了就算起不到什么大作用，也能略微削弱那魔尊修为，给仙界创造机会。”
对面身穿烟蓝色弟子服的少女冷笑一声道：“你以为你是谁啊，你觉得人家魔尊能叫你近他的身？怕不是离十里的时候就抬掌将你掀飞了！”
“要我说，你现在就去找妙法仙尊，实在不行就去求青玄仙尊，说你绠短汲深，难担大任，去不了那丑恶魔窟！”
“要是你实在开不了口，我就去帮你求！”
说着，就要起身往外走。
林羡鱼赶忙拦住好友，看着她，不知该说什么，却还是为这样的朋友义气而动容，感激道：“小满，谢谢你。”
“但我留在这儿，就只是个扫把星，即使宗门不赶我，一人一口唾沫星子，我也迟早要被淹死。”
“况且师尊收留我这么久，让我有饭吃，有房住，有书读，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不用在外面过食不果腹，穷困潦倒的日子。这五年，我够幸福了，如今也到了我回报的时候。”
花小满盯着林羡鱼，见她神色认真，言辞恳切，一双黑葡萄仁似的眼珠定定望着她，心里酸涩好似吃了十斤半生不熟的青果，一双凤眼里直接流下两行热泪。
碍于面子，把头转到一边，不吭一声。
林羡鱼见小花竟然直接哭了，心头一慌，正要抬手给她擦泪，半道反应过来，立马停住，捏住手帕一角递过去，又说：“小花，别哭，我又不是不回来，你就当我下山历练，到时候魔尊一死，我们就又能相见了。”
少女声音沙哑，带些鼻音，“我是怕你回不来！你这次去要是死了，对仙界来说不过失去个筑基期的小修士，对宗门来说，是少了一个灾星害人精，他们当然不在乎。可对我来说，失去了至亲好友，对你来说，是一条命！”
林羡鱼莞尔一笑，逗她道：“我死了正好投胎，下辈子再不投这么个害人害己的身体，那时候你来寻我，还能抱我，不用像现在这么拘束，岂不皆大欢喜！”
花小满被她逗笑，怼她，“那若是你下辈子不是人，而是猫或者狗，更惨的变成要被宰杀上餐桌的牛羊猪呢？”
“那还有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只要能投胎，死又有什么好怕？”
说完这番肺腑之言，天还没亮，林羡鱼就背着包袱下山了。
妙法仙尊当日跟她说的计划，是要她假扮成乞丐到人魔两界交接处，也就是罗渊山山脚，趁魔族人拉着囚车入黑戟洞时混入其中，偷上囚车当囚犯，先入魔界再说。
为确保计划万无一失，会派两名金丹期弟子前期护送把她送上囚车，让她能顺利通过黑戟洞进入魔界。
罗渊山因是人魔边界，浓郁的魔界黑气从黑戟洞溢出，将这整座山都染的阴森诡异，招来许多邪祟妖鬼，终日腐尸遍地，恶臭难闻，连一株最普通的低等仙植都长不出。
师兄们停下拉着的排子车，叫穿着乞丐装的林羡鱼下来。
“过不了多久，魔族人就会拉来一批囚车，老实等着，一会儿我们把你送上去。”
林羡鱼一屁股坐在地上，见对面师兄神色嫌弃，笑着说：“我这也是为了适应角色，一会儿还要劳烦二位师兄将我送到囚车上，不如也先坐下歇息一会儿？”
一位师兄抱着剑道：“不必了，待会儿能不能上囚车还是要看你自己的本事，毕竟你这体质，我们摸碰不得。”
林羡鱼眨眨眼，叹了口气，朝前一望，就瞧见远处一条黑线正在向这边移动，还传来震天的车轱辘声，急忙小声说道：“师兄，来了，来了！”
两位师兄对视一眼，也就赶紧带着林羡鱼躲进黑戟洞等待机会。
车轮声和人声越来越大，黑戟洞洞口唯一的光亮被进来的高大囚车挡住，黑黢黢的暗处，林羡鱼心跳剧烈，侧头凝听。
异常浓郁的狐臭骚味弥散在洞内，激得她干呕一下，喉头滚动，随之听到一道异常娇媚的女声笑骂，“这罗渊山都快臭死个人了，山上尸体都堆多高了，怎么仙界就不派人来清理清理！”
几秒后，一道粗犷厚重的男声回道：“狐面婆娘，你还是把自己的骚味遮一遮，跟你这臭味相比，罗渊山味道好闻多了！”
紧接着就是巴掌拍到脸上的清脆声，女人打完之后又骂，“滚你奶奶个腿，你那十年不洗的汗臭味还敢嫌弃我！”
这，林羡鱼心底吐槽，她还是觉得这女子的狐臭更明显些......
正想着，一辆空的囚车从他们面前经过，一名师兄用剑破开车锁后急切催道：“快爬上去！”
林羡鱼手忙脚乱得趁着黑暗往上爬，幸好这洞够长，车走得也慢，她悄摸摸爬上去后又捡起车锁将这车原封不动锁上，靠着车子小喘气。
今天起的太早，又经受这番身体味觉上的双重折腾，她撑不住，直接晕睡了过去。
醒来后发现被关进了一个大概三平米的铁门小牢房，整座牢里黑的渗人，厚重的血腥味和尸臭漂浮在空气中，门口还站着一个牛头守卫。
林羡鱼站起来扒着牢门小声叫，“大哥，大哥，跟您打听个事儿呗！”
那守卫闲来无聊，也就凑近听她到底要问什么。
“大哥，这，这是哪啊，我被关在这儿是要干嘛啊？”
守卫的牛头面上出现一丝疑惑，眉毛拧起又松开，才开口，“这是魔界斗兽场，你就是要上斗兽场的奴隶，不对啊，你们来之前不应该有人交代过吗？”
“斗，斗兽场？”
“对，你跟妖兽斗，从你登上斗场开始，到你跟妖兽一方死亡结束，若侥幸能被观看表演的贵族选中，就去当个小厮，若选不中，就一直斗下去，直到死。”
林羡鱼慌了，这要是还没见到魔尊先在这里被妖兽给斗死了，也太不值了。她才筑基期，怎么斗得过高大妖兽，怕不是第一场就要嘎。
本想坚强点儿，可无意识间已经泪流满面，泪水把她脸上弄得黑一道白一道，狼狈得不成样子。
牛头面看她身形，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就被送到斗兽场，心中不忍，安慰道：“小姑娘，你别哭，只要你作为新人第一场赢得漂亮，被贵族看上带走做奴隶的几率还是挺高的。”
“再说，那妖兽肯定是要跟你水平差不多，才能叫老爷们看的尽兴，若是水平差太多叫你接不了几招就死了，老爷们心里不痛快，我们也得受罚。”
林羡鱼点点头，感激道：“谢谢您，大哥，若是我有机会被贵族选走，回来一定请您吃顿好的！”
跟牛头守卫交流完后回来坐着，林羡鱼心中有了底。
只要那妖兽跟她水平差不多，近身还是容易的，这么一来，借自己的体质削弱妖兽实力，想要赢还是蛮简单的。
但是，该怎么样才能赢得漂亮，叫人在第一场的时候就将她选走呢？
吃了两天馊饭，终于在第三天中午，被人从牢里带了出去。
兴许是为了叫贵族们看的高兴，侍卫们让她先洗了个澡换上干净的囚服，又给了她能跟妖兽尖利爪牙媲美的利刃后，才将她押送上了斗场。
斗场四周垒砌高大的圆环看台，每层都有数十包厢，楼层越高，视野越好，站的看客也越尊贵。
林羡鱼先妖兽一步被带到场上，将正面高台扫视一圈，见看台边贵族个个神色兴奋，眸中带血。因着是魔族，身上总有一部分还未完全炼成人形，有的上半身是玉面郎君，下半身却是狰狞可怖，还有的全身上下与人无异，只颈上顶个青面獠牙的脑袋，各种奇形怪状，数不胜数。
林羡鱼舒一口气让自己静下来，握紧了手中的刀。他们要见血，那就要让这场上的血流的多点儿。
侧面铁门缓缓升起，一只身高约莫十米的巨大妖兽走出，头上两个脑袋睁着四个巨大犹如黑洞的眼睛，让人看着便不寒而栗。
高台上方，敲响急促的战鼓声，这是预备的讯号。
“咚咚”的声音，砸在每个人心上，给场中气氛平添紧张。
鼓声变缓，直至停止。最后巨大的乌黑号角吹出一声嘹亮尖锐的号声。
战斗，开始了。
对面妖兽率先发起进攻，即使身形高大魁梧，但动作丝毫不慢，一只深青色大掌直直地劈过来。
林羡鱼纵身一跃，趁机顺着手臂跳到它肩膀，亮出长刀，一刀劈下。
妖兽皮甲极硬，只堪堪破了个皮，怒吼一声，右手伸过去就要拽住林羡鱼将她甩下来。
少女躲闪不及，直接被薅起来狠重地摔倒地上，嘴角溢出鲜血。
挣扎着站起身后，见妖兽亮出利爪朝她扑来，林羡鱼转身起跳，却不巧漏出后背，被那妖兽一爪挠到，登时衣服上出现四道抓痕，大量鲜血涌出滴到地上。
看台上的贵族激动起来，一个个从座位上站起来，准备欣赏妙龄少女被妖兽撕成碎片的视觉盛宴。
鼓声由轻变重，由缓到急，表明这场战斗进入看客眼中所谓的高潮。
林羡鱼单膝跪地，眼神死盯着那妖兽动作，抬手擦去嘴角溢出鲜血。
时机到了。
在妖兽又一次用利爪向她袭来时，少女往前猛冲躲过一击，又借着余势滑跪躲过张开的血盆大口，趁机举起长刀刺入妖兽眼睛狠狠一旋。
妖兽青黑色眼珠瞬间被捣的稀烂，碎肉掉到擂台上，发出“啪啪”响声。
妖兽凄厉尖叫，余下三只眼睛嗜血疯狂，两只手齐齐上阵，要把林羡鱼抓在手中给撕成碎片。
林羡鱼趁机挺身起跳，叫那妖兽扑空后站到它合握的拳头上，单膝跪下把手放上，妖兽头顶武力值蓝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下降。
少女冷笑一声，抬刀再次狠狠扎入它胸口皮肉，这次没了那修为凝成的厚实皮甲，刀的刺入简直轻而易举。而后手心凝出灵力，一掌拍向那妖兽心脏。
“轰”的一声巨响，身高十米的妖兽倒地，死前那三只血红的眼睛还在死死盯着林羡鱼。
这场战斗，她赢了。
中央少女虽然浑身是血，但那傲然挺立的身姿如同浴血而生的青竹，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她所精心设计的，跌宕起伏的打斗也赢得了不少贵族的喜爱，有的甚至疯狂到从上方倾倒黄金来买下她。
就在负责人准备将她卖给出价最高的贵族时，最高处的包厢帘被掀开，一名身穿华贵玄色刺绣长袍的高大男人从中踱出，赤金色的眸子，冷峻的面容，让在场所有人都噤了声。
他开口，声音低沉却极度威严，“这奴隶，本尊要了。”